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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5 15:27:41瀏覽2735|回應0|推薦1 | |
倪淨《黑道少主》 十八歲那年,炎娘離開日本“炎派”來到台灣 楔子 -------------------------------------------------------------------------------- 在這個家族中,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家族中的男子,在年滿十八歲之后,不得待在家族里,他們必須獨自遠離家族,去覓得他今生的新娘;而在成婚前將新娘帶回家族,接任屬於他的責任,並且永住家族內,不得再離棄家族。 而家族內的女子,則是在年滿十八歲之后,由父母為她安排另一個去處,而她們在成婚前也必須回到家族內,與她們未來的夫婿一同接任屬於他們的責任,並且不得背棄家族。 因為這項規定,所以炎派的成年男女幾乎是長年在外,在沒有覓得另一半時,他們是不能踏入族里一步。 至今,這個家旅遠去的成年男女眾多,真正回到家族接任責任的人是少之又少,而這也是教人無法理解的一點。因為炎派的勢力及財富幾乎可以媲美一個國家,為此該是人人都想要這樣的富貴生活,可這些對於炎派的人而言,並不算稀奇;他們追求的是自由,若不是到最后關頭,他們絕不會有成婚的念頭,不管族內如何脅迫、如何要求,也都無法再管制他們的生活。 不過在炎派這個家族里,還有另一項不成文的規定——既已成婚,族內是不認同離婚;所以結婚后的兩人,即使已不再相愛,他們也不能離開對方,也因為這個不成文的規定,讓族內的男女對於婚姻避如蛇蝎。 因為,結婚像是枷鎖般地困住自由的心,幾乎令他們為之一窒。 不過,在追求自由的背后,他們有著一股無形的向心力,那是外出的他們絕不會在族外擁有自己的事業,他們的心向著炎派,也都認為自己有朝一日會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並且終老在那片土地,這一點更是教人不能理解。 也因此,遍布世界各地的炎派子女,他們過的是貴族般的生活,族人供給他們所有的花費,只因為他們今天所花用的,將在日后付出,這是炎派教育下一代的觀念。 親人的血脈教他們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有相互扶持的力量及信念,所以炎派的子女感情甚好,他們來自同一祖先,有著近親的血緣,但是這個家族多半都是異國通婚。 而炎派的成年男女都有著姣好出眾的外貌,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成為受人矚目的焦點,那份優雅的貴族氣息是渾然天成,也是教人感到更為神祕的一點。 沒有人知道,是否曾經有過炎派的人來到身邊,或是到過哪個地方,只因為他們來去無蹤,也從沒有多作停留;因為這個原因,外界更是好奇,炎派究竟有著多龐大的人力、有著多驚人的財富、有著多少的年輕男女在世界各地流浪;但這麼久的時間下來,外界還是無法得知真相。 不過,在他們回到日本時,炎派會公開那即將步入禮堂的新人,但往往教人感到錯愕不已,因為那人可能就曾與自己碰過面。 第1章 --------------------------------------------------------------------------------
十八歲的花樣年華,是女孩們洋溢著青春氣息的黃金時期,只是在台灣,這樣的一個昇學制度僵化的國家,硬是狠心地將男女分校,特別是當地的貴族學校的校規更是嚴格,可這樣嚴格的校規卻是家長、父母們放心將自己孩子送來的主要原因,有了這種強制的規定,家長們更十分放心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習得該有的全方位知識,而且不會有男女問題發生,年輕男女在這年紀特別容易產生情變,為此將男女分校是最好的辦法之一了。 在這些貴族學校里,就屬紫陽高中最為著名,一是因為這所高中不但是所出了名的貴族學校,入學的學生更是個個大有來頭,而另一個原因是這所學校創校來的傳統即是將男女分隔,男校在左、女校在右,有著彼此不能橫越的規定,經曆了二十年的傳承,這樣的傳統還是沒有被打破,更沒有任何一對男女產生情誼,是以這所學校的環境更是教家長們放心。 而炎娘在被父母給送出日本后,很直接的,她沒有多想就以台灣為目的地,不是她不想往其他西方國家去,而是她不愛坐飛機,教自己整個人待在半空中二十幾個小時,那不如殺了她,她那莫名的恐懼感讓她無法忍耐,特別是這些西方國家多半不是冷得要死,就是熱得嚇人,她已經習慣了亞洲的氣候,雖會下雪,不過她愛那樣的雪白、那樣的冰冷,那樣的清凄,而這些景色雖在西方國家亦可以見到,但她沒有興趣,為此她沒有多想的就以台灣為目的地了。 在她的觀察里,台灣四季如春,而且接近日本,生活環境各方面與日本大多相同,在這樣的因素下,她二話不說就來到台灣。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的父母會如此不了解自己的女兒,竟然為她安排了一所根本就是監獄的學校,自她來到這所學校,她發現不但自己的青春丟了一半,就連她原有的姣好外貌都教她給隱藏住,長長的黑發總是蓋住她白皙的臉蛋,而一身帶紫的校服教她想起那些老人,每回要穿上校服時,她總是要說服自己:幾個鐘頭后就可以脫下它,不過她明白,盡管她一再地隱藏自己,她還是惹人注目的,不過她並不在意那些,她向來只做自己,其余的她一概不去理會,而她更希望這灰色的高中生涯能快點過去,否則她怕自己會受不了而精神崩潰。 不過適應能力向來不錯的她,一個月后便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特別是她愛上學校強烈分明的男女分隔制度,因為相隔一條馬路,女校這邊不會有異性走動,除了被迫一定要遵守一般的淑女禮儀外,其余的行為是輕松自在的,完全不必去顧慮異性的目光,所以, 她馬上就不再排斥這樣的校園生活,反正她有的是青春,這個時候好好地將課業基礎打好,等上了大學后,誰還管得著她的私事?那時她就自由了,這樣的想法教她心里多少得到了些平衡。 在炎派的四個女孩子里,就屬她性子最剛烈,不是因為她喜歡出風頭,而是她總是會有看不慣的閑事,不過她在台灣時,已經收斂許多了,誰知竟在一場合校聯歡大賽時,教她流露出本性,而這全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霍東流。 合校聯歡大賽當天上午,女生們必須到男校集合,近千名的女生在男生的注目下不自在地立於體育館內,下午過后,所有的節目回到女校,全校男女生就這麼越過馬路到女校,直到傍晚六時,這是紫陽高中一年一度的盛事。 而就在那一天,炎娘與霍東流對上了。 在她很不幸地抽中舞蹈表演時,為了不輸給男校的學生,不得己的她在學校老師的要求下天天練習,一個月的時間里,幾十個女生就這麼排演再排演,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是全部女生里最倒楣的一個,校方竟要她與男生共舞,而且還是一個她完全沒見過的男生。 在她以為自己聽錯時,一旁那些女生全部羡慕的看著她,活像她拿了頭獎般,不管她怎麼跟老師拜托,就是推不掉這個責任,所以最后她只得無奈地接受了。 * * * “炎娘,開心—點嘛。” 這一天,在練習過后,炎娘回到宿舍,在紫陽高中所有女生都要住宿,宿舍是二人一房,這樣的校規她並不在意,反正有地方住就行了,而且學校並沒有管制女生在宿舍里的活動,只是規定十點的晚禁及不得邀男生入內,這種規定,她不以為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麼問題。 