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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9 14:39:55瀏覽48|回應0|推薦0 | |
大家好啊,開始講述兒時怪談第二篇章。話說兒時怪談挺多的,有這篇遇到辦喪事卡陰的,也有堂弟妹跑去疑似鬼屋探險見鬼的,還有長輩帶去淡金公路海灘玩水卡到的,淡金公路還遇到兩次,其中一次前往參訪十八王公廟搞來的,詭異的是根本不是我亂搞,但挨罵的都是我!如此看來,孤月練嘴皮rap battle功力之深完全來自阿媽、姑婆、嬸婆等人真傳啊!這幾位長輩無論尚在人間或已經往生享福的罵人功力堪稱一流,電到對方抬不起頭乾脆自殺重來算了! 話說那一女二男在呂大師簡單測試下發生隱性上身的問題,現場所有人大吃一驚,紛紛閃避,阿媽雙手將我抱住退得遠遠的,深怕隱性上身的發狂發癲隨意攻擊他人!好在呂大師及其助理及時將其壓制,與家屬討論後隨即押往神壇處理。呂大師臨行前特別交代阿媽事情尚未結束,孤月依然必須到場,不過目前可以暫時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大家再行探討應該如何解決。 ok,既然大師吩咐了,我們外行人照做,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我又被罵?話說當時阿媽帶我回家時沿路碎碎念,我向阿媽反應大師跟帝爺公已經確認不是我自己亂搞,為什麼還要罵我?結果,阿媽的答案令我啼笑皆非,不曉得該生氣還是該嘆氣?阿媽表示:「警覺性太差!」靠,還有這樣的?無論如何就是要定我罪就是了!事後其實還好,阿媽念歸念,他就是愛念而已,沒有其他懲處啥的。啊我至今依然有疑問,我警覺性差?到底警覺甚麼?卡陰卡煞還可以事先警覺喔? 印象中隔天放學,飯都來不及吃,馬上被阿媽帶往玄天宮,也就是呂大師開設的私人神壇。克萊兒堂妹等人吵著要跟,無奈之下,阿公只好帶著這幾個「生雞蛋無拉雞屎有的(台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意)」一同前往,感覺他們就是硬要看我會不會發生手按胸口,呃一聲倒下再起不能的糗態。 一票人浩浩蕩蕩前往神壇,還沒進門喔,遠遠就看到喪家那一女二男接受做法祭改。由於尚未輪到我們,被助理請到一旁座位就做等候指示。阿公阿媽跟其他義工人員閒聊,無意中讓我聽到呂大師昨晚處理一女二男卡陰卡煞搞很晚,提問任何問題都不回應,從頭到尾答非所問,不然就是給你哼哼哈哈不知道說啥?而且,令人驚訝的是那個女生身上卡兩個,也就是說目前有四隻阿飄! 阿公阿媽一聽還有一個身體卡兩個的立刻瞠目結舌,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朝我這邊看過來。我心想:「該不會又要罵我吧?對方卡了幾個不是我授意的,不關我的事啊!」幸好,我只是被看而已,沒有挨罵。 等了好一陣子,呂大師說輪到我們,阿媽一開口便詢問呂大師一大堆問題,依然被呂大師令其鎮靜淡定,說著將阿公阿媽請到左側小房間討論事情,好巧不巧,喪家某部分家屬也在那小房間,至於聊些甚麼我就不曉得,因為們被關起來,我則跟堂弟妹被扔在大廳看一女二男全身貼滿黃符,有氣無力攤在對面角落的座位上喘大氣,身旁還有兩三個助理拿著法尺看守著,深怕那三個人忽然有大動作產生。