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塊充滿圖騰的牌子，上面寫著close，玻璃門內隱約可以看到幾個人在那邊走來走去，我推開門，看見了熟悉再不過的茶姊。

  「茶姊，下午安。」我禮貌的打聲招呼。

  正在指揮的茶姊轉過身來，舉起手來向我一揮，「阿魅啊，現在應該要說晚安了吧，哪有什麼下午安啊？」

  阿魅是茶姊幫我取的別名，專門用在在夜店上班的我，雖然我不太喜歡，但是茶姊還是堅持不能用我的真名。

  我看到店裡昏暗的燈光﹝雖然說店裡的燈光一直都是昏暗的﹞，看到桌子沙發全換了顏色，連小黑板都擺了出來，我心裡大概就有底了。

  「茶姊，今天該不會是…」

  茶姊彎起那朱紅的嘴唇，「是呀，今天就是制服日，你也快去換衣服吧，阿魅。」

  我沒有多說什麼，也知道茶姊為什麼會那麼高興，因為兩個月一次的制服日通常都會讓業績成長兩、三倍，要不是顧慮到我們這些員工的心理，我想茶姊應該恨不得天天都是制服日吧。

  在夜店工作到底做了多少年頭了呢？我舉起雙手試圖去算，還沒開始數我就搖了幾下頭，不要算了吧，算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拿出放在我置物櫃的制服，醫生就是我今天的角色嗎？我換上整套醫生裝，脖子上也掛上聽診器，照了照鏡子後發現，連衣服上都有別名牌呢。

  阿魅。

  當我被第一個女朋友拋棄，當我所有財產也順便被她帶走，當我全身骯髒的靠在消防栓上等死時，茶姊叼著菸不知道在我面前蹲了多久。

  「喂，你是誰啊？被拋棄的小混混啊？」茶姊摘下墨鏡問我。

  「茶姊，別理他啦，他好髒喔，我們時間快來不及了啦。」一個很高大的人向我們這邊喊話。

  「吵死了！」茶姊把手上的煙向他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