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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台聖王鄭成功(二)之五、「從軍嚴禁條令」─鄭成功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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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從軍嚴禁條令」─鄭成功軍令

西元1658年,明永曆十二年(清順治十五年),五月初。福建廈門往浙東舟山的海路。南風正盛,波濤湧動的無垠海洋,十一萬鄭家軍艦隊,分四程,先後自廈門出海後,晝夜航行。遍海雲帆的艦隊,白日桅桿掛高招旗,以不同的旗號,前後示警連絡。入夜後的海洋,漆黑不見物,唯蒼穹如蓋,滿佈星斗。船艦依令,需得前掛三盞燈,後掛兩盞燈。若欲示警,則以砲響或是射火箭,前後呼應。四程艦隊,每支艦隊出海後,皆分前、後、左、右、中軍、形成梅花陣形航行。鄭家軍擅長的,就是航海。哨船、鳥船、水艍船、犁繒船、沙船、大熕船...數百艘大小海船形成的艦隊,編隊嚴整。縱是航於波濤洶湧的海上,各軍前後分列,仍是有條不紊。可見其訓練之精良,紀律之嚴格。是以滿州鐵騎在陸地上,幾已踏平等個中國。然其滿清軍威,卻也只能止於岸上。只要一到了海上,甚至只要一出了海,整個海洋便皆是鄭家軍,無敵於天下。

鄭成功的座駕帥船,是一艘「大熕船」。「大熕船」乃當年鄭芝龍,仿紅夷夾板船所造。船身長二十丈,雙層甲板,高大如城。且船的舷側有九個砲窗,加上甲板的火砲,共有二十餘門火砲。堪稱火力強大,直壓紅夷夾板船。波濤湧動的汪洋,數百艘以梅花陣形航行的艦隊中,見那中軍位置的大熕船,明顯比周遭的船艦都還要高大。然此節要談的,並非是鄭成功,而是同樣在帥船中的另一人。此人,容貌略帶猥瑣,身形削瘦,看似有點弱不禁風。且是尖嘴猴腮,下巴還留著一撮山羊鬍,模樣就是長得一付尖酸刻薄,輜銖必較的小氣相。渾然不能與鄭成功的體態威猛,英雄面貌,相提並論。且此人年過五旬, 見其乾瘦的骨格,應是手無縛雞之力。既不能搬重當役伕,連要拿個刀劍上戰場,自然更也不能。而此人,既是如此無用,何以卻留在鄭成功的帥船上?原來,此人,名叫「楊英」。而這楊英,正是長年跟隨在鄭成功身邊的帳房。可說打從鄭成功,舉兵抗清開始,這楊英就已經跟在鄭成功的身邊,替他做帳。因這楊英,本來就是鄭家的帳房,一生也都在為鄭家理帳。因此亦頗得鄭成功的信任。簡言之,鄭家軍的糧草、軍餉,無論進多少、出多少,要撥多少給誰,又剩餘多少。凡此瑣碎之事,皆由楊英終日拿著算盤,一手在計算。

糧餉,乃是行軍打仗的最根本。其多寡精準,更是疏忽不得。要不大軍出征,打仗打到一半,突然缺糧缺餉。這仗還如何打得下去。所以這楊英,雖是相貌猥瑣,又提不了刀劍上戰場。可若要行軍打仗,鄭成功卻日日也離不了他。而這楊英也真有本事,能將鄭家軍的糧餉帳目,做得仔仔細細,讓鄭成功一目了然。無怪鄭成功,對其倚重。尤其這楊英,更有一項本事,是常人所難以望其項背。即是楊英,幾乎可以不睡覺。無論白日或夜晚,幾乎都見其拿著算盤在算帳,似從不曾閤眼歇息。這不!都已是四更天,船上的官兵大多皆以在艙中就寢,唯聽得波濤陣陣。甲板上也僅見輪班的舵班、操帆班與牽繩班,尚在工作。從甲板的艙口入得船艙,經得狹窄艙道,又下一層船艙,正是積存糧餉的庫房所在。庫房旁邊有一間小艙房,正是專管理庫房的帳房。雖已是四更天,卻見那帳房內,仍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燭火隨著海船的顛簸,隱隱晃動。朝那窄小的艙門望見去,只見帳房中有一人,仍伏案桌前,邊努力的撥打算盤,邊拿著筆在本子上記帳。此人頭髮花白,身形清瘦,面容僵硬,且略顯尖嘴猴腮。不是別人,正就是專替鄭成功打理帳務的楊英。