同寢室的江芯而早已經上床,看著她舒適的躺在床上看小說,而自己卻要賣命地一再練習,說有多不公平就有多不公平。 “我臉上寫著不開心嗎?” 因為不服老師的安排,整整一個禮拜她的情緒都很不穩定,怎麼也無法回到平常。 “是沒有。” 江芯而轉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在炎娘轉身打算進浴室洗澡時,她又說:“不過殺氣很重。” 這一點就騙不了人了,炎娘自小習武,所以她比一般女生來得高,也來得輕盈,動作中總是有一種俐落的美,那是老師如此看重她的主要原因。 炎派中,女子習武是基本要求,而她因為本身就有天分,所以在這方面還勝過其他姐妹,不過若是講到柔美,她可怎麼都比不上了。 “芯而!” 炎娘瞪著自己的室友,美目中盡是不悅,可炎娘姣好的臉蛋教人無法相信,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竟有著非常火爆的性子。 “好嘛,我不說了。”江芯而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趕緊閉口,反正炎娘是一定得跳舞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況且她還真是很期待能看到炎娘跳舞的樣子,肯定會迷死對面的那群男生。 炎娘在女校早已是出了名的風雲人物,雖然她總是十分低調、不常與人交談,不過她的氣質和不俗的談吐都說明了她的高貴,還有那一頭及腰的長發,更是教女生們羡慕不已。 炎娘看江芯而臉上還閃著笑意,她真是恨不得可以好好地痛揍她一頓,她天天為了練舞都快累死了,而她卻天天晚上沒事做地看著她最愛的小說、漫畫;心血來潮時還到網上與人閑聊,這樣輕松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輪到她, “炎娘,你知道男生那邊誰是你的搭檔嗎?” 很早之前,女生們就偷偷地在猜測那個與炎娘共舞的人會不會是同是三年級的霍東流,他是女孩子們心里的白馬王子,那英挺又帥氣的外貌教女生們為他著迷,並且常在私底下偷偷地談論他,不過這些事怎麼都不能讓老師們聽到,否則就有麻煩了。 “誰知道?” “如果是霍東流呢?” “霍東流?”誰啊?她聽都沒有聽過。 “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吧?”江芯而感到丟臉的看著炎娘,看她一臉疑惑,她明白自己的猜測根本是多余的。 “誰規定我一定要認識他?” “他那麼有名。” “那是他家的事,我沒興趣。 “炎娘!”江芯而受不了地喊著,而炎娘只是輕輕地搖搖頭。 “沒興趣,我只希望活動快點結束,其余的我一概沒興趣。”等這個學期結束后,她還要擔心自家兄長會不會有事沒事找她見個面、聚一聚,那她就麻煩了,因為她一點都不想要再搭飛機了,那肯定會讓她瘋掉。 “我去洗澡了。”炎娘走進浴室,打算洗去一身的汗臭及疲累。 盡管江芯而在她身后一再的說著霍東流的好,不過她根本沒有留心去聽,反正就是個不認識的男生嘛! * * * 一直到聯歡大會那天,她們越過馬路來到男校時,炎娘才知道與一群長得像怪獸的人類為伍的心情為何,不是她天生清高,而是她已經習慣女校的生活,一時不能接受一堆異性圍著自己,況且在炎派里那一群外貌出眾的兄長們早教她對男生免疫了,為此她對眼前的男生們完全沒有感覺。 等她們都進入會場后,她才發現,男女校的建築除了色系不同外,其他設計都是相同的。 這一天她親自見到了霍東流這號人物,看著站在對面的他,她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有本錢讓女孩們心動,除了有俊挺的五官外,身材更是不錯,以她習武人的跟光來看,他肯定是個愛好運動的人,否則不會有這麼好的體格,她身邊的女孩們看他看得目不轉睛,那教她十分不悅地想要馬上離開,因為她不想讓那個霍東流以為自己也是花痴。 所以她不是低著頭,就是干脆閉上眼閉目養神,反正從她第一眼見到霍東流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與他不會有交集,看他那高傲的態度,還有那教她想吐的笑容,難道他不覺得自己的笑有多假,多教人感到惡心嗎? 而在她對面的霍東流打從一開始就對炎娘十分好奇,不單單是因為她對自己沒興趣,還有她那一頭教他不能移開目光的黑發,他很少看到有女孩子的頭發可以保持得如此烏黑亮麗,現在的年輕女孩多半染發,雖然外表上看起來滿出色的,不過他還是欣賞自然;此外,炎娘那不耐煩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不做作的態度,還有那看似高貴,實則高傲的性子,更是讓他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明白,在未來的一年里,他的高中生活肯定不會太無聊。 “東流,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一旁的好友高雲難得見到霍東流這樣笑,那像是看中獵物般的掠奪神情教他難以理解。 “沒事。” 可他臉上的表情看來根本不像沒事,而是有大事發生了。 “是嗎?” 高雲沒有多問,反正霍東流的性子他不是不了解,兩人一同長大,再怎麼樣都多少了解對方的個性。 這時高雲又開口:“東流;有沒有注意到你對面的女孩?”那樣亮麗的女孩著實教人目光一亮,只要看著她就是一種享受。 霍東流不出聲,因為他不想要好友知道他的真實感受,所以他沉默著。 “很特別的一個女孩子。”這是高雲對炎娘的評語。 此時,炎娘的目光正好與霍東流對上,在霍東流還來不及好好的看她時,炎娘已再次不耐煩地露出無聊的表情,同時移開目光。 不過霍東流倒是感覺到,在炎娘移開目光時,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彩,他發現,她真是對了他的眼。 * * * 炎娘怎麼都難以相信,那個與自己共舞的人竟然真是霍東流,看他一臉輕松自若的模樣,炎娘的火氣不自覺地上昇,不過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千萬別為這種人生氣。 兩人共舞時,霍東流很難不去發現由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一股怒氣,而且她似乎是針對他。 “這麼不願意跟我共舞嗎?” 他可是自小就有舞蹈基礎,想與他共舞還要看他願不願意,可此時的炎娘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這教他有些不悅。 “這是校規。” 炎娘只想趕快結束這場舞,不過平日練習時總能舞得完美的她,今天不知怎麼,一再地踏錯舞步,若不是霍東流帶著她,她一定會出糗。 “我以為女校會派個舞林高手。”霍東流看不慣她對自己的忽視,所以故意拿話激她。 “你在批評我的舞技?” 這對她而言可是奇恥大辱,教她氣憤地瞪著他。 她近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以女孩子來說應該是滿高的了,可在他面前,自己竟然還要仰頭看他。 “我有嗎?” 霍東流流利的帶著她轉了好幾個圈,這個動作教她有些不適地靠向他。 “你是故意的!”她都氣得想罵人了,他竟然還敢這麼狂妄地對她。 