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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9 15:44:49瀏覽415|回應0|推薦0 | |
中國 | 2009.03.17賀衛方赴新疆任教 自認並非“流放”德國之聲:去年我們聽說過您想調到浙江大學任教的消息,後來不知為什麼這個調動沒有成行。今年3月初又聽說您被派往新疆石河子大學支教。您能講一下整個事件的原委嗎? 賀衛方:去年4月份我也接受過你們的採訪,那時候我的工作就已經在調動中,從北大調往浙大。調動的過程其實並不是很順利,北大這邊的同事們都挽留我,不願意我走。但是最後我還是下定決心要過去,因為浙江大學準備建立一個新型的法學院,有一些吸引人的辦學目標,所以我就決定離開北大。6月份的時候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到了8月,事情出了些變故。浙江大學從剛開始非常熱情地希望我去,後來變成不能接受我了。我感到特別的困惑。隨後的結果就是,北大這邊的同事說,不成的話就回到北大吧。12月上旬我正式回歸了北大。現在到石河子大學這邊不是調動,而是臨時被派遣過來支援石河子大學的建設。北京大學和石河子大學之間有個長期的合作關係,我應該是常規派遣的一部分吧。 德國之聲:您的朋友在互聯網上撰寫文章說,您自稱"口蹄疫患者",因為仗義執言"總捅婁子",所以被稱為"總統"。當初您想離開北大去浙大任教和"總統"有關係嗎? 賀衛方:沒有。我從北大到浙大完全是自願的。我自己想有個不同的環境。因為到去年為止,我在北京已經呆了26年,多多少少覺得人一輩子不能在一個城市裡生活的時間太長。這和我發表的言論沒有任何關係。這次派我到石河子大學來,我並不了解背景是怎樣的。從一般的道理來說的話,總會有一些老師過來。我覺得,從學校的角度來講,也可以把它解釋成一個很正常的安排。 德國之聲:現在網上有人把您這次"西出陽關"稱作"流放",說您變成了"守邊老鶴",但是也有人說不要進行過度地政治解讀。您自己怎麼看這次的"西行記"呢? 賀衛方:的確我覺得現在網路上的言論非常多樣化。另外今年也是個"多事之秋",去年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一些人冷不丁地聽到我被派遣到新疆來,可能這裡面有哪些政治背景。之所以出現很多猜測,是因為如果有什麼背景,也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肯說出來。我還是傾向把它作為一個比較正常的工作派遣來看,大家都要輪流來一下,而且5年前我來過石河子大學,參與一項學術活動。那時候這邊的同行朋友都希望將來有機會我來做一段時間教學。所以,可能解釋得過分的政治化,並沒有太多的好處。 德國之聲:您以後還會繼續當"口蹄疫患者"嗎? 賀衛方:(笑)去年我在工作調動過程中遇到很多麻煩的時候,還是一直堅持直率地對一些重大問題提出我自己的看法。我的博客還是經常對中國司法改革最近出現的一些問題,包括方向性的一些問題提出坦率的批評。我並不覺得這會影響我按照以前一貫的風格繼續發言。關鍵我想,稍微理智些的人都可以看到,我發出的觀點都是非常建設性的,特別注重建立一個制度是否既有助於保障人權,同時也有助於提升政府在人民心目中的公信力。我並不認為這樣的做法應該改變。 德國之聲:北京大學自稱是中國民主科學思想的發源地,但現在是在北京大學發生這種背景不詳派遣您去新疆支教的事。您覺得這對北大來說是一種諷刺嗎? 賀衛方:這所大學從歷史上來說具有非常好的一種傳統。最具有感召力的就是它對學術自由的堅持、對於大學獨立的堅持。1949年以後的北京大學和過去的北京大學已經發生了一個比較大的斷裂。在一個新型的社會主義體制下,北京大學並不能變成一個是世外桃源。它只能是在這樣一種體制下的大學,原先所堅持的傳統在49年後相當長的時間裡是一種被批判的被排斥的東西。我自己感受到的情況是,在過去的這些年間,北京大學的校園、教師群體還是在努力尋求回歸某些傳統。但是這個過程看起來並不容易,因為大的體制還存在一些非常嚴重的制約。我想,我也好我的不少同事也好,大家都在努力地一點一滴地積累,去改變它。不是特別容易,但是大家都去堅持都去努力,總會有一個更加光輝的明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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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兩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