楊英本就不是個上得了檯面的人。置身鄭家軍中,追隨鄭成功抗清復明。十幾年來,楊英也都僅在小小的帳房中度過。因此鮮少人認得楊英這個人。二十餘萬的鄭家軍,上戰場征戰,有功勳著著的將官,運籌帷幄之內,也有參將與謀士。但楊英既非英勇的將官,也非足智多謀的謀士。事實上有關戰場征戰之事,楊英也都插不上嘴。就算十幾年來,日日在鄭成功身邊。然而關於征戰之事,鄭成功也未曾徵詢過楊英的意見。而楊英也是個言語不多的人,日日所做之事也只是記帳而已。且是每日做帳,都做到三更半夜。這夜裡已然四更天,帳房的狹窄艙中,油燈晃動處,見楊英伸了個懶腰,終放下手中的筆;看似好不容易,終於把一日的帳都做完。夏日夜短,約莫五更天就會天亮。四更天到五更天,也就僅剩一個時辰的時間,可讓楊英做完帳後,稍睡片刻。然見楊英,方推開算盤,收拾起桌上的帳本。連起身也沒起身,卻是又拿出了一本更大本的帳本。翻開那帳本,卻是有些怪異。照理說,帳本所記,無非就是數字的加減乘除之類。然此時,楊英翻開的這本帳本,卻是密密麻麻,滿篇的漢字,反是不見有數字。

「永曆十二年五月初三。國姓爺坐鎮第四程船隊,已由廈門泛海往舟山...」翻到了帳本的後面空白處,見楊英即又拿了筆,一筆一筆,看似在帳本上又記起了帳。是的!做為一個鄭家軍的帳房,楊英仍在記帳。只不過筆下的記得,不是鄭家軍糧餉的帳,而是另一種帳!原來,打從楊英追隨鄭成功抗清復明起,他的身邊便總帶著兩本帳本。一本帳本,是做給鄭成功看的,自就是鄭家軍糧餉的帳本。另一本帳本,楊英也不知是做給誰看。因為除了楊英自己外,也沒人見過這本帳本。而這本帳本,就是此刻攤開在桌案上的帳本。其帳本所記下的,則是十幾年來,跟隨在鄭成功身邊。楊英做帳之時,往往順手,即把鄭成功每日的言行與重要決定,全都有如記流水帳般,一一的記下。且因楊英終日都窩在帳房中做帳,鮮與人來往。因此也少有人知道,楊英有這本帳本。

「為什麼,楊英要把鄭成功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記下來!」實際上,楊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是因為是個記帳的,一輩子都在記帳。所以楊英習慣成自然,也就把鄭成功說的話,做的事,每日一條一條記帳般的都記下來。但有的時候,楊英卻也覺得,這是一本很重要的帳。甚至比鄭家的糧餉帳目,更加的重要。譬若,此次北伐南京,大軍出師前,鄭成功重新頒佈「出軍嚴禁條令」。而楊英就認為,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其重要性,比之軍隊的糧餉不惶多讓。所以楊英認為,應該把鄭成功重新頒佈的「出軍嚴禁條令」,也在他的帳本中,一條一條的詳實記下。是以,儘管已經四更天,楊英卻仍不打算去就寢。燭火晃動處,只見楊英取出了一張像是告示的紙卷,攤開那紙卷。即拿筆醮墨,邊看著那紙卷的告示,邊逐字逐句,將其抄在自己的帳本上。原來,紙卷上的告示,即是原本張貼在帥船上,大軍出師前,鄭成功頒佈的「出軍嚴禁條令」:

