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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2013新年獻詞    《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夢想》  文/南方周末    夢想是我們對自己的期許,夢想是我們對應然之事的承諾。    這是我們第一千零五十七次和你相見,也是2013年的第一次。過去、現在以及將來,你守護你的生活,我們守護這張報紙。讓我們彼此祝福,愿你我都能夠在新的一年離夢想更近一步。    夢想是我們對自己的期許,而這期許常新。我們曾創造燦爛古國延續千年,但1840年的炮火驚醒天朝舊夢,我們始覺昨日之弊。開眼看世界,鼓民力、開民智、新民德肇始于此;變法維新肇始于此;革命共和肇始于此;五四吶喊肇始于此;而南湖游船上的暢想、天安門土的宣告、改革開放的號角,亦肇始于此。    我們對自己的期許從來不能脫離時代的進程;“茍日新,日日新”,唯有融入文明進步的潮流,期許才不會退化為桎梏。    夢想是我們對應然之事的承諾,而我們必須對自己一諾千金。農民從種子里收獲一個好年景是應然之事,孩子從學校平安歸來也是應然之事;先賢所謂“老有所終,壯有所用,鰥寡孤獨皆有所養”是應然之事。    在2012年年末,夢想的火焰又一次被點燃。新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說:“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這個夢想,凝聚著近代以來無數仁人志士的探索奮斗,蘊藏著中華民族固有的“家國天下”情懷,更包含著中國走向未來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體現了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整體利益,是每一個中華兒女的共同期盼。    站在新年的起點,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這個夢想。    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這個夢想,是因為“憲法的生命在于實施,憲法的權威也在于實施”這樣的時代強音,因為憲法正是國家對萬千生民的夢想所簽署的契約。    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這個夢想,是因為“每個人的前途命運都與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緊密相連”這樣的民生承諾。“國家好,民族好,大家才會好”。民族復興之夢必須將廣大人民個人小夢串聯匯聚,把國家與人民真正連為一體的承諾正是匯聚的閘門。    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這個夢想,是因為今天的我們已處于能夠兌現夢想的時代。我們夢想權利一一落地,公義自在流淌;我們夢想國家的強大成為人民福祉的保障,讓每一個人都從國家的發展中收獲自己應得的成果。    兌現這一千一萬個夢想,才能祭奠那無數舍身成仁的亡靈;兌現這一萬一億個夢想,才能撫平這一百多年的刻骨痛楚。令人欣慰的是,從新中國“站起來”,到改革開放“富起來”,再到新世紀“強起來”,我們的夢想正在一步步變為現實。    萬物速朽,但夢想永在。我們傾聽你的夢想,我們期待你敢于做夢:不是杰出者才做夢,而是善做夢者才杰出。我們別無所倚,惟有對期許的追求;我們別無所長,惟有對承諾的執著。  來源:2013年1月3日《南方周末》 南方周末新年獻詞歷年匯總 南方周末2012新年獻詞 南方周末2011新年獻詞分頁:123

