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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樹和耳樹 (2) (3) 曹惠雯的優質好物推薦
2022/03/23 00:04:09瀏覽28|回應0|推薦0

松樹         辦公桌是用松木做的。整個辦公室的桌凳基本上都是用松木做的。辦公室取暖用煤,引火柴也是松樹技,這些松樹枝是我們下班后去山上撿的。站在教學樓的陽臺上,看學校后面的山坡,先是一片茱萸,茱萸正在開花,黃色的茱萸后面是黑黑的松樹林,我知道,這片松樹林寬廣,斷斷續續,一直延伸到獅子崖下。教學樓下,那個圓形亭子正中,就長了一棵樹,是一棵松樹,松樹枝葉茂盛,樹冠遮擋了整個亭子,樹尖已經和教學樓四樓平齊。這是在佛坪,佛坪就在秦嶺深山里,屬于亞熱帶濕潤氣候,樹木種類繁多,但從比例來看,松樹還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松樹的種類很多,但佛坪的松樹,可以簡單地分為兩類,一類是野生的,一類是人工種植的。縣城周圍的松樹大部分是人工種植的,而長存高山和曠野里的松樹大部分都是野生的。   我喜歡一個人上山,每次上山,累了的時候,就會找一棵樹,坐在樹下歇息。這顆樹一般都是松樹。如果附近沒有松樹,我會堅持一下,直到找到一棵松樹后,再坐下休息。松樹下面,一般都有一層厚厚的松針,坐在上面軟軟的,感覺舒服。關鍵是,大部分松樹富含樹脂,是油性的,落在地面上的松針也是油性的,可以隔潮。即就是春夏季節,剛下過雨,地面潮濕,但只要刨開表面潮濕的部分,下面的松針仍然干燥干凈。   爬上一個山包,坐在一棵大松樹下面,看看四周的風景,或者,什么都不看,就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再或者,躺下來,睡上一覺。當然,大部分時候還是會看,看山,看樹,看在家里和書本上看不到的東西。   這是一棵油松,樹干上有油脂滲出。滲出的油脂像是一些結晶體:白色晶體和黃色晶體。已經干透的油脂,手指一碾,就成了白色粉末。才從樹干滲透出來不久的油脂,像肥大的蟲卵,附著在粗糙的樹皮上,用手撫摸,粘粘的,有一股松香的味道。這棵大松樹和另一棵大松樹之間,長著雜草和橡子樹。橡子樹都不大,長得纖細,在這些大松樹之間,雖然看起來茂密,卻沒有大松樹長得氣派。   山包對面的山包上也有一片松樹林,松樹林旁邊是一些樺樹林,樺樹林旁邊那一片樹林就分不清了。初春,其它樹葉還沒有發芽,光禿禿的,分不清楚誰是樺樹橡樹和榆樹,只有松樹林一年四季都是綠色的,能和其它樹林區分開來。再遠一點的山包上,由于太遠,樹林都成了煙霧,松樹林是一團藍色的煙霧,其它樹林是灰色的煙霧。這是一個晴天,陽光是白色的,天是一塊藍色屏幕,上面沒有一絲云。心里想著,這塊藍色的屏幕,是否和這松樹林產生的藍色煙霧有關。   松樹下面的松針里長著雜草,但這些雜草因為缺少陽光,顯得細小瘦弱。仔細一看,雜草中還長著一棵小橡樹,細小的橡樹只有指頭粗細,下面沒有枝丫,只有頭頂上長著傘狀的枝條。刨走小橡樹根部的松針,小橡樹的根和松樹的根糾纏在一起。這棵小橡樹瘦弱,它太弱小了,無法和大松樹爭奪養料和水分。   山谷里的松樹都長得高大挺拔,但山頂上的松樹,一般都比較粗矮。山頂上這棵孤立的松樹,因為孤獨,就長得更加粗笨。它不高,但卻長了許多粗大的枝條。枝條都向四周平鋪開來,就像老鷹展開的翅膀。從山包上一塊突出的巖石上,我很容易就爬上了兩個伸向山谷的粗大枝條上。我用手機自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遠在青島的一個網友。網友說,你是要上天嗎。我說,我在爬樹。網友說,什么樹。我說,一棵大松樹,一棵長在天邊的大松樹。   2011年2月23日         ------       耳樹     小時候,老家有人種木耳。有時上山割柴,在山坳里,看到朽木上長出那種黑色片狀的東西,感覺有點奇怪,有點神秘。這從朽木上長出的木耳,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耳朵。這些黑色的耳朵,它們能聽到什么嗎。它們在傾聽什么,它們聽到了什么。   到了佛坪以后,經常一個人去學校后面的山上亂轉。