霍東流見她快要發脾氣了,雖然他很好奇生氣的她會有什麼舉動,不過此刻全校師生都在注視他們,他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別發火,你想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嗎?”他好心的提醒她,同時避開她踏錯的舞步。 “你——” 她一時忘了有多少人正盯著他們看,而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愚蠢,她竟然還能忍耐她與這個令人無法忍受的人共舞,特別是他的手經常有意地撫著她的后背及腰側,他的大手強硬的掌控著她;強迫她配合他。 “我叫霍東流,今年高三。”他自我介紹,而后技巧地將她摟進懷中。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炎娘這時竟故意地踏了他的腳,那力道之大,教他皺了皺眉。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炎娘當然知道自己不該生氣,可是她向來死要面子,好勝又不服輸的性子讓她馬上把火氣壓抑下來,同時臉上還露出可人的笑容。 霍東流為她突來的轉變愣了一下,不過看著她的眼,他明白,這是她刻意展現的,而這樣的她教他更想要好好地認識一下。 “沒關係。” 就這樣,兩人看來像是一對十分完美的舞者,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 * * * 在經過這一次的聯歡大會后,炎娘原本平淡的高中生活起了變化,因為霍東流,引出了她隱藏的本性。 就這麼地,同是高三的他們,在炎娘有意的挑戰、霍東流刻意的配合下,開始了一場俊男美女的戰爭。 不管是在課業上或其他方面,只要是與霍東流有關的,炎娘全都要與他比個高低,這雖是增加了高中的生活樂趣,卻也教炎娘不;知不覺地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霍東流身上而不自知。 “炎娘,你不會是當真的吧?” 幾個月后,炎娘已是準畢業學生,一頭長發早已過腰,浴沐過后略濕的長發在昏黃的燈光下,多了一分嫵媚的韻味,教江芯而看得目不轉睛。 “芯而?” 炎娘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誰知道她卻突然安靜了,教她疑惑地轉頭看向江芯而。 “啊?”被她這麼一喊,江芯而這才回過神,想起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她知道絕不能在炎娘面前夸她美,那總會惹怒她,盡管她真的很美,紫陽高中有誰不曉得炎娘這號人物,特別是對面的男校,個個男生都把她當成夢中情人,不為別的,而是炎娘真的美得有特色、美得自然,教人無法不心動。 不過江芯而一直搞不懂,為什麼霍東流對於炎娘這樣的一個美人會沒有感覺,而且還故意挑起兩人之間的戰火,她怎麼都看不透這兩個人的關係,最近她聽到謠傳說霍東流交了個女朋友,而且還是他校的校花。 “炎娘,你真的打算去找個男朋友?” 紫陽高中向來禁止男女戀愛;現在炎娘卻這麼大方的承認她要去找個男生來談戀愛,有沒有搞錯啊? “沒錯。” “為什麼?被捉到要被退學的。” 就算她渴望有段純純的戀愛,不過她還是明白不該與學校作對,那對她沒有好處。 “放心,我不會這麼倒楣的。” 江芯而這時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她:“難不成是因為霍東流有了女朋友,所以你也打算去交個男朋友?” 天啊,不要告訴她是這樣,她不相信兩人的戰爭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 炎娘一聽,頓了一下才開口:“誰管他有沒有女朋友。”盡管她察覺自己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心里確實有些異樣感受,但她告訴自己,她並不在意,對她而言,他不過是個對手。 “哦,那你有對象了嗎?” 江芯而很懷疑,炎娘每天除了上課、看書、與霍東流作對外,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注意其他男生,那她哪兒來的男朋友?雖然說只要她肯開口,一定馬上有成搭計程車男生排隊等著當她男友,不過她還是認為沒有比霍東流更適合她的人了。 “對象?”她一時回答不出來,她腦海里突然閃過霍東流的影子,這個反應讓她生氣。 “對啊,沒有對象你怎麼談戀愛?”江芯而快被她打敗了。 “那還不簡單,去找一個不就得了。”憑她的條件,她不相信找不到人愛她。 炎娘知道想愛她的人很多,可是那些人都不是她要的,不知怎麼的,她發現自己的心似乎不再自由了,好像少了些什麼,又好像多了些什麼。 而在這麼多的人當中,她竟是如此有意地選擇了霍東流最好,的朋友高雲,這樣的選擇教霍東流幾乎要發狂。 第2章 -------------------------------------------------------------------------------- “東流,你是不是喜歡上炎娘了?” 在高雲看來,這兩個人平常只會互相挑釁,很難想像他們在一起的情況,不過看著好友那難看的沉重表情,高雲覺得自己的猜測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她真要你當她男朋友?”這個女的到底有沒有腦筋?只因為外傳他有女朋友,所以她連這個也要跟他比,而且更教他生氣的是她誰不好找,竟然找上高雲,她根本是要活活的氣死他。 “她是這麼說。” 高雲對她的提議沒有興趣,他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盡管霍東流與炎娘此時八字未成,可以后倒是難說,況且他認為兩人真的是完美的組合,所以他不打算介入這場戰爭。 霍東流邊打著籃球邊猜測著,到底她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東流,我想她應該只是一時沖動。”他可以感覺到炎娘的心並不在自己身上,她為什麼找上他,他也不清楚,不過他不會接受倒是真的,這麼有個性的火爆美人,他可是消受不起。 “那是她的自由,不關我的事。”霍東流的脾氣也上來了,若是她打算連這種事都要與他爭高低,那麼他真的是太看重她了。 霍東流一臉嚴肅地打著球,像是要發泄完心頭的怒火,從傍晚打到天黑了都還不肯停下。 體育館內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已回宿舍休息了,而他心情的復雜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為此他憤怒的一把將球拍開,因為大量的,運動而滿身是汗的他更顯得有吸引力。 他正打算繼續打球時,才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多了個人,而且還是他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 “高雲呢?”說話的人是炎娘,她一身輕便的休閑服,一頭長發綁成麻花辮,整個人顯得嬌柔甜美。 霍東流不再看她,轉身繼續打著球。 炎娘看他高傲的模樣,心里很不平衡的沖上前去,在他打算灌籃時擋在他面前。 這突發的狀況教霍東流一時愣住,來不及煞住腳步,他就這麼撞上她,將她給壓在身下,她柔軟的身子教他一時有些恍惚。 “霍東流,馬上起來。” 炎娘怎麼都沒有想到她跟他會有這樣的接触,她拼命地推著霍東流,想要他離開自己的身上。 “誰教你突然沖出來!”霍東流覺得自己的腳踝好像扭到了,開始隱隱作痛,不過他不去理會。 