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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不止
2011/03/08 12:39:15瀏覽598|回應0|推薦5

         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幕,一片葉子在空中搖曳著旋轉著,然後,不帶一點重量的落在水面上,水紋就這樣放肆的在光滑的表面上抓起了皺摺,撩起了優雅的漸層,別緻的同心圓,那是漣漪,我獨鍾的漣漪。

       

        要說到為什麼我這麼喜歡,是要回到我就讀國小的時候,那時的我並不是個能讓父母放心的孩子,平常上課便算了,老師執著教鞭我也不敢造次,但是,一到寒暑假,便是父母最的煎熬,忙於工作外還得花時間照料我的三餐,更甚是得收拾我闖下各式各樣的禍,終於,他們想到了解決這個大患的方法,於是乎在父親的威嚴下,聲淚俱下的孩子並不能改變這樣的決定,我被半強迫地報名參加暑期育樂營,一個從未過離家的年輕小宅男,將踏出他生平的第一步,現在想起當時的自己倒也好笑,那時誰想的到這個哭哭啼啼的死小孩以後會是個愛玩到樂不思蜀的青年呢?

   

        說真的,都過了這麼久,我其實也都記不清楚這個暑期育樂營到底都在幹什麼,聽了一些課,玩了一些團康遊戲,晚會好像還有個瀟灑的隊輔扛了把吉他,用溫柔低沉的口氣唱出了營期間我們彼此的情感,這些片段只在午夜夢迴時才又偶然徘徊,幻化成一些看上去像曝光過度的畫面,視線模糊卻相當溫暖,朦朧之間,我可以總括知道那是段有笑有淚純真的日子,其中有一個下午我卻記得相當清晰。

   

        應該是最後一天小隊時間,只有我們小隊八、九人和隊輔煙囪你,你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哈哈哈的大笑聲,忘了開始是聊什麼,總之,你收起了平常的玩笑樣,你說你來這邊辦營隊不敢期待真的能教給我們這些小毛頭什麼,你們盡力給我們美好的回憶,讓我們能在未來的人生路上,想起這麼曾經有過一段精彩,痛苦難過時有一點慰藉,向左走向右走時有些參考,更或許能向這個社會張開雙臂,就像他們這些大哥哥大姐姐,你熱切又有些激動地說完後,你拾起一片葉子,鬆開手讓它墜在水面上,你指著水面的皺摺,你說你像那片葉子,帶起的漣漪,輕輕的柔柔的,一轉眼間水面又如鏡,但其實能量在平靜的表面水底向四面八方傳遞,從來不曾停歇。

       

       你想表達的或許我當時真的不懂,但是你的形象卻烙在我的腦中,是光明的、堅強的、正面的、樂於助人的,你真的做到了,你深深的影響了我,也許是種崇拜,我想走向你,希望自己像你,想踏上你走過的路,我開始積極的參加各種服務性的團體,你知道的話應該會很開心吧,我是猜的,可是我已經有一點像你了,應該你會這樣想吧,一個人也好,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好,有人認認真真的聽進的你的心,你存在的價值頓時被成立。遺憾的是,我永遠也沒有機會證實我的臆測。

   

        據其他人所說是大學肄業的你當完兵便直接就業,之後極少再投入此類活動,怪不得我如此熱情的參與卻還是無緣與你見上一面,我好想分享我的近況,好想讓你對當時的小毛頭刮目相看,儘管你可能完全不記得我,我就是好想,你到底去哪了?可是再見到你,嚴格來說,不算見到,我好驚訝,你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是社會版,我的心涼了一截,我真不敢相信,幾個深層呼吸後,我定睛一看,名字真的是你。

   

      自殺,你怎麼會選擇這樣去結束你的生命,你不是臉上永遠掛著笑容的煙囪嗎?你不是鼓勵我們難過就讓它過去,人要向前看的煙囪嗎?我怔住了,這種感覺好怪,認識的人,亦師亦友的人,久違的人,這樣的一個人,你,煙囪,真的,走了。有種被背叛的感覺,真的很難受,生命好脆弱,是有什麼讓你承受不住,你沒留下遺書,沒有人知道。

       

        我們生活在一個多元的社會,多元的世界觀.多元的人生觀.多元的價值觀,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多元的,同時愈來愈多的人喪失的自己的精神家園,找不到自我或被生命的魔咒所限制,於是遊戲人生或是亂衝一氣,最終他們拋棄了人生,而人生也毫不留情的拋棄了他們,煙囪,你也是嗎?

       

        我在服務的營隊中,第一次擔任隊輔的我似乎在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一樣懵懂未經世事,一樣嚮往著眼前的大哥大姐,倏然,我在自己身上見到你,我透過你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小毛頭們,未臻成熟但是是潛力無窮,我可以體會你希望能給他們什麼,原來你都在,葉片靜止了,你的能量還在水面下傳遞著,在我體內流動著,也流進這群孩子當中。

   

        當我無意向我的死黨們闡述那片葉子以及漣漪,沒想到引起了不小的共鳴,一群滿腔熱血的青年以漣漪為名,漣漪工作室成立,儘管欠缺經費、場地、家長與師長的不看好與勸阻,義無反顧又執迷不悔,我們仍是做了,只出一張嘴覺得辦不到就放棄,豈不是跟那些被現實阻塞而遺忘生命熱情被大人沒兩樣。成立初期的四方奔波及爭取認同的艱苦自然不在話下,我只是強烈的想證明,證明我的存在價值,證明你曾存在的價值,證明漣漪不會停歇。

   

        終於,每每寒暑假漣漪工作室都有這樣固定的育樂營出品,一批一批的來,帶了一批又一批的感動走,就算微乎極微,我認為我們是在傳承,在改變讓社會更好,煙囪,你相信嗎?我們可能年紀輕輕,可能地位卑微,可能身分渺小,但這些日子我們時時刻刻在付出努力,追尋深刻價值,因為你讓我看見生命的成長與幸福的見證、因為你讓我覺得自己跟他人不是毫不相關的時候心裡有一種溫暖。

   

        以生命影響生命,只要如此,在人情冷到要結凍的現在社會,絕對還會有更多漣漪出現,不止。


這是要用來投中興湖文學獎的散文

不過獸醫營+大獸盃累的太要人命

害我只花4小時寫她

還是來不及投稿

裡面當然有部分不是真的,是最不重要的地方

多數真實是我的心路與情感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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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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