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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創作--再次愛上你(二)
2008/05/30 00:36:46瀏覽913|回應0|推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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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時雨走出了僕人的宿舍,天空中高掛著一輪明月。
  時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她不怨恨自己薄倖的父母,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但是自從她來到日下部家這三個月以來,時雨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抓到幸福的尾巴。
  阿俊總是喜歡逗她笑,背著拓郎和阿局,偷偷帶著她到後山去玩,還教她唸書識字,告訴她許許多多她所從來沒聽過的事情。
  時雨看得出來,拓郎對於他們倆的所作所為,似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不懂為什麼拓郎要對她這麼寬待,拓郎不是說過?他絕不會因為她的身世而特別優待她?但又為什麼容忍她和阿俊那麼胡鬧?
  「睡不著嗎?」
  時雨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拓郎坐在走廊邊。時雨趕緊來到拓郎面前:「對不起,打擾您的雅興。」
  拓郎笑道:「還好,陪我喝茶吧。」
  時雨低著頭,自認為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可以和主人平起平坐。
  「都已經這麼晚了,別把自己當成下人。再說,是我要妳陪我喝茶,誰敢說話?」
  時雨猶豫了很久,點頭說道:「失禮了。」說完,時雨在拓郎身邊坐了下來。原本時雨想幫拓郎倒茶;但是看到拓郎身邊的茶具,一時之間傻了。
  拓郎笑道:「這是中國茶的茶具,雖然有人教妳茶道,聽說妳還學的不錯,但是中國茶的茶具對妳來說相當陌生吧?」
  時雨點頭:「是的。」
  拓郎一邊斟滿了兩個杯子,一邊說道:「以前我在台灣的時候,我經常喝這種茶。妳知道中國茶和日本茶的差別嗎?」
  時雨望著拓郎,一臉認真學習的樣子,問道:「有什麼差別?」
  拓郎笑道:「差別很多,但是最大的差別就是:我不喜歡日本茶的味道。」
  聽到拓郎這麼說,時雨笑了起來。
  拓郎笑道:「我真的不知道日本茶到底是怎麼弄的,能把茶葉的味道弄成那個樣子。所以我還得透過特殊管道,從台灣找人幫我寄一些高山烏龍的茶葉給我。」
  時雨望著拓郎:「主人曾經在台灣待過一陣子嗎?」
  拓郎望著月亮,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拓郎說道:「我是在台灣長大的,我並不是日本人。我是入贅的女婿。」
  時雨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拓郎回頭笑道:「這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當年我和阿局認識的時候,分家的親戚沒有一個不反對的。說什麼不能讓一個台灣來的男人來破壞本家的規矩。還是阿局的母親賞識我的能力,我才能和阿局結婚。雖然答應歸答應,但母親還是下了一個但書:如果我想和阿局結婚的話,我必須要入贅到日下部家。
  「這對我來說可是個大難題。我老爸雖然不反對我和日本女人結婚,但是如果我得入贅到日下部家的話,我老爸說什麼也不肯。我老爸還說如果我要入贅的話,他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
  「阿局不忍心我這麼苦惱,所以當我在台灣老家和我老爸抗爭的時候,阿局寄來一封分手信,說什麼她討厭我這個優柔寡斷的男人,還說了一大堆很難聽的話。當我收到信之後,一怒之下就和我老爸對吼之後,當晚我就離開了台灣的老家。
  「當我來到名古屋的時候,阿局不肯見我,我就在門外頭待了整整一個禮拜。也不是因為我期待阿局回心轉意。只是因為那時候我是偷跑出來的,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住的地方,除了睡公園和車站以外,也只有日下部旅館外頭能讓我暫時待一下。
