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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兩段刻骨銘心的婚外情
不分類不分類 2023/12/05 19:23:16

(一)

我的一生中,對胡適印象最深刻,但並沒有把他當作偶像。 雖然從中學開始,我就喜歡讀他的著作,尤其他的“胡適文選”,是我青少年時期的最愛!

從他的著作中,我獲得許多關於思想上的啟發。 他早年提倡白話文,並且贊成西化,但他的寫作和生活的態度,卻仍然保留不少中國故有的傳統文化氣息。 這是令我敬佩的!

民國初年,胡適來美國留學,最先在康乃爾大學學農,後因興趣不合,而轉學到哥倫比亞大學,修讀哲學博士。 他曾經追隨哥大杜威博士,研習他的實證主義哲學。

因此胡適的思想,受到許多實證主義哲學的影響! 他時常告訴青年學子,在做學問或做人處事時,要牢牢地記住:“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認真地做事,嚴肅地做人。”

這四句話,對我來說,一輩子都奉為圭臬,真是受用無窮。

其次他也曾經大聲疾呼,告誡年青人:“為人處世,一定要做一個獨立特行的人。”

在此他所謂的獨立特行,並不是與眾不同,而是任何一個人,都應該要有他自己獨立的思考和判斷的能力,有他自己的是非對錯標準。 不要盲從,不要迷信,不要崇拜偶像;只有這樣你才不會人雲亦雲,常常被別人牽著鼻子跑。

就胡適的婚姻而論,胡適與江冬秀,早年由雙方家長出面訂了婚。 不久之後,由於江家不斷催促,要辦結婚喜事,時正在美國讀研究所的胡適 ,為了遵從母命,不得已特地由美國趕回家鄉,與江冬秀辦完結婚喜事!

胡適當時在新房門上自嘲地貼了一副對聯:上聯:“三十夜大月亮”,下聯:“二十七老新郎”。 在當年興早婚的徽州,二十七歲的新郎就算老的了,而二十八歲的新娘,就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新娘了。

胡適一生,雖然他也談過不少次的戀愛,但他一直遵守他母親的庭訓,始終如一地與他的元配夫人、不識知無的江冬秀女士,相守白首偕老。 雖然他們兩人的文化水準相去遙遠,但他並不嫌棄她,這又令我敬佩不已!

據說,胡適在北大教書時,課堂上若有風,而臨窗有女生,他會走過去關上窗戶。

1923年,有個朋友娶了一個妓女,一同投宿胡家,胡適特意寫信給江冬秀,請她千萬善待此女:「她也是一個女同胞,也是一個人。她不幸墮落做妓女,我們應該 可憐她,決不可因此就看不起她。”

1955年11月, 張愛玲到紐約,與胡適見面兩次後恰逢感恩節,胡適打電話約張愛玲跟朋友們一起吃中國館子,因怕她「一個人寂寞」。

由此可見胡適的細心、體貼、紳士風度,但凡跟胡適打過交道的女性,多對他留下極好的印象。 而那些愛過他的女子,也一生懷抱著溫暖。

因此胡適一生,極有女人緣,這可能是源自於他這種關心女性的天性!

胡適的這一生中,雖然談過多次戀愛, 但他的愛情之路,卻不勝坎坷:

他跟韋廉斯有過初戀,跟陳衡哲有過愛戀,和陸小曼有過暗戀,而他真正愛戀的,應該是曹誠英,當時他們愛得披肝瀝膽,刻骨銘心,但卻因胡君有婦,在那個思想 保守年代,他們的愛情,當然難有善果。

(二)

先來談一談他與韋蓮司:

1914年胡適在美國紐約州康奈爾邂逅了韋蓮司(Edith Williams)女士。

韋蓮司比胡適大六歲,是一位自由創作畫家,她的父親是康乃爾大學地質學教授。

此後,他跟著韋蓮司彼此魚雁往返。 胡適最初對她的評價是:「人品高,學識富,極能思想,高潔幾近狂狷,讀書之多,見地之高,誠非尋常女子可望其肩背」。

1915年,他們在紐約曼哈坦區韋斯蓮的寓所第二次見面。 他回憶:

