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奴才與鄉愿, 讓我再度想起38年前的困惑.

高二的導師姓陳, 湖南人, 教我們國文. 學期結束的最後一堂課, 陳老師發給我們每人一張白紙, 希望我們不具名寫上自己對老師的觀感和建議, 以作為老師日後改善的參考.他再三強調, 好的不用寫! 只寫需要改進的地方, 老師不會計較.

湖南人說話像鳥叫, 有點難聽懂, 論語裡面講的盡是要我們做聖人的大道理. 大家都做不到,老師卻說的口沫橫飛. 加上, 某天中午老師將我們午睡叫醒, 苦口婆心求我們加入國民黨. (~~以後你們都會上大學, 都會去成功嶺, 都必需入黨! 早入黨比晚入黨好, 現在加入是幫老師忙!) 下課時, 同學們幾乎都對老師有意見!

奇怪的是: 老師唸的每張紙條都寫上對老師表示感謝, 並讚美有加! 全班只有我說老師的壞話.

當老師看到我的紙條, 他的臉發紅, 脖子暴筋, 楞了一下才說出 ” 鄉愿”.

忽然, 我好像被雷打中…..

我的眼前, 模糊一片…..

直到, 聽到 “ 這位同學, 真會學以致用, 才剛教過就用上了.”

還好, 陳老師信守承諾, 沒有追究.

幾十年來, 我常常在想…..

是我比較笨?

還是, 我的同學都是鄉愿?

後記: 彰化中學當時是全省有名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