我的“手術室”    文 / 魏瑞紅    【一】    1979年1月27日,我出生在河北省廣平縣一個普通的家庭。父親是河北省廣平縣中心學校教師,母親劉金美是農村婦女。他們為我起名叫“瑞紅”,希望我為這個家庭帶來紅色祥瑞,卻不知道我的降生給它蒙上了陰影。    我的記憶,從3歲那年冬天一陣鉆心的疼痛開始。    那天我蹲在院子里玩,母親走過來想拉我起來回家吃飯。可就在拉到我胳膊的一瞬間,我聽見骨頭發出一聲悶響,當時只覺得被母親放開的左手臂垂了下來,手心頓時冰涼冰涼,每根手指都感到不可言說的麻木和腫脹。隨后一陣劇痛襲來,我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我慘白的臉色把母親嚇壞了。待母親回過神來,發瘋似的抱起我就往縣醫院跑。    檢查結果讓母親大吃一驚:左臂骨折!    醫生用力地把我垂下的胳臂拉伸,彎曲,再拉伸。劇疼讓我產生了暈眩,直到吐光了胃里的食物。當醫生為我上好夾板時,我已經疼得哭啞了嗓子,癱軟在母親懷里。母親內疚極了,埋怨自己干慣了農活,手粗力氣大,讓這么小的孩子遭了大罪。    這是我記憶中的第一次骨折,母親和家人都把它當做是一次意外。    【二】    一個月后,骨頭剛愈合的我被母親抱去醫院拆夾板,可我害怕穿白大褂的醫生,怎么都不肯坐到醫療室的椅子上。母親只能強行抬起我的雙腿,可就在這一瞬間,又是一聲悶響!我“哇”的一聲慘叫,左大腿骨當場骨折!    “這是怎么一回事?”母親一下慌了神。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醫生緊鎖眉頭:“帶孩子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吧,看來她的問題不是骨折這么簡單。”    母親連夜帶著我趕到了石家莊人民醫院,醫生為我拍了片子,最后診斷為“先天性骨質膠原合成障礙”。這是基因變異引起的一種罕見病,也被稱為脆骨癥,患病率僅為萬分之一到一萬五千分之一,壽命一般不會超過12歲。醫生的診斷讓母親愣在了原地。    這次接骨手術卻成為我心中無法抹去的戰栗。    我被固定在醫院冰冷的手術台上,一台大機器壓在我的上方,我感覺有很多雙手在使勁拽我的腿。疼痛和恐懼充滿我的心頭,我用盡一個孩子所有的力氣來掙扎,整個醫院都能聽到我聲嘶力竭的呼喊:“疼——媽媽——疼!”    本來折成兩截的大腿,在一群醫生的手里竟然斷裂成了三截!醫生無奈地解釋道:“這孩子的脆骨癥非常嚴重,如果按照正常的接骨手術來處理,很容易在接這一處骨時,又牽扯到另一關節,再次造成骨折。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和條件,這種現象很難避免。”    醫生不敢貿然進行手術了,只能放棄。    趕來的父親聽說了我的情況,一把抱過我說:“我們換家醫院,一定會有辦法的。”可是一連去了三家醫院,醫生都拒絕為我接骨。父親不甘心,還想再換家醫院,卻被母親一把攔了下來,她異常冷靜地說:“哪里都別去了,我們回家,我自己為女兒接骨!”    父親一聽,立刻反對道:“你瘋了嗎,你以為接骨和種地一樣簡單嗎?”    母親的眼淚“嘩”的一下涌出來:“我沒有瘋,孩子以后會經常骨折,不可能每次都抱著她到處求醫院接收,她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孩子是我的骨肉,我知道輕重。”    【三】    當晚,母親抱著我走到柴房,在柴堆里翻找出幾根長竹板。“用這個試試,我看醫生上次打的夾板就是這個樣子。”母親又將一件舊衣裳撕成長條,然后攤開一塊棉布,把我輕輕放到床上。    我有些害怕,抓著媽媽的衣服不放。“紅兒,別怕,讓媽媽先看看。”母親溫柔的語調讓我松開了雙手。她用手掌緩緩托起我的左腿,可即便動作再輕,她的手稍稍一抖,我就會發出慘叫。母親屏住呼吸,極力控制著微微顫抖的手,以極其緩慢的動作用棉布把我的左腿裹了起來。    母親滿頭大汗,卻僅僅完成了接骨的第一步。接下來該怎么辦?母親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仔細回憶著醫生的操作,接著將竹板沿著我的腿在棉布外排了一圈,然后把另外一條棉布一圈圈裹在外面。    “媽媽,輕點……”我哀求著。母親只能放慢速度,慢一點,再慢一點。    做完這一切后,母親虛弱地癱倒在床邊,汗水和淚水順著臉頰滴答到地上。    