炎娘哪會理會他的話,她只是繼續推著他,而她掙扎的舉動惹惱了霍東流,他火大地將自己的重量整個壓上她,同時將她的雙手制於頭頂,讓她不能再反抗。 “霍東流,放開我!” 霍東流只是盯著她,想要看進她跟里,將她看個夠,只是她一再地轉動她的小腦袋,讓他無奈的搖頭。 “只要你不再掙扎,我就放開你。”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馬上起來。”她氣得半死,特別是她始終掙不開他的掌握,這時她才意識到霍東流是個男生,一個充滿陽剛氣息的男生,與她完全的不同。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男人氣息及滿身的汗味教她一時間沉默了,因為她突然的安靜,讓霍東流好奇的低頭看她,同時鬆開她的手。 “你不該來這里。” 已經人夜了,學校的校規她不會不知道。 “我找高雲。” 炎娘想要起身,可身體還受制於霍東流,他們就這樣面對面的互瞪著。 “要他當你男朋友?”霍東流嘲諷地問著,那表情教炎娘一時生氣地打了他一巴掌。 “那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多管。” 炎娘一直都很火爆,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粗魯,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人,對象還是霍東流,那個與她作對了整整—個學期的男生。 霍東流臉上原有的嘲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臉面無表情,那教她有些內疚,因為她打了人,而從他難看至極的神情看來,似乎是想要將那一巴掌還回給她。 “你的力氣倒是不小。” 霍東流輕撫自己泛紅的臉頰,那雖然不是很痛,可是是被與自己作對了一整個學期的炎娘搭計程車,這教他想忘都忘不掉。 “是你不對。”炎娘再次用手推他,不過她的力氣不如他,根本奈何不了他,為此她更是憤怒地捶打他的胸膛。 “若是你想要引來他人,那就繼續。”霍東流對她的捶打毫不在意,特別是他發現生氣的她更是吸引他,她滿是活力的模樣很可愛,對他而言,炎娘確實是特別的,與其他女孩不同,因為她能触動他的內心。 “你……”炎娘捶搭計程車手因為他的話而停住了,不過她還是繼續推著他。 霍東流看著她那可愛的表情,嗅著她身上微微的香氣,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這一巴掌我會要回來的。” “什麼?” “不過不是現在。” 霍東流手指撫過她柔嫩的臉頰,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來回地撫摸著,“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他相信那一天一定會到來,而那時兩人的關係也不再一樣。 炎娘因為他的動作而沉默,最后索性張口咬了他的手指,為他所帶來的異樣感受而心慌。 霍東流見她這樣,不由得笑了,他認為目前這樣就夠了,他不想給她太多壓力,也不想在她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時要求她太多;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只要她還在紫陽高中,他相信她不會有空去注意其他男孩子,因為至今她眼中只有他,他是她的對手。 “高雲不適合你。”霍東流放開了她,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只是安靜地拿了滾至一旁的球打算離開。 炎娘因為他突來的轉變一時愣住,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不過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她連忙起身,頭也不回地跑出體育館,早忘了她為什麼夜闖男校,因為霍東流擾亂了她的心,將她原本的計划打亂了。 她卻不知,她一直都對霍東流有特殊的感覺,他只是將它們給引出來罷了。 那晚,直到她回到女校,再次洗了操躺在床上后,她發現自己仍忘不了被霍東流給壓在身下的感覺,還有他的氣息、他的笑容…… 這一晚,炎娘失眠了。 * * * 那一天之后,炎娘很刻意地避開任何可能會與霍東流有關的事,也不再與他作對了,連她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轉變,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怕自己迷失了。 霍東流卻是恰恰與她相反,老是故意與她作對,盡管她一再避開,可他如此有心,教她根本無法逃開。 畢業前夕,他以男校學生會會長的身分要求與女校學生會會長的她共舞,而這樣的要求學校竟然也同意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是學校自創校以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之前霍東流雖然一再地合並兩校的活動,不過若是她有能力能阻止的,通常都不能通過,可這一次不知他動用了什麼力量,竟然讓學校馬上就同意他的提議,並且還十分樂見他們兩人共舞,上學期的那一次共舞令全校師生印象深刻。 這樣的消息教她氣得幾乎要將房里的東西給砸光了,還好江芯而很聰明的安撫她,而且一直在她身邊小心地陪著,否則真不知她們的寢室會遭到什麼樣的災難。 “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說到霍東流,炎娘憤怒地站起來,雙手插腰地罵著。 江芯而還以為暴風雨已經過去了,誰知這會兒又再度來襲。 “對,全都是他的錯。” “芯而,我要去找他算帳。”不管怎麼樣,她都忍不下這一口氣,她一定要去找他問個清楚,還要他取消這個提議。 “找他算帳?好啊,我支持你,不過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明天還要上課,我們改天再找他如何?” 因為炎娘的關係,江芯而與高雲自然而然的開始交往,因為炎娘為了不想直接與霍東流接触,所以常要江芯而當她的代言人。 因此,在江芯而無法見到霍東流的狀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他的室友高雲代為傳話,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炎娘與霍東流還在僵持,可江芯而與高雲的感情卻是直線上昇,這不知是不是該感謝炎娘與霍東流的造就。 “不行!”炎娘說完話,馬上打開衣柜,“我現在就要去找他,誰知道他等一會兒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什麼?不是吧,炎娘,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都半夜了,怎麼可以去男校?更何況霍東流可能已經睡了。 “為什麼不行?” 她拿了件外套,連睡衣都沒換地直接穿上外套,反正夜里沒有人會注意她,而且她也會小心的不被發現。 “人家可能都睡了,你去那里不是會吵醒大家?” “放心,我不會去吵你心愛的高雲,我要找的人是霍東流,他若是睡著了更好,我正好吵得他不能入眠。”炎娘說完,拿了鑰匙就打算往外走。 “炎娘,你不怕被捉到?”那可是要退學的,都快要畢業了,她真的不希望炎娘惹上這樣的麻煩。” “我有那麼笨嗎?” 