而那幾個助理似乎比我更害怕,只見那幾個大叔走來走去,左顧右盼,一張張臉上寫滿惶恐二字,不時看著一女二男喃喃自語,之後逕自坐再一起聊天了,放任一女二男喘大氣,哼哼哈哈,嘻笑怒罵,還時不時朝我這邊瞪,那三張面目猙獰,特別是那個大姊姊喘氣聲音猶如男性,稀哩呼嚕的跟一頭牛似的,有時發笑有時碎碎念,那雙眼睛殺氣騰騰四處掃射,不過看到帝爺公神像時馬上轉移焦點,最後居然直勾勾看向我這邊! 克萊兒堂妹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發現大姊姊看著我們,竟然跟對方互看,做出一大堆鬼臉瞪回去,不時發出怪聲音挑釁。那大姊姊悶哼幾聲之後忽然一聲尖叫,在場眾人非常淡定,當作沒發生,克萊兒、艾蒂絲、維多莉亞等幾個堂妹慌慌張張跑到我背後,雙手或左或右拉著我手臂,小腦袋瓜子從旁邊探出來東張西望。大姊姊咆嘯之後,另外兩個疑似卡陰大哥哥也發出怪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講話,可是口齒不清根本聽不懂,說著說著翻起白眼,作勢要站起身來搗蛋,立即被助理拿法尺朝肩膀K了幾下而癱軟回座位上,繼續前後左右不規則搖擺,口中念念有詞。 阿公阿媽跟呂大師等人聊超久,由於當時尚未有菸害防制法規定,室內也有人抽菸,神壇左右兩旁各放一個高腳菸灰架,裡邊滿滿都是菸屁股。正當孤月從廁所出來時,看到強納森堂弟跟阿賢堂弟竟然拿菸屁股跟疑似卡陰的一女二男互扔,一邊扔一邊嘻笑怒罵,甚麼神經病啦、阿呆啦、王八蛋啦等等,當然少不了幹X娘!而先前負責看守一女二男的助理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不曉得上哪去摸魚了,大廳只剩下我那票堂弟妹,以及一女二男卡陰患者互扔菸屁股! 我一看傻眼,倒不是因為弟弟妹妹跟卡陰患者互扔菸蒂,而是搞得大廳亂七八糟,噪音四起,甚至還有叫罵聲跟阿公阿媽很忌諱的所有「幹」開頭的詞彙,萬一被發現怎麼辦,肯定又是我遭殃!當下趕緊阻止弟弟妹妹瘋狂行為,蹲下身去開始撿菸蒂,至於那票卡陰患者我管不著,讓他們一旁鬼吼鬼叫。孤月運氣不怎樣,我才撿沒幾根菸蒂,小房間的門被拉開,呂大師走出來,阿媽尾隨其後,一看大廳烏煙瘴氣,呂大師詢問那幾個負責看守的助理咧?我尚未來得及回應,阿媽看到弟弟妹妹身上髒兮兮,雙手沾滿黑色菸灰,想當然爾,又對我展開一系列質詢。其實阿媽的做法我可以理解,那幾個堂弟妹除了克萊兒跟阿賢是二叔三叔的子女外,二叔三叔是阿公阿媽這一系的,其他都是堂叔那邊的孩子,有時礙於人情事故不方便指責,深怕小朋友回家亂講,到時產生誤會很難釐清,於是乎只能針對我而已。當時我又倒楣了,阿媽說回家好好跟我算帳,理由是身為哥哥無法確實管理弟弟妹妹的行為失職!see?各位給他看看,倒不倒楣?小時候常常莫名其妙被罰站罰跪罰抄家訓,導致長大當兵後我很能站,雙腿夠力,登山健走不喊累的,看來得歸功阿媽魔鬼訓練。 或許現場有帝爺公神像壓陣,卡陰患者最多手舞足蹈,鬼吼鬼叫,跟堂弟妹互扔菸蒂,基本上無法大規模作怪,呂大師找不到助理,當下趕緊施法念咒,朝卡陰患者一陣比劃將其壓制,而經過呂大師操作,卡陰患者接二連三癱軟,如同被抽掉骨頭似的軟綿綿胎坐在椅子上,翻起白眼,喘著大氣,口中喃喃自語。 