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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02 00:28:45瀏覽766|回應0|推薦47 | |
基督徒白玫瑰行動 漢斯兄妹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基於他們的基督信仰,他們所服從的不是地上的國,乃是天上的國 作者: 老九 "今天陽光普照,可是我卻得走了。" 於是,蓋世太保迅速行動起來,沒有什麼秘密是他們不能偵破的。漢斯、蘇菲兄妹以及他們的導師胡伯教授等人相繼被捕。經過"人民法庭"匆匆忙忙的審判之後,他們被以"叛國罪"處死。他們沒能制止戰爭的巨輪,也沒能改變歷史的方向。他們所進行的非暴力不抵抗活動,他們對真相的揭示與講述,仿佛牛犢頂橡樹一般,註定了是失敗的命運。但是,對於德意志民族來說,有或者沒有這樣一群公民的存在,其未來絕對是不一樣的:如果沒有這樣一群人,便表明這個民族已經完全沉淪,再也沒有復興的希望;但如果有過這樣一群人,便表明這個民族還有追求真理的成員,這個民族的再生必定以這些最優秀的公民不死的精神為土壤,正如德國文豪湯瑪斯·曼所說:"正直而勇敢的人們!你們絕對沒有無謂地犧牲,你們也永遠不會被世人所遺忘。" "納粹雖然在德國為骯髒的暴徒和卑劣的殺手樹立了無數的紀念碑,可是一場德國革命,一場真正的革命將把它們悉數拆除,你們的名字將在它們的原址上永垂不朽。雖然這場革命還沒有降臨到德國和歐洲,可是你們已經預見了它的來臨,並且把它宣示了出來:’一個代表著自由和榮譽的新信念之曙光已經出現於天際。’" 也正像英國首相邱吉爾所讚美的那樣:"在整個德國曾經存在著反抗運動,其成員可厠身於人類政治史上最高貴偉大人物之林而無愧。這些人在沒有國內外支援的情況下獨立奮鬥,而推動他們的力量僅來自於良心上的不安。"那個時代,有多少德國人因為"愛國"而關閉了他們良心的觸角?而對於漢斯兄妹來說,愛國也就意味著愛那些集中營裡的猶太人,愛那些焚屍爐中的殘疾人,愛那些被"國家"所掃除和消滅的人。 納粹的支持者絕對不是真正的愛國者,"白玫瑰"的成員們才是真正的愛國者——對於他們來說,祖國"是"什麼呢?祖國是由馬丁·路德、貝多芬和歌德們的身影組成的,祖國是歷史與文化,也是自然與泥土,更是農夫與工人;那麼,祖國又"不是"什麼呢?祖國不是希特勒與戈培爾,不是法西斯主義,不是黨衛軍與集中營。獨裁者將"愛國主義"當作一味屢試不爽的催眠劑,"帝國的利益"遂成為最高的、不容置疑的價值。而漢斯兄妹從德國的歷史傳統中尋找精神資源,並嘗試以此為根基重建一個充滿愛和公義的德國。在"白玫瑰"的傳單上,他們多次引用德國詩人席勒的名言:"為了國家的利益,一切都可以拿來做為犧牲品,可是那些把國家當作自己工具的人,卻不必受此待遇。國家從來就不是目的,惟有當它成為讓人類實現目標的條件時,它才具有重要性。人類的目標不外是提升所有個人的力量,來促成進步。如果有任何國家體制阻撓個人內在力量的發揮、妨礙思想的進步,即使他的思慮再細密、結構再完備,它還是無用的和有害的。"
年輕的漢斯兄妹在獄中和法庭上鎮定自若的表現,讓那些見多識廣、心如鐵石的蓋世太保也為之折服。負責此案的慕尼黑蓋世太保刑事組長羅伯特·蓋爾,在戰後回憶說:"我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感於他們的人格和崇高理想,也都樂意在可能範圍內儘量給予援手。"當時,蓋爾的一名同事悄悄地對他說:"在漢斯身上我看見了一位真正的知識份子,他豐富的內涵在我看來是難得一見的現象。"蓋世太保們將漢斯看作是"一位我們將來需要的民族領袖","像他那樣的人被處決,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他們希望可以挽救這對兄妹的生命,但這對兄妹斷然拒絕了簽署悔罪書的建議。漢斯和蘇菲說:"當一個偉大民族的命運懸於一髮時,再艱苦的努力都值得一試,再大的犧牲也令人甘之如飴。"
"愛 是 恆 久 忍 耐 、 又有 恩 慈、愛 是 不 嫉 妒、愛 是 不 自 誇 . 不 張 狂 .不 作 害 羞 的 事、不 求 自 己 的 益 處、不 輕 易 發 怒、不 計 算 人 的 惡、不 喜 歡 不 義、只 喜 歡 真 理、凡 事 包 容、凡 事 相 信、凡 事 盼 望、凡 事 忍 耐 、愛是永不止息。" 這些句子讓臨刑前的囚室化為上帝神聖的殿堂。阿爾特博士回憶說:"我們仿佛聽見了上帝派來之天使拍動翅膀的聲音,準備把這位上帝之子已經平息怒氣的靈魂,向上引導至永恆的聖殿。" 既然是先知,就得孤軍奮戰。當漢斯、蘇菲兄妹遇難的時候,德國的教會並沒有支持和肯定他們,他們像神學家朋霍費爾一樣,宛如幾顆孤獨的星辰,寂寥地劃過天幕。多年之後,漢斯和蘇菲的姐姐英格女士在她編寫《白玫瑰:一九四三》一書中指出,漢斯和蘇菲之所以選擇抗爭之路,"基督教義的重新發掘扮演了決定性的角色。他們在發展自己的政治自主性的時候,同時也完成了對基督教義的認知。在那些年代,教會的主導地位正因當初與國家社會主義的結盟而陷入困境;但不可勝數的基督徒已經走入地下,其中有些人甚至參加了反抗運動。他們的屹立不倒、堅定不移和自我意識都發揮了鼓舞人心的作用。"與之相似,林昭殉道的時候也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安慰,那個時代很少有人意識到"紅太陽"原來是"毒太陽"。而死後林昭則繼續成為"思想史上的失蹤者"——直到今天,在中國教會內部以及在知識份子群體之中,林昭仍然被"故意"地遺忘,林昭仍然需要被"普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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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