「照得恢復依始,信義為先。故逆者勦之,順者撫之。所以示之大信,伸大義於天下,此誠今日之要者。如嚴禁姦淫、焚燬、擄掠、宰殺耕牛等項,本藩已刻板頒行,諄諄不啻再三。爾提督統領鎮營,勞征苦戰,十有餘年者,所為何事,總從報國救民起見,亦為勳名富貴,後來子孫計。況姦淫焚掠等項,皆犯造物所忌。為將者,積陰德於冥冥之中,以為子孫長久之計。不特為救民者,又是自家份內事耳。雖兵丁繁眾,紛紛不一,然在上之戒緝必嚴,則在下奉行惟謹。如提督用心禁緝,各統領循而行之,各鎮營又從而效之,以至副翼及大小將領,莫不整頓遵依,且互相告誡,互相結獲。如是而令無不行,禁無不止。四方聞風向化,百姓壺漿迎師,仁義何嘗不利乎!若泛視悠悠,以致兵丁違犯,歸罪於上,累及身家。明有王法,幽有鬼責。由此觀彼果,熟得而熟失?從今之後,爾提督、統領、鎮營,凡經過及屯紮地方,務要遵依明禁。翕然畫一,以共恢復之大業,而享無疆之福澤。今將歷頒條禁,開列如左。本藩令重如山,各宜著實凜遵,毋得狃為故套也。」

且說一支軍隊之強弱,所賴者,無非「訓練」與「紀律」。「紀律」尤其是軍隊的命脈。而鄭家軍對「紀律」的要求,不止是嚴格,甚至可說已到了嚴苛與不近人情的地步。再說此次北伐南京,抗清復明的成敗,就在此關鍵一役。由是出師之前,鄭成功即不時,對三軍將士,三令五申。「此行我師一舉一動,四方瞻仰,天下見聞,關係匪淺...」「功名事業,在此一舉,當從恢復起見,同心一德,共襄大事。進入京師之時,秋毫無犯,以收拾民心...」出師前,鄭成功對將士,殷殷告誡之言,也都被楊英一一,給記在帳本上。「十幾萬的大軍,如何能對百姓秋毫無犯!所賴者,也只有紀律!」為讓十數萬官兵,皆能守紀律,是以鄭成功特重新頒佈了「出軍嚴禁條令」。禁令中,共有十項。且這十項禁令,不止是頒佈,張貼於廈門的演武亭。而是每艘船艦,無論大小船艦,皆得由將官親自抄寫一份,張貼於船上的最顯眼處。但士兵多半不識字,也看不懂告示上的禁令。所以大小將官,鎮營之統領,乃至識字的書記,司哨等,就需得將這些禁條,逐項逐句解說給士兵知道。當要所有官兵,皆要能背頌出「十項禁條」。而楊英手中的這份「出軍嚴禁條令」,就是他趁夜,暫從船牆上揭下來,取來抄寫的。燭火晃動的船艙內,見楊英就這麼逐項的抄寫。將十項「出軍嚴禁條令」,皆抄於其帳本:

「一、就地取糧,亦不得以之役。官兵只准取糧,不准姦淫擄掠婦女。如有故違,本犯立即梟首,大小將領一體從重連罪。不論鎮營官兵役伕等人,有能拿解首明者,賞銀五十兩。」

「二、攻勦地方,有附虜十分頑抗負固者,供破之後,明令准掠婦女,以鼓用命,以示懲創,不在禁內。如係擄掠不服百姓,罪有可矜。如無發明令擄掠婦女者,不隼擄婦女在營在船。如有故違,本犯梟示,大小將領從重一體連罪。不論官兵役伕拿解首明者,賞銀三十兩。」