當年現場有點混亂,孤月也還小,很多細節遺忘或根本記不起來,當下隱約聽到呂大師對阿公阿媽,還有喪家家屬操著台語說了「作法」、「溝通」等詞彙,詳細對話不可考了,孤月想不起來。而阿公阿媽相繼離世多年,無法詢問確認,不過就算兩位老人家還在我也不敢問,因為根據經驗肯定被判定為無故講鬼,造謠生事,可能又得去罰跪。最奇怪的是喪家一口子,那三個卡陰患者是喪家家人,可是喪家似乎對於他們狀況不是很在意,從頭到尾跟呂大師有說有笑,有個大鬍子大叔三不五時發出爽朗笑聲,不曉得甚麼事這麼好笑? 先前阿公阿媽在小房間與呂大師討論良久,因為大家各說各話,光用猜的根本針對事情毫無幫助,呂大師建議開壇作法請示帝爺公,將事情來龍去脈弄清楚,對症下藥,如此才有建設性。開壇作法之前,必須先拯救卡陰患者,呂大師宣稱以他經驗而言,一女二男卡陰患者只是單純被上身,還不到三魂不見七魄的窘態,至於孤月也只是被煞氣煞到而已,順便安安神收收驚即可,不會有太大工程。 眾人約定好開壇作法的時間後,各自解散回家,一回到家阿媽馬上問到底哪幾個王八蛋在神壇作怪?搞得大廳亂七八糟?沒人回應,孤月看看那票弟弟妹妹,自己站出去:「阿媽,是我幹的。」此話一出,阿媽心中大概也知道我維護弟弟妹妹,隨意念幾句,照慣例免不了公媽神主牌前罰跪。所以囉,我那群弟弟妹妹為何支持太子黨的比較多?原因如上述,我這個哥哥當得太成功了。 罰跪期間,克萊兒等人跑來圍繞在我身邊,大家吞吞吐吐,一個人一句:「葛~格~你好勇敢..對不起啦..」說著說著克萊兒自動撲上來抱抱,抱完之後,艾蒂絲也撲上來,他尚未抱完,維多利亞接著纏上來。我一一打發他們後,小胖子強納森跟阿賢也要撲,我搖搖手示意不必了,葛格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滾吧你們,果然生雞蛋無拉雞屎有! 當天晚上,除了我之外,那票堂弟妹全部睡覺睡一半發高燒,長輩傻眼,孤急忙送醫院急診。孤月二叔是醫生,當時趕緊衝到醫院關切,可是無論做任何檢查就是找不出問題,吃退燒藥打退燒針暫時壓下,隔天一早馬上復發,中間做甚麼處理我不知道,因為孤月去上學,弟弟妹妹當時全部中獎沒有人有印象,長輩那邊也沒人敢問,直接跳到神壇開始喔。 話說,與呂大師約定時間未到,阿公阿媽,堂叔堂嬸等人已經將各家小鬼帶去神壇請呂大師協助。各位說巧不巧,喪家剛好也在,大家狀況差不多,當天晚間所有人發生類似事情,我們家算還好只是小鬼發高燒不退,喪家那邊聽說有人想玩脖子盪鞦韆,所幸被家人及時發現才沒出事。那個想玩脖子盪鞦韆的被救下來後命是保住,不過開始胡言亂語,口齒不清,喜怒無常,只要稍微不注意,他便想玩自殘,整個人瘋瘋癲癲,最後應該是體力透支自己消停,但也發起高燒不退,找醫生搞不出所以然,在鄰居建議下重返神壇求助呂大師。 呂大師一看狀況變化極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命助理準備開壇作法。 話說,呂大師身穿紅色道袍,但他沒戴師公帽,而是紮髻。前文提及呂大師身形高大,那件師公袍尺碼略小,整體比例怪怪的有點搞笑。香案上的擺設很簡單,憑印象該有的都有,一對大紅蠟燭,一個圓形小香爐,其他沒有甚麼特別的,並非像早期港劇神鬼片香案上一堆有的沒的。 準備就緒,呂大師開始唸咒。 