第二天一早,母親找來村里的醫生,醫生看了看我的腿,搖搖頭說:“這樣怎么能行,孩子的腿沒有消毒,操作時沒有無菌環境,斷掉的骨頭也沒有正位,萬一沒有處理好,就可能壓迫到血管或神經,弄不好會丟命的。”聽了醫生的話,母親的臉色驟然慘白。她求醫生幫著重新弄一下,但醫生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萬一接骨時再次骨折,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醫生走后,母親呆坐在床前苦想,醫生說的這些問題該怎么解決呢?萬一真的感染了該咋辦呢?    半晌,母親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決定重新為我接骨。    母親把幾根長竹板用菜刀剁成幾截,然后用刀把棱角削平整,又找來舊衣服認真地裁成同等寬度的布條。接著,母親將竹板和布條分別洗干凈,然后放到蒸籠上熏蒸、晾曬。利用晾曬的空隙,她開始收拾屋子,一遍一遍擦洗,讓屋里一塵不染。原來,母親在用自己樸素的思維去努力打造一間“無菌手術室”!    在我眼里,這樣的手術室雖然不先進,卻讓我不再恐懼。    站在“手術床”前,母親找來一把剪刀,在火上烤了一會兒,又用酒精將剪刀擦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幫我解開裹在左腿上的一層層棉布。當腿露出來后,我看見母親的眉頭皺了起來。果然骨折處已潰爛,出現了感染現象!    母親趕緊打來一盆鹽開水為我擦洗,然后又用酒精給腿消毒。當酒精刺激到潰爛的傷口時,我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哼哼,母親就不停地為我吹。    母親不懂正骨,她只能根據自己的理解,試圖把我的腿擼直。我的腿一碰就會鉆心地疼。母親就一邊給我弄,一邊跟我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紅啊,你猜隔壁家的黃狗下了幾只崽?”在聊天中,我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隨后是漫長的等待腿骨愈合的日子。一個月后,我腿部的腫脹和疼痛還真的漸漸消失了。    當棉條和夾板一層層被解開,露出一截比骨折前還要白嫩的大腿時,母親的眼神亮起來,激動地對我說:“紅啊,成功了!不怕了,以后都不怕了!媽媽能給你接骨了!”    是啊,這次“手術”的成功意味著我能擁有一間“專屬手術室”,我再也不用擔心骨折時沒有醫生愿意接收我,母親就是我的移動生命站!    【四】    骨頭愈合后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而珍貴。    不到半年,我又因為掰一塊燒餅而上臂骨折。雖然我和母親都不像從前那樣驚慌,但每次接骨手術都有引發全身骨折的風險。    母親與我約法三章,沒有她的允許,禁止出門。但我畢竟是孩子,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渴望。看見我每天趴在窗口往外張望,母親于心不忍,找來了一個像書包一樣能背的木箱。把消過毒的竹條、棉布、剪刀等“手術必需品”一一擺放整齊。為了防止我摔倒,母親又給我買了一輛童車。天氣好的時候,母親就背著大箱子,推著小車帶我出門。自此,我開始走出屋子認識外面的世界。    母親為我接骨的經驗越來越豐富。她能以最快的速度判斷出骨折部位,然后進行相應處理:前臂骨折需要固定掌側和背側,然后用三角巾將前臂懸掛;小腿骨折需要將夾板固定在腿外側,腳部用“8”字形繃帶固定……每次“手術”母親都會邊做邊跟我講解。    9歲那年,母親決定將我送進小學。雖然學校離我家不遠,但那時候我已經身高1.1米,體重也有30公斤。每天,母親都抱著我奔波在家與學校之間,一天要跑三個來回。    因為我不方便上廁所,每次我都盡量少喝水甚至不喝水。因為口渴,我的聲音沙啞,嗓子眼腫得難受,嘴角翹起了白皮。(名人名言  www.lz13.cn)母親知道后,讓我別渴著自己,她利用干農活的間隙,趕到學校,把我抱到廁所。    