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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3 09:20:02瀏覽971|回應0|推薦8 | |
一九八八年,我在金門服役。 那個年代,是駐軍、宵禁及沒有路燈的街景,夜裡的天空是星斗滿佈。今年初秋,重回金門,找尋二十年前的記憶;台金航道是繁忙與擁塞,人群在抵達尚義機場後就趕忙著搭往碼頭的遊覽車前進中國,金門是「反攻大陸」的跳板。 伴著內人首途「山外」,記憶中那是人潮雜沓,但現在竟是靜寂,鼎沸的記憶不見了;林立街頭的商家,就彷彿置身在現實版的「宜蘭傳藝中心」。而護國寺的一遊,在膜拜後竟然抽中了頭籤,內人好奇地看著籤文:「籤頭百事良、添油大吉昌,萬般皆如意、富貴福壽長」;只是,有人如此的傳誦:「當人生最潦倒的時候就會抽中頭籤;因為相對於人生的最低點,大概再也不會有更糟的事。」 搭了渡輪前往「小金門」,鐵馬伴隨著我們抵達了服役時的部隊舊址,只是昔日的碉堡已淹沒在荒煙蔓草間。記憶竟是被一坨坨的牛大便及橫七豎八的雜草遮蓋了,很難體會最後一個士兵在鎖上大門時,會是何等心緒。八達樓子的雕像、井然有序的木麻黃小徑、騎著鐵馬的老人及久久才呼嘯而過的汽車,呼應著消防隊偌大的「119」,成了小金門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著…。烈女廟前,近八旬的老婦輕鬆的穿針引線縫製女工,「四維坑道」的鬼斧神工和著澎湃潮水,都讓人驚嘆不已。 再回到「大金門」,莒光樓、古寧頭都進了眼簾;而為了一睹「毋忘在莒」石碑,我們趕在黃昏時分去了太武山;沒有路燈、沒有照明,華燈初上,呼嘯的晚風中循著「玉章路」前進,只是石碑已融入了夜的懷裡,隨著夜暗消失在人們的眼界。夜裡徐徐涼風吹散了戰地的緊繃,盞盞路燈取代了星斗爭豔,連瑣超商勾劃出屬於所有城鎮的熟悉,詭譎的戰地夜晚變成了熱鬧與喧嘩。 翌日,我們前往「翟山坑道」。在小金門的「四維坑道」裡,我們遇見海潮的活力與美麗;只是「翟山坑道」卻是有著厚實的泥水牆擋住海潮,坑道內靜謐的令人不敢用力呼吸。迫近海潮的靜滯水紋裡,十幾隻魚兒正在迴游;它們會不會終其一生只聽得到海潮聲卻感受不到大海的自由、包容及萬象? 戰地的金門記憶裡,播音站大剌剌廣播、隆隆砲聲都好像就在昨天,驀然,金門已成了「反攻大陸」跳板;廈門則是平地高樓起,風起雲湧地跟著世界脈動。過些時日,會不會有人開始懷念這一塊因戰爭而來不及蓬勃發展的金門,那是有著渾然天成的美麗與恬靜。 或許,再過五十年就會知道了。 後記..1987年1月..36期預備軍官的我來了小金服役..1988年8月..返回台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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