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讀查甲骨文時發現這個象形文字「危」,古人生動的理解字及我,當時的心情與感受,特別分享予李醫師,也希望能讓讀者理解。不過我現在的心境已轉,經歷這麼多風風雨雨,倒是可以輕鬆地陪李醫師一起坐在懸崖邊看日出夕陽了。
記得之後前往診間拿藥的路上,李醫師不知怎麼地,開始在馬路上大聲疾呼,並抓住我的手臂認真地對我說:「療癒的定義應該要重新改寫才對!」她自語喃喃投入忘我的堅定表情與聲音,我至今仍然刻印腦海,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就認定她應該就是我尋尋覓覓的中醫師了。
而一個人往往只有跌落到生命的谷底時,才能觸摸到自己的靈魂,才能真正地想明白一些很難想通的事,才能頓悟生命存在的意義,才能看清別人,看清自己,看清世界。
回想起來,李醫師就像是我早已認識無數世代的傳訊使者,而在我人生走到此時此刻的當下,提醒我是該修行正法的時候了。
「內觀」是李醫師開給我的第一帖藥,也是藥效最強的一帖心藥,我從當時起,慢慢接上李醫師的醫療頻率並隨之共振,至今仍然深感其用。
我覺得自己跟其他病患最大的不同點是,很多病患或追隨者,都只是將內觀當作是李醫師的一項建議,但「聞道」並不足以讓自己更接近李醫師的核心概念。只有少數人非常認真地將內觀視為一種特別的「處方」,如同當時的我,即使完全搞不清楚內觀是什麼時,便如夢初醒,決定打包啟程,開啟這一條屬於自己的覺悟之道。這讓我更理解《老子》41章:「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的真正意涵。
◎人身難得,正法難逢,修行不趁早,更待何時?
但我人生中第一次十日內觀,其實是歷經重大的難關與難堪,縱使環境四周青山環抱,區內綠樹林立,一條小溪流穿淌其間,清幽寧靜,而當時的我卻爆瘦如柴,面容枯槁,還帶了一堆藥上山,彷彿抱著必死的決絕入山神隱。
即使禁語,不能使用通訊設備,家人也還是每天打電話上山跟法工確認我還活著,也因為當時幾乎全口腔潰瘍,難以吞嚥進食,法工卻悉心地將食物分門別類打成泥狀流質;老師也允許通融,在身體與精神不堪負荷的情況下,讓我在獨立的寮房內修習內觀,並在不影響其他同期學員隱私與空間的前提下,給我個別指導。
回想起來,至今我仍銘感五內,這讓我可以完整地完成這神聖的十日課程,開啟與正法的機緣,我發現法工是發自內心希望我能完成(撐完)十日課程,並藉由來自舊生護持的資源,協助每一位與正法相逢的學員,因為這一生一旦錯過了,又是無量無數世的生滅塵緣,終難覓解脫,畢竟正法難逢,人身難得,修行不趁早,更待何時?
◎由心引領,帶動身體的變化
在那隔絕外緣干擾的結界中,我認清這是屬於自己的修行,嘗試地保持對自己的專注與覺知,即使是艱困的難關,內觀還是讓我的身體開始體驗到一種精緻的微妙變化,這與李醫師的排寒提升身體敏銳度,相互契合,每一股痛、癢、舒暢、酸、微麻、專注、清醒、涼通……無數無盡,一直在無常的變化著;也只有讓舊有的業習浮現, 才能讓我有機會去正視、淨化它,連帶地影響自我身體外在質量的改變,是真正由心引領,帶動身體的變化。
我便是從內觀見證到了心志意念的強大能量與牽引,因此,我更可以明確地理解,想要達到更好更深沉的排寒效果,內觀就是最相契的切入點。
長期耙文或給李醫師看診的病人,都知道李醫師並不是藏私的人,多年來她自身多次參加內觀,總是將最好的藥方留給病人,無奈多數人都視若無睹或只想拿看得見的「藥」,而無視這帖良方。
內觀曾讓我一度迷失方向的心,重新站踏上堅實的泥土地,讓我日後有能力採取李醫師的排寒理論並予落實,這是藉以突破疾病困厄的關鍵,這其中有我自己的獨步,但我更清楚有李醫師的同行。
◎內觀與排寒均須親證,才能領受其中況味
許多研究哲學的朋友,看到內觀簡介中提到「內觀不是知識上或哲學上的滿足」時,不免質疑,從而闌珊與卻步。我也只能由衷地分享:只有真正理解實踐,才能從消極的「內觀不是什麼?」轉化為「內觀是什麼?」的積極心境。