念咒很像用唱的,我總覺得都是唱怪歌,唱了一首皆一首,喪家那邊一女二男,還有另一個脖子盪鞦韆的男生開始有反應了,總共四個人開始配合經文搖晃,斷斷續續講一堆聽不懂的話,接著開始哭,除了那個女性卡陰患者之外,全都在哭,一邊哭一邊講嘰哩咕嚕沒人聽得懂,隨著呂大師誦經結束,哭鬧聲嘎然而止。 呂大師手持戒尺對著四人比劃,口中依然念念有詞,那個搞上吊的男生忽然倒地跟抽蓄一樣,抖個幾下之後口吐白沫,被使用檀香淨身後,強制灌一大杯神茶,幾位義工師兄將之拖往一旁休息,呂大師說這個比較好搞,單純煞到產生幻覺幻聽,較為棘手的是一女二男。 此時,可能受到作法影響,我那票弟弟妹妹也跟著哭鬧,小胖子強納森跟艾蒂絲一直發出嘔吐的聲音,阿賢翻白眼,維多莉亞跟克萊兒發出類似啜泣那種「嗚~嗚~」的聲音!其後,小胖子跟艾蒂絲果不其然吐了一地,阿賢白眼翻一翻昏死過去,維多莉亞跟克萊兒哇哇大哭,哭爽之後也昏死過去,這一幕直接將我那群長輩給看傻了! 便在當下,一女二男開始抓狂,與周遭工作人員拉扯,力量應該頗大,我看有兩個大概中年的壯漢被那個卡陰患者大姊姊隨便一拉一扯便摔了出去!不過那兩個男生似乎不怎樣,三人同時抓狂,男生馬上被呂大師及其助理壓制,被壓在地上還跟蟲一樣在蠕動,滿嘴發出:「咖咖」、「吱吱」、「嘶嘶」諸多怪聲音,聽起來就不像人類能發出來的啊!說起來我也挺大膽的,當年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包含圍觀鄉民等全部閃遠遠,有的甚至退到神壇對面小公園遠處觀望,只有孤月離最近,果然我心理素質也不錯,不輸前文章各大女主角! 那個無故發狂的大姊姊會攻擊人喔,見人就撲上去一陣拳打腳踢,當年眼見他朝我這個方向衝過來,幸好我眼明手快,一個閃身避開,讓他衝向後面那票圍觀的,只見有一個老頭被大姊姊雙手揪住衣領晃個幾下重心不穩,跌跌撞撞摔了出去,還好身邊有人幫他當墊背,不然老頭年紀應該不下於阿媽,甚至比阿媽當年還年長,萬一撞上牆壁或直接摔倒在地,恐怕出人命! 呂大師衝向人群,扳起大姊姊雙手中指,嘴裡經文越念越大聲,頻率越發急促,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喝令助理拿起一個像古代皇帝玉璽的大印章往大姊姊額頭一蓋才讓他冷靜下來!便在此時,孤月隱約看到有兩道寒光從大姊姊額頭及雙肩竄出,前後不過一秒鐘時間,兩道寒光立刻消失無影無蹤。緊接著大姊姊在寒光射出後,哇一聲大叫,身體顫抖個幾下馬上癱軟昏死過去。 那大姊姊根據呂大師判斷,應該附身的牛鬼蛇神已經離體,不過看起來應該暫時性的,目前無法將重心放在他身上,請助理先將他抬往一邊休息,眼下必須處理被壓在地上蠕動的那兩個大哥哥。 呂大師蹲在地上,拿起玉璽朝二人額頭各自蓋了一下,念起咒語,之後店其比劃,終於讓那兩個大哥哥不在蠕動,乖乖攤在地上,隨後被義工師兄攙扶坐在椅子上,身上被綑綁一條條紅絲線,強制灌了一大堆神茶,呂大師轉身面向帝爺公神像念念有詞,一會兒之後,開始使用嘰嚕咕嚕語言與兩位大哥哥對話。內容我講個大概就好。 根據雙方我問你答,附身在大哥哥身上的是因為喪事而被引來的外來靈,原本只是路過看能不能撈些好處,眼見居然有人命格特殊,體質敏感,這種機會難尋啊,上身搗蛋一下看能不能多撈一點,可惜理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喪家沒啥好處可撈,而且好似不死遇到拜先天帝爺公的呂大師,碰了一鼻子灰。