這種事她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她相信自己不會這麼倒楣,況且她還是女校學生會會長,又是師長眼中優秀的學生,誰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 而后,不等江芯而多說,炎娘直接走出房間,在她身后的江芯而只能無奈地搖頭,她真是搞不懂這兩個人,若是對彼此沒有感覺,那麼何必這麼努力地與對方作對?可若說他們對彼此有感覺的話,似乎又不像是那麼回事,因為她還沒見過兩人和平相處,就算兩人都不說話,旁人還是感覺得出兩人間的戰火。 拉開窗帘,江芯而已不見炎娘的身影,不過她希望能真如炎娘所言,不會有意外發生;否則她的麻煩就大了。 而她自己最好還是乖乖上床睡覺,否則她明天一定會遲到,她沒有炎娘這麼好的體力和精力,她這個階段最要緊的是用功看書,考上第一志願,順利進入大學,才能好好的享受大學生活。 * * * 炎娘摸黑來到男生宿舍,很幸運的沒有讓人發現,她得先找到霍東流的寢室。 這是她第一次夜闖男生宿舍,說她不擔心那是騙人的,怎麼說她可是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交過,但她對霍東流的怒火卻又教她忍不下這口氣,她實在無法等到天亮再找他算帳,所以她才會想到這個主意,面對幾乎一模一樣的一排宿舍,她還真是有些想要退縮,因為她明白自己只有一次的機會,錯了就要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可她那好勝又不服輸的性子不斷地催促著她,致她繼續往前走,她相信自己運氣應該不錯,不會真這麼倒楣的給人發現。 她在走道上來回了幾趟后,終於教她看到了霍東流的寢室,真是連天都幫她,她沒有多想的開了門,就她所知,學校宿舍的寢室都是沒有門鎖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擔心能不能進得去,她輕易地扭動了門把,小心翼翼地閃身進了房間;想來她的好運還沒用完。 房間里一片漆黑,害她差點被絆倒,等她好不容易適應了房間里的黑暗時;她又想起江芯而曾跟她提過,高雲的床位是靠窗的,另一邊則是霍東流。 看了看窗戶,她直覺地朝另一邊走去,而后用力的推子推那睡在棉被底下的人。 只消一下,那本是處於睡眠狀態的人馬上醒來,同時迅速地將她的手一把擒住,並且用力地將她拉向床上,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壓在身下。 ” 而這樣突然的情勢是她沒有料到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霍東流會有這種反應。 “放開我!”她低聲吼著,她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霍東流,因為他身上的氣息是她怎麼都不會忘的,那曾經困擾了她好一陣子。 “炎娘,你為什麼在這里?”霍東流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他知道自己很清醒,她剛剛那一推力道非常大,而與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除了炎娘外,該是沒有別人了。 “霍東流,馬上放開我!”她快被他壓到不能喘息了,而原本用力的捶打著他的手也被他給制住了。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是裸著上身睡覺,而她更發現,他下身只穿了一件短褲,這樣的親密接触讓她很不自在,教她臉紅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真是該死,竟然大膽到夜闖男生宿舍。”霍東流不但沒有減輕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是有意地將全身都壓上她。 在他身下的炎娘散發著一股女性的香氣,那柔軟的身子教他幾乎要忍不住地探索她,不管彼說他都是個男的,一個正值青春的男性,而她竟如此不知輕重地跑到他床上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要不是你,我才不會這樣做。”她想要大口的呼吸,可她鼻間全是他陽剛的氣息,這樣的接触教她心亂。 “哦?” 霍東流就著月光看著她,她柔美的臉蛋上有著濃濃的怒意,他相信那全是沖著他而來。 “你為什麼要提議跟我共舞?” “就為了這件事。” 她到底有沒有腦筋?這種小事可以等到明天再談,她卻偏要這時候,霍東流覺得自己真是敗給她了。 “當然是為了這件事,你以為我會半夜不睡覺專程跑來看你?”炎娘因為憤怒,所以一時忘了要掙扎,“我又不是瘋了。” “我還以為你想念我。”霍東流半開玩笑的說,不過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真實的感覺。 “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我才不會那麼無聊。”炎娘篤定地說,她生氣的模樣,更教人感受到她的純真及可愛。 炎娘說完后,又發現自己有些無法呼吸,為此她又開始掙扎。 “霍東流,你先放開我。” “若是我不呢?”這麼摟著她,對他而言很舒服,她的氣息如此撩人,他一點都不想放開她。 “你這個小人!” 她早該知道的,但現在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唯有拿自己唯一自由的美目直瞪著他。 霍東流見她這樣,不自覺地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印了個吻。 這個吻教炎娘一時不能反應,發愣地盯著霍東流,等到她反應過來時,這才連忙伸手擦去他留在她頰上的吻。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要碰我!” 誰都看得出此刻的她很生氣,正當她覺得自己已經擦去頰上的吻時,霍東流帶知地在她額上又印下了個吻。 “為什麼不可以?” 他喜歡碰她,更喜歡吻她,他不覺得品嘗這樣甜美的滋味哪裡有錯,況且今天是她自己找上他的,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不要!放開我!” 她生氣地再次用力的擦著額頭,霍東流並沒有阻止她的舉動,由著她用力地擦拭。 “你不該來的,知道嗎?” “我……” 她現在當然也知道自己不該不聽扛芯而的話,這麼直接地找上霍東流,她該先想好對策再來面對他,現在倒好,不但白白被占了便宜,就連原本要談的問題也都還沒有開始談。 “嗯?” 霍東流低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是溫和的,與她的緊張完全不同。 “取消你的提議。” 她一點都不想再與他碰面,特別是經過了今晚的事之后。 “為什麼?”他要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我就是不願意。”這是種人身自由,他不能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就這麼簡單。 “那不行,因為我已經決定要這樣做了。” “你——” 她不自覺的提高音量,將隔壁床的高雲給吵醒了。 “東流,你在跟誰說話?”高雲轉頭看向霍東流的床位,不過因為房里太暗,所以並沒有看出炎娘也在他床上。 霍東流示意她安靜后;回過頭慵懶地回答:“沒有。”