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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天,下雨天 32
2008/05/18 22:27:22瀏覽407|回應0|推薦2

 
  下雨天讓郭軒奕因此而不可自拔的喝咖啡,好苦澀。現在每次撐傘,傘下總是只有我一個人,那會讓人孤獨,真的很不喜歡,不喜歡。

  子薇第一次拒絕和我去精品店找楊光太後沒很久,也是一直下雨,讓人覺得好淒涼。好像一下子什麼不如意的事都化作雨傾洩而下,於是,我開始想,是不是只要沒有下雨,一切都會改變,子薇會改變,郭軒奕也會改變,回到最初的樣子。

  誰知道我還是在假設在希冀些什麼,一點用也沒有。

  我告訴楊光太我很討厭下雨天,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我的肩似安慰我,我們之間沉默著,只聽得見雨聲。

  楊光太依舊陪在我身旁,很踏實的感覺,我們就這樣任四周安靜著,不管現在有多晚,天色有多暗,還是雨停止了沒,我的視線一直駐足在遠方,直到他騎車送我回家。

  我每天繼續往郭軒奕家跑,只要他在家。他家裡除了有他還有老哥,最近老哥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往他家跑,在他家作客。

  沒有說作客不好,可是他老是佔我位置,害我每次都冒火的想踹他一腳,喔一腳還不夠,再多踹兩腳,所以我想到一個辦法。

  「小妹,妳這是什麼東東啊?」

  喔老哥來興師問罪了,語氣很兇嘛,還一臉氣憤難平的模樣晃著手裡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什麼東東?」我站起身望了一眼老哥手中的東西,隨即躺回沙發上,然後我偷聽到郭軒奕在我旁邊噗哧一聲,不過很小聲。

  「妳敢說這不是妳做的嗎?」

  「我不敢說,啊就跟你說這不是我做的我幹嘛要跟你說什麼。」老哥思路打結了。

  我在心中偷笑,再偷瞥了一眼老哥口中的「東東」,不就是一張舒面紙被裁成長方形圖形而已嘛,又沒有什麼。

  「我相信妳中文很好嘛,那妳一定看得懂這上面寫什麼字嘍?」老哥挑起眉邊說邊劇烈晃動著手中長方形紙張。

  「我看得懂啊,上面寫著『黃閔倫勿入』。」看著那紙張,我一個字一個字唸出來,然後我又聽見郭軒奕的笑聲。

  「妳竟然把這張紙貼在軒奕家門外是怎樣?」老哥口氣很兇的質問。

  「就是老哥勿入嘛。」這麼簡單的道理。

  「為什麼我不能進來?」

  我對老哥做了一個鬼臉。廢話,他當然不能進來,誰叫他每次都侵犯到我的地盤,活該,我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辦法。

  「哦,原來如此喔,原來妳已經聽膩了喔,早說嘛,我好把它拿去丟啊,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老哥突然換一個笑臉,嚇到我了。

  「什麼啊……」又來!

  老哥的威脅我當然聽得出來,我馬上站起來跑過去護衛我的CD,討好的嘻嘻笑,將老哥手中的「黃閔倫勿入」那張紙在他面前撕掉。

  原本想使詐撕個一半到時候再黏回去,沒想到老哥頭腦這麼聰明,我還以為他頭腦只裝著電視和女朋友咧。

  「不可以只撕一半。」老哥挑著眉看我只撕一半的紙,警告的眼神讓人顫慄。

  「喔好啦好啦!」

  最後我只好乖乖妥協把紙撕得零零碎碎,噢!我的心在淌血,好不容易完成的偉大傑作就這樣在老哥的警告下被我撕碎了。

  從此以後老哥依舊一到郭軒奕家就衝著我的位置坐,於是我冰雪聰明的頭腦又想了一個很傳統的辦法。

  那就是在老哥去郭軒奕家之前我先去,然後很穩很穩絕不向惡勢力屈服地坐在我的位置上。

  「啊?」果然,老哥一進門看見我坐在沙發上,他看起來很傻眼。

  「坐不到我的位置了吧。」哈哈,我要仰天長笑三聲。

  「沒差啊,那邊還有位置,我坐那邊就好了。」老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又開始想笑了,因為我終於贏老哥。得意沒多久,我的笑僵在嘴角上。這天殺的,他幹嘛跑過來擠在我跟郭軒奕中間啊,很擠欸,欲哭無淚。

