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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字在古人眼裏,它是一種『謙虛』與『風節』的精神象徵。
因為竹是中空的、是虛心的,古人便喻為謙虛;而竹也是一節一節的,而又直挺,恰如周敦頤的愛蓮說裏形容蓮般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亦清,亭亭靜植』。故此,竹又在『梅、蘭、竹、菊』四君子之中,擁有一定的地位。
而蘇東坡先生喜竹成癖,詩裏便云:『無竹令人俗,無肉使人瘦。寧願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從今以後,『竹』的形象便轉為騷人墨客的精神圖騰,也變成了風雅隱逸的象徵了。
又因『竹』自古受文人喜愛,為其挺直又謙虛的風格,故取竹製簫有雅頌之名,洞簫便有文雅詩意的特質。
故此,古人心中的『竹』,是一種高風亮節的隱逸精神,已是為不可抹滅的形象。
只是,近代以來,『竹』的地位漸漸被貶低,甚至流傳一種說法,便是『竹』就是偽君子的象徵,正因為『竹』外表看起來『一表人才』,而內心卻是空洞的『一無所有』。便有人借題發揮,說『竹』看似道貌岸然,其實剖開它內心,卻毫無內涵。
也有人說『竹』之所以會在骨人的心中有這麼高的地位,全拜它道貌岸然的表象以及堅韌的生命力所賜。正因為『竹』夏不畏酷暑,冬不屈霜雪,生不避貧壤,伐後可復生的頑強特點,故讓古人有深一層的啟迪,而近代人卻諷此特點為『打不死的蟑螂』等等,更是為偽君子的寫實特點。
而歷代文人騷客,詠竹的詩、文不計其數。賞竹、詠竹、寫竹、慕竹高清堅貞,成為長盛不衰的高雅風尚。他們或以竹喻品質氣節,或以竹喻事明理,或以竹抒情言志。如上述蘇東坡便是個例子。
近代作家鄭板橋卻在繪竹時,寫下了自己的這樣的體會:『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煙光日影露氣,皆浮動於疏枝密葉之間。』
胸中勃勃遂有畫意。其實胸中之竹,並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
因此,從竹子千姿百態的自然景象中得到啟示,激發情感,經過『眼中之竹』,轉化為『胸中之竹』,借助於筆墨,揮灑成『手中之竹』即『畫中之竹』。這也成就了『胸有成竹』的一段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