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落幕。走出國家劇院時，M問我，我對今晚的表演有什麼感覺？我沒立即回答，我花了好幾秒去搜尋可用的詞彙。

 其實，在戲一開場時，我望著一直獨白著的歐蘭朵，移動在簡單設計的舞台上。然後，開場的第一個十分鐘過去了！…..她依舊在喃喃自語….關於死亡….

 一個人獨白的獨角戲。

 當下我才明白在接下來近120分鐘裡，我就只是看「歐蘭朵」，就她一個人。

 ….悶！….坦白說我是有一點這樣的感覺啦！但….這可是羅伯威爾森的作品，無論如何，就算悶，我也得（盡可能地）專注地看…

 我怎能說出…大師的戲「很悶」這樣不敬的話呢！所以，我拼命地尋找適當的詞彙…. 真奇怪咧！我究竟替大師的首演窮緊張什麼勁的？我又不是大師的發言人，他根本不需要我為他去說些、解釋什麼的….

 回家途中，我想起他1976年製作的「沙灘上的愛因斯坦」，當年這部作品也遭受不少評論家批評，但卻也成奠定往後他在劇場大師的地位。

 高興！

 他依舊是當年的他，依舊充滿了實驗性，充滿了無限地可能。我怎會天真地以為「劇場表演就該是怎麼怎麼的樣子」？這樣我豈不又陷入某個框架裡呢！

我又再次回想整齣戲，極簡的舞台設計，音樂不多，沒任何多一點的「多餘」。所有的焦點就是歐蘭朵，歐蘭朵的聲音，歐蘭朵的獨白，歐蘭朵的孤獨。而或許，這就是大師要的東西，他想讓我們專注地傾聽、專注地聆看，一人的獨角戲….

當我獨自一人，也覺得無聊、也會悶！心太容易受到這世界的引誘，哪怕是一點點的聲音…..哪怕是一點聲音，心就蹦跳不已！

最後，我還是得為魏海敏拍拍手！！！

2009/2/22  pm 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