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大學時代,上了一門有有意思的課「光合作用」,老師把光反應、暗反應、跳來跳去的電子,講的清清楚楚,真的是受益良多。他上課是不帶課本,沒有漂亮的投影片,就用黑板解釋一切的結構式、能階,上了幾次有人問他,要買書嗎?他想想,便帶了2本書來,說是參考參考,但他上課的內容,遠比書上講的多又清楚,那2本書就放在講台上,整個學期,一次也沒翻開,他還是用他的腦袋為我們上課。
記得那年是選市長(還是其他的?)李遠哲開始弄教改,也是有關選舉的議題之一。有次上課,老師給我們講了個小故事。
很多年前(當然,距今是更多年前)卡爾文來到台灣演講(卡爾文便是有名的卡爾文循環發現人,一個人在30、40年前,用危險的C14,把光合作用的暗反應全部做出來,就靠著一缸綠藻和30年的歲月,幾十年前就得到諾貝爾獎,是偉大的大師。),講題當然是暗反應、卡爾文循環。那時,老師晚了點到場,便坐在後面靠近門口的位置。他的旁邊是幾個不認識的研究生。
演講結束,是問問題時間。那幾個研究生推來推去,最後舉手問了個問題,卡爾文沒有回答。研究生低聲說卡爾文小氣,便推了另一個研究生問了同一個問題。卡爾文回答了,卻說「這不是我的專長,無法作答。」那個問題不是暗反應的範圍,難道卡爾文就不會嗎?當然不是。卡爾文知道,老師也知道,卡爾文是諾貝爾獎的得主,他說的話便是金科玉律,但他並不為暗反應以外的題目作答,因為,在暗反應以外,並不是他的專長,但別人不會分辨是不是他的專長範圍,只會說這是他卡爾文的說法,他無法為不是專長的領域作答。
老師這樣教導我們。
這就是諾貝爾獎學者的風範。
也就是李遠哲沒有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