這很搞笑,但是更搞笑更詭異的在後頭。 呂大師詢問那附身在大姊姊身上的咧?卡陰大哥哥表示,大姊姊身上的他們壓根不認識啊,他們單純只是路過的流浪靈體,大姊姊身上的似乎比他們厲害很多,不過雙方不認識,井水不犯河水,各取所需,沒必要互相揭發與拆台。 哇哩咧,辦個喪事辦出路過的趁火打劫,甚至還有不曉得打哪來的靈體入侵?看來衰小的不只我一個嘛! 這就奇了個怪,呂大師眉頭深鎖,詢問喪家也問不出所以然,大家又開始東扯西扯,問東答西毫無重點。忽然呂大師請眾人稍等,他說帝爺公有事找他,趕緊站到帝爺公神像前與其對話。雙方一人一神溝通良久,只見呂大師喜怒哀樂各種表情包都有,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呂大師向眾人宣布,帝爺公剛才開釋,附身在大姐姐身上的外來靈是喪家送往生者出殯時在山上遇到的,兩隻外來靈都是女性,專門潛伏在荒山野嶺吸取甚麼日月天地精華,還有往生者剩餘的精氣神等等,修為不低,比較難應付,若不是在帝爺公面前被壓制,實力發揮不出來,否則很難搞。此話一出,眾人大為震驚,阿公阿媽聽得一愣一愣,不約而同看向我這邊。我心想這可不關我的事啊,那是別人家的事情,不要又牽扯到我這邊。 現場議論紛紛,雜音很多,音量蓋過呂大師聲音,呂大師跟助理請大家稍安勿躁,放低音量,他話尚未說完。此時,我一票弟弟妹妹精神稍微好一點,高燒也退了,無緣無故退了,一個個紛紛轉醒,當下三嬸喊了我的全名,要我跟他去看一下弟弟妹妹。這下可好,呂大師大吃一驚,忙問剛才誰神經大條喊人全名的?此話一出,眾人又吃了一驚,到底又發生甚麼事,為何不能叫名字?呂大師哭笑不得,話也不說了,快步走上前,看了看弟弟妹妹表示說煞氣應該大部分解除了,不過依然要既改收驚,說著看向三嬸正經八百說明:「因為..附在那小姐身上的靈雖然脫離,可是依然在神壇四周徘徊,伺機而動,如果讓他們知道某人的名字,這位太太你應該知道後果。」三嬸一臉茫然,雙頰瞬間脹紅,看看我又看看阿公阿媽,接著又看著呂大師,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不知所措,其後吞吞吐吐詢問:「那..那怎麼辦?」孤月表示:「報告那個嬸嬸,還能怎麼辦?我剛剛才在暗自竊喜有人比我衰小,結果你一瞬間又讓我變成最衰小的。」其實啊,在三嬸喊我全名前後不到五秒時間,耳邊馬上傳來兩道女子聲音,聽起來感覺在嘻笑般複誦我的全名陳xx。那聲音至今記憶猶新彷彿昨日,聽起來毛骨悚然,尖銳刺耳,直覺不懷好意,特別是複誦完畢之後還格格嬌笑,聽了我心裡發寒! 阿公阿媽連忙詢問呂大師到底又怎麼了?呂大師說:「這就跟在荒郊野外或墳場一樣啊,除非必要,否則別輕易叫喚他人全名,避免牛鬼蛇神將之記下勾勾纏,剛才貴府媳婦..」呂大師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明:「你們覺得名字被亂七八糟記下會有好事嗎?其實不能怪你家媳婦啦,情急之下下意識的動作實屬正常,而且這種禁忌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不能怪罪於他啦。」 其實我至今也不怪我三嬸啦,他是個古意老實人,非常疼我,不過他當年在那狀況下直呼我的名字可把我害慘了。 