  總覺得生活中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行程,像是每天跟老哥玩搶沙發的遊戲,像是偶爾我要一個人拿兩把傘送到圖書館給老哥和小薰,不然就是在圖書館或附近跟小薰聊天。

  或許是湊巧吧,自從那一天我送傘給老哥和小薰以後,每次只要下雨,老哥就會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忘記帶傘要我拿傘去給他們,而且地點幾乎都是圖書館。

  「其實不是湊巧的。」小薰倚在牆上,嘴角有溫柔的笑容。

  「不是?」為什麼不是?

  「是閔倫故意打電話要妳拿傘給我們,目的只是要妳過來。」我可以說小薰的解釋我一點都聽不懂嗎?大概是她看見我滿臉問號吧,她才繼續說:「我平時也有帶傘的習慣。」

  「那為什麼要我送傘?」

  「我想看看妳,想跟妳聊聊啊。」她微歪著頭笑。

  這突然讓我想起當初和楊光太認識時,他說他看見我在精品店只為了那只音樂盒而有一股想認識我的衝動,那小薰又為什麼想看看我跟我聊聊?

  「是因為妳想認識黃閔倫的妹妹嗎?」通常女生應該也會想認識自己男朋友的家人吧,我想。

  「這是一定要的嘍,不過只是原因之一。」

  「那是什麼?」

  我的疑問並沒有獲得解答,小薰只是定定地溫柔笑著看我,沒有說什麼。

  和小薰道別以後回到家,在一樓看見郭軒奕的摩托車,不曉得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記得他今天要去咖啡店打工。坐電梯到四樓,郭軒奕家的大門不是半敞開,是緊閉著。

  很奇怪的景象。

  郭軒奕不是回家了嗎?為什麼門是關著的?

  我有點好奇有點疑惑,又有點莫名其妙油然而升的恐懼感。我不知道該不該在門外等他回來,還是他根本就已經在家,那我又該按電鈴還是直接用他給我的銀製鑰匙開門?

  很猶豫不絕,最後,我還是決定拿戴在脖子上的他家的鑰匙開門。

  門開了,客廳沒有開燈有點暗,也沒有電視微微釋放的亮光,郭軒奕依舊坐在沙發上,手上還端著一杯咖啡。他緩緩啜飲著咖啡,對我開門進來好像沒有任何異議。

  有點苦澀的表情,很令人難受。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喝咖啡?」我走到他面前,搶下他手中那杯咖啡,重新放置於沙發旁的小桌子上。

  他搖了搖頭,面無表情。

  「我拜託你不要喝好不好?」

  我真的很誠懇了,至少這句比方才那句像命令的話好多了,為什麼郭軒奕還是想都不想的搖頭?

  「那我陪你喝。」我說得不是疑問句,我說得是肯定句,而且不容人質疑與拒絕。走向後來才發現他買的咖啡,堅定地走不到幾步,我無法再往前走,手被他拉住了,很牢的拉住了。

  我轉頭看他,恰好對上他的眼眸,可是我看不出此時他眼裡是什麼心情,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妳好不容易才藉掉咖啡的。」

  「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藉掉的啊!」難道不是嗎?那他又是什麼原因輕易的再沾染上咖啡?我不懂。

  我望著他想看清他眼裡的心情,可是我發覺好難。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麼,想聽聽他為什麼又再次輕易相信咖啡而墜入咖啡的世界裡,他的靜默後,卻只換來一句一點也不重聽的話。

  「我知道妳在我身邊。」

  這次換我靜默著。

  他還記得我告訴他的一句話,一句不知道是保證還是宣示的話,可是這時候,我覺得他說的話只像是搪塞我的藉口,一個很殘忍的藉口。

  「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到底有什麼意義?好爛,我才不要接受他的對不起,笨蛋,他是宇宙世界無敵大笨蛋。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將重要的話變成藉口。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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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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