到一片山坳里,遇到一些黑耳朵,到了另一片山坳里,會遇到另一些黑耳朵。好像這佛坪的大山,是什么更神秘更重要的存在,需要更多的耳朵來傾聽它。   作為佛坪最重要的一種山貨特產,佛坪的村民當然會種更多的木耳。   每次上山,看到那些木耳,我都不敢說話,生怕它們聽到了什么。   這些黑色的耳朵,它們聽到了什么。它們是否探聽到了我的秘密。它們在這山坳里,聽聽風,聽聽雨就夠了,為什么還要探聽我心里的秘密。我的內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如果我沒有秘密,如果這些黑耳朵不是在探聽我的秘密,為什么看到它們,我就害怕。   每次吃木耳時,我都要仔細地嚼它,把它嚼的碎碎的。   這神秘的耳朵,這讓我害怕的探聽裝置,源自于耳樹。   耳樹,在佛坪也叫耳子樹,學名叫栓皮櫟。夏天的時候,山上最綠,生長最旺盛的樹,就是它了。   耳樹的樹皮是深灰色的,長大的耳樹,上面會有裂紋,裂紋里面是厚實的皮層。那些黑色的耳朵就是從這厚實的樹皮里長出來的。   秋冬時節,樹葉落了,有人把它砍回家,當柴燒,這是山里最好的柴火。有人砍倒它,把它截短,形成一米左右長的斷木。斷木上打孔,孔里面種上種子。不是植物種子,是菌種,可以長出黑色耳朵的那種種子。然后,在潮濕陰涼的地方,把這些斷木放在架子上,或者在山坳里支成人字形。再然后,就是等待,等待它孕育出黑色的耳朵。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時間在木頭里孕育,時間在纖維里搜尋力量。時間到了,某種聲音在木頭里凝聚起來,旋轉,扭動,朽木里會長出耳朵。   某一天,你無處訴說,就可以走到那些朽木前,給它們訴說。如果你想探聽別人的秘密,探聽這山野的秘密,就擰下那些耳朵,你聽,它們肯定給你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聽不到,就把這些耳朵嚼碎,那些秘密會通過你的腸胃,滲透進你的血液里。   一段木耳棒,可以在野外放上五年。五年后,它就完全朽爛,不再長出木耳。   2011年2月24 +10我喜歡

生死牌                  文|劉少青                          生         梁老大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醫生確診說,他肚里長了個疙瘩,惡性。           瞎瞎病?!           動手術,放療化療,存活五個月;不動手術,不放療化療,三個月,治療費約十五六萬。           三個月?!           九十天?!           梁老大懵了。           他剛跨入六十八歲門坎,這些年,才嘗到了好日子的甜頭,閻王爺就向他招手了?           唉!一聲嘆息。           不痛不癢,他絲毫沒有感覺自己身體不適。要不是兒子買房,地產商贈體檢票,兒子硬拽他和老伴來醫院檢查,他還覺得自己身體磁實,零件運轉正常。誰料一查,老伴安然無恙,他卻查出了麻達,這已是第三家醫院確診了。           梁老大性硬,耿直,喜歡直來直去,討厭啥事藏著掖著。在他強烈要求下,醫生征得他兩兒子同意后,對他實話實說。                 他難受,接受不了,生悶氣不吃不喝,蒙頭大睡兩天兩夜后,想通了:用十五六萬延長生命兩個月,開腸破肚,吃藥打針,放療化療,惡心嘔吐……每天把二干五百多元砸給醫院,就為在世上多“扎啦”六十天?不值!他搖搖頭,把家人一致要求住院治療的良好心愿,搖到了九霄云外。                  他餓極了。坐車和兩兒子到醫院附近的回民街,咥了一大老碗羊肉泡,喝了兩碗高湯,打了兩飽嗝,用餐巾紙抹抹額頭的熱汗,逼兒子辦出院手續送他回了家。           爸,六十三走了。媽,六十五尋爸去了。老二,六十四葬身車輪。比起父母弟弟,他都覺得自己活下長頭了,但他不甘心生命的時鐘剛轉到六十八圈就停擺不走了。所以在他還能看亮的這三個月,他決定辦幾件大事,把錢花響。   ——和兒子去木頭市,雇車買回兩幅十大塊,叫木匠割兩幅枋,給他和老伴置辦好靈魂的最后歸宿。              在背山面水的山根,父母陵園的左邊,讓人用挖握機刨坑箍墓,給他和老伴蓋所新居。            