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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3/06 10:08:11瀏覽266｜回應0｜推薦3 | |
| 曾在青春晦澀，或我該說，一段狂風暴雨的迷亂，於怒濤洶湧的，即使有羅盤指引的汪洋大海上，我讀你的文字；或我該說，我央求你慈悲地側耳聆聽，一名精神病患的囈語。曾在你更加殘暴、暗黑無以見底的情愛肉體與心靈糾絞裡，當時，或我該說，在斷氣前仍徒勞竭力地掙扎漂泊時，因邂逅一具任強大苦難巨力鞭撻仍面帶微笑的浮屍，遂心甘情願地跟隨著你的靈魂昇天了嗎？
三十年後，在一個白露前晚，晝日燠熱夜晚沁冷的老屋中，拉赫曼尼諾夫彷彿知曉我們的秘密。我如常於白天殭屍般卸勤，入夜後妖魔鬼怪紛紛出籠遊蕩的、門窗緊閉，交響詩噪響的孤寂中，讀你的文字。是的，那些醫治教導體制的、光天化日下的諂媚，必須也學習如何於羞辱中保持豁達的優雅。三十年後，自私與扭曲的虛偽和膚淺全然得勝，拉赫曼尼諾夫的雄壯及悲柔慘遭浮誇的現代科技徹底摧毀，甚而再也毫無痕跡可藉以回溯描繪，那些細膩的、人性憐憫愁苦的眼睛，已經變形褪色，已經消失。 是的，我也時常與孓然於人世的阿蓮交歡，奉獻慾念的滿足只為排遣空虛的生命傍晚時分；為了在老屋般衰敗的精神裡得到絕對的自由，痲痺於自卑宣泄後慚愧的懊悔，追逐幻象的倦累汗液濺灑在古意的花磚上，理解需善加珍惜但仍日夜踐踏蹂躝。你說的未來與過往我亦畏懼面對，縱使請來聖潔的丘時梅女教師，錯綜複雜的恩怨牽連足以擊退顢頇無知，雖則她無溫柔體貼的契合匹配來愛戴她，健康豐美的身軀亦未完全失守，恰如家人不知如何相互表達單純真誠的愛意，時刻苛求按自身的意志行事，精神耗弱於規範的服從，彷彿月亮常保可見的一面，即使有陰晴圓缺，也裝作視若無睹。 拉赫曼尼諾夫的憂傷又再重播，你的苦難也預告將復輪廻。在這白露深夜凌晨，煙靄逐漸沉降終要成黎明阻絕視線的濃霧，逶迤綿延，倦怠地橫陳在陡峭的海岸山脈下，只讓飄渺的峰頂隱約浮現。你的絕望雖藉虛實交替的幻想得到暫時的舒緩，可曾冀望覓得解救良方？我願掩飾你的暗示，是否登高疾呼如何吶喊人定勝天扭轉人生罪愆完全的救贖？可憐啊！黑眼珠，當我聽隨拉赫曼尼諾夫的激情試圖再次淺嚐生命片刻的甜美滋味，你攪擾我心悵惘不易臆猜的表情，又羞赧地苦笑了。我想像那姿容酷似窗外清寒的弦月，此時她仍在厚重的陰霾裡熠耀，賦予夜空彷彿為意念所驅使而散發的，渾沌的光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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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詩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