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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8 19:49:42瀏覽56|回應0|推薦0 | |
傑弗森 貝斯齊 你信什麼教?別隨口說說,我想問你真正信仰什麼?你將信心放在何處?什麼東西給你動力?什麼是你所真正認同的? 我相信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套制式答案,但只要認真思考一下,就發現裡面多的是謊言。你大概從小認為有神存在,但不久之後,發現現實似乎跟這個概念越來越不協調,有神存在的想法越來越遙遠。 為了自我認同,我有段時間還堅持自己是基督徒,但上中學之後,覺得這很荒謬,因為現實世界不需神照看。我還是會跟人家說我是基督徒—但只有在對我有利的時候才這樣講。 除此之外,我真的不想理祂了。我真正信仰的宗教大概跟大多數美國青年一樣,是披上基督教外衣的道德感。 我相信遙遠的某處有個神,祂希望我們都做個好孩子,如果我們做到了,祂會說祂多愛我們,把我們的照片貼在冰箱上,然後給個獎品──這樣皆大歡喜,不是嗎? 說自己是基督徒,似乎比否認更能拉近我跟朋友、家人、社會的距離。對我來說,當個基督徒讓日子更好過,但我從沒有真的愛過、服事過耶穌。 大多數美國人都自認是基督徒。聽來似乎不賴,讓我們看起來有道德,讓父母不擔心、不來多管我們,而且還不會下地獄呢! 當然,前提是我們真的相信有地獄。 我媽跟我常去教會,懂得儀式、會唱聖詩,不過,我從不覺得自己是「教會模範生」。沒錯,我知道耶穌為我們死,可是我的生活過得很糟、很痛苦,糟到我根本不覺得耶穌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父母從沒正式結婚,我由我媽獨力帶大。她是個很好的人,盡她所能為我做了一切,讓我獲得可能獲得的每個機會。 然而,因為她身體殘障、精神狀況也不好,不能常去工作。 我們一直得住有房租津貼的廉價租屋,並依賴社會福利、救濟和食物券過活。於是我們常常搬家(從幼兒園到中學總共轉了八次學),而且每次住的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記得自己去教會很喜歡玩遊戲、做壁報、唱歌,但總覺得這些跟我的生命很疏離。其他的孩子似乎都很愛一起做這做那,但我在人群中總覺得不太自在。 我假裝我也樂在其中,想說我如果能比那些好孩子做得更好,那我大概就能融入了。所以如果約翰得了個金牌,那我一定要得個白金牌。 我變得既驕傲又「虔誠」,而且這種態度越來越嚴重。 我上中學時,覺得自己實在太優秀了,因為我不抽煙、不喝酒,也沒有發生性行為,一直覺得我比那些人好。我常去教會,所以對神來說我夠好了;我常看耶穌的故事,所以我根本不需要祂了。 有趣的地方就在這:我以為我是個好孩子,但實際上根本不是。從國中開始,我就是個問題人物,對學校、對我媽、對自己的人生,全都漠不關心。我成績很爛,因為打架、偷竊被退學,而且耽溺色情八年之久。 升上高中後,我變得更頑劣,作業從來不寫,高一留級。去學校的目的只是跟朋友打混、跟女生聊天。我媽知道我的朋友會帶來壞影響,於是搬家,跑到大約半小時路程的鎮上去住。 從某方面來說,這是很棒的新開始。我很快就跟那裡的「乖孩子」打成一片,他們既不抽煙也不喝酒,而且我很喜歡他們。 我也愛上棒球,還加入校隊。生活在這個階段就是棒球跟朋友,一切看來不錯。 不過也就是在那年,我媽跟我講了一個很糟的消息。她默默走進我房間,跟我說她是同性戀。她說她一輩子都在抗拒這件事,而幾個月前她邀來我家住了幾個月、說是臨時有困難的那個朋友,其實就是她的情人(因為她們大吵了一架,所以她才決定明說)。 我覺得被我媽背叛了,對自己從沒想過「為什麼另一個女人會突然跑來我家住」也覺得尷尬不已,我媽是同志的事實,更讓我覺得十分丟臉。我朋友要是知道會怎麼想啊! 我當時非常自我中心,成天想的都是我、我、我。我可是個好基督徒孩子啊,怎麼可以有個同志媽媽? 沒錯吧? 那天之後,我媽放棄了傳統基督信仰。保守基督徒怎麼對待同志,現在也怎麼對待她。我那時的想法是:好吧,既然耶穌對她沒幫助,那對我大概也沒什麼幫助,於是我也放棄了神。 我覺得很痛苦、很孤獨,想逃避一切卻又無能為力。我離開宗教、變得叛逆,我想叛逆如果能讓我感覺良好,那我就叛逆好啦。 