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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亂了(二)
2009/06/28 07:40:42瀏覽316|回應0|推薦7

「阿達,你真的還要這樣幾次?真要把命都丟了,你才甘心?你不要命,也不想....家人....都會替你擔心啊!.....」

美鳳,美琴的姐姐,一聽到電話工作丟下忙著趕到醫院。她知道英達被美琴已經弄得所有步調都亂了譜。自從三個月前美琴無預警地離開她和阿達的"家",他像瘋了似地到處托人四處找,然後自己亂了步調,沒有向任何人預告就放下手邊的工作,一天到晚做不做事都滿心想著如何、或到哪裡找她。

對美琴,美鳳是既忌妒又心疼。她們的母親阿嬌嫂外務很多,在家常不見人。自從士官長老父過世後,她更是天天往外跑,一個月見不著一兩天。只留下她姐妹倆相依為命,每天吃飯都得下學後到黃昏市場隨便買了菜,才下廚做去,有時候美琴看到姐姐臨黑夜才拎著菜回來,就大吼大叫喊肚子餓得不能忍,問她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鬧僵了,隔壁張媽媽就過來把美琴一把拉出門,哄她到隔壁吃飯去,還勸美琴說:

「你們這個媽啊,心裡只有外面的男人!放著兩個漂亮姐妹花不管,也不怕你爸爸在天上生氣。」

每次這個時候,美鳳不管飯菜理得如何,暗天黑地的一個人坐在父親遺像對面的沙發痛哭一場,什麼都不想做。直到妹妹吃了飯躡手囁脚地回來,才拉著美鳳的手,搖啊搖地叫姐姐不要生氣,說她沒有姐姐活不下去這樣的話。然後姐妹倆總要相擁對泣一番。張媽媽一定會叫美琴帶個饅頭夾菜、或自己早餐店賣的包子回去給姐姐吃。這時候是兩同命姐妹最齊心的時候。對美琴,阿鳳長期扮演姐代母職的角色。

「美鳳,我怎麼辦?沒了她我怎麼活?我什麼都不缺她的,她為什麼這樣對我?她是中了什麼邪?你看....你看....那個男的,唉!什麼跟什麼?」

「阿達,我知道妹妹對不起你,但你也要為自己多想想。她那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大家都在眷村一起長大;但有些事兒,你做老公的也許無法真知道。唉,老天為什麼把我們生成這樣.......來,先把鷄湯喝了,我方才來的時候沒時間給你燉,在旁的麵店買的,明天我會給你帶來,什麼都別想,趁熱喝了它,厚。」

她用免洗湯瓢搯了一匙送到滿是紗布阿達的嘴邊,怕太燙還吹了吹冒氣的湯。眼睛深深地、帶點乞求;又像大姐姐哄著愛哭的弟弟一樣。

「鳳啊,我......對不起你們姐倆,真的.....更對不起妳....唉!早知道......」

「現別想那些事兒,我已經要我同學派更精明、更有經驗的偵查員去盯住他們,那個陳陸逵,知道嘛!另外,我也打了電話給劉宏基。他很忙,不過他說會找警方先去查查那個男人的底。再不行,他會找調查局老同事介入這事兒,你還是先把湯喝了,乖啦。」

其實阿鳳比英達大上五歲,他們和當推事的劉宏基同住一個眷村,座落在第一兵工廠、隔著馬路對面的五十幾戶人家。平常為了方便,"一廠"就成為他們這群的總代號。例如哪家賣個饅頭大餅就叫一廠饅頭;開個剃頭店有店名,但大家也管這店叫一廠理髮店;甚至男男女女在外面和其他人混或對抗,"一廠"也猶如一個響噹噹的小幫派,小卻夠狠。

阿基大阿鳳六歲,從小愛唸書,苛苦考上台大法律系,畢了業就考上調查局當調查員,破了一樁大的冒貸案,有機會再考試當了推事,進入了大家羨慕的司法圈。阿基、阿鳳、阿達,他們都是屬於一廠愛唸書的那一票,不會跟著其他人跳舞、打彈子、窮打麻將。只有美琴,像個交際花似的跟著那票愛玩愛鬧的哥兒們到處胡鬧去。要不是阿達,美鳳很有可能當時就嫁了阿基。莫可奈何的往事啊!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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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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