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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01 13:32:13瀏覽291|回應0|推薦3 | |
就像一個又一個矗立在路面上、類似蟬繭般的捷運站入口,我用著如同一隻蟬寶寶的行進方式進入這個城市,我始終是一個旅者,和這個城市的所有居住者一般,每天進入那一個個的蟬繭、又魚貫地走出一個個的蟬繭,有點膩,卻又無可抗逆。 起初,人們說我說話時總有一個不屬於這個城市的語言腔調,這嚴重刺激了我,畢竟我的高中時代紮紮實實地拿過校際注音比賽第一名三次,一個注音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有甚麼腔調?後來才知道原來指的是我故鄉特有的好親切的尾音,這終於讓我釋懷了些,畢竟這個城市不像她的地貌般高傲。 那些雨著的日子哩,總是三天兩頭地病著、並思念著故鄉的陽光與和風,和我那仍年輕活力能幹且碎念煩人的媽媽。。。! 也許,故鄉就是母親的另義辭,是吧! 沉默著,在每天清晨六點半走進我的生涯之一,一連串的專業術語和洗腦之後的十點鐘簽名離開,投入另一個陌生的小城市、或者據說是百業爭據的路段,迷路著、也識途著,直到陌生成為另一個模糊的字詞。 旅行著,在這個城市。 也許病態中的模式,是一種嚴重不適應的提醒,即便只是旅行。 也許打從第一次住進這個城市裡,就注定了難以離開她的範圍和視野,譬如那個滿列珍寶的小工作桌,和每天中午充滿歧視眼光盯著我便當裡帶著甚麼菜色的衣食父母,然後鄙夷地說:「吃素便當?那怎麼會聰明?至少每天早上吃顆水煮蛋吧?哪天讓我看看妳聰明的眼神,別像她像個飯桶似的只會扒飯。」而「她」,是我珍視的朋友,善良而美好,怎麼會是「飯桶」? 這個城市充滿了教人難以理解的思維邏輯。 流感虐肆著的日子,這個城市也整個犯了流感,甚麼都不對勁,人們從來不肯把話好好說清楚,用著似是而非的語調說著他們自己也難以理解的語彙,希望他人也能聽懂。。。。,這個城市和我一般,犯了流感,不知道撐不撐得過這五天? 好希望有個人可以讓我說聲:「我愛你!」 然而,我只是個旅者。 一個旅者不適合在旅途之中撒下太多牽絆的種子,除非你想卸下背包。 一段日子裡的每天,我從寄宿的豪宅走出來,沿著小徑通往蟬繭捷運,地底下的世界所發生的事情都在軌道內,完全無知於地面上此刻也許正發生一場因為搶快、趕打卡而來的車禍,也許只是兩部轎車的小擦撞、也許是機車撞上公車、也可能是計程車撞了行人,車禍使得所有人的心沸騰了起來,同時也相對矛盾地安了下來:一通電話報警處理、另一通電話向工作單位告假,好煩、卻也不用趕時間了。 出了蟬繭捷運,沿著敦化南路走向仁愛圓環,高檔的貴婦百貨牆柱上一幅幅教人崇拜的名牌包、鞋無時無刻不在對我發出友善而善霸的邀約,在幾乎被催眠的狀態下,不只一次被櫥窗內倒映的自己給驚醒--我,只是個旅者、不屬於這個城市裡的貴婦。 日復一日,我面對滿列珍寶的小工作桌,設計製作貴婦百貨陳列照片中的美麗珠寶,容我說一句實話,在經過巧思與精製前,那些所謂名貴的珠寶,其實普通如塑膠石頭,面對那些裸石,我想像著它們將在甚麼場合被配帶?想像一個貴婦應該有的生活。。。除了這些名貴的鞋、包、首飾、除了小心翼翼保護這些昂貴的身外物以外,是否還該謹慎小心地呵護些甚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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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