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路過的小巷的一個抬眼

不愉快的購物經驗，

無非是來自於採買間雙方的應對與態度，

或者回家後發現錯買了。

能逛街採買的日子大多是放假天或夜晚時分，

對在放假的日子，

與該和家人相聚的夜晚還服侍我的店員，

我常是心懷不忍，

所以，對一些枝枝節節的小事，

就較能不以為意。

我要說的是發生在一位阿姨身上，

一段聽來不太舒服的故事。

有一天，

這位穿著棉布舊衣裳，

在忙亂中抽空到市場買菜的阿婆，

經過魚攤時忽然被一尾從未見過色彩斑斕的魚所吸引，

於是她滿懷趣味地問老板那是什麼魚。

高大壯碩的老板叉著腰，

除了眼球，全身一動也不動，

斜眼看著這位矮小的阿婆粗聲的回答：

這是有錢人買的魚。

阿嬤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抬起頭還想再問他什麼。

當她還來不及開口，看見那人的嘴臉時，

她忽然聽明白了。

阿嬤什麼話也沒說，站直身來就走開了。

從此十多年沒再和那魚攤打過交道。

她雖不再到那個攤子買魚，

這個故事卻是記了一輩子，

連我也有幸被慎重地告知這攤魚販與這個故事。

每當行過那個攤子，

總會想起這個故事來。

雖然賣貨的不再是個胖大傲慢的先生，

但是那個故事同樣讓我害怕。

我未曾在那個攤位上買過一條魚，

因為我真的很怕我這個常常認不清魚獲也不多金，

有時也會抽空來不及換上光彩美衣，便急忙到市場買點菜的蠢女人，

也會被嚷上一聲：

那是有錢人買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