經過呂大師一番說明下,起初根本沒有人放心上,阿公阿媽也只是當下稍微緊張一下,眼看一天一天過去,我並無異樣,兩老漸漸遺忘這件事情。期間堂弟堂妹更是活蹦亂跳,疑似卡陰生怪病的狀況不再,看起來應該是安全過關。我只能說阿公阿媽開心太早,依稀記得大概一個多禮拜後吧,我開始做惡夢,夢中總是看到自己出現在墳場,還不是井然有序有打理有管理的墳場喔,而是早期滿滿整山頭那種東一座西一座的墳場喔,該處雜草叢生,我當時身材較為矮小,那些個雜草整整高我好幾顆頭,詭異的是雖然明知在作夢,可是身體被雜草割到還是會痛的感覺。 夢境中的墳場非常遼闊,天空灰茫茫一片,周遭墓穴一座接一座永無止境,視線視野因為霧氣受限,加上周圍比我還高出好幾顆頭的雜草,令我無法分辨方向,只能逕自往前走。奇怪的是夢境中的我居然到自己正在作夢ing,心中還想著其實不必太急著找出路,反正總會天亮醒過來!可能超自然經驗較為豐富,只要不是新花樣基本上嚇不了我吧? 話說我在墳場漫無目的一步步前行,由於看不清楚遠方目標及方位,總覺得無論如何努力如同原地踏步,永遠在雜草堆裡打轉。除此之外,夢境中的墳場竟然給我飄起毛毛雨,遠方傳來某種鳥類叫聲非常尖銳刺耳,而鳥類的聲音聽久了彷彿漸漸轉變為唱卡拉ok那種帶回音的聲響!孤月可能比較有sense,雖然迷路,不過索性把心一橫,找尋聲音來源跟著走,說不定另有出路也說不定。擬定好方案,孤月仔細聆聽,發現歌唱聲打從右後方傳來的,於是乎向後轉,抬頭挺胸,邁開步伐,雙手撥開雜草,小心翼翼朝音源處前進。 走啊走的,沿途經過很多看似撿骨而被挖開的墳,好幾副壽棺七零八落被扔在一邊,可能心理作用,老覺得裡邊應該有身穿清朝殭屍裝的殭屍會忽然蹦出來嚇人!夢中的自己好像也很皮,明明心生恐懼,依然好奇心大作走上前瞧個究竟。每一副壽棺空空如也啥也沒有,正當我摸著頭轉身準備離開之際,耳邊傳來敲打木魚的聲音!木魚聲與先前卡拉ok歌唱聲混合在一起,可是來源聽起來是一樣的,全部由我右後方而來。 我躡手躡腳,緩緩一步一步離開壽棺,不時回頭觀望,深怕哪個動作做大了,清朝殭屍從黑暗處跑出來抓我,確定離壽棺有一大段距離,不知哪根筋不對,心中恐懼加倍,拔腿便往自己認為聲音的來源方向狂奔。說來甚奇,明知自己作夢,夢境中跑著跑著竟然會喘,雙腿會痠,身體發熱,隱約產生流汗的感覺,伸手一摸卻又摸不到喊水,非常神奇吧? 跑了一段距離,其實壓根不知道跑多遠跑多久?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雜草變矮了,雖然還是到我胸口,不過比起先前完全遮擋視線來得好,雖然還是或多或少一部份較高的雜草擋住視線,只要一踮腳便可以解決。正當我踮起雙腳查看前方狀況,隱隱約約看到遠方有矗立一座類似道教宮廟的建築,瞇起眼睛再看仔細一點,廟宇似乎有人影走動,而且還有燭光,木魚聲與歌唱聲亦是由該處而來,剛想動身前往但又疑神疑鬼,懷疑的對象不是廟宇,就是直覺身後應該有殭屍尾隨,可能受到林正英電影影響吧,比起阿飄我更怕跳動的殭屍喪屍啥的,還有之前跟各位分享過廟會的巨大神像。 當下環顧四週,確定沒有將屍,沒有怪神像,長吁一口氣,再度躡手躡腳,壓低重心,悄悄往廟宇推進。孰知一腳剛踩出去,地上傳來「啪吱」一聲,雖然現場有木魚聲與歌唱聲,可是啪吱聲響依然非常明顯,還好沒有產生大動靜,尚未有人察覺..嗯..應該說我連此處有沒有人都不知道,反正自我安慰啦,當作沒有是發生一樣。 