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道隕落不歸程(06)

人逢命運坎坷的時候有如下地獄般，老方自逢事變和家變後也克難過活，那個年代人多數認命，迫不得已就乘回大陸弄些畫和手工品回台灣賣，當年鄧小平改革開放缺錢養活十三億人口吃力，有辦法的甚麼東西都可以帶出來，很便宜且藝術品在台灣不是一般人收入會買，大陸貨太便宜人人買的起，大陸的工資那時才一個月70塊人民幣換成台幣五百元左右，流行一陣子也氾濫不稀奇了，當然生意也不好了，我看情形勸他不要把錢再蝕耗了不伐算，收起攤了靠政府補助款儉省的過日子，同時他也六十多歲，常回大陸見自己姊弟及晚輩，打聽那邊的出路，一切正百廢代舉生機很多，一片榮景似的，老方回來向我遊說說要投資他的弟弟開車行，我同意那是商機，不夠我無法認同大陸的法制及保障，隨時都在變沒有安定的制度，風險很大，從共產主義的觀念一切都是國家的才不管你投資還是做生意的，都是民族主義的大融合思想，不太有私有的觀念，國家的法治不夠讓人信任，找個理由通通沒收或麻煩不可知道，那檔事情就算了，後來老方告訴我他的弟弟玩股票，那時正開放，我提醒他可以做的，不夠要有資金抱久點才能賺大的，因為大陸的經濟吸引台商過去代工，工資很便宜土地大人多可以帶動生活更好，後來沿海生活過的像台灣60年後一樣有了錢股市一定上升，不像台灣現在嚴格正常把關，機制也上軌道要看各股的表現實質的反應，大陸在開始都會像台灣七十幾年那時都是抄手在玩弄股民，大盤漲全都漲，只要看大盤作不會差太多，籌碼很少政府管制的緊廠商不容易上市，隨便押多數不會錯，現在查的嚴怕掏空公司股民損失，當然要健全股市不是一兩年就搞定，台灣的股市很透明了，而現在大陸開戶的人口幾千萬戶，當然那時他的弟弟放到現在卯死了，我想他也不可能啦，哪懂得經濟價值會有今日呢??在那個時期台商和外資只有一部分進去不大賺錢，當然股市不會像現在那麼熱滾滾，因為當時大陸還有外債高外匯不多，現在外匯一兆一千億美元存底才造成開戶投資人比台灣多，有的台灣資金過去的加起來三千億美元才創造中國從毛澤東死後空前的繁榮，高樓很快很多蓋起來，外資熱錢湧進去，人民幣鐵定升值賺價差，台灣才失血大概一兆美金民間流出各國亂竄投資，今天才有點蕭條，因為台灣市場不大有的低基期的工業無法負擔工資成本很容易關門，才有M型的社會貧富差現象，除非降低遺產稅到10%才能回流資金挹注台灣帶動投資景氣，有錢人抽不到遺增稅乾脆變一下，反而會好點‧

我問方老大陸的兒孫如何??老方是政戰出身難免會提一些看法，他的孫子檢討阿公你說甚麼??不能說缺點一切要歌功頌德政府領導的紅衛兵架式，方老有點意外，老蔣獨裁還可以討論除了罵蔣介石以外都能談，這是政治的後遺症吧，民主的可貴論理講法尊重人權，這樣隔代的情很疏遠‧

不久他也住醫院治療大概離家幾十年了氣候有點不能適應，上海也算北半球氣候較冷，那邊的費用不算高，一個多月他回台灣，我問他花不少錢吧，他說家人以為在台灣存不少錢，都來張望你給他們錢，一人給個五百台幣等餘於他們一個薪水，對台灣不算很大，人一多吃不消啊，大陸人以為台灣人人都是肥羊有錢，猛要錢吃定你了，有很多退伍軍人回老家後就不願意再回去了，發了他們三分之ㄧ積蓄不敢回去，有的老一輩不在了，其他親戚不孰只是血緣關係沒有甚麼感情，人不常在一起總是陌生，歷史的包袱這也是一幕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