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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5 16:46:53瀏覽105|回應0|推薦0 | |
@@聯合/劉曉波:中國良心的永遠傷痕二○一○年諾貝爾和平獎頒給劉曉波,但被捕入獄的他缺席了。頒獎台上最後以「一把空椅子」作為替身。如今那張空了的椅子,成為劉曉波留在世人心目中的印記。 圖/BBC中文網
作為一個民主鬥士,對劉曉波而言,那個他無法出席領取的諾貝爾和平獎其實不是他的最大遺憾,
而像是一項加持。他的遺憾,應該是繫獄十年,但中國的民主之路依然迢遙。對北京的當權者而言,讓劉曉波在保外就醫時死於肝癌,或許不比拒絕讓他赴挪威領獎來得煎熬或難堪,反而像一次解脫。但是,劉曉波如果是中共眼中的一根刺,這根刺已變成中國良心的永遠傷痕;劉曉波未遂的追求,將恆久銘刻在人們的記憶中。 劉曉波未及等親友為他爭取到出國就醫,即驟然病逝瀋陽,留下了無法以「自由之身」接受治療的遺憾,也相對升高了此一悲劇所引發的張力,餘波難以估計。如果北京當局及早讓劉曉波假釋,或者在發現病情之初即讓他保外就醫,不僅可避免憾事,也將大大有助於改善中國的人權形象。作為異議人士,劉曉波一向主張和平、非暴力的抗爭;但在不知變通的中共官僚作風下,終究把他變成了人民眼中的「烈士」。 劉曉波是在二○○八年參與起草《零八憲章》時,提出「取消一黨壟斷執政特權」及「在民主憲政架構下建立中華聯邦共和國」等主張,而遭逮捕,隨即於次年被北京人民法院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十一年。作為知識分子,劉曉波提出的主張其實完全屬於「言論層次」的表達,未料卻因此獲致重罪。劉曉波含笑入獄,除引起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與聲援,次年諾貝爾評審委員會更決定將「和平獎」頒贈給他。遺憾的是,此舉只是愈發激怒中共,他不僅無法前往領獎,妻子劉霞也遭到軟禁。 劉曉波最後繫獄這十年,正是中國崛起的十年。這十年,中國大陸在經濟上變成了一個傲視世界的大國,中國人的足跡和購買力遍及全球,中國在許多方面都因富強變得更為自信。但是,中共在政治上卻未因為更自信而稍顯寬鬆或柔軟,不少社會控制手段反而趨於緊繃,許多知識分子的言論則受到嚴格管制。表面上看,中國大陸變得更加穩定而富裕,但人們渴望的自由和民主,卻依然匱乏。要問的是,往後十年,這樣的失衡情況能否改變? 在二○○九年被判刑前夕,劉曉波曾寫下《我沒有敵人──我的最後陳述》一文,為自己的作為作出最後辯解。他說,「我期待,我的國家是一片可以自由表達的土地」,「我期待,我將是中國綿綿不絕的文字獄的最後一個受害者,從此之後不再有人因言獲罪。」這兩句話,今天讀起來,仍讓人泫然欲泣。劉曉波因為自己不能已於言的良心而獲罪,終於以身殉道,病死獄中,或可謂死得其所。然而,「中國文字獄最後一名受害者」這樣的悲鳴,其實是多少中國人心中共同的痛,卻顯然不會隨劉曉波之逝而消褪。那麼,一個富強的中國,能不能為人民稍稍提供一些解方呢? 西方媒體把劉曉波形容為「中國的良心」,這「良心」二字,何其沉重!也正因這兩個字,劉曉波含笑接受了他獄中的命運;而他畢生為民主、自由鞠躬盡瘁的志業,則重重敲擊著許多中國人的良心,並留下永遠傷痕。 劉曉波用生命向自己的良心叩問,這其實也是中國大陸當權者必須思考與解答的問題。西方式的民主制度,也許不是中國所要追尋的唯一道路;但當中國日漸強大、日漸富裕、日漸自信,主政者能不能提供人民更多的自由承諾,而不一味擔心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能不能趁著社會穩固時漸次開闢出民主改革的道路,讓更多人民的聲音可以在體制內外發出?能不能降低干預和控制的欲望,並透過法制化,讓「文字獄」在廿一世紀的中國徹底絕跡?能不能培養出更大的氣度,讓異議者能公開站著說出他們的論點?劉曉波走了,這些大哉問仍在全球華人心中迴盪。 @@@@@@@@@@@@@@@ 【重磅快評】劉曉波走入歷史 預示了東方的黎明!劉曉波以一個民主的爭取者與犧牲者的姿態,走入了歷史;他的死有人哀悼,卻有人狂笑。如何談論劉曉波,在人類走向趨於混沌的此刻,更不容易。或許可以說,劉曉波不幸地碰上了西方的黃昏,但他仍然預示了東方的黎明! 現在這個時刻十分類似史賓格勒在約一百年前出版的《西方的沒落》一書中,以一種洞察的口吻所表陳述的狀態:它於是開始了民主政治與凱撒主義之間的最終決戰,亦即,獨裁性的金錢經濟所代表的勢力,與凱撒式強人所代表的純粹政治的權力意志,兩者之間最終的決戰。 史賓格勒眼中的西方民主政治,只是被少數人操縱的一種政治型態,從來不曾真正出現過那些美麗的名詞所堆砌出來的政治境界,政黨領袖利用金錢與報紙刊物,獲取玩弄社會的權力。對於報紙,他說,多情之人因為憲法上載明了言論自由而心醉不已,但正視事實之人則只問這家報紙聽令於誰。 劉曉波以一個殉道者般的生命,對中共政權發出決戰的號角,然而,《○八憲章》中所載的一切自由、平等、民主與人權等政治理想,卻早已在一百年前被史氏嗤之以鼻。而中共現在造就的以國家為名的政治力量,卻猶如史氏所描述的凱撒式的強人權力意志,正在當下拔劍四顧,睥睨群雄。 兩者的對決確實早已展開,但是劉曉波卻在提出這一西方精神象徵的政治文件時,目睹了西方的衰落。他雖然身繫囹圄,但美國與歐洲的消沈與躁動,不可能不一再地傳進他的耳際,映入他的眼簾,終而讓他更加形銷骨毀。 在他謄寫並簽署好了《○八憲章》的彼時,美國的雷曼兄弟正在傾覆,等到挪威替他放妥了一張空椅子,表彰了他那蹈奮而昂揚的思想高度時,歐洲亦陷入前所未有的債務危機。在他就要坐穿牢底的這九年,凱撒強人一再地攻城掠地,甚至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劉曉波終於就在民主最晦暗的時刻,揮別了世界,而他腦裡的那個聯邦與民主的中國,似乎根本看不到它誕生的可能。不過,他還是埋下了一顆種籽,而這場決戰畢竟仍未結束,等到那一粒種籽冒出土表,勝負也許將出人意表!誰知道,此刻不是朝暉前的長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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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