「兩人徹夜長談,十分愉快」。 可是,胡博士十分保守拘泥,不敢越雷池一步,使熱情奔放的韋蓮司十分失望。

同時由於韋蓮司之母非常保守,對胡適充滿種族和宗教成見;得知他有婚約在先,更是暴跳如雷,演出美國版的「棒打鴛鴦」。

她母親火速把韋蓮司召回老家伊薩卡,讓她任職康乃爾大學獸醫系,以便嚴密看管。

伊薩卡是紐約州中部小鎮、康乃爾大學所在地。

但此時胡已轉學到紐約市哥倫比亞大學,進修哲學博士學位,於是韋蓮司就把紐約住所交給他使用。 在這段期間,韋蓮司使用過的物品,胡適為尊重她的擺沒,都原封不動,直到1917年他回國為止。

多年闊別,韋蓮司在家鄉耐心等待。 胡適再回到美國,不辭辛勞跋涉,特地奔往伊薩卡跟她見面,但“相見時難別亦難”,他行色匆匆,又要趕回中國。

當時他因趕回中國完婚,但這一事實,不能阻止韋蓮司的單相思,她曾寫信表達她對胡適深刻的同情:

「你倆都是不合理的封建制度神颱下的犧牲者」。

1933年,胡適再次赴美,兩人在伊薩卡重逢,乾柴烈火,本該在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當時韋蓮司寫給胡適的信,最能表達她的真情:

「親愛的適,我愛你!雖然我只是個渺小的女人,但相信你也一定愛我。

你的愛情好像空氣和陽光,常常籠罩著我。 假如我們能夠生活在一起,那是多麼美好,就像共同流進山谷的兩條小溪。 」

後來,胡適曾介紹女友曹誠英,到康乃爾大學進修遺傳選種專業,韋蓮司毫無保留地給予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可見韋蓮斯對胡適的真愛!

1938年,胡適上任中國駐美特命全權大使,雖然沒有攜帶妻室,但地位和責任,不允許他私自會見心上人。 他語重心長地寫下瞭如下詩篇:

       四百里的赫貞江,
       從容的流下紐約灣,
       恰像我的少年歲月,
       一去了永不回還。

       這江上曾有我的詩,
       我的夢,我的工作,我的愛。
       毀滅了的似綠水長流。
       留住了的似青山還在。

1939年,借參加康乃爾大學校友會之便,胡適回到伊薩卡,他倆才有機會互訴衷腸。 她送他一枚戒指,戒面刻「胡適」的英文名字。

時光荏苒,1946年胡適卸任,她也退休。

1953年,胡適夫婦赴美,就住在她家。 總共住了27天。 或許感受到兩人的純真,「河東獅」冬秀再也沒有怒吼了。

1957年,胡適夫婦返回台灣,韋蓮司把伊薩卡冷清的房子賣掉,支身到加勒比海島國巴貝多定居。 1958年,她把刻有中文「冬秀」字樣的餐具,全送給胡適太太。

1962年,得知胡適去世的噩耗,她把僅有的幾千塊美金傾囊成立“胡適基金會”,用於出版和譯述胡適遺作。

同時她也收集了胡適寄給她的500封信,送給江冬秀。 這些信件後來都保存在“胡適博物館”,應該是研究胡適生平的第一手資料。

1971年,她以85歲在巴貝多逝世。 對她來說,胡適不僅是白馬王子,也是她崇拜的偶像。

她曾說過:

「胡適不是我個人所有,他屬於全世界、全人類」。

這段震撼人心的柏拉圖式愛情,也包含了純潔的友誼,令江冬秀這個醋壇也不得不承認:甜蜜的既成事實,彼此就成為摯友。

(三)

再談胡適與曹誠英:

曹誠英,安徽績溪人,出身富裕家庭,跟胡適是同鄉,比胡適小11歲。

1917年,胡適奉回母命由美國回家, 辦理與江冬秀的婚禮。 他在婚禮上認識了誠英,她是四位伴娘之一。

但她卻和新郎胡適擦出了愛情的火化,這本來有悖常理,但愛情這種事,彼此來電, 誰也擋不住!

1919年,曹誠英也是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 三年後,由於無所出,誠英的丈夫納妾,她一怒之下,離婚了結。

1923年4月,胡適因病到杭州煙霞洞休養,曹誠英隨之而來。 在這裡,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胡適形容,是“驅不走的情魔”,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也是他們一生中最為纏綿熱烈的一段戀情,以致有了結晶。

回到北平,他提出和太太離婚,江冬秀立即呼天搶地,拿把菜刀對准他,威脅說:「到了這地步,兩個孩子我也不要了,我先殺兩孩子,再自殺!你要到哪裡 ,隨你的便!」胡適當場被嚇得偃旗息鼓,落荒而逃,只好悄悄地帶誠英去墮胎。