兩兒子滿懷悲痛,默默看著老爸的舉動,全身心支持老爸的工作,服從老爸的指示和安排。老伴看著父子們忙這忙那準備后事,偷偷抹淚。           當松木枋上蓋漆好,墳園頂起了一顆新土疙瘩后,梁老大滿意地點點頭,召開家庭會議,平靜地對兒子兒媳說:           “人終究要死,遲死早死只是個先后次序不同。我現在即使立馬咽氣,比起你婆你爺你大都算賺了,與其把十幾萬扔到醫院多活兩月,倒不如讓我少遭開刀化療之罪,浪美吃美,就是少活兩月也值了!我一生和你媽很少出山,要不是這次來大醫院體檢,我們連大城市的邊都沾不上。這幾年,你們倆也都出息了,有房有車有存款,讓我省心不少。我也不用你倆錢,我卡上還有十多萬呢,我還有兩個半月的活手,趁現在身體不痛不癢,能橫能走,我想讓你倆把生意交給兩媳婦打理。你倆換著開車,在閻王爺叫我走之前,陪你媽在東西南北轉轉,把山外頭的世事看看,到的走了也無遺憾”!                  在北京,去毛主席紀念堂吊唁,在廣場看升旗。在太陽島看日出,在內蒙看賽馬,在烏魯木齊吃手抓羊肉,在嵩山看少林寺武僧晨練,登泰山一覽眾山小,爬上海東方明珠高塔,看浦東新區,在廣西瑤寨,隨少數民族姑娘翩翩起舞……            出游的日子里,梁老大高興地象個孩子,勁頭十足,有說有笑。本就是一個胸懷寬廣,樂觀開朗,看談生死的人,家的無牽無掛,異地山清水秀的優美風光,新鮮的空氣,眾多的美食,不同的風俗習慣,讓他眼界大開,心情特好。他能吃能睡,徹底放松,早已忘了體內的疙瘩,似乎它長在別人的身上。           三個月大限到了,梁老大狀況卻越來越好,根本不象一個垂死之人。           旅游回家,兩兒子帶父親去醫院一復查,還什么癌癥,疙瘩跑的無影無蹤了……           三年后,梁老大七十一歲生日,慶生宴畢,閑來無事,他獨自一人背轉雙手踱步來到山根前,看看他親自指導建造的他和老伴的新居,土疙瘩上已芳草如茵,楊柳依依,茂如華蓋。他下意識地摸摸寸草不生的油光發亮的頭頂,不好意思地笑了。       ------ 死         他,退居二線的省衛生廳原廳長,在老伴的陪伴下,由司機開車到省重點醫院就診。           司機掛了號后,隨老領導來到趙醫生診室前。          “梆,梆,梆”司機敲門。          “請進!”趙醫生朗聲邀請。          “老領導好!快請坐!”一見是老領導,趙醫生熱情地讓坐獻茶。           “您老那里不舒服?”趙醫生關切地問。            “他感冒了,有點咳嗽,我不讓他來,叫他蒙頭捂捂,出出汗就好了,他犟的不聽”,沒等老領導吭聲,老伴替他回答。           “有病能不看?”老領導白了老伴一眼。            趙醫生又是給老首長聽診,號脈,又是量體溫,量血壓,看口腔。            “老領導,無大礙,阿姨說的對,輕微感冒,無須打針吃藥,別吸煙喝酒!多喝白開水就好了!”趙醫生取下聽診器微笑著說。           老領導不悅,黑著臉,不說話,轉身出門而去,把不滿留給身后起身相送的趙醫生。           “這小子,給我看病不打針吃藥,光叫我喝白開水?豈有此理!”走在過道的老領導怒氣未消。           “人家小趙說地對,是藥三分毒,我小……”            “你懂什么?頭發長見識短!”還沒等老伴介紹她小時候治感冒的經驗,老領導就嗆了妻子一口。            兩口子邊走邊互相較真爭論,不意間碰到迎面走來的張主任。          ”找曹操,曹操就到,正準備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哈哈哈!”老領導老伴揶揄張主任。           張主任臉上笑成一朵花,雙手緊握老領導的手,虐寒問暖,又轉頭關切地問領導夫人:          “是老領導,還是嫂夫人貴體欠安?”          “我感冒咳喇”          “趕緊住院”         張主任摻扶著老領導到辦公室坐定喝茶,立即電話指示住院部安排。           隨即, 一張住院單子把老領導請到了高干病房。           不就是咳嗽嗎,小問題,止咳!           幾片藥下肚,幾支針劑推進肌肉,咳嗽確實止住了,痰卻咳不出來,變成肺炎了!           