【五】    我在上學——骨折——接骨休養——再上學的輪回里,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1997年中考,我從東夢古中學300多名考生中,以總分645分、全校第5名的成績考入廣平一中。然而,廣平一中距離我所在的東夢古中學家屬院10里遠。10里路,母親再也沒有能力抱我了。    難道就這樣放棄讀書嗎?十幾年來的生活片段,在我腦海中像過電影一樣。母親拼盡全力地為我手術、送我讀書,絕不是為了讓我僅僅活著,而是要讓我活得有意義,活得精彩……    我無所畏懼地開始自學生活,3年時間學完了高中課程,我還對寫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陸續在一些報刊上發表自己的文章。    2003年,我再次對自己發出挑戰,報考了北京大學心理系自學考試。    從2003年10月到2005年5月,僅一年半時間,我通過了北京大學心理系自學考試全部課程,成為那一屆第一個畢業的學生。    之后,又經過3年的刻苦學習,我先后獲取了國家心理咨詢師三級、二級資格證。    2009年,我加入北京瓷娃娃協會,為全國10萬脆骨癥患者提供幫助。此時的我已不再畏懼骨折,骨折的聲音也是我生命拔節生長的聲音,兩種聲音融為一體,無法分割。    就在我用一個一個成績回報這份深沉的母愛時,母親卻因常年勞累而病倒了。    母親在干活時突發腦出血,她疼得在地上打滾,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得臉都變了形。那天,母親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紅啊,媽這個病沒譜,可能說走就走,媽媽以前給你接骨時教你的,你都記住了嗎?”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此刻才真切明白母親過去反復教我接骨方法的良苦用心。    也許是上天憐憫操勞一生的母親,3天后母親脫離了生命危險。    母親的這次劫難,讓我萌生了寫一本自傳體小說的想法,我想記錄一個脆骨癥女孩的生活,只為銘記我走過的歲月和得到的愛。    為完成這本書,我在北京租了一間不到8平方米的小屋,每天只休息4個小時。2012年5月,15萬字的自傳體小說《玻璃女孩水晶心》終于完成,并順利出版。    在新書發布會上,我說這本書是我送給母親的最好禮物。在我33歲的生命中,是母親讓我戰勝病痛,給我勇氣,讓我原本疼痛的人生擁有幸福。    長夜未央,有庭燎之光,照亮我未來的路。(摘自《讀者》)分頁:123

老舍:東西  晚飯吃過了好久,電報還沒有到;鹿書香和郝鳳鳴已等了好幾點鐘——等著極要緊的一個電報。  他倆是在鹿書香的書房里。屋子很大,并沒有多少書。電燈非常的亮,亮得使人難過。鹿書香的嘴上搭拉著支香煙,手握在背后,背向前探著些;在屋中輕輕的走。中等身材,長臉,頭頂上禿了一小塊;臉上沒什么顏色,可是很亮。光亮掩去些他的削瘦;大眼,高鼻梁,長黑眼毛,顯出幾乎是俊秀的樣子。似乎是欣賞著自己的黑長眼毛,一邊走一邊連連的眨巴眼。每隔一會兒,他的下巴猛的往里一收,脖子上抽那么一下,象噎住了食。每逢一抽,他忽然改變了點樣兒,很難看,象個長臉的餓狼似的。抽完,他趕快又眨巴那些黑美的眼毛,仿佛為是恢復臉上的俊秀。  煙卷要掉下來好幾回,因為他抽氣的時候帶累得嘴唇也咧一咧;可是他始終沒用手去扶,沒工夫顧及煙卷。煙卷到底被脖子的抽動給弄掉了,他眨巴著眼用腳把它揉碎。站定,似乎想說話;脖子又噎了一下,忘了說什么。  郝鳳鳴坐在寫字台前的轉椅上,臉朝著玻璃窗出神。他比鹿書香年輕著好些,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圓頭圓臉圓眼睛,有點傻氣,可是俊得挺精神,象個吃飽了的笨狗似的。洋服很講究,可是被他的面貌上體態減少了些衣服的漂亮。自膝以下都伸在寫字台的洞兒里,圓滿得象倆金橘似的手指肚兒無聲的在膝上敲著。他早就想說話,可是不便開口。抽冷子院中狗叫了一聲,他差點沒由轉椅上出溜下去,無聲的傻笑了一下,向上提了提身子,繼續用手指敲著膝蓋。  在飯前,雖然著急,還能找到些話說;即使所說的不都入耳,也愿意活動著嘴唇,掩飾著心中的急躁。