「三、擄掠婦女在營,必難瞞同窩鋪之人,如致察出,本犯梟示,同班同隊連罪,盡行梟示。若班隊中能攻擊首舉,不但免罪,照格給賞。(擄掠婦女在船亦同)」

「四、發勦搶地方,非奉明令焚燬一切,嚴禁不許擅毀居室。敢有故違,本犯梟示,大小將領一併連罪。不論鎮營官兵役伕,拿報首明,賞銀二十兩。」

「五、出征船隻,各舵梢俱要請給號布,以防混冒。如無號布,將船沒官。舵梢梟示,家屬發配。有能拿報首明者,賞銀十兩。 」

「六、發勦地方,非奉明令,不准擄掠男子為伙兵。如有故違,本犯梟首,將領連罪。有拿首明者,賞銀二十兩。」

「七、嚴禁混搶。沿海地方多係效順百姓,官兵登岸之時,不準混搶,致玉石俱焚。須明號令。如有未令,敢有擅動民間一草一木者,本犯梟示,大小將領連罪不貸。」

「八、禁宰牛。農業,民生大本。牛畜,耕稼重資。若肆牽宰,民將失業。不惟百姓俯仰無資,而且軍糧重賴。自今以後,不準牽取宰殺。敢有故違,本犯梟示,將領連罪。」

「九、官兵出征,派有船隻載運。各官兵不許借坐給牌商船,或奉本藩借,公事完畢,立即放回,毋得刁難。如違致船戶稟報,本官兵梟示,將領連罪不貸。」

「十、以上禁條,如姦淫、擄掠、焚燬,假冒項,誠恐巡緝官兵,耳目不周,另懸賞格。至混搶、宰殺等項,已著各鎮營輪流巡緝,難以漏網。但有能蒘報秉明者,亦分別賞錄賞。各項禁條有犯,斷斷無赦。但官兵不識字,著副翼、司哨、書記、逐項解說,小諭遵守!」

鄭成功頒佈的「出軍嚴禁條令」,其十項的軍令禁條。簡言之,即是─「不得姦淫擄掠婦女」「不得擄掠婦女入營或上船」「不得放火燒百姓的屋舍」「不得抓男子當伙兵」「出征的船隻需有鄭家軍的布號,以防混充」「沿海不得動百姓一草一木」「官兵不得宰殺牛吃」「官兵不得借坐商船」。軍隊的軍令與紀律,自古以來,舉凡是軍隊皆有。然有的軍隊的軍令與紀律,卻是說一套、做一套,紀律鬆散。有的軍隊,為了鼓舞士兵奮勇作戰,甚至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士兵燒殺劫掠,姦淫婦女。有如滿清的軍隊。但鄭家軍的軍令與紀律,卻是有如鋼鐵一般的強悍,對於違反禁令者,毫不寬貸。禁令說「官兵不得殺牛來吃」。倘有官兵殺了百姓的牛來吃,一旦被舉報,或是被巡緝的官兵發現,那就是斬首示眾。且就算是一個小兵,犯了禁令,那營鎮的統領與將官,也需得連坐受罪,絲毫沒一點人情可講。甚至就算是統兵的高階將官,一旦敗戰,或是在戰場退卻。其下場,亦不乏被斬首示眾。由是十幾年來,因犯禁令,被斬的官兵與將官,可謂不計其數。如此嚴苛之軍令,縱是導致不少將官或士兵,因擔心犯禁受罪,進而叛逃,甚是降清。但正也因鄭家軍的軍令,如此嚴苛。所以軍隊紀律嚴明,戰場作戰,將帥喊殺,士兵更前仆後繼,毫不退卻。

「國姓爺,是個有鋼鐵一般意志的人,重氣節,重信義。軍令如山,不講情面。這跟他的父親鄭芝龍,可是完全相反!」燭火下邊抄寫著鄭成功頒佈的「出軍嚴禁條令」,不知為何,楊英的腦子裡,忽然浮出了這個念頭。 畢竟在追隨鄭成功之前,楊英也曾在鄭芝龍的身邊,當了好幾年的帳房。父子相較之下,楊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鄭芝龍身邊當帳房,當了好幾年的時間,他楊英居然都沒替鄭芝龍,記下什麼隻字片語。反而是追隨鄭成功,這十幾年來,楊英幾乎把鄭成功,日日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巨細靡遺的一一記在帳本中。但想及此,當下,楊英自己都不禁感到納悶起來。