低頭一瞧,到底踩到啥?唉唷我的媽,夢境中竟然出現一包蝦味先,整包好好地被扔在地上,拆都沒拆,到底誰在夢中遺落的蝦味先啊?我還以為踩到骨骸啥的,想嚇死誰啊!不管他,男人不怕,繼續往前走,此時雨勢變大,而且還打雷閃電..靠,這到底誰在玩我,做更夢都這麼刺激完這麼兇?直覺黑暗中肯定有好幾雙眼睛正盯著我看,而那些眼睛著主人如同把我當楚門似的,他們隨意更改場景與劇情,想要怎麼完就怎麼玩,想讓我也演一部楚門的世界嗎?不過,孤月我是不會被影響的,只要不是殭屍身後追,基本上我穩穩的,管他雨勢變大還變小,反正如上述我心知肚明在作夢,了不起等等就醒過來了,不必玩小把戲逼我現身啦,我就是偏不配合,龜在草叢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看看究竟想把我怎樣? 龜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雨勢又忽然變小,我真的懷疑有人在背後玩我。此時,霧氣稍微消散,視線更加清楚,原來眼前哪是甚麼道教宮廟,根本是傳說中的「三片牆」中型陰廟啊!童年孤月尚未罹患近視眼與閃光,視力好得很,透過微光將整座陰廟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裡邊擺設我也看得見,貢桌上沒有神像,只有中間一大長方形類似神主牌的玩意寫著一堆看不懂的文字,左右兩邊大大小小各種尺寸神主牌,而巨大神主牌後方掛著兩張畫像,遠看似乎是人像,但是距離太遠,視力再好一時半刻看不清楚,隱約看起來是人像就是。 呈上述,三片牆是甚麼各位知道嗎?對,孤月剛剛解釋過為陰廟,俗稱三片牆是因為陰廟通常沒有廟門,頂多用鐵柵欄管制而已,就算有廟門也不是傳統經過精美雕刻及上彩繪那種傳統木門啦,我看過有廟門的都是加裝你我家裡都有的鐵門而已。除此之外,陰廟沒有門神(正神不會幫陰神站衛兵啦),有的會有土地公但有的沒有,如果觀察仔細一點,某部分陰廟附近皆設有規模或大或小的正神廟宇,這就有趣了,可能該陰廟不知道供奉甚麼厲害的牛鬼蛇神,需要正神24小時警戒,不然一個不小心便跑出去作怪了。而這些陰廟周遭空氣總是陰陰暗暗,如我這種體質敏感的還能依稀聽到有人在耳邊呢喃,有中文有台語,我還聽過說日語跟其他聽不懂的語言,聽不懂的不是嘰哩咕嚕那種喔,聽起來像西班牙文,各位如果對台灣史有研究,北部曾被西班牙短暫殖民過,說不定有西班牙老外往生沒有被請回去遺留在此的咧!當兵時住台南的學弟跟我講過小時後跑去無名陰廟搗蛋,結果是荷蘭阿飄跑來跟他一起玩喔。 話說,正當孤月猶豫到底要不要一探究竟時,三片牆陰廟邊靈光閃動,忽地幾條人影一個接一個緩緩走出。那幾個人影沒啥不對勁,穿著現代服裝,雙腳有著地,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出到底有沒有五官,總之遠看還算人模人樣,近看我就不曉得了!走出陰廟的人影算一算,記憶中大概10來個,只見10來個人走向遠方洗手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肯定不是正常人了! 當下不知哪來的勇氣,好奇心大起,非常想上前探險,心態上如上述反正緊急時刻應該就醒過來了,就算賴床也會被阿媽掀開棉被,使用藤條抽打而醒。so,免驚啦(台語:不必害怕,不必擔心之意)! 