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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02 16:35:27瀏覽111|回應0|推薦1 | |
我們這壹代的童年似乎總是伴著炊煙袅袅,總是伴著牧童短笛,于馬致遠那壹句“夕陽西下”裏忘情忘憂。沒有人會完全擁有和兒時夢想中壹樣的生活,因爲每個人小時候能夠接觸到的事物都是那樣的局限,局限到有時候只是壹個人默默的躲在大人的縫隙間窺探這個世界。如果說要回憶,腦海中會有壹種在放映黑白膠片時經常出現的遞進和疊加的鏡頭或者看到壹組組泛黃的老照片時卻像看別人的過往壹樣的感覺,是那樣的時過境遷和遙不可及。 童年在每個人的心中總會占有特殊的比重,特殊的位置。想到童年,總是會讓人想到自己的家鄉,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北方,那裏沒有寬寬的江,沒有闊闊的海,也依然有春暖花開。盡管偶爾的年份裏還會因缺少雨水的灌溉使得農作物的收成受到影響,但是生活在那裏的人們都能過著如常的日子。小時候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是大人們面對不了的事情,解決不了的難題,到了現在我也成了大人,也到了那個年紀了,才明白這世上有多少的事都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只是年少的心太過簡單,簡單了幸福感就太過容易。 讀書,讀詩讀朋友的小記或雜文時,都說了很多很多關于對桃花的贊美,是啊,這個世上還有什麽能美得如花呢?而那壹朵朵,壹樹樹,壹片片的如海如洋般燦爛的桃花的浪海更是注定有那種讓任何人都看之不厭的美,賞之不完的美,贊之不絕的美,美的壹切誰不歡喜。而我整個的童年是沒有見過桃花的,說得更加慘烈點,是當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壹種被叫做桃花的花,不知道它的顔色,形狀,花開的時間和時長。因爲家鄉靠北,寒冷的節氣比較長,到了早春時節,風依然凜冽著,河依然冰封著,可孩童那純真的心、已被禁锢了壹個漫長冬季的早已躍躍欲動的心已然停不住了,大多都沖將般跑出房門撒野于山間,去找尋春的足迹,偶爾有文靜的女孩定然不敢同去,因爲怕早春的風,怕父母的責問,更怕找不到壹絲絲春的迹象而失落自己滿心的夢。只好趴在自家的圍牆上望向遠山,當某壹日,那裏若浮現出點滴細碎的紫紅,便是映山紅的影子,便是孩子們的春天,便是山野沸騰的前奏。呼啦啦的滿村的孩子們,當然也包括我,都奔向那抹紅而去,雖然穿著笨重的棉衣,卻都顯得那樣的靈巧,采得滿抱含苞的枝杈,冰涼的臉蛋不知道是因爲興奮還是因爲冷風,壹個賽壹個的紅,每雙小手都汗涔涔的冒著熱氣,不過誰都不會去碰那些已經綻開小花蕾的樹枝,因爲那幾枝必將引得滿山紅透,引得人們把無限向往寄托在清早站在院子裏的第壹眼定格。我們小時候稱這映山紅爲凍青花,是還封凍著的時候就能冒出青色,抽出花苞綻放春色的尤物。追著她的腳步,攆著次序開出的婆婆丁,車前草,黃花菜和壹些不知名的野生的朵朵小花,我們的年少就戴滿了花環,我們的眼中已滿是多彩的花姿。山間的希望從花開始,山間的早春從花開始,我們的興奮從花開始,我們的嬉戲從花開始。似乎那時的眼裏只要看得見漫山遍野的春花燦爛便會看得見滿世的燦爛,便會有壹種溫暖蔓延開來,如同冰心那盞小桔燈昏黃的光帶給我們的綿延不絕的暖意。 當每壹個黑夜過去,每壹個黎明來臨,每壹次季節交替,每壹次年頭輪回,我們的童年已在其中,我們的世界也已在其中,想要尋找時未必可見,不經意間我們已度過數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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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