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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17 00:25:35瀏覽503|回應0|推薦2 | |
不知名的老舊寵物店門邊,高立著一個標示著“僅供展示”的大鳥籠, 偌大空間裡單單關了隻綠色的和尚鸚鵡。 這鳥平日靜靜地像睡著似的動也不動, 但一當有人經過時,就會發瘋似在籠內衝撞, 大聲地朝人喊著: 「救命!我被變成鸚鵡了!!! 」 「救命!我被變成鸚鵡了!!! 」 「救命!我被變成鸚鵡了!!! 」 假使路人沒有被他狂亂的模樣嚇著, 而靠近了鳥籠好奇跟他說話, 不是換來一句憤怒的「笨蛋!笨蛋!」 就是沉默的蔑視眼神, 之後不管你怎樣逗牠、挑釁牠, 牠都像進入禪定的高僧,不發一語。 而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跟這壞脾氣鸚鵡講話而不會遭罵, 那就是這間老舊寵物店的小老闆,阿英。 每天開店門時,阿英都會試著回應這隻老鳥的話, 老鸚鵡總張著透著瘋狂期待的雙眼領受他的回答, 但聽完後卻總是沉默地用力抖弄著羽毛,彷彿像是要甩掉一身失望一樣。 「我說英ㄟ,你們家啥時才要把這隻瘋鳥給丟了啊? 我看牠在店門不僅不能給你攬客,還要把客人都給趕跑了吧」 附近的麻油店的老闆閒來無事,就來串門子。 「沒關係,反正本來就沒什麼客人,開店只是出來透透氣,順便做做復健。」 阿英笑著比了比自己的腦袋。 「阿,已經五年有了吧,還沒全好嗎?」 「其實也差不多了,只是有時還是會腦袋空白,說不出話……」 「是喔,真是辛苦你了,這失語症還真恐怖, 想當年我們一群街坊跟你爸媽去醫院看你時,還真被你嚇壞了,你還記得嗎? 那時你不知怎了,一臉害怕恐懼地縮在病房角落, 說不出半句話只是發出一堆聽不懂得咻咻怪音……」 「從你被養了多年獒犬莫名攻擊送醫後,你這隻瘋鳥也變了個樣, 當年本來是愛玩愛說話的鸚鵡,變得很焦躁,整天發出奇怪不像鳥叫也不像人話的怪聲……」 「這也沒辦法啊,畢竟我被獒犬攻擊的場景太恐怖了, 牠可能從那時就嚇壞了吧……」阿英無奈地望向鸚鵡的背影。 記得那是一個太陽快下山的夏日午後, 迷上魔法的少年拿出了不知打哪來的記有移魂術的古籍,以玩笑心態對著鸚鵡說: 「吶,我們來試試看吧」鸚鵡看著主人,雖聽不懂他的意思, 但看他笑了,牠也就開心地用頭蹭了蹭他。 悲劇是怎麼發生的,少年跟鸚鵡都不曉得, 一張開眼,跟著父親散步回來的獒犬突然發狂地撲上少年,兇狠地攻擊他。 救護車很快地就來了,少年被眾人急著送上了車, 誰也沒注意到被留在店內的鸚鵡異狀。 在醫院經過了四年的治療跟重新學習, 阿英終於恢復了一般還可以的簡單說話能力, 從醫院回到了店裡。 但再見面,卻驚訝發現那鸚鵡卻不再發出鳥叫聲,而牠拼命學會的人話,也只有這兩句 「救命!我被變成鸚鵡了!!! 」和「笨蛋!笨蛋!」。 從記憶中回神的阿英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會吧,難道是老到癡呆了嗎?」 這種鸚鵡只能活個10幾年, 阿英緊張地打電話問了爸媽這鸚鵡的年紀,才知道了這鳥早已到達天命將盡的年齡。 阿英血色盡失,跑到門口搖著籠說, 「不是誰變的,就是你自己啊!阿英快想起來啊!!」 「救命啊!我不要當人一輩子啊」 阿英拼命地搖著籠子,震得鸚鵡一陣亂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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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