「存有論」是過去一百多年的西方重要哲學思潮,它所主宰的世界觀,強調不斷地探究事物的本體,始終預想有一個實體本質的存在;而窮究之後,卻無法滿足本質背後到底從何而來的終極提問,這是永無止盡的空洞探索,永遠存在著必須償還的未思之債,而這樣的空洞與未思之債,讓眾生執著於動機或目的,這也正是西方醫療體系所面臨的重大瓶頸與盲點。
與之截然不同的是「體驗論」,讓我更確切明白內觀就是實修的法,不需要空靈的詞藻來渲染,卻須親自實踐,從體驗中有所進益的法。李醫師的排寒更是體驗論的開展與發用,只有自己走在排寒的道路上,才能體知其中況味,每人各有其領會,無法複製,甚至難以言說。
實務者藉由內觀來歷練、提昇,從而得到更深刻的洞見,對我而言,突破疾病的重圍之後,最重要的就是開展生命的寬度與縱深,畢竟開悟本身就是一個「無念」的體驗,當文字不在,當語境不在,當我也不在時,生命才能次第地展現出最真實的實相。
由衷的感謝正法讓我受益,更感謝李醫師為所有人指點出這一帖親證後的良方,自從參加內觀禪修後,就知道這是和自己最相應的法門,幾年來從沒懷疑過,之後也陸陸續續參與位於高雄六龜的十日內觀,未來也會找機會作法工,讓更多人可以平等無差別地獲得實質的利益。2018年3月24日 12:22
◎李醫師評釋
這位病人靈性層次頗高,也許與我有宿緣,所以我講的話,他不僅聽進去,而且立即付諸行動,這也為日後療效得彰埋下伏筆。
雖然路並不總是順的,在過程中仍見起伏,甚至還是晦暗難明,不知盡頭在那裡,但憑著內觀之後的一點撐持,總算最後還是雨過天晴。
心結解了,何事不成,許多堆疊的淤積也就逐漸渙散了。心結如何解?如果沒調對頻率,怎樣也是無解,比如Cancer,這個字既是巨蟹,也是癌症,那厚厚的甲殼是盔甲,既是安全感依附之所在,卻也是阻絕陽光進入的致命綑綁。醫療若沒處理到這個層次,斷然無法根治。
所以我只能藉助「內觀」,讓正法幫助病人,由他自己下手,進行深層的醫治,所有的醫療最終還是要回歸病人自身,醫者只是適時出現的一個介質,扮演傳導的角色。
這位病人與我連繫時,我很快抓出他的病癥,直接問他是不是ΧΧ病?據他後來說,當時他整個愣住了。看了這麼多的中醫,其實一直只在症狀上打轉,從未真正曝露這個根結。
或許也因為我這一刀切進骨子裡,從此他在我面前,再無遮掩─某一方面來說,也是卸下心頭重擔,這對病情肯定有幫助。
還有他這話說三分、看情勢轉圜的習性,碰到我這子彈不轉彎的直白性子,正好成了他的反面教材。能夠透視到此點,醫療已經提升到轉變心性的層面,再深層的業力,也不得不逐步軟化了。
內觀,是一帖上好的心藥,可正如排寒,你若不邁開那一步,絕無法領略,甚且受用,其中冷暖,只有檻內人方知。
祝願眾生毋有憂懼,常保安和寧靜。〈戊戍年清明節〉
業習,呼召出疾病
今晚最後一位病人,我建議她,有空去參加內觀禪修。
她回答得很快:我想我大概無法靜下心來。
很好,一個清楚俐落的否定。
這樣的慣性若不從根柢糾正,我想我很難對你有任何幫助。
我說,那就先停藥吧,你沒吃我藥之前,也是活得好好的,現在停藥,應該也不會怎樣。
一個醫師給的,不僅只是有形的藥物,那看不見、無法言說的,屬於心靈層面上的,恐怕才是最重要的關鍵。這個隱而未現的區塊,才是致命的所在,可一般人習焉而未察,渾然不知。
人自己的業習,呼召出他的疾病,易言之,病,是他自己製造出來的。若他無法從根結處,發現致病的緣由,請問如何終結這個病?
前述這位病人,慣性否定、不受教的心態,這個負能量是潛藏在意識底層的毒瘤,一句話就道盡她的問題所在。表面上的這個那個病,其實只是變形的藏身之處。
人生,有各種選項,是拒絕改變,窩在舒適帶,怨天尤人;還是探頭踏出去,走那滿佈荊棘、卻通往甘泉的新路?一切在君抉擇。
也就如此了,請多保重,我實在無暇也沒力氣跟你耗了。(28/May/2016)
燭照自身,徹底根治的療癒之道
◎之一
病人終於報了月底的內觀禪修,他問,不知是否有人十日下來,還是不知所云?