「怪哉!為什麼我沒替鄭芝龍,記下任何隻字片語!鄭芝龍從一個海盜,到雄霸中國東南一方。滿清入關後,鄭芝龍更擁立了唐王登基為帝。功勳卓著,官拜太師,受封平國公!這等身份,不能說不烜赫。但為何我卻沒替他記下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難道說,我覺得鄭芝龍,他不重要嗎?或許吧!鄭芝龍也不過就是比一般人更奸巧,更投機,更擅於見風轉舵,以圖謀自己的好處而已!誠如他總是掛在嘴邊,說:"世間之物,沒有什麼是不能用錢買到的!"又說:"做人就是得識時務,才能為俊傑!"~~~鄭芝龍的這等言語,事實上也就只是一般庸俗之人,慣有的想法而已。也沒什麼值得好記下的。就算是記下了,留傳後世,也不足以鼓舞人心。徒讓人心生鄙夷而已!」雖說楊英,只是一個帳房,話也不多。但並不表示,楊英沒有自己的想法。至少仔細的想過之後,楊英似乎也明白,何以他在鄭芝龍身邊,也當了好幾年的帳房。卻沒替鄭芝龍留下隻字片語。

「反觀國姓爺。大家追隨他抗清,可都是提著腦袋上戰場啊!隨時也準備把自己的性命都賠上。雖然大明國,現下就僅剩下永曆帝藏身在廣西的叢山峻嶺間,茍延殘喘。且隨時都可能覆滅。明知抗清復明成功的機會,早已微乎其微。但十幾年來,國姓爺忠誠於大明,興復大明的堅定意志,卻從未稍移。那怕滿清朝廷,多次派人招撫,更以高官厚祿相誘。只要國姓爺點個頭,答應接受滿清招撫,立即便可榮華富貴加身,官拜公侯。恰如當年鄭芝龍,接受大明朝廷一般,只要懂得"識時務",懂得"西瓜偎大邊"的道理,即可享一生榮華富貴。然國姓爺就是鐵崢崢的漢子,更是矢志不渝的志節之士。國姓爺就是不願見到大明國滅於滿清,更不願見到中華亡於外族之手。其秉持春秋之義,重氣節甚於性命,堪比古聖先賢。其悍衛中華、力抗外敵,明知不可而為之的壯烈,更是可歌可泣。無怪能有二十餘萬官兵,受其精神感召,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置個人死生於度外,來追隨國姓爺抗清。不論成敗,此都乃是千古功業。豈又是鄭芝龍口口聲聲的"要識時務",所能比擬。後世之人,舉凡我中華之民,豈又能不以國姓爺為傲。無論如何,我總得把國姓爺,不屈不撓,誓死抗清的精神,給一筆一筆的記下來。悍衛華夏,匹夫有責,以昭後世河洛子孫,當以國姓爺為我中華之楷模。縱是大明已亡,也當使國姓爺的凜然正氣,能流佈天地山河,傳承於萬世子孫之心....」

窄小悶熱的船艙中,熒熒燭火下,見一頭花白的楊英,將鄭成功頒佈的「出軍嚴禁條令」,專心逐字的,抄寫於帳本上。儼然一股來自國姓爺,威武不屈的浩然正氣,似亦流淌到了楊英瘦弱的胸襟,充盈了楊英略帶懦弱的性情。於是楊英終於明白─「"出軍嚴禁條令"如此嚴苛,官兵犯禁,動輒斬首。縱是如此。何以仍有二十餘萬的河洛子弟,甘願不顧生死,不顧名利,不識時務。卻甘願追隨國姓爺,誓死抗清!天地有正氣,凜冽萬古存。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不正是受到國姓爺的這股浩然正氣,與精神的感召。所以就算像我這一個只懂得記帳的,也甘願拋家棄子,跟隨國姓爺。十幾年來,出生入死,那怕吃了多少苦,也從無怨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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