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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 《最後一場雪》
2012/02/11 08:00:00瀏覽477|回應3|推薦0

 

 

  那多雪的一年,「我」的父親已臥病許久,被困在小小房間內的父親,生活與世界彷彿只剩下斗室內的病氣和灰黯的色調一樣。「我」於是為父親敘說一則又一則的故事,甚至想買一隻鳶,讓父親感受翱翔過窗外世界的廣大視野。然而「我」在養老院工作,不過陪著老人們散步來賺取微薄的薪水而已,存錢的願望,使得「我」解決了兩窩剛出生的小貓以及一隻垂垂老矣的狗。

 

  故事是第一人稱的「我」,雖然是這麼容易發揮感人內心戲的視角,但我們看不見「我」心中如何翻騰起浪,作者只引領著我們輕觸「我」的心靈,像輕觸一層敏感的薄膜一樣,還需試圖深入一層的了解才可以探索到最核心的感情。

 

  可閱讀過程裡,我們卻能非常清楚「我」對父親的愛。

 

  「我」陪著那些生命如日暮晚照的老人們散步,處理掉小貓和老狗,感受著生命的逐漸流逝,對死亡的恐懼也因此籠罩著他。兩窩小貓和一隻老狗的生命,就是「我」付出的愛的重量,以生命的沉重換來這般節制含蓄的深刻感情。在雪花紛飛的冬天景緻中,即使氛圍顯得冷冽,卻像被埋在雪堆下仍有餘溫的灰燼一樣,從字裡行間慢慢挖掘出來、細細咀嚼之後,彷彿感覺到一種奇異又真切的暖意,由指尖順著血液傳至眼眶……於是我們也開始學習如何安靜的哭泣。

 

  不想面對的現實,不想面對的死亡,生命是我們如此重視的事物,若深愛的人燈火明滅不定,我們怎麼不會用盡一切想讓他沒有遺憾的離開?

 

  人們通常喜歡聽好聽的話,示愛的話也包括在內,不過很多時候,「愛」其實不必非得經由嘴巴宣之於外。一個貼心的小動作,或許就足以表示了。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你的不便、不滿和不適,他想讓你好,所以當你的心情莫名飛揚一下時,可能正在享受他為你所作一件溫暖的小事。藉由「我」與父親的對話、「我」的自述,「愛」的痕跡如同那些粉紅與黑色的小小幽魂,似透明而真實的飄浮在「我」與父親之間。

 

  雪,冰冷沁人,看似無情無感;可一旦冬去春來,融雪卻是能滋潤土地、默默涵養春天生機的水源。沉默的愛,落雪一般的寂靜;父親離開了,愛依然常存心底,一如生活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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