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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01 21:04:39瀏覽123|回應0|推薦1 | |
忙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近日發覺生活中的新鮮事少了, 有趣的人也一直避不見面, 大概是我這艘直直駛入港灣的郵輪方向太固定了, 連燈塔都懶得招呼。 這種失去新鮮感的心境,通常會週期性地出現,沒啥方法轉移或消除, 只能靜待它離去,多久不一定,有時連自己的小孩出生都沒法驅除。 像是陷入一場夏日緜長的午睡,遭際蟬聲迭迭,前仆後繼..... 都說蟬是猝生猝死之物,活不長的,但蟬聲的一而再再而三, 卻令人感受到夏日的永恆, 似乎一切都將被融入柏油般的黑膠之中動彈不得的永恆。 那熱,那不絕的蟬嘶,那一日一日失去可能性的生命光景。 上班下班,上樓下樓,上車下車, 開門關門,開機關機,開燈關燈, 日常性的瑣細決定了影像的基調, 非惟失去了想像力,更甚者, 對這樣的人生有了一種也好的麻木..... 我想掙脫。 在那個基里柯的畫面中, 被取消了時間感與空間感的下午, 那個被定格的靈魂唯有眼睛的瞳孔在放大縮小, 掙脫的可能性是零。 或說不被預設。 唯一的方法是嚼食生命的殘渣, 用大量的日常性與他人事件來麻痺, 來暫時避開那種窒息感。 然而那是不會消失的, 多久都不會消失,或是被遺忘, 那幾次的夏日午後我都還歷歷在目, 連蟬噪的音量我都還還很清楚記得, 大約是比搖滾樂低一點的分貝, 不過比嘉年華要吵。 對付這種午後的最佳途徑是睡眠, 來個充耳不聞, 什麼蟬啦,汽車轟轟,蚊蠅的引擎聲, 都一併阻隔在眠河的對岸, 然後把橋炸斷,渡輪砸沉...... 睡不著。 睡不著賴在床上滾來滾去比焦躁更難熬, 熱氣透過冷氣機的風口傳來, 急促永不間斷的蟬鳴在想像中復活, 它們幻化成一種聲嘶的意象, 啃蝕你的腦神經。 對夏日的懼怕,莫此為甚。 基本上我不是個怕熱的人, 我還可以在高溫中蓋被子睡覺, 但當年那種情境,可能跟當時的無路可逃若合符節, 互相影射,遂成了個人經典的怖懼, 對生命揚長而去的長河產生一種不知哪裡會莫名洄流的, 不安。 出路,在黑暗中發出微弱光量的那個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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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