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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31 09:16:42瀏覽252|回應0|推薦0 | |
冬天的夜,份外覺得寒峭欺人,時正過午夜,急迫的腳步踩在醫院的走廊,在寂靜中透露著不安,他的心跳兀自的加快了腳步,全身的神經繃的緊緊的,像是被五花大綁一般,他不斷的思索,究竟該如何跳脫,眼前即將到來的一切! 醫院位居家鄉邊陲,時距桃園的機場約莫兩個多鐘頭的路程。往常回家都是自己開車,從北二高轉三義下省道,一路純樸的農村景色即不斷映入眼簾。記得剛結婚時,太太就愛極了冬天的黃色油菜花田,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美景,古意的台糖冰市,路旁的水果樹,總是萬般的吸引着她。紅色的草莓採食,更是春節不可或缺的餘興節目。 坐在老家的前廊,總是可以欣賞到老爸推陳出新的戰利品,那是一株高高的枇杷樹,左邊的是淡淡清香的桂花,園中的精華是盆盆的蘭花,小小泥地的前身,則是種滿各式時蔬的孕床。記得太太初次拿著老父種的大絲瓜,一副興高采烈狀,笑稱比岳父種的雄偉許多。 適逢鄉裏廟會節慶,也會在自家院子辦桌,大夥常是吃鬧笑開來,其樂也融融! 他獨愛隻身騎著鐵馬,從河堤往山上方向,眺望整個城鎮。微風吹拂,讓自己在歲月的呢喃中獨醒。 生命的長廊原來是來自醫院的走廊,人從這裏開始也多半在這裏結束。 或許是父子連心,讓他提早結束公差趕回,然而害怕的是最後的攤牌,即將印證這些時日以來的擔憂。因為這份害怕,使他多在機場長椅上滯留了一個時辰....任憑他的妻,來回地在電話亭不斷的聯絡。 老父躺在白白的病床上,兩隻腿瘦得像鴕鳥的腳,包著白色的成人尿布,人身因體內的灼熱而不斷翻滾著,似是十分難受。他的心再次地被綁了起來,好緊!好痛!妻在一旁輕聲地呼喚老父,他卻哭了起來 ! 老父突然睜開眼睛,費力坐起,瘦削的臉龐,益發顯得眼大。他的眼睛飽盈淚水,好似要告訴愛兒,他的不捨,生命的戰鬥或許即將結束。然而升高的阿摩尼亞指數,再次讓他昏迷,以致不識得眼前剛返家的愛兒! 父親一生境遇坎坷,然而竟敵不過病魔的聲聲催促,他不斷的吶喊 :「老爸!加油!加油!我回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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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