老領導心里有些發毛。           不就是發炎嗎?沒事,消炎就是了!           幾吊瓶混合液體流進老領導動脈,大量消炎藥齊上,炎癥沒了蹤影,但火毒卻出不來,演變成急發性肺源型心臟病。           老領導慌了,有些焦燥。           張主任怕了,但表面陣定,他覺得辦法多的是,但也不敢怠慢,忙將老領導轉到呼吸科。           喘不上氣?不怕,插管子,上呼吸機……           沒用。趕緊轉lcu重癥監護室。           老領導已陷入深度昏迷。           “輸了液,插了管子,上了呼吸機……”            第十八天,雖然花費十九萬,老領導還是死在了重癥監護室。 ------   作者簡介 ------ 劉少青,藍田原上人。2017年底開始寫作。 +10我喜歡

作者:周喻曉 陳局長剛從衛生局一把手的崗位上退居二線以后,終于清閑了許多。可是他人退心卻沒退,天天還到局里去上班,同事見了他依舊熱情地打招呼,但他似乎覺得好像比從前少了點什么,至于有什么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剛開始,新局長和原來的下屬紛紛到他辦公窒,和他寒喧幾句,問問好。后來,人越來越少,一直到沒人再來。陳局長也明白,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各忙各的,沒人能天天陪他這個閑人,因此也能理解。每天看看報紙,喝喝茶,沒有了來訪,沒有了請示匯報,沒有了簽字,也沒有了文山會海,甚至連原來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這時也啞巴了。這樣出奇地寂靜,反而讓他有點不適應。沒過多久,他自己覺得沒趣,因此去的次數漸少,后來干脆一次也不去了。 休閑在家,本可以修身養性,鍛煉身體,搞搞個人愛好,豈不樂哉樂哉。但這一待,卻待出了事來。 原來,陳局長在家里,門也不出,天天發呆,整天盯著手機看有沒有人打電話。飯吃的少了,說沒胃口。話也不說,晚上總是翻來復去睡不著覺,白天頭昏沉沉的,血壓也升高了。老伴見此情景,有點害怕了,催他趕緊到醫院去檢查檢查。 到了縣醫院,早有一幫領導和醫生在門口等候,把老領導接了進去,找來全院最好的專家,先做了全面栓查,然后進行了會診,可愣是沒查出什么大毛病來。至于目前這種狀況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誰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正在大家為難之際,體檢中心的王主任說道:“上次文體局張局長來檢查, 癥狀好像和陳局長差不多,也沒查出什么病因,聽說后來不知在哪打聽的偏方,居然很快就治好了,您不妨去到他家問問。”陳局長的愛人聽他這么一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忙說道:“謝謝王主任,謝謝各位領導專家,那我們這就到他家問問去。” 在院長和眾專家的目送下,陳局長和愛人離開了縣醫院。 回到家,還沒顧得喘口氣,陳局長和愛人就趕緊帶著禮物趕到了張局長家。兩人本就熟識,在縣里開會經常見,一陣簡單的寒喧,就直奔主題。怕陳局長不好意思,他的愛人拉著張局長的愛人從客廳到了里屋,然后小聲地問道:“嫂子,聽說你家老張和我們家老陳一樣,前段時間身體也出了點毛病,在醫院也沒查出病因,是從別處打聽到一種偏方治好的,是什么偏方?在哪打聽到的?又用的什么靈丹妙藥?不妨讓我們家老陳也試試。” 看到陳局長愛人焦急的樣子,張局長的愛人不禁笑了起來,又怕影響到客廳里兩個人的敘舊,就附耳低聲說道:“其實,我們家老張根本就沒有病,你們家老陳也沒有病。” “怎么,他們都沒有病?難道你比縣醫院的專家還要高明?”陳局長的愛人詫異地問道。“我不是醫生,但我知道我們家老張和你們家老陳得的都是心病,是二線綜合癥。“二線綜合癥?”陳局長的愛人更加疑惑了。看到陳局長的愛人疑惑不解,于是張局長的愛人接著說道:“二線綜合癥,是指單位一把手從領導崗位上剛退下來,有些不適應,心理失衡,生物鐘也錯亂,出現失落、焦慮、發呆、厭食、失眠、自我封閉等一些反常的情況,這些狀況醫生當然用儀器檢查不出來,也不是藥物能夠治好的,心病當然要從心理上去治。”