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日的象徵 】

生日，是離開媽媽子宮的一天，出來的剎那，我大聲的哭。
 
小時候是年年過，晚上媽媽煮麵吃，只有生日的人碗裡多
一個荷包蛋。

一年裡面，每人都有這麼一天，眼睛還是盯著別人的碗裡望
 。

長大後，媽媽依然煮碗麵，上面加個蛋，不就是這樣嘛！
沒什麼稀奇，也沒什麼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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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班時間，他指定這天，請假帶我到衡陽路買禮物，
再去陽明山玩。 牽著手怕我摔跤，買了零食問燙嗎？
　　
婚後的第一年，下班回家做好晚飯，等到飯菜涼了，
他興沖沖的進門來，給我一件深藍色毛衣，說是這個
特別日子的禮物。
　　
那時家裡沒有電話，手機還等著發明；那時計程車不普遍，
他等車轉車總算買到他喜歡的。

第二年起，連生兩個寶貝，每年只歡度女兒整歲的日子。
他說我跟他的生日沒什麼好過的，我的生日，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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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公婆們的年代，常言道：「人生七十古來
稀」，從五十歲的大壽，做到八十歲。
到飯店請客擺桌，一片樂融融的景象。

我五十了，這年頭流行「人生七十才開始」，
媽媽叫我回家吃長尾巴，加荷包蛋獨有的湯麵，
並送了一枚鑲紅寶的金戒指，還說紅寶是假的。

愛說笑，她知道我不會在意。我忙轉身擦拭奪眶
而出的淚水，媽媽趨近：「感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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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的他，還記得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嗎？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對我搖搖頭。

真的？再想一想！他真的完全不記得了，
我知道我已不屬於他的世界。

再兩週，生日到了，媽媽已往生一年，
不知道女兒可會想到我這個媽媽也有生日？

我知道我會戴上那只金戒指，然後去看看媽。
媽啊！我想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