我說,那也沒關係,總之你已邁開面對自己的第一步,這是一段孤寂的旅程,惟有今日之我與昨日之我的拉鋸,除此無任何人。
我們始終要處置的只有自己,搞定自己,週遭的磁場也會隨之異變,我們得儲備足夠豐沛的巨大能量,作為狂流中砥柱的壓艙物。所有堅實心性的鍛鍊、鋼鐵意志的鑄型,莫不透過孤獨的煉心之旅得以成就;不經意間,許多陳年舊事往往一湧而出,不僅藉以照見自己的本來面目,清理扒梳後,深層的寓意亦昭然若揭—命運裡種種層出不窮的樣貌與遊戲,無論悲苦憂戚或者豐美華碩,其背後皆隱含愛的學習命題,只是深陷苦之泥淖者,惑於表象,無法理解、遑論接受其中的祝福。
只有心真正的平靜,才能讓你看清偽飾之後的真象,無所求、無所苦,也就無所懼,活在當下的我們才能擁有真正的平安與健康。
作為醫者,我做了我該做的,賸下的是,你該努力奮發的部分。感謝你聽進我的嘮叨,並且踏出勇敢的第一步,這是你人生自由的一大步。
被拘束慣了的靈魂,將在十天的有限規矩中,展開無限寬廣的心之翱翔翅翼,儘管放開襟懷,拋開昔日的生活與思考常規,一條嶄新的路就將在你面前開展…
◎之二
病人說,以前她常不自覺地流眼淚,好幾年皆如此;調理後這四年就不再患了。沒想到前幾天貪看韓劇,熬夜到三點,第二天起床,眼睛又開始流淚,真是疲勞傷肝嗎?
是啊,肝開竅於目,這是肝虛目泪啊。
她說,好在一個早上就停止了;但右脅肝區及小腹隱隱不舒倒是持續幾天。以前對身體的變化根本毫無知覺,現在才這麼一熬夜,馬上就吃不消,警報系統全開,不得不警醒啊。
我們所作的一切就是致力恢復身心的微細感知,先肉體而後心的層面,肉體鬆綁只是第一步,寒氣沒了自然肌理神經血絡鬆軟如嬰兒:而心靈的解縛,則須排除此世甚至累劫以來的各種創傷與恐懼的印記,這極巨大的工程,需要多大的警醒才能配套執行啊?
所以,我說,若你有空也去報名內觀,這個方法讓你更能燭照自身,這才是徹底根治的療癒之道啊!(10/Sept./2016)
面對與安住,成為自己最好的醫者
昨晚突然接到電話:我是某某,您還記得我嗎?
我想起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病人,後續並未回診。我還特地去電詢問她服藥狀況,豈知她說,因為某醫師的藥尚未吃完,目前症狀有改善,所以先吃他的藥。
這時她說,因緣際會,讓一位中醫把脈,他說我有水瘤,若不及時手術處理,後續會很麻煩,什麼血便之類…。重點是,她問,您說需要手術嗎?一定會像他說的那樣嗎?
我心想,我沒看到你,我那知,你是在抽籤嗎?然後,她急切地問,我可以再讓你看嗎?
我回答,我不想看你。
抱歉打擾了,她悻悻然掛斷電話。
當時她甫喪夫不久,先生吃先前那位中醫的藥很久了,後來出狀況,老醫師那能方便隨時備詢。或許有這一層因素,所以她想換醫師,我也花很多時間,讓她邊哭邊話說從頭。可她終究沒下定決心,到如今還在尋尋覓覓。
一般病人只注意症狀,可我們重視的是病根,就像「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擔心這個、那個症狀,沒完沒了,到底白忙。
還有個人的心性,若無法痛下決心,就不必攀緣,那不過是怯懦的自我,在猶疑無所措手足時,企圖攀附的一根救命繩索罷了。吃著碗裡,看著盤裡-繩索隨時會斷,若無正知正見,逐蜂噬蜜,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現在你最需要的,不是這個、那個醫生,而是安靜下來,好好面對自己,此生行路,內心真正的呼求是什麼?從這個最基礎的點,再來推估先後緩急。
不是車禍、大出血,非立刻處理不可,何妨讓自己暫且安住在某個舒適的時空,旅行、閒散的生活一陣子,見見想見的人,吃吃想吃的美食。這一生你可曾好好愛過自己?若沒有,別說你為家人付出多少,那些苦勞恐怕總免不了你憾恨的淚水。
人的一生啊,多少說不出口的創痕,在無邊暗夜裡,輾轉伏吟成了無聲的嗚咽,這些沉積的過往,永遠觹刻在心版,抹也抹不掉,最終無奈風化成肉體的印記。
醫生能作的其實很有限,你是自己最好的醫者,如果你願意敞開心門、願意面對那個軟弱、傷痕累累的自己,你就開始得到救贖,生命的活水自然源源而來。