  「到了第十天的早上,阿局才讓差人讓我到旅館裡頭去見她。我稍微梳洗一番之後,來到會客室,阿局和母親都在。
  「我一到了會客室,我就正坐(正坐=跪坐)在她們倆人面前,說:『能不能讓我在這邊工作?』
  「阿局和母親都被我這句話都嚇呆了。我很明白的跟她們說,我在外頭又冷又餓的凍了十天,我想我已經沒有希望了,所以我已經死心了;但是我已經被老家給趕出來了,也沒有前住其他的地方,所以希望她們給我一份工作,不然我也只能在路邊當乞丐了。
  「阿局被我這話給逗笑了,問我說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這一問,我可傻了,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好說:『或許吧!』
  「阿局的母親聽到我這麼說,只交代這件事交給阿局決定之後,離開了房間;當然,阿局也給了我一份工作。
  「我的工作只是打雜,事情多到讓人的感覺就像是存心刁難似的。就我所知,那都是阿局直接授意的。也就是說,那時阿局存心想刁難我,讓我自己離開日下部家。但是阿局小看了被逼到盡頭窮光蛋的韌性。
  「幾個月之後,阿局把我叫到了她的面前,直接了當的問我我到底打算怎麼辦。她說只要我繼續在日下部家繼續工作,對她來說是一種痛苦,阿局希望我自己離開。
  「我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離開家的時候,我就已經被我老爸被逐出家門了,就算回到台灣我也沒地方可以去。
  「阿局沈默了很久,她哭了起來。她說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做了,原本她已經完全放棄了,不願意再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也有了放棄這段感情的想法,但是我的出現卻擾亂了她的心,讓她完全的不知所措。她想過故意刁難我,讓我知難而退;也想過冷漠的對待我,讓我死心;但是我的堅持卻讓她更加難過。
  「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也只能沈默的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身子。」
  時雨不是很懂拓郎的話,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打斷他的時候。
  「我想那一幕阿局的母親看到了;第二天那個老太婆把我們兩個叫了過去,問我有沒有入贅的心理準備。
  「當我點頭之後,她也沒聽我的疑問,就要我們準備結婚的事情,然後說她要出去旅行,可能連婚禮都沒有辦法參加。之後我們就這樣糊里糊塗的結婚了。
  「當我和阿局結婚之後,我才知道本家的女婿的責任有多大。日下部家唯一有的土地就只有這間旅館,但是其他方面的投資非常可觀,每個月進進出出的錢非常龐大。如果只是金額大的話,那也就算了,甚至非常的零亂,這一點、那一點的。
  「當阿局懷了我大兒子阿司之後,她就把日下部家的管理權全部交到我的手上,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整合所有的投資,為了節稅,我成立了一家株式會社,以貿易為基礎,慢慢的轉為生產和製造。那時候,我每天忙到幾乎根本沒時間休息,就連阿司出生的那一天,我還在外頭四處奔波。
  「好不容易把所有投資集中管理之後,我才沒有那麼忙碌。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阿司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我心想:阿司不是才剛出生嗎?怎麼他已經兩歲大了,還已經會走路了。」
  時雨笑了起來,沒有說話。
  「那時候我把會社的事情交給管理階層來處理,而我把我的生活重心放在旅館上。不到一年,阿局懷了阿俊,在阿俊出生的時候,我才有成為人父的感覺。
  「俊一直到三歲才開始說話,在那之前我們還以為他是個癡呆小鬼,害我和阿局著急的要命;但當他開口說話之後,我們才知道俊是個很聰明小孩,俊的學習能力很強,只要看過一遍的東西,他就能夠記得一清二楚。其實他在一歲大的時候就會說話了,之前不說話,只是他不想說而已。
  「當他會說話之後,他就變得非常煩人,每天問東問西的,而且一定要問到他得到滿意的答案為止。
  「後來我嫌煩,丟了一本夏目漱石的書給他看。反正他看不懂,讓他自己去研究吧!這樣他就不會來煩人了。
  「但是我錯了。他花不到一個月就看懂了,還能背誦夏目的文章。我只好再丟一堆書給他,一直到他上小學之前,他就已經看了不少文豪的書。