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高雲翻身繼續入睡。 在高雲出聲時,炎娘嚇得心臟差點停了,她哪還敢開口,只瞪著霍東流。 “我要回去了。”她非常小聲地說著,霍東流則對她搖搖頭。 “不行。”讓她這麼回去太冒險了,很容易被發現。 “為什麼不行?我不想被人誤會。”她一點都不想跟霍東流扯上關係。 “因為你已經出不去了。”霍東流瞄了一眼時間,“大門已經上鎖了。”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男生宿舍與女生宿舍的規定會不同? “為了防止有人深夜外出,所以才會在宿舍里裝設自動鎖。” “那我要怎麼回去?”她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掌控。 “你說呢?” “我不要留在這里!” 因為這個意外的消息,教她再次激動地大喊,而這一次,她真是將高雲給吵醒了。 霍東流想要阻止她的喊叫時已經來不及了。 炎娘不只是將高雲給吵醒了,連隔壁房的人也被她給吵來了。 盡管霍東流將她覆於身下,還用棉被蓋住她,可還是教人給發現了,最后終於鬧上校長室。 * * * 炎娘竟然拿了個大過,有沒有搞錯?她一直都是沒有缺點的,現在竟然為了一個霍東流而有了個汙點,這教她更恨霍東流了。 而霍東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與她一樣被記了個大過,同時學校也取消了合並男女校畢業典禮的提議,當然連當初許可的共舞都一並取消了,雖然炎娘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不過這個代價也太大了,教她被自家兄長給訓了一頓。 “炎娘,你真的半夜跑到男生宿舍?” 炎仁以責難的口吻問著,在他身邊的還有炎月及炎柬,炎日則因為沈舞身體不適而未能前來。 “嗯。” 她完全沒有反駁,反正她做都做了,還能說什麼?只能認了。 “霍東流是你的男朋友?”炎月走上前拍著她的肩安慰她,不過他的問話卻引起了她強烈的反應。 “怎麼可能,我才不會這麼沒有眼光看上他,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半夜去人家的房間?” 這一點就更教他們想不通了,以他們對炎娘的了解,她雖然個性沖動、好強;可是從不做傻事。 “我是有事找他談。” 只是沒想到會談成這樣,學校竟然還通知她的兄長來帶她回家,有沒有搞錯?幸好這件事沒有傳回日本,否則她真的會被罵死。 “談完了嗎?”炎柬雖也不能苟同炎娘的沖動之舉,不過他不想多說什麼。 “已經被取消了,不需要再談。” 不過她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霍東流,盡管她嘴巴上仍是好強,但她心里明白,若不是她,霍東流根本不會被記大過。 炎仁看了看她,發現這一年里,這個妹妹長大了,而他們也看得出,她與霍東流該是有著某種程度的牽扯,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因此他們沒有多問。 “離開台灣吧!” “為什麼?” 她已經習慣這里的生活,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朋友,她一點都不想離開。 她抗拒及不解的目光教炎月輕輕拍了拍她,跟她解釋:“若是你不想與霍東流有牽扯,那麼還是離開台灣的好,我們最好避開他的家族。 炎娘一點都不明白這跟霍東流的家族有什麼關係,他不過是了身富裕人家,哪有什麼問題? “我們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子繼續待在台灣,霍東流是個黑道少主,我不要你陷入危險。”這就是他們要她離開台灣的主要原因。 “黑道?”霍東流是黑道背景,她怎麼都不知道。 “沒錯,他是台灣最大幫派老大的兒子,而且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繼承人,你與他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所以我要你離開。” 是嗎?霍東流真是黑道出身,那…… “炎娘?” 她的一時失神教兄長們疑惑的喊了她一聲,同時也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 “你怎麼了哭了?” “我沒有哭。” 她才不會為了那一點小事哭,她與霍東流本來就沒有關係,離不離開對她沒有什麼影響,她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 “那麼,離開台灣好嗎?”炎仁再問了一次。 炎娘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安靜地低下頭,她知道她舍不得,那教她很難受,可她不能不答應,因為她已經闖了禍。 “好,我離開。” 那一年,她與霍東流同是十九歲,自此她失去了他的消息。 她的初吻在那年給了霍東流,而除了他們兩人外,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第3章 -------------------------------------------------------------------------------- 炎娘以為多年前的離去之后,此生是不會再回到台灣了,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還是回來了,而且她這次要處理的公事,所面對的人竟然正是當初那個教她不想要有任何牽扯的霍東流。 若不是因為霍東流妨礙了她的計划,她也不會出面,他們之間的那些事都是年少往事,她早就不願去多想,況且多年不見,彼此該都有了變化,能夠忘就最好忘了。 她對這個案子付出了許多心血,直昇經理后,為了這個企划案的籌備可是花了她不少的時間,哪能因為對方的一句不適用或是企划案更改而取消,這種理由她不能接受;特別是那個否決的人還是霍東流,教她更是不滿到了極點。 為此,她以公司代表的身分打算與霍東流的公司來個面對面的討論;她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機會,而她不會失敗,特別是對手還是霍東流;她直覺霍東流是沖著她來的,否則之前別人的案子從未發生過這種問題,這一點讓她十分的不服。 事實上,她不需要如此要求自己,以她有力的家世背景,及她那如今各有成就的四個兄長,若是她願意,她可以求助於他們,或是直接去他們的公司工作,可她不願意,那不符合她的個性,她喜歡凡事靠自己,特別是工作,這一次面對霍東流,她心中又昇起了當年的挑戰心情。 自十九歲那年離開台灣,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再回來,為的是炎仁的命令,她一直都十分聽從這個大哥的話,她相信他是為自己好。 只是在她心里,一直都有個記憶,像是找不到位置擺放,那回憶並不深刻,因為她一直要自己不要想太多,直到現在,她還是不願去多想。 明天,她有重要的事要做,她相信那是場硬仗,不過她對自已有信心,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她都不會退縮。 看了看時鐘,她坐在飯店的餐廳里有一會兒了,與炎柬相約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卻還不見他的人影。 她向來喜愛穿著較中性的服飾,不過為了適應合作公司老板的要求,她這些天勉強自己改變穿著,盡量讓自己多點女人味。 