現在,既然靜默了許久,誰也不肯先開口了,誰先開口仿佛就是誰沉不住氣。口既張不開,而著急又無濟于事,他們都想用一點什么別的事岔開心中的煩惱。那么,最方便的無過于輕看或甚至于仇視面前的人了。郝鳳鳴看著玻璃,想起自己當年在英國的一個花園里,伴著個秀美的女友,欣賞著初夏的櫻花。不敢順著這個景色往下想,他撩了鹿書香一眼——在電燈下立著,頭頂上禿的那一塊亮得象個新鑄的銅子。什么東西!他看準了這個頭上禿了一塊的家伙。心中咒罵,手指在膝蓋上無聲的擊節:小小的個東洋留學生,人模狗樣的竟自把個地道英國碩士給壓下去,什么玩藝!  郝鳳鳴真是不平,憑自己的學位資格,地道西洋留學生,會來在鹿書香這里打下手,作配角;鹿書香不過上東洋趕過幾天集,會說幾個什么什么“一馬司”!他不敢再想在英國時候那些事,那些女友,那些志愿。過去的一切都是空的。把現在的一切調動好了才算好漢。是的,現在他有妻小,有包車,有擺著沙發的客廳,有必須吃六角錢一杯冰激凌的友人……這些湊在一塊才稍微象個西洋留學生,而這一切都需要錢,越來越需要更多的錢。為滿足太太,為把留學生作到家,他得來敷衍向來他所輕視的鹿書香,小小的東洋留學生!他現在并非沒有事作,所以他不完全懼怕鹿書香。不過,他想要進更多的錢,想要再增高些地位,可就非仗著鹿書香不可。鹿書香就是現在不作事,也能極舒服的過活,這個,使他羨慕,由羨慕而忌妒。鹿書香可以不作事而還一天到晚的跳騰,這幾乎是個靈感;鹿書香,連鹿書香還不肯閑著,郝鳳鳴就更應當努力;以金錢說,以地位說,以年紀說,他都應當拚命的往前干,不能知足,也不許知足。設若光是由鹿書香得到這點靈感,他或者不會懷恨,雖然一向看不起這個東洋留學生。現在,他求到鹿書香的手里,他的更好的希望是仗著鹿書香的力量才能實現,難堪倒在其次,他根本以為不應當如此,一個西洋留學生就是看洋樓也比留東洋的多看見過幾所,先不用說別的!他不平。可是一時無法把他與鹿書香的上下顛倒過來。走著瞧吧,有朝一日,姓郝的總會教鹿書香認識清楚了!  又偷偷看了鹿書香一眼,他想起韻香——他的太太。鹿書香的叔伯妹妹。同時,他也想起在英國公園里一塊玩耍的那個女郎,心中有點迷糊。把韻香與那個女郎都攙在一處,仿佛在夢中那樣能把倆人合成一個人,他不知是應當后悔好,還是……不,娶了就是娶了,不便后悔,韻香又清楚的立在目前。她的頭發,燙一次得十二塊錢;她的衣服,香粉,皮鞋,手提包……她可是怪好看呢!花錢,當然得花錢,不成問題。天下沒有不費錢的太太。問題是在自己得設法多掙。想到這兒,他幾乎為憐愛太太而也想對鹿書香有點好感。鹿書香也的確有好處:永遠勸人多掙錢,永遠教給人見縫子就鉆……郝鳳鳴多少是受了這個影響,所以才肯來和他一同等著那個電報。有這么個大舅子,正如有那么個漂亮的太太,也并不是件一希望就可以作到的事。到底是自己的身分;當然,地道留英的學生再弄不到這么點便宜,那還行!  即使鹿書香不安著好心,利用完了個英國碩士而過河拆橋,郝鳳鳴也不怕,他是鹿家的女婿,憑著這點關系他敢拍著桌子,指著臉子,和鹿書香鬧。況且到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把韻香搬了來呢!是的,一個西洋留學生假若干不過東洋留學生的話,至少一個妹夫也可以挾制住個大舅子。他心中平靜起來,臉上露出點笑容,象夏天的碧海,只在邊岸上擊弄起一線微笑的白花。他閉上了眼。  狗叫起來,有人去開大門,郝鳳鳴猛的立起來,臉上忽然發了熱。看看窗外,很黑;回過頭來看鹿書香,鹿書香正要點煙,右手拿著火柴,手指微微的哆嗦;看著黑火柴頭,連噎了三口氣。  張順推門進來,手里拿著個白紙封,上面畫著極粗的藍字。亮得使人難過的電燈似乎把所有的光全射在那個白紙封兒上。鹿書香用手里的火柴向桌上一指。等張順出去,他好象跟誰搶奪似的一把將電報抓到手中。  郝鳳鳴不便于過來,英國紳士的氣派使他管束住心中的急切。可是,他臉上更熱了。這點熱氣使他不能再呆呆的立候,又立了幾秒鐘,他的紳士氣度被心中的熱氣燒散,他走了過來。  鹿書香已把電報看了兩遍,或者不止兩遍,一字一字的細看,好象字字都含著些什么不可解的意思。似乎沒有可看的了,他還不肯撒手;郝鳳鳴立在他旁邊,他覺得非常的可厭。他一向討厭這個穿洋服的妹夫,以一個西洋留學生而處處仗著人,只會吃冰激凌與跳舞,正事兒一點也不經心。