  「有一回,我在忙著對帳本,俊已經把手邊的書全部看完了,他閒的發慌,所以就跑過來煩我,我索性丟了一本書給他,俊這才安靜了好一會兒。但是過沒多久他又開始煩我了,因為他覺得那本書上有個地方他不懂,所以他才會問我。我回頭一看,我才知道他剛剛看的那本書正好是其中一本帳本,他不懂的地方正好是帳目不對的地方。」
  「俊很討厭上學,因為他覺得上學很沒有意思。想想也對,國小的課程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了,因為他很聰明,所以學校裡的同學十分排擠他。所以他經常翹課跑到後山去玩,每一次他跑道後山去玩,我氣的不是他翹課,而是他跑到危險的地方去玩。」
  時雨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俊哥哥真的那麼聰明嗎?」
  拓郎點頭:「他真的很聰明,和客人之間的應對進退都很得宜,而且可以和客人聊上很久。因為我們旅館並不在意接待外國人,所以我們旅館會有很多外國人來住,俊就跟著那些外國人學了不少外國話。現在他不只會說英文,還會說幾句西班牙文。」
  時雨默默的喝著茶,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陣子,拓郎問道:「妳在想什麼?」
  時雨抬頭看著拓郎:「俊哥哥沒有主人的架子,但是我覺得他對我實在太好了。可是主人你都看在眼裡,像我這樣的下人……」
  拓郎抓了抓臉,說道:「雖然妳在我們家幫傭,我和阿局也沒有正式收養妳,但名義上妳還是我的義女。俊那小子,要不就是把妳當成妹妹來看,再不然就是打算把妳當成他的所有物。」
  時雨偏著頭:「『所有物』?」
  拓郎別過頭:「情人,戀人,或是其他名詞。」
  時雨嚇得臉色發白:「主人,請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自從妳來到我們家之後,我是打算放妳自生自滅啦!是阿局決定收養妳的,所以我沒想太多,反正放著妳不管,妳也會長大,妳也會嫁人。我需要做的,就是每天餵妳吃飯,讓妳喝水,別讓妳斷氣就好了。」
  時雨低著頭,低聲的說道:「說得好像我是隻撿來的流浪貓似的……」
  拓郎回頭看著時雨:「妳剛進來的時候,的確蠻像流浪貓的。」
  時雨抬頭瞪著拓郎,整張臉氣的紅通通的。
  拓郎笑道:「我不知道阿俊在打什麼主意,不過他想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去做。就算我去阻止他,他也會偷偷摸摸的去作。你們兩個長大之後,如果你們想結婚的話,我不會阻止你們。但是這種事情都是阿局作主,阿局說了算數。」
  時雨低著頭,急忙的說道:「主人,請不要說這種話。我沒有資格……」
  「有沒有資格,不是在於我們大人的決定,而是在於你們兩個人的決定。反正你們兩個還小,他也缺個朋友,妳就勉為其難的當他的青梅竹馬吧!」
  「我……」
  拓郎問道:「不行嗎?」
  「這不是我的工作之一……」這是時雨唯一想到的事情。
  拓郎點頭:「我知道。但是旅館裡頭的事情,並不是我能做決定的。而阿俊打算做什麼事情,也不是我說幾句話,或是海扁他一頓就能讓他打退堂鼓的。妳就節哀吧。」
  時雨瞪著拓郎。
  --節哀?節什麼哀啊!

<待續,未完>

=======我是無恥的分隔線=======
  當我寫完『鍾愛的妳』之後,我發覺我愛上了那個惡女日下部時雨。
  
  之所以稱她為『惡女』,就必須要先解釋一下『惡女』是什麼意思。
  根據日本作家桐生操的說法:
  『然而所謂的「惡女」,其實是男人先入為主的觀念所塑造的印象這種惡女常常是美麗性感、聰明,又深具魅力。「像謎一樣的女人」、「反覆無常難以捉摸的女人」、「宛如小女孩般天真爛漫的女人」』
  基本上,時雨具備了桐生所說的『惡女』所有特性,但事實上時雨的個性不壞,對於感情反而很專一,更沒有想要玩弄什麼人的感情。
  不管時雨是不是『惡女』,我就是愛上了這樣的女人;從讀者的角度來看,我真的很想知道時雨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
  所以,這篇小說就這麼出現了。
( 創作浪漫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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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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