我崇拜的對象成了女生、朋友、名聲,想說只要得到更多女生、喝更多啤酒,那我就更「酷」,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過,我馬上發現這種生活就像喝鹽水。喝了之後只會更渴。每次跟女生交往沒多久我就煩了,然後再換一個。 最重要的是,我開始討厭我媽、瞧不起她。家裡的氣氛越來越沉重、痛苦,我們住在一起卻很少說話。 我更常去派對,也變得更冷漠,不再尋找好女孩,轉而尋找隨便的女孩。我玩世不恭、縱情享樂,但內心深處依舊揣揣不安。我玩得很瘋,瘋到常常忽略這種感覺,但夜深人靜、躺在床上快睡著的那幾分鐘,還是足夠讓我的靈魂安靜下來,告訴我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我聽很多人說,我這代人最怕的兩件事一是死亡,二是公開說話,但我不認為如此,我覺得我們最怕的是靜默才對:我們不關電腦、不關手機、不登出臉書、也不安安靜靜坐著。為什麼呢? 因為不這樣的話,我們就非得面對真實的自己。對我們來說,靜默就像一隻隱形的怪物,令人恐懼不已,它咬我們、撕裂我們,把我們所有的不滿足赤裸裸地攤開。靜默可怕極了。 然後我畢業了,過了個愉快的暑假,進了聖地牙哥的一所基督教大學──完全靠自己。之所以去念那所大學,並不是因為它是教會學校,而是因為他們棒球隊很強,而且運動場很好。校園和棒球場就在海邊,一棒敲出全壘打,幾乎能把球打到海裡去。 毫不讓人意外的是:我第一學期就被留校察看、踢出棒球隊、被我第一個認真交往的女友甩了。由於棒球和女生是我的生活重心,如此一來我覺得重要的東西都沒了。 一切只能用「悽慘」來形容,我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夠好」,我崩潰了。一開始,我責怪上帝讓我生命中有痛苦,但慢慢開始聽見祂恩典的低語。 我當時並不知道,神之所以要擊垮我,是因為祂愛我、想修復我。作家路易斯 C.S.Lewis 說過:「神在我們的喜悅中低語,在我們的良心裡說話,在我們的苦痛裡大吼:苦痛是祂的擴音器,要喚醒這耳背的世界。」 因為這樣,我終於開始傾聽。但老實說,那過程真是一團糟。 回頭想想,我想不起是哪天腦中靈光一閃,突然發現了這些事的意義。那段日子大概持續了三、四個月,我彷彿一直站在耶穌伸手可及之處,但祂的恩典並未讓我清醒一點,我老是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 我媽說我小時候很聒噪,不管看到什麼東西都要問「為什麼」我祈求耶穌:這項特質可別遺傳給我小孩! 事實上,我到今天還是老樣子,而當我終於被恩典吸引時,這項特質也起了很大作用。因為那時確實需要探究,需要找出答案,更需要知道恩典是真實的。 有天走進圖書館,問館員學生一次能借幾本書,他跟我說十五本,於是我扛了十五本跟耶穌、基督宗教、護教有關的書回宿舍。 透過其中幾位作者,神的恩典漸漸融化了我心中的瘡痂,我原以為自己夠瞭解宗教、夠瞭解新約了,但這時候,我開始認識一個很不一樣的基督宗教。我終於發現: v 聖經不是規定,而是封情書。 v 我不是個雇工,而是個孩子。 v 聖經想談的不是我的表現如何,而是耶穌為我們做了什麼。 v 恩典並非在遠處等待未來的我,而是現在就給了真實的我、艱苦掙扎的我、一團混亂的我、耽溺色情的我、對一切毫無所知的我、沒安全感的我。 v 神在我的泥沼中愛我,沒等我洗淨自己就愛我。 v 這個真理改變了我的人生,我也深信這一定能改變你的人生。 在我持續與恩典碰撞之後,我再也不覺得自己夠認識耶穌了。我的困難並未憑空消失,但我覺得在痛苦的漩渦之中找到了錨。 然而,即使成了全新的基督徒,我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言行舉止該怎麼樣?該參加哪個查經班?甚至該聽哪張CD都不知道。 我朋友很多,但認真的基督徒少之又少。剛開始跟隨耶穌的那半年,其實覺得很孤獨,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實踐」基督信仰。 但無論如何,至少我很多晚上都靜靜地待在宿舍讀聖經,這比我上學期成天混派對好多了。 雖然我基督徒朋友不多,但我念的好歹是所基督教大學。所以我決定觀察別人怎麼「做基督徒」,原封不動學下來。 我取下耳環、不再穿籃球衫、竭盡所能學會最流行的福音歌曲,也開始聽宗教電台。