這位留學生又偏偏是他的妹丈,為鹿家想,為那個美麗的妹妹想,為一點不好說出來的嫉妬想,他都覺得這個傻蛋討厭,既討厭而又幸運;他猜不透為什么妹妹偏愛這么個家伙,妹妹假若真是愛他,那么他——鹿書香——似乎就該討厭他,說不出道理來,可是只有這么著心里才舒服一點。他把電報扔在桌子上,就手兒拿起電報的封套來,也細細的看了看。然后,似乎忘了郝鳳鳴的討厭,又從郝的手里看了電報一遍,雖然電報上的幾個字他已能背誦出來,可還細心的看,好似那些藍道子有什么魔力。  郝鳳鳴也至少細細看了電報兩遍。覺出鹿書香是緊靠在他的身旁,他心中非常憋悶得慌:紙上寫的是鹿書香,身旁立著的是鹿書香,一切都是鹿書香,小小的東洋留學生,大舅子!  “怕什么偏有什么,怕什么……”鹿書香似乎沒有力量說完這句話,坐下,噎了口氣。  “可不是,”郝鳳鳴心中幾乎有點快活,鹿書香的失敗正好趁了他的心愿,不過,鹿的失敗也就是自己的失敗,他不能完全憑著情感作事,他也皺上了眉。  鹿書香閉上了眼,仿佛極疲倦了似的。過了一會兒,臉上又見了點血色,眼睛睜開,象和自己說似的:“副局長!副——局長!”  “電碼也許……”郝鳳鳴還沒有放手那個電報,開始心里念那些數目字,雖然明知一點用處沒有。  “想點高明的會不會!”鹿書香的話非常的難聽。他很想說:“都是你,有你,什么事也得弄嘩拉了!”可是他沒有往外說,一來因為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二來面前沒有別人,要泄泄怒氣還是非對郝鳳鳴說說不可;既然想對他說說,就不能先開口罵他。他的話轉到正面兒來:“局長,好;聽差,也好;副局長,哼!我永不嫌事小,只要獨當一面就行。副局長,副師長,副總統,副的一切,凡是副的都沒用!遞給我支煙!”  “電報是犬棱發的,正式的命令還沒有到。”郝鳳鳴鄭重的說。對鹿書香的人,他看不大起;對鹿書香的話,他可是老覺得有些價值。鹿書香的話總是由經驗中提煉出來的,老能夠赤裸裸的說到事情的根兒上,就事論事,不帶任何無謂的感情與客氣。郝鳳鳴曉得自己沒這份兒本事,所以不能不佩服大舅子的話,大舅子的話比英國紳士的氣度與文化又老著幾個世紀,一點虛偽沒有,伸手就碰在癢癢筋兒上。“什么正式的命令?你這人沒辦法!”鹿書香很想發作一頓了,可是又管住了自己,而半惱半親近的加了點解釋:“犬棱的電報才算事,命令?屁!”  郝鳳鳴依然覺得這種話說得很對,不過象“屁”字這類的字眼不大應該出自個紳士的口中。是的,他永遠不能佩服鹿書香的態度與舉動——永成不了個英國人所謂的“貞頭曼”;大概西洋留學生的這點陶冶永遠不是東洋留學生所能及的。好吧,不用管這個,先討論事情呢:“把政府放在一邊,我們好意思駁回犬棱?”  “這就是你不行的地方!什么叫好意思不好意思?無所謂!”鹿書香故意的笑了一下。“合我的適便作,反之就不作;多喒你學會這一招,你就會明白我的偉大了。你知道,我的東洋朋友并不止是犬棱?”  郝鳳鳴沒說出什么來。他沒法不佩服鹿書香的話,可又沒法改變他一向輕視這位內兄的心理,他沒了辦法。鹿書香看妹丈沒了話,心中高興了些:“告訴你,鳳鳴,我若是只弄到副局長,那就用不著說,正局長必定完全是東洋那邊的;我壞在擺脫不開政府這方面。你記住了:當你要下腳的時候,得看清楚哪邊兒硬!”  “那么正局長所靠著的人也必定比犬棱還硬?”郝鳳鳴準知道這句說對了地方,圓臉上轉著遭兒流動著笑意。鹿書香咂摸著味兒點了點頭:“這才象句話!所以我剛才說,我的東洋朋友并不止是犬棱。你要知道,自從九一八以后,東洋人的勢力也并不集中,誰都想建功爭勝,強中自有強中手。在這種亂動的局面中,不能死靠一個人。作事,如同游泳,如同駛船,要隨著水勢,隨時變動。按說,我和犬棱的關系不算不深,我給他出主意,他不能不采納;他給我要位置,我一點也不能懷疑。無奈,他們自己的爭斗也非常的激烈,咱們可就吃了詿落!現在的問題是我還是就職呢,還是看看再說?”  “土地局的計劃是我們擬就的,你要是連副局長都推了,豈不是連根兒爛?”郝鳳鳴好似受了鹿書香的傳染,也連連的眨巴眼。“據我看,即使一點實權拿不到,也跟他們苦膩。這,一來是不得罪犬棱,二來是看機會還得把局長抓過來,是不是?”  “也有你這么一說,也有你這么一說,”鹿書香輕輕的點著頭。“可是有一樣,我要就了副局長,空筒子的副局長,你可就完了。你想呀,有比犬棱還硬的人立在正局長背后,還有咱們薦人的份兒?我掛上個名,把你甩了,何苦呢!