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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3 10:29:58瀏覽260|回應0|推薦7 | |
徐叔叔,是我父親的山東同鄉,父親從軍中退伍,有段時間,到台東金崙的山上種生薑認識的.對他最初的記憶是他揹我走山溝下山打預防針.夜裡鬧著要回家.還有幫我用鳳仙花汁染指甲的情景. 叔叔和父親同年,今年他就是94歲了,而我父親早已離開人世.這回他住在台東的馬蘭榮家裡頭,原本他也不是住那兒,他自己有個小瓦房,和一些和他相同背景的人住一塊兒,平時串門子聊天方便,我想只要有點辦法,不會有人主動願意住在像軍隊一樣管理的榮家裡頭的.但是一場車禍,被人送進醫院,開了腦,意識不清了很久,再醒來,他的小房已經被退輔會的人給「處理」掉了,他也只能聽人安排,住進了榮家. 最後一次看他,是1999年的暑假,我帶孩子回台東娘家度假,幾個妹妹也在,相約到榮家探望,他還記得我的名,只是耳朵重聽的可以,大伙兒雞同鴨講了半天,不知聽明白了沒有. 最近聽到他的健康狀況又轉壞了,連人都不認識了,又被人送進了醫院,我看凶多吉少.一生未娶的他,在台灣沒有任何親人,山東老家是回去幾次,最終還是留在台灣,孤苦伶仃讓人看了難受.我算狠心,認為他痴了也好,呆了也罷,總比清醒著等待死亡要強得多.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再看他最後一面,那個曾經花一番功夫,為了要我開心,讓我漂亮,用搗碎了的鳳仙花汁,一根一根手指頭幫我纏上紗布條的叔叔,我希望他在離開人世前,盡量不要有太多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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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