張局長愛人侃侃而談,似乎還有些眉飛色舞。“那又如何從心理上去治呢?”陳局長的愛人接著問道。“那就得讓他心理平衡,就是讓他別閑著,給他找事干,讓他覺得自己仍然有位子,有面子,有價值,仍能發揮余熱為社會作貢獻。”看到陳局長的愛人仍然沒聽明白,張局長的愛人又接著說道:“我們家老張是我去找的趙副縣長,讓他給老張在關工委安排個不占編制的閑職,讓他天天去上班,又有老年大學請他去講課,他現在干勁可大啦,啥病也沒有啦,我還擔心他的魂被老年大學那一幫老美女勾去呢”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聽了張局長愛人的一番話,陳局長的愛人終于明白了過來,連忙向張局長的愛人道謝,然后拉著老伴如釋重負地回到了家。 討到了偏方,她也沒告訴陳局長,怕剌激到他,又怕他不好意思讓自己去求人,于是決定瞞著老伴自己去找趙副縣長。到了縣政府,進了趙副縣長的辦公室,她把陳局長目前的狀況和自己的想法向趙副縣長詳細說了一遍,懇求趙副縣長幫忙。沒想到趙副縣長很爽快地一口答應了,陳局長愛人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其實,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既去掉了陳局長的心病,又能讓他發揮余熱,繼續為社會作貢獻,何樂而不為呢? 沒過多久,陳局長接到通知,讓他到關工委工作,擔任副主任,縣老年大學也讓他去講課,還有一些學校聘請他當校外輔導員。他又開始忙乎起來,家里又很少見到他的身影了。 你還別說,這偏方還真靈,打這以后,陳局長的那些癥狀全消失了,又恢復了往日的風彩。 +10我喜歡

右手           我又看見白松了。只是少了一只右手。        三年以前,我剛畢業,來到公司報道。接見我的就是白松。          他長得高高瘦瘦的。面皮很白。他靦腆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細嫩,像女人的手。          后來熟悉了,知道有這樣一雙美手的白松,竟然是個修理工。如果機器有了毛病,且是大家勞神費力修不好的那種,人們就會說“找白松去!”。白松在,廠里的機器就能照常運轉,廠里的生產就有保證。          他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廠長說。          后來我調到分廠工作,有人告訴我“白松的右手沒了。”看我驚駭,那人嘆了一口氣說“有個機器壞了,白松負責修理,正在擰最后一個螺絲的時候,機器竟然出人意料的旋轉開了。打掉了他的右手。”我怔了怔問“好好的機器又沒有開閘,怎么自己轉呢?”         “機器老舊,閘不靈了唄!”那人輕描淡寫地說。          我還在門外。他從保安室里出來。半截袖管空蕩蕩的。走到南邊舉起右臂,示意我把車子停在那里。          我停好車子下來。跟他到保安室開證明。         我問他怎么干上保安了?他向辦公室的位置努努嘴“人家讓我干的!我能有什么辦法?總比把我踢出去強,是不是!”         我故意笑著說:“怎么會踢出去?你是廠里的有功之臣了!”         “什么?現在什么年代了!都現實得很呢!一開始住院的時候,還是很噓寒問暖。承諾我干領導階層,工資雙倍。還簽了合同的。剛一個月就讓我干起了保安,呸!就是個看大門的。咳!沒手,見個客人都嫌咱丟人。我后悔呀!不如當初走法律程序,要一筆賠償款。我自己做點小生意都比在這里強。”         他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卻又倏地明亮了“哼!說到底,我的手是在工作中沒的,想讓我喝別人的眼皮子湯,沒門!就是看大門我也要有尊嚴!”他這句話,是從牙縫里迸出來的。         辦完事情,我又要回分廠了。無意中回頭瞥了一下,他正在向另一輛車示意停車的位置,舉著高高擎起的右臂。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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