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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8 04:03:33瀏覽128|回應0|推薦0 | |
上一次,每20分鐘就把普先生當糖果吃,還外加了幾顆阿斯匹靈也無法停止那種彌漫性的神經疼痛,我記得那叫做牙髓炎。 這一次,在隱隱約約吃起東西、喝起水,而左邊後排的牙齒就開始不知所以然的抽痛起來後,我開始懷疑是下排臼齒惹事,可是上排的臼齒也跟著抽痛著的情況下,我心想暗暗覺得不妙,拿起電話給那許久沒進去的牙醫院約時間。其實,我也並不是那麼乖乖的看牙醫,更沒有固定的牙醫生,但至少還是有一間牙醫院是我比較願意去的。 下午三點,進入了牙醫院,四個診療椅的牙醫院,這天下午只有一個醫生看診。聽到唱名躺在診療椅上的我,從頭頂的電腦看見了之前的病例,我心裡默默的回憶著拔智齒的那次、補牙的那次...。 牙醫生固定帶著綠色的口罩,滑到我的後面。綠色口罩往往讓人只看得見牙醫生的雙眼,若牙醫生不是很願意跟病人講講話,老實說,牙醫生的冷漠或許是牙醫病關係不太能夠好好維持的因素,雖然這個想法很無稽。但我想起了白袍,牙醫生的口罩或許也是另外一種醫病距離吧! 牙醫生開始問起我的牙齒是怎麼了?好險今天早上有明確的感覺到是哪個牙齒作祟,雖然沒辦法明確的指出,但是依照牙醫生敲敲打打兼拍X光片的說法,吃冷吃熱都會痛,痛起來是上上下下整區疼痛的情況,應該是要抽神經了~ 喔~麥~尬!抽神經!老實說,我並沒有做好抽神經的心理準備,當聽到要抽神經時,我有點不知所措。我想起了之前另一個牙醫生說的一句話:你這顆牙齒差不多了,到時候再抽吧!我想起了治療室裡的狀況,有時候聽著對方講述的事情,即使當下對方覺得並不會疼痛,但是很多時候許多的事件都像是蛀牙般,此時此刻你知道它存在,但是你並不明顯的感覺,所以也不想處理它,但總有一天,時間到了的時候,它會痛給你看,用強烈的痛覺讓你知道它的存在,然後就得要抽神經了。 回到現實,在躺椅上的我充滿恐懼,向牙醫生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抽神經會很痛嗎?老實說,之前抽過是因為之前牙醫生拼了命的幫我打麻藥,小兒的、大人的都打下去。而這一次,不一樣的牙醫生,我只能依循我的恐懼誠實的面對牙醫生。 牙醫生笑笑著回答:我會打麻藥啦! 我說:那可以打多一點嗎?我會怕。怕~怕什麼,怕痛而已。每個人都是這樣,怕那種突然的抽痛,怕那種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失落。 牙醫生說:我先幫你打,不夠的話你跟我講,我再幫妳補,好嗎?這句好嗎?像是一種協定,好嗎?我點點頭,老實說,都在這個節骨眼了,還能有機會給我說不嗎! 嘰~嘰~嘰~ 通常躺在牙醫院的躺椅上,只會聽見一種機器的聲音,我曾經有想過我是否該拿起我的耳機聽音樂?我想著是否該閉上眼睛?看不見、聽不見或許可以降低一點當下對於牙醫生要怎麼處理我牙齒的恐懼感吧!ㄚ~或許,一般人對心理師也是這樣的吧!面對自己已經夠恐懼了,然而坐在對面的心理師,你幾乎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幫自己,所以就想要看不見、聽不見,又把自己的責任推卸掉了。 牙醫生突然問我:你是要知道我會怎麼做你比較不害怕,還是你不知道比較不害怕?嘴巴張開無法言語的我,用點點頭的方式告訴牙醫生~你告訴我你要幹嘛吧!這樣我比較不會害怕。牙醫生突然間懂了,他開始跟我解釋他當下的行動,而我的恐懼也因為他的解釋,一點一滴的降下來了。其實,未知想像出來的恐懼往往都是最大的,知道以後,就沒什麼了。 嘰~嘰~嘰~ 我看著牙醫生的眼鏡,因為距離太近的關係,我看見了那第二層的餘像,從第二層的餘像中,我又看見了自己的嘴巴、牙醫生的器具,更從牙醫生的小小反射鏡中,看見了那顆我壓根看不見、正在被抽著神經的牙齒。就這樣,我從餘像中看見了自己。有一種很有趣的感覺,那自己的看見,是在腦袋裡的成像,但卻又如此清楚的在眼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視幻覺吧!我想起了他們的視幻覺,是否跟我的感受一樣呢?但是,他們的真實卻又如此的不真實,那到底我看見的是真亦或假,我已經分不清楚了。 嘰~嘰~嘰~ 好了!牙醫生突然間說著出這句話~好了!今天第一次的根管治療結束,你就約下一次吧!大概要來個兩三次。我會開止痛藥給你,你怕痛的話等等可以先吃,比較不會感覺到,如果等到痛了才吃,就會比較慢一點。 治療結束了,嘴巴的麻藥還在,心中的麻藥已經退了~ 其實,中間過程麻藥已經有一點不足了,只是在治療的時候,我刻意的讓自己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痛一下。感受那痛的存在,感覺那牙齒的存在,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牙齒已經不會痛了,心也不會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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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