孰料,我剛稍微將身體重心往上挪,踏上前幾步而已,耳邊傳來呼喚我名字的聲音!靠夭啊,這夢境到底是怎樣?連我心中所想都知道,會不會太可怕一點?呼喚我的聲音很平常,並非影視劇中為了效果拉長音或混音,相同之處便是一遍接一遍,頻頻呼喚,叫得我都煩了,分明已經知察覺到我存在何不直接出連面對我抓走我?搞這一套會比較有氣氛嗎?豎起耳朵聽仔細一點,不斷呼喚我名字的聲音是女生所發出的,而且不僅只一個,似乎有兩個女生輪流呼喊,一個聲音比較低沉,另一個聽不出特色,就一般女生的生音。 不管了,既然被點名,如上述對方應該察覺我的存在,索性直接走出去面對。當下直接起身,撥開雜草大步上前,大概走了十來步,到達陰廟廟前小廣場,廣場地面是水泥地面,印入眼簾的是塗滿紅漆中型陰廟一間,廟前左側有焚燒冥紙的石造金桶,右側則是上述洗手台,剛才看到一排人影排隊消失的地方,靠近一點觀看,黑暗處似乎是一片竹林,裡邊黑壓壓一片啥也沒有,不過有三三兩兩的黃色亮點不規則飛舞著,不曉得是甚麼,莫非是鬼火? 補充一下,陰廟基本上不存在拜天公伯的天公爐,因此孤月在夢中音廟也沒看到天公爐。 廟前廣場我看了一次又一次,沒有甚麼特別的,耳邊呼喚名字的聲音依然還在不斷repeat,叫得我心煩意亂,心想:「叫三小啊?啊我人就在這裡,不是要搞我嗎,趕快現身啊?叫叫叫叫,叫屁叫魂啊!」ok,心中謾罵還是不甩我,轉身看看陰廟,裡邊燭光通明,隱約看到有不明身影晃動,上前幾步又遲疑,深怕裡邊突然竄出甚麼來,深呼吸,緩一緩,邁開步伐上前。 那陰廟沒有門檻,孤月一腳踩了進去,內部擺設簡單,除了剛才提及的巨大神主牌擺在供桌正中央,以及左右兩側一大堆大大小小神主牌之外,貢桌上還有中型香爐,不過上面都是灰塵與紅色香腳。供桌兩側..哇靠,嚇我一大跳,一對比我還高大的金童玉女一左一右分別站在供桌兩旁,兩者手上各捧一個空的紅色托盤,特別是那個金童最可怕,我總覺得他在對我笑,雖然知道是夢境,可是他的笑容好詭異,堪比裂嘴女那種嘴角上揚至耳朵的笑容,笑得我心裡發寒! 再度深呼吸,吞了一口口水,金童玉女身後似乎各有通道,不過裡邊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到,正當思考是否鼓起勇氣入內一探究竟,呼喚我名字的聲音變了調,同樣是女子的聲音沒有錯,可是此時聲音變得耳熟,似乎在哪聽過?我眉頭深鎖,再仔細一聽,唉唷我的媽,怎麼是克萊兒堂妹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孤月前講過天生嗲嗲的會把狼招來那種嬌滴滴的音調。啊怎麼會出現克萊兒的聲音?百思不得其解,此時我的名字又被呼喊,除了克萊兒的聲音之外,這次又多了另外一個女子聲音!這聲音我也熟啊,分明是艾蒂絲堂妹的聲音!怎麼回事?難不成兩位堂妹愛哭又愛跟,這麼愛我,連作夢都做一樣的夢? 疑似堂妹的聲音明顯從金童玉女後方黑暗處傳至我耳中,可是兩處通道前方有比我高大的金童玉女杵在那兒,如果想入內探險必須要與兩者其中之一錯身而過,我不是很想,誰曉得錯身當下金童玉女會不會忽然動起來抓我? 暫時到這邊,改天繼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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