我閑也還閑得起,所以不肯閑著的原因,一來是我愿意提拔一些親友,造成咱們自己的勢力,為咱們的晚輩設想,咱們自己不能不多受點累。二來是我有東洋朋友,我知道東洋的事,這點知識與經驗不應當隨便扔棄了。妬恨我的也許叫我賣國賊,其實我是拿著自己的真本領去給人民作點事,況且東洋人的辦法并不象大家所說的那么可惡,人家的確是有高明人;老實不客氣的說,我愿意和東洋人合作;賣國賊?蓋棺論定,各憑良心吧!”他閉上眼,緩了一口氣。“往回說吧,你要是教我去作副局長,而且一點不抱怨我不幫忙你,我就去;你若是不諒解我呢,吹,我情愿得罪了犬棱,把事推了!怎樣?”郝鳳鳴的氣不打一處來。倒退——不用多了——十年,他一定會對著鹿書香的臉,吶喊一聲賣國賊。現在,他喊不出來。現在,他只知道為生活而生活著;他,他的太太,都短著許多許多的東西;沒有這些東西,生活就感到貧窘,難堪,毫無樂趣。比如說,夫婦們商議了多少日子了,始終也沒能買上一輛小汽車;沒有這輛小汽車,生活受著多么大的限制,幾乎哪里也不敢去,一天的時間倒被人力車白白費去一半!為這輛小汽車,為其他好些個必需的東西,使生活豐富的東西,他不能喊賣國賊;他現在知道了生命的意義,認識了生活的趣味;少年時一切理想都是空的,現在也只知道多掙錢,去豐富生命。可是受了騙,受了大舅子的騙,他不能忍受,他喊不出賣國賊這三個字,可是也不甘心老老實實的被大舅子這么玩弄。  他恨自己,為什么當初要上英國去讀書,而不到東洋去。看不起東洋留學生是真的,可是事實是事實,現在東洋留學生都長了行市,他自己落了價。假若他會說日語,假若他有東洋朋友,就憑鹿書香?哼,他也配!  不,不能恨自己。到底英國留學生是英國留學生;設若鹿書香到過英國,也許還不會壞到這個地步!況且,政治與外交是變化多端的,今年東洋派抬頭,焉知明年不該留歐的走運呢?是的,真要講亡國的話,似乎亡在英國人手里還比較的好一些。想到這里,郝鳳鳴的氣消了一些,仿佛國家亡在英人手里是非常的有把握,而自己一口氣就闊起來,壓倒鹿書香,壓倒整個的東洋派,買上汽車,及一切需要的東西,是必能作到的。  氣消了一些,他想要大仁大義的勸鹿書香就職,自己情愿退后,以后再也不和大舅子合作;好說好散,貞頭曼!  他剛要開口,電話鈴響了。本不想去接,可是就這么把剛才那一場打斷,也好,省得再說什么。他拿下耳機來:“什么局長?方?等等。”一手捂住口機,“大概是新局長,姓方。”鹿書香極快的立起來:“難道是方佐華?”接過電話機來:“喂,方局長嗎?”聲音非常的溫柔好聽,眼睛象下小雨似的眨巴著。“啊?什么?”聲音高了些,不甚好聽了。“嘔,局長派我預備就職禮,派——我;嗯,曉得!”猛的把耳機掛上了。“你怎么不問明白了!什么東西,一個不三不四的小職員敢給我打電話,還外帶著說局長派我,派——我!”他深深的噎了一口氣。  “有事沒事?”郝鳳鳴整著臉問,“沒事,我可要走啦;沒工夫在這兒看電話!”  鹿書香仿佛沒有聽見,只顧說他自己的:“哼,說不定教我預備就職典禮就是瞧我一手兒呢!厲害!擠我!我還是干定了,鳳鳴你說對了,給他們個苦膩!”說完,向郝鳳鳴笑了笑。“預備個會場,還不就是擺幾把椅子的事?”郝鳳鳴順口答音的問了句,不希望得到什么回答,他想回家,回家和韻香一同罵書香去。  “我說你不行,你老不信,坐下,不忙,回頭我用車送你去。”看郝鳳鳴又坐下,他閉了會兒眼才說:“光預備幾把椅子可不行!不行!掛國旗與否,掛遺囑與否,都成問題!掛呢。”右手的中指搬住左手的大指,“顯出我傾向政府。犬棱們都是細心的人。況且,即使他們沒留神,方佐華們會偷偷的指點給他們。不掛呢,”中指點了點食指,“方佐華會借題發揮,向政府把我刷下來,先剪去我在政府方面的勢力。你看,這不是很有些文章嗎?”  郝鳳鳴點了點頭,他承認了自己的不行。不錯,這幾年來,他已經把少年時的理想與熱氣掃除了十之八九,可是到底他還是太直爽簡單。他“是”得和鹿書香學學,即使得不到什么實際的利益,學些招數也是極可寶貴的。“現在的年月,作事好不容易!”鹿書香一半是嘆悔自己這次的失敗,一半是——比起郝鳳鳴來——贊美自己的精明。“我們這是閑談,閑談。你看,現在的困難是,人才太多,咱們這邊和東洋那邊都是人多于事。于是,一人一個主意,誰都設法不教自己的主意落了空。主意老在那兒變動。結果弄成誰胳臂粗誰得勢,土地局是咱們的主意,臨完教別人把飯鍋端了去。