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滿搪塞的記憶入考場
連連的哈欠四處逃竄
趴在桌上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想睡
試卷由前向後傳遞
開啟了一場
九十分鐘的時間競賽

綜觀題目
句句都很眼熟
動手做答卻
只抓住長長記憶的尾巴

努力的回想這半學期的吾師曰
腦中的記憶很不識相的停留在
吾師對禮部尚書的批判與
中共外交的趣事及毛蔣二人之恩怨情仇
商卜辭伐二十之釋意，實在是
忘的十分徹底

整整十題名詞解釋
答題是只有二分之ㄧ
扣除，其中的不確定因素
悽慘之狀可以見得

看著隔壁同學瘋狂的計算
該慶幸我還有三題申論題可答？
低頭看錶：原來才過了十分鐘
相較於隔壁的同學
悠悠哉哉的伸個懶腰後
開始，疾筆直書

寫畢，旁邊的同學仍在與數字搏鬥
休息片刻養足精神之後
又，投身於另一個戰場
                                      ─科目：中國上古史 

東方漸白，暗暗藍的蒼穹換上一襲白衣
提著一本厚重的《說文解字 》步行至校園
延續昨夜未完成的，工作

翻開筆記第一頁
從某反其行指其事開始，歷經
比類合誼，已見指撝之會意的同體與異體之分
以事為名，取譬相成之形聲字與古音韻之流變
建類一首，同意相受之轉注
至本無其字依聲托事之假借
剛好，催命鈴聲響起
也是第一堂歷史哲學考試的時間

接續歷史哲學、中國上古史之後
看到試卷很自動地掃描
發覺經過兩堂考試後
一早所讀的記憶消磨
只剩下一半
該哭？該笑？
該慶幸的是
至少狀況不是：腦中一片空白
                                                 ─科目：文字學

踩著凌亂的腳步
背著一本厚厚的《說文》狂奔教室
好險─沒遲到
好慘─完全沒做垂命掙扎的一科

哲學系的考試果然很哲學
第一題就是試述歷史相對論者為何對史家建構的歷史知識質疑
愣─呆滯─浮現
史學方法的王仲孚教授的授課大綱與上課情景
盯著試題─無言

幸好當機情況不是很嚴重
再看了第二題Carl Becker&R.G.Collingwood兩個人之後
慢慢的恢復正常運作
記憶正一點一滴的回規正常軌道
形上學與知識論之比較………
歷史解釋是否為完全的科學解釋………
觀念論者與實證論者對歷史說明之不同看法………
咦？！對因果律解釋的有休謨（D.Hume）、康德，另一個是誰？
歷史效果的過去、現在、未來的指射………模糊

大腦再度呈現停擺當機狀
默哀五分鐘之後
自動給予放棄
於是，憑未當機前的感覺
下意識默默的寫完考卷
下意識的走到講桌前面交卷
噹—腦內CPU快速運轉
答案一一浮現在眼前
傻眼………

此份試卷的完成就如同
C‧Backer所說的歷史是記憶中所說的歷史
憑著史家模糊的印象與現在合理的推測加上對未來的企求之混合
所建構的歷史知識
過去的記憶＋現在的想像推測＝試卷答案
                                                                     —科目：歷史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