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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9/18 20:15:10瀏覽561｜回應0｜推薦19 | |
問：這一張小吃店的菜單，很普通，但是，我想確認豬的內臟的定價，真的是市場的供需搞出來的嗎？（為了簡化思考：譬如，嘴邊肉定價40，搞不好賣得更多；而豬皮定價30，每天賣出去的量會一樣？） 我大概是個神經病，或者說離神經病不遠，因為我一直都覺得身邊有神經病的人很多，理論上應該不會那麼巧，所以合理的解釋是我是神經病，或近似。 不過，我卻也不願意就這麼承認，一來生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二來也許是我身邊真的有很多神經病。 先從一個歐巴桑講，除了她的CASE很經典之外，最好的理由是我對她很熟，她是我媽，一個洗腎了好幾年的患者——很多人都覺得她可憐，其實一點也不，她是很幸運的，就我所知她從20幾歲就開始不間斷地吃廣播電台賣的藥（我第一次見到她的那時，她是正值雙十年華的青春美女），再加上穿插在裡頭不計次數的拜拜香灰、靈丹和神粉，這人能夠拗到30幾、40幾、50幾歲都還沒洗腎，真的，就是「厲害」二字。 因為重症，她的病歷洋洋灑灑當然可以理解（對，你猜對了，她也有精神病的病史，就是我說的神經病啦），前天心臟不太對勁，覺得有時候停止了；昨天喉嚨痛痛的、緊緊的，會不會是甲狀腺有問題；今天一直拉肚子，連屁股都擦破皮了，大概是祖墳的風水不對；明天，嗯，我猜她的肩膀可能會抽痛、眼睛會看得很模糊、或者膝蓋會卡卡的……，總之，就是這個那個。 在我跟他相處的40幾年裡，很少聽到她有某一天是通體舒暢、神清氣爽的。 我相信她不健康，而如果要為這個身體不健康建立秩序，第一層的根目錄中，版圖最大的一族應該就是：慮病症。 因為感覺，和對感覺的放大，她的每一個細胞都訴說著過去的悲哀，而她每天便像一個「苦民所苦」的慈悲女王，揀選擇其中叫得最大聲的部位關心，然後向天下宣告。 她認識的醫生多了去，她瞭解每一個醫生的食衣住行、嗜好、醫囑、口頭等等，而且在診斷的前、中、後，都能預知發生的一切。 最漂亮的部分不是她嫌醫生最近變胖了，還是護士妹妹長青春痘，而是她對醫院的行進動線竟然有獨到的見解和發想，另外，在領完藥後，當她掏出一包包的藥袋時，眼神竟然就像抽中了一個福袋，在檢視中，配合著皺眉和微笑的自言自語，分別透露著她對醫生診斷的淺薄或讚嘆……，不騙你，剎時，我看到她全身放光、異香撲鼻，而且差一點就莫名其妙地想哭了出來，告訴她：「媽，妳拿錯了，那是我的藥袋」。 我當然覺得她是個神經病，這是本文的重心。 只是，如果是我（這個系列是「如果是我」），我怎麼思考這件事？ 其實，我是我媽生的（哈，誰是其他媽生的？），當然是要更勝一籌才行。 所以，我覺得慮病症也就不過爾爾，不怎的，這種多而俗氣的病症不足掛齒。 如果是我，這是很光榮的「喜病症」！在抑鬱的人生中，用無盡的病症貫串有限的生命，不！亦！快！哉！ 當外在目標出現時，內部矛盾便嘎然而止！這一份睿智，實在難能，可貴。 我媽半世的人生，顯然過得很不壞，如果更犀利些，什麼時候DISCOVERY、TIME、CNN來採訪她也說不定，某些策略真的可以讓人一再傳誦。 因為我媽的成功個案，和我快速多元的無腦亂想，我想到樓下今年剛剛八十歲的北北，他是老芋頭（他最愛跟我聊，也直接跟我說可以叫他老芋頭），這幾年，看得出來他生命的總是盯著電視的政論節目走的，「XXX家族，真是爛貨，真是糟糕，真是不要臉……」，其餘的請自行推想。 北北的身體還好，可是我相信好不過我媽：我媽的關鍵字放在自己的身體健康上，北北卻放在一個他覺得的流行話題上，高下立判！ 如果我不是神經病，那麼我媽是神經病，北北也是。 神經病很多，關於慮病症或喜病症，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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