我先前還力爭非成廳不可,哼,真要是被人家現成的把廳長端去,笑話才更大呢!我看出來了,我們的主意越多,東洋人的心也就越亂,他們的心一亂,咱們可就抓不著了頭。你說是不是?為今之計,咱們還得打好主意。只要有主意,不管多么離奇,總會打動東洋人——他們心細,不肯輕易放過一個意見;再加上他們人多,咱們說不動甲,還可以獻計給乙,總會碰到個愿意采納的。有一個點頭的,事情就有門兒。鳳鳴,別灰心,想好主意。你想出來,我去作;一旦把正局長奪回來,你知道我不會白了你。我敢起誓!”“上回你也起了誓!”郝鳳鳴橫著來了一句。  “別,別,咱倆不過這個!”鹿書香把對方的橫勁兒往豎里扯。“你知道我是副局長,你也知道副局長毫無實權,何苦呢!先別搗亂,想高明的,想!只要你說出這道兒,我就去,我不怕跑腿;這回干脆不找犬棱,另起爐灶,找沉重的往下硬壓。我們本愿規規矩矩的作,不過別人既是亂抄家伙,我們還能按規矩作嗎?先別氣餒,人家亂,咱們也跟著亂就是了,這就叫作時勢造英雄!我就去就副局長的職,也嘗嘗閑職什么味兒。假若有好主意的話。也許由副而正,也許一高興另來個機關玩玩。反正你我的學問本領不能隨便棄而不用,那么何不多跑幾步路呢?”  “我要是給你一個主意,你給我什么?”郝鳳鳴笑著,可是笑得僵不吃的。“這回我不要空頭支票,得說實在的。比如說,韻香早就跟就要輛小汽車……”  “只要你肯告訴我,靈驗了以后,準有你的汽車。我并非沒有主意,不過是愿意多搜集一些。誰知道哪一個會響了呢。”  “一言為定?我回去就告訴她!你知道姑奶奶是不好惹的?”  “曉得呀,還用你說!”  “你聽這個怎樣,”郝鳳鳴的圓眼睛露出點淘氣的神氣,“掘墓行不行?”  “什么?”  “有系統的挖墳,”郝鳳鳴笑了,承認這是故意的開玩笑。“有你這么一說,”鹿書香的神氣可是非常的鄭重,“有你這么一說!你怎么想起來的。是不是因為土地局而聯想到墳墓?”  “不是快到陰歷十月一了。”郝鳳雞把笑意收起去,倒覺得有點不大好意思了。“想起上墳燒紙,也就想起盜墓來,報紙上不是常登著這種事兒?”  “你倒別說,這確是個主意!”鹿書香立起來,伸出右手,仿佛是要接過點什么東西來似的。“這個主意你給我了?”“送給你了;靈驗之后,跟你要輛汽車!不過,我想不起這個主意能有什么用處。就是真去實行,也似乎太缺德,是不是?”郝鳳鳴似乎有點后悔。  “可惜你這個西洋留學生!”鹿書香笑著坐下了。“墳地早就都該平了!民食不足,而教墳墓空占著那么多地方,豈不是愚蠢?我告訴你,我先找幾個人去調查一下,大概的哪怕先把一縣的地畝與墳地的比例弄出來呢,報上去,必足以打動東洋人,他們想開發華北,這也是一宗事業,只須把墳平了,平白的就添出多少地畝,是種棉,種豆,或是種鴉片,誰管它種什么呢,反正地多出產才能多!這是一招。假如他們愿意,當然愿意,咱們就有第二招:既然要平墳,就何不一打兩用,把墳里埋著的好東西就(www.lz13.cn)手兒掘出來?這可又得先調查一下,大概的能先把一縣的富家的塋地調查清了,一報上去就得教他們紅眼。怎么說呢,平墳種地需要時間,就地摳餅夠多么現成?真要是一縣里挖出幾萬來,先不用往多里說,算算看,一省該有多少?況且還許挖出些件無價之寶來呢?哼!我簡直可以保險,平墳的主意假若不被采納,檢著古墳先掘幾處一定能行!說不定,因此咱們還許另弄個機關——譬如古物之類的玩藝——專辦這件事呢?你要知道,東洋人這二年來的開發計劃,都得先投資而后慢慢的得利;咱們這一招是開門見山,手到擒來!就是大爵兒們不屑于辦,咱們會拉那些打快杓子的,這不比走私省事?行,鳳鳴!你的汽車十之八九算是妥當了!”  “可是,你要真能弄成個機關,別光弄輛破汽車搪塞我;你的會長,我至少得來個科長!”郝鳳鳴非常的后悔把這么好的主意隨便的賣出去。  “你放心吧,白不了你!只要你肯用腦子,肯把好主意告訴我,地位金錢沒問題!誰教咱們趕上這個亂世呢,咱們得老別教腦子閑著,腿閑著。只要不怕受累,話又往回來說,亂世正是給我們預備的,亂世才出英雄!”  郝鳳鳴鄭重的點了點頭,東西兩位留學生感到有合作的必要,而前途有無限的光明!   老舍作品_老舍散文集 老舍:宗月大師 老舍:小型的復活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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