又過了幾分鐘,她還是沒看見炎柬的人影,正當她上前打算向柜台的人詢問時,卻由身后教人摟住了。 “炎娘。” 不用她回頭都能知道是炎柬,她轉過身,給了他—個擁抱。 “等很久了嗎?” 炎柬帶笑地看著她,那英挺又嚴肅的外表十分吸引人,她相信餐廳里的女性們此刻一定都將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還好,不算久。” 她隨著炎柬回到位子上時,覺得身后似乎有人正盯著自己,那目光雖教她感到不舒服,卻又好像似曾相識般,教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同時轉過頭尋找目光的來處,可她什麼都沒有發現,在她還想再看一看時,炎柬詢問地看著她。 “怎麼了?” 炎娘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事。”盡管她心里有著疑問,不過她打算暫時不去理會。 只是她對自己突然的心慌感到不解,“工作還忙嗎?”為了不讓炎柬看出她的異樣,她假裝若無其事的開口。 炎柬只是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跟,沒再多問地笑著,“還好。” 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這也是為什麼他遲遲不肯回日本的原因,為的是項威柔放不下台灣的家人,就算她說願意陪他回日本,可他不忍心要她日日思鄉,為此他待了下來;同時也幫忙項威柔打理公司。 “威柔呢,怎麼沒帶她一同來?”炎娘很喜愛那位嫂子,柔弱中帶著堅毅,是她認為最合宜的女性。 “忙著開會;”炎柬講到妻子,不覺地連眼底都有了笑意,讓他顯得更為迷人。 “沒關係,我這一趟也要多待些時間,改天還可以上門拜訪。” 炎柬點頭,“你跟對方公司交涉過了?”炎柬向來不過問炎娘的生活,自那年炎仁強行要炎娘離開台灣至今,他們明白,再回台灣的炎娘已經能成熟的去面對許多事了。 那一年她只有十九歲,正是對感情好奇的階段,若不是因為對方是霍東流,他們會為這個妹妹感到開心,可世事無法如人所預料,他們唯一的方法就是帶走炎娘。 “明天會正式碰面。” 她心里很猶豫該不該跟炎柬說她這趟回來要見的人就是霍東流,那個當年害她有了人生第一個汙點的男人。 “別太擔心,我對你有信心。” “嗯。” 而后兩人開始用餐,同時也聊了些日常瑣事,這麼久不見,是有許多話要談,不過炎柬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 不知為什麼,炎娘就是能感覺,有人一直盯著她,那不是教她不自在的注視,只是她因為一直找不到那目光的來處而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炎柬,我去一趟洗手間。”最后她真是忍不住了,再不離開現場,她說不定會站起身大叫那人別再看自己了。 炎柬笑著點點頭,在炎娘離去后,他轉頭看向那道目光的來處,他很早之前就發現有人盯著炎娘,本以為是愛慕的目光,不過現在他不再這麼想了。 他的目光轉冷,因為那個人正是當初他們要炎娘離開台灣的主恩——霍東流。 霍東流正與一名女子坐在角落,他的目光望向遠處,若是炎柬沒有猜錯,他該是望著炎娘離去的方向。 就他所知,霍家的家族事業目前完全由霍東流掌控,不過他從來就不是黑道人,這不只是他們整個家族對他的保護,也是霍家本身有意走上正途,幾年下來,霍家已逐漸漂白,這一切都歸功於霍東流的強硬作風,他不只是將家族勢力推上高峰,同時也展現了他個人的能力;這樣的男人夠本事,也有著教人欽佩的魄力,若不是他背后的黑道家族,他該是最適合炎娘的男人,唯有這樣的男人可以配得上炎娘的出色及強韌,只是兩人既然無緣,那麼這種話就不必再提。 炎柬直視著霍東流,他的眼里有著十分清楚的冷意,在他的認知里,那是吃醋的男人才會有的眼神及表情。 他與炎娘這麼久不見,加上炎娘的改變甚大,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霍東流不該這麼快認出她;除非他調查過她,或是他注意炎娘許久了,想到這里;炎柬不覺地瞇了瞇跟,在炎娘離開台灣之后,霍東流是否曾派人暗中調查炎娘,這一點是他們幾個人沒有考慮到的。 此時,霍東流與他的女伴起身離開,而后消失在轉角,幸好炎娘還沒回到座位,炎柬原以為應該沒事了,誰知道…… * * * 炎娘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打算好好地平復心情,她不要炎柬看出她的不安,也不想再去想那個窺視她的人,不管那人是不是霍東流,這一趟回台灣,她都會與他相見,不為私事,也得為了公事,因為沒有跟炎柬提過這件事,所以她不願炎柬多心。站在化妝鏡前,她輕輕地拍了拍臉頰,姣好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妝,天生麗質的她不需要太多的化妝品裝飾自己,不過此時的她倒是需要上一點妝來掩飾她蒼白的神色,所以她涂了點口紅,讓自己看上去更有精神,也更亮麗些。 整了整盤起的長發,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披著長發,總是習慣地將它束起,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這是為了什麼。 修飾完儀容,她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笑容,而后轉身步人洗手間,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巧的遇上那個她還沒有準備好要碰見的人。 “對不起。” 因為一個沒有注意,她撞上迎面而來的人,還沒抬頭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她便直接出口道歉。 而那人則是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馬上就消失了。 炎娘以為那人在自己站好后就會有禮貌地放開自己,誰知對方並沒有,而且還刻意地將她帶至另一個轉角,那里隱密得讓外頭的人看不到他們。 她想起要掙扎時,對方開口了:“好久不見了。” 那聲音如此熟悉,教她一時有些發愣,並且直覺地抬起頭,就這麼直接地對上那雙盯著她看的眼。 “霍東流?”怎麼會是他? “還記得我的名字,那表示還沒忘記我。” 當年的霍東流身上有著教人不可忽視的高傲,而現在更有一股教她不敢直視的霸氣,那是一個成熟男人才會有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霸道是沖著自己而來,她不笨,她感覺得到。 “請你放開我。” 他沒有權利這麼拉著自己不放,為此她冷靜下來、不再掙扎,同時也再次開口,那平靜的模樣教霍東流臉上再次有了笑意,而這一次他放縱那笑在臉上多作停留。 “怕我?” “我該怕嗎?”炎娘故意不去看他那蝕人的目光,心里雖然不安,不過她表面上還是十分鎮定。 “還是沒變,一樣的教人心動。”霍東流為她的成熟而感到滿意,也為她的個性加分,他不需要軟弱的女子,炎娘適合他,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等她回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久到他快要失去耐性。 “霍東流,請你自重。” “在你面前,很難。” “你——” “那個人是誰?” 在他等待她的期間,他絕不容許有任何人介入他與她之間,特別是那個人教他側目。 “那是我的事。”她真想馬上走人,可霍東流若不放開她,她連跨出一步都難,被他困在墻角,他男性的氣味中混著些許的古龍水味,這是與以前不同的,而這讓她明白,他不再是以前的霍東流,現在的霍東流是個成熟的男人,一個有足夠殺傷力的男人。 “炎娘,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他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顎,目光中有著不悅,也有著霸道。 她躲不開他的掌控,只好將目光給移開,不願與他相視,那雙炯然的眼教她不安。 “不敢看我?” 霍東淹發現她的弱點,為此他笑了,那笑里有著傲氣及霸道。 “霍東流,我跟你之間什麼都沒有,除了公事,請你不要打擾我。”她現在知道自己這趟回來的決定是個錯誤,她更不該不告訴炎柬霍東流的事,她心里有數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她還不肯承認罷了。 “你真以為這麼簡單?”從她離開台灣那天起,他就要人跟蹤她,為的是要確定她是否安好,還有是不是有人在她身邊,而根據那些回報的消息,她這些年並沒有交過男朋友,不是沒有人追求她,只是這些人全都被炎娘直接拒絕了,這樣做事干脆的炎娘,更是吸引他。 她永遠都清楚什麼適合她,什麼該放棄,這樣的女人她怎麼能放手,唯有將她緊緊地拉住、摟在懷中,他才有真實感,才會感到滿足。 “你是什麼意思?” 她腦漲中有股危機感昇起,在她還來不及多說什麼之際,霍東流快速地在她唇上印了個吻。 炎娘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想起要反抗時,霍東流已經移開了唇,臉上寫著得意。 “很甜的味道。”他的表情教炎娘想要給他一巴掌。 不過在她還沒揮出她的手時,霍東流先開口了:“別輕易動手,若是不想知道動手的后果的話。” 他話中的警告意味很濃,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她更生氣,自己被占了便宜,還不能反抗,因為她真的不想知道那后果。 面對霍東流時,她的火氣很自然的會冒出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可她也知道,霍東流並不是其他男人,他不會容許她的反抗。 “你在威脅我?” “你以為呢?” 他輕輕地撫上她的紅唇,而后在炎娘快要受不了前松了手,“離那男人遠一點,我不想再見到你與他親近。” 而后不等她有任何的反應,霍東流迅速消失在轉角,被留下的炎娘恍惚的以為剛剛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她想,霍東流怎麼會知道她今天會在這里出現?她與炎柬的相約是個祕密,除了兩人外,她不以為還會有人知道,這教她相信,今天的相遇不是巧遇。 又想起他的吻,還有那屬於他的氣息,她生氣地再次走回洗手間,這回她是真的需要好好的補個妝了。 * * * 隔天一早,一夜輾轉難眠的炎娘還是打起精神地打扮著,她知道今天是她最后的機會,若是失敗了,那麼她先前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她很仔細地上妝,為的是想要將一臉的倦容給遮蓋住,她不想認輸,不想霍東流知道他影響了自己,那是她最不願意的。 她在鏡前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確定一切都很完美,簡單的套裝將她修長的身材及—雙長腿給展現出來,她再看了一眼鏡子后,才拿了公事包離開房間。 來到了霍東流的公司,她才跟接待小姐報上自己的名字,馬上就有人上前招呼,這樣親切的態度救她感到不適應;直接想到這一定是因為霍東流的關係,為此教她原就不算好的心情更是低落,她換上公事公辦的表情,一點都不想要與霍東流再有任何牽扯。 她被帶到會議室后,心里想著該如何說服對方;她連忙拿出資料再次審閱,因為過於專心,她並沒有發現有人進入了會議室。 直到對方開口,她這才驚訝地抬起頭,“不好意思。”她以為來的人是霍東流,結果不是,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性。 “你好,炎小姐,我是元貞;這次的公司業務由我直接與你洽談。” 元貞朝她伸出了手。而炎娘發現對方的眼中在一抹打量的意味,那教她有些納悶,不過她還是沉默的對她點頭微笑。 “元小姐,你好。”元貞,這個名字她記下了。 待兩人坐下后,炎娘打算直接開始討論企划案,而那位元小姐倒是一臉優閑地笑著。 “不用這麼急,反正還有時間,要不要再喝杯咖啡?” 看得出來元貞小姐的態度十分從容,因此,炎娘的態度也跟著緩和下來,決定權在對方手上,她急也沒有用,那不如隨遇而安。 沒一會兒便有人送了咖啡進來,炎娘從容地啜著咖啡,看著眼前的元貞小姐,她心里很好奇,明明這個案子該是由霍東流與她交涉的,為什麼會換成是她呢?不過她不打算過問這點,她的目的是談成案子,然后走人,其余的她不想理會。 元貞也在這時悄悄地打量著炎娘,初次見面,她即能發現為什麼霍東流會為這個女孩心動,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在他身邊來去的女人不算少,可他始終心系於她,若是沒有見到炎娘本人,她還真是難以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系住他那顆不願安定的心。 她曾經喜歡過霍東流,他們大學時是同學,因為滿聊得來的,所以成為朋友,就在她想要更進一步時,霍東流直接告訴她,他心里已有了人,這樣的話讓她猶豫了許久,該繼續他們的友誼,還是就此結束?最后她選擇繼續當他的朋友,因為她真的很欣賞霍東流的人品,就算當不成情人;當朋友也不錯。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畢業后進入霍家的公司里工作,靠自己的能力昇上現在的職位,而他們的關係還是與學生時代相同,沒有任何的變化。 炎娘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對方正盯著自己,她迎向她的目光,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元小姐,怎麼直盯著我看?” “你喊我元貞就好了,不用這麼客套。” “那好,你也叫我炎娘就好。”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因此變得融洽,兩人之間似乎不再陌生。 “你的名字很特別。”炎娘這兩個字讓人感到十分柔和,可炎娘本人卻著一股堅毅,這樣的女子連她都喜歡。 “炎娘,關於這次的案子,我想再聽你報告一次,可以嗎?”元貞詢問著,因為她還要向霍東流呈報,他才是那個下決定的人。其實她覺得這個企划案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完全合乎公司要求,但霍東流不知是對哪裡不滿意,硬是要人家再到公司來談。 “沒問題,我可以現在就直接跟你說明。” 她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公事要緊,要交她這個朋友可以慢些再說,她欣賞元貞這樣的人,不做作,夠真,與她有幾分相似,不過元貞俐落的短發配上她柔媚的氣質,更多了一股味道,而她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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