懷念這段苦澀的婚外情,胡適曾在《如夢令》一詞中寫道:

         「月明星稀水淺,到處滿藏笑臉。

           露透枝上花,風吹殘葉一片。

           綿延,綿延,割不斷的情緣。 」

此後,胡適幫助誠英念完南京東南大學農科。 1933年,他介紹她到康乃爾大學進修遺傳選種專業;此時給予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正是胡適的美國女友韋斯蓮。

1937年,她取得碩士文憑回國,在安徽大學農學院執教,成為中國首位農學女教授。 她不僅農業有專長,還善詩能文,跟胡適有不少酬酢。

1939年,她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那是一位留美博士。 但江冬懷恨在心,窮追不捨,極盡詆毀之能事,以致男家退婚。

曹誠英因別人毀謗她,氣得要上峨眉山當尼姑。

這件事,在胡適1940年年2月25日日記中,有明確記載:

「吳健雄女士(按:吳健雄是胡適的學生,曹誠英的同學和朋友)說:友人傳來消息,佩聲(即曹誠英)到峨眉山去做尼姑了。這話使人傷感,佩聲去年舊曆 七夕寄一詩雲:

孤啼孤啼,
倩君西去,
為我殷勤傳意。
道她未病呻吟,
沒半點生存活計。

忘名忘利,
棄家棄職,
來到峨眉佛地。
慈悲菩薩有心留,
卻又被恩情牽系。

此外無一字,亦無住址,故我不能回信。 郵印只有“西川,萬年寺,新開寺,八個字可認。 ”

曹誠英有出家念頭時,胡適遠在大洋彼岸任中國駐美大使,已經鞭長莫及,幸虧其兄曹誠克力勸她下山,才沒有削發為尼。

1941年年春,吳健雄再次傳遞了曹誠英的訊息給胡適。 吳健雄在信中說:

「連結佩聲信,歷述三年來苦況。伊身體素弱,近更百病皆生。據其他同學來信雲,佩聲肺病已達第三期,令人聞之驚駭!佩聲之聰明才能 ,在同學中不可多得;惟不能驅情魔,以致懷才莫展,至以為惜!

伊每來信,輒提及三年來未見先生半言隻字,雖未必如此,然伊渴望先生之安慰告知”

胡適於是托吳健雄帶一封信給曹誠英,並附上300元美金:

若還與她相見時,
道過真傳示;
不是不修書,
不是無才思,
繞清江,
買不得,
天樣紙!

多麼淒豔的情詩,多麼令人感嘆心酸!

曹誠英對胡適,一直是癡情不改,一往情深,鴻雁不斷,彼此都品嚐著苦澀的婚外戀情。

人們都說,胡適是「文化的巨人,愛情的侏儒」。 試問:又有哪一位男子婚姻不成,卻能對情人如此一竿子負責到底?

1949年,胡適夫婦移居台灣,她也來送別,但無法挽留。 她支身滯留大陸;之後兩岸兩重天,音訊中斷。 誠英曾用詩句表達自己的心情:

            「魚沉雁斷經時久,未悉平安否」?

在新中國,她在瀋陽農學院任教。 她對自己那段刻心銘骨的愛情埋葬在心靈深處,也沒有人記得起這位徐娘半老的教授和「帝國主義走狗」胡適,有過一段浪漫情史,因而逃過了歷次政治 運動的迫害。

當年國內生物學界推崇以米丘林-李森科的遺傳學,魏斯曼-摩爾根主義遺傳學被斥為異端邪說,而曹誠英在美國所學的遺傳學是屬於後者。 他適應潮流,遂改研究馬鈴薯育種並取得卓越成績,成為中國頭號的馬鈴薯專家。

  她1958年退休,定居老家績溪。 她原想自籌資金建養豬場、氣像台,但當時中國正在大辦人民公社,取消私有製,她的設想遊離現實,因而一一落空,生活上十分清苦孑寂。

1973年她罹患肺癌病逝於上海。

曹誠英留下遺囑,把一生積蓄重修楊林橋,這正是外界進入績溪必經之路,也是她和胡適相約安度晚年的地方。

她遺體安葬在公路旁,她想在這裡靜靜地等待,有朝一日,胡適重回故裡,她將張開雙臂迎接他。 她哪裡知道,胡適先生已先她十一年撒手人寰。

1990年,胡適得到恢復名譽,他和曹誠英教授來往書信也得到公佈,來到「江南才女」墓地的瞻仰者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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