若能抽出十日,摒棄外緣,參加內觀禪修,或許在完全默照中,最佳答案自會浮現;而最殊勝的醫緣,也會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而這一切,源頭在己,不假外求。
願眾生得其所安所適,莫再栖惶。(丙寅年端午雨後申時正三刻)
病要自己救,只要還有一絲力氣,請尋求淨心之道
Q:久仰您的醫術及養生之道。我今年28歲,預計年底結婚,想和先生一起好好把身體調養到適合生孩子的狀態,希望您能給我們機會,跟著您的方法調養。
家父告訴我們您不一定會接受看診,但我依然盼望我們的小家庭在一開始,就能有您的指點,用最好的狀態迎接家庭的新生命。
A:先去參加內觀再說。 http://www.udaya.dhamma.org
Q:我和先生從事教職,大概七月才有辦法去十天內觀。
A:寒暑假經常爆滿,三個月前就要報名。現在先照12字箴言生活,每天泡腳,不吃麵製品。
◎李醫師按:
這對新人在新生活伊始,想到調治身體,以便孕育優良的下一代,真是有心人。 許多人不了解病的源頭其實在心,心不淨化,老是怨嘆、執著在病本身,就算一直換醫師也沒用。
只要還有一絲力氣,請尋求淨心之道,心安靜下來,置心一處,健康的契機也就蘊藏其中。
病要自己救,掌握主導點,總比完全聽任醫生安排靠譜多了。疾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放棄自己,不給自己絲毫向光的機會。2016年4月8日15:14
◎參考:
跟著疾病去旅行
一念純誠,進入深度休息—重症保命首則
病人說,在他病得最嚴重的時候,一再以他所受的哲學訓練,思辨著中西醫治療的結果與差異,最後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全人治療的中醫。那場病讓他看遍台灣西半部的中醫,而且每看一位醫生,必定虔心花費一段時間…
直到最後來到李醫師這裡,第一次看診,醫師就說要去內觀,這當然也是處方之一,回家立刻報名,五月就去了,儘管那時因病瘦了20幾公斤,連吃飯都有困難,在病苦中熬不住地昏沉,但他到底完成十日的課程。
病勢沉篤延滯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將近兩個月或更久,他陷入萬籟俱寂的境界,雖在塵俗,卻對一切漠不關心,不看新聞、不理俗事,什麼升遷、名利…都不重要了,他也不再刻意關注自己的病情,只是安靜,平靜順滑地讓日子流逝,進入深度的休息,沒有任何起伏。
生活中的滋味還是有的,菜的清甜、空氣的冷冽,這些仍有所覺察,只是他不再高速運轉,進入極慢速生存的模式。再沒有其他的了,只剩下天與地…
停止一切頭腦的思維,儘管外界依舊眾聲喧嘩,於他卻好似隔了一層膜…而也因為他的這份靜定,母親也就不再焦躁,能夠按捺著性子等待病程走過。
熬過最黑暗的谷底,沒想到又來一波,排舊病的巨大疼痛讓他坐立難安,幾乎無法走路,這一拖也兩個月。奇妙的是,最後是在接連參加三場法會後,整個狀況突然奇蹟似地好轉。
算一算這一路也參加了近十場法會(說不定超過),三時繫念的文本都會背了,平常文書來往,只要適切,甚至也會把這些經文套入。菩薩高靈的慈悲無所不在,只是眾生矇然,也就輕忽了。
一念純誠真的能夠上達天聽,但有幾人真能做到?大家只是忙不迭地找這個那個名醫、這個那個有用的處方,滾滾紅塵,花招還少嗎?
這個病人完全能領受我的心意,也絲毫不落地做到,無論身心都來個大改造,丟掉iphone、關掉line、不再與舊友廝混往來…,命運就在這裡見分野,他從此走上不同的路。
我曾說過,你是個有福的人。原因是在還未受西醫摧殘前找上中醫,保得全真之氣,才有餘力與病魔周旋。更有福的是,他的一念純誠,即知即行,毋有絲毫猶疑怠惰。
這有幾個人能做到?多數人是你跟他說了,還不當一回事;直到嚴重了才後悔不迭—這怨不得誰,是你自己的選擇。多少人只想吃藥,卻完全不把我給的其他處方當回事,殊不知,那些不收費的才是別人給不出來的無價之寶!
醫病之間有時如跳雙人舞,要能搭配得宜、日見進益,還需雙方心性與意志上能頻率相當,落差太大反而不會有好結果。所以,能遇見這樣的病人,也是為醫者樂見的回饋─明珠才得以璀璨發光。(24/Apr./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