我覺得只要做夠多基督徒會做的事,我的人生就能重獲平安。可是這招行不通。 在那半年裡,我做了每一件我認為基督徒該做的事,但那些我以為會隨之消失的欲望(如情欲、驕傲、愛享樂),卻還是沒有消失。 耶穌不是會讓我的人生更好嗎?我覺得被耍了。但事實上,我的「基督教」其實只是再次複製美式宗教:努力工作、多做好事,然後你就會感覺良好,神也會認為你很「好」。 我明白我跟錯了耶穌—這並不是說有個「假」耶穌,而是說我所追隨的「耶穌」,其實只是真耶穌的假象。 之所以發現這點,是因為有天我聽宗教電台的時候,廣告時間他們播了段十五秒的電台介紹,裡面有孩子的笑聲、喜樂的音樂,還有一句廣告詞:「您可信賴本台音樂,適合全家聆聽,獲得平安!」 我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想法:讓全家平安?耶穌真的會讓全家平安嗎? 我剎時明白:是我們創造了這個「會讓全家平安」的耶穌。 但只要我們誠實一點,我們應該會問:一個無家可歸、最後還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傢伙,怎麼會是能讓全家平安的神呢?而且保羅不是說了嗎?如果我們要以他為榜樣追隨耶穌,我們會受到跟他一樣的待遇。 我們失去了真正的耶穌,至少,我們用他換了個更新潮、更安全、更體面,但也毫無作用的耶穌。 我們自己創造出一種基督宗教的次文化,而其中的習俗、規矩、儀式、典範、產物,卻都與聖經中那個簡樸、具革命性的基督信仰無關。這樣的「耶穌」要是活在我們的次文化裡,絕不會被釘上十字架—他人太好了嘛! 我們總說自己是和耶穌站在一起,但有些時候,我們反倒更像耶穌斥責的人。他怎麼斥責當時的宗教領袖(文士、法利賽人),也就會怎麼斥責今日許多美國宗教領袖。 大多數時候,我們並不是因為愛耶穌而受迫,而是因為驕傲、傲慢、不愛真正的耶穌而惹人嫌。我們愛論斷人、愛吹毛求疵,而且拘泥小節、墨守成規,但在此同時,我們卻又宣稱自己跟隨的耶穌好寬恕、可靠而充滿愛—無怪乎很多人討厭我們。 有時我們因為傳揚耶穌宣講的福音而惹人嫌,但另一些時候,人家討厭我們純粹是因為我們是渾球。拜託大家不要一邊當渾球,一邊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傳福音而受迫。 如果我們誠實想想聖經是怎麼說的,再看看今日美國的基督宗教是什麼樣子,我們應該不得不承認: 我們確實是用自己發明的耶穌,取代了那個真實的耶穌。 神創造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我們一年去當一次食物銀行志工,然後自我感覺良好;也不是讓我們一個月只看一次色情刊物,就得意洋洋地說自己「得勝」;更不是讓我們蠻不在乎地從一個乞討的遊民身邊走過,心裡想著:討了錢還不是去買酒喝。 神創造我們,並不是要我們需要祂時才找祂,把祂當成廿四小時待命的牙醫。 聖經裡的耶穌是個激進的人,他傳布激進的信息,也以激進的方式改變人們的生命。在聖經裡,耶穌可不是位帶來平安的人,沒人知道該拿他怎麼辦。自由派說他太保守,保守派又說他太自由。 你想想:他的第一個神蹟是將水變成酒;後來又把那些將他父親的殿變成賊窩的人趕出去,勇猛得跟職業摔角手有得拼;當時社會的規範以及性別、種族藩籬,他全都不放在眼裡;他自稱是上帝之子,自稱將審判每一個人,決定他們該上天堂或下地獄;他還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你們不吃人子的肉,喝他的血,你們就沒有真生命。」總之,他是個危險人物,而且是個怪人。 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間教會長大的,但這句話聽起來實在不像我們認識的耶穌說的,反倒更像出於食人魔之口。 耶穌也赦罪,這很危險,因為只有神能赦罪,而宗教人士說他只是凡人。我們不喜歡這種危險的耶穌,因為這樣的耶穌不能帶來什麼好處。於是,我們自己創造出一個平安的耶穌: 聖誕節時,我們不為耶穌所賜的禮物慶祝,只為自己拿到的禮物慶祝。 復活節時,我們不慶祝耶穌復活,戰勝魔鬼、罪惡與死亡,只關心早午餐要吃什麼。 我們不稱耶穌為神,只說他是個善良的好人。我們不跟人說他們是罪人、需要救主,免得他們不來教會、不給奉獻。 很多方面,基督宗教變得好像只跟印著去世總統的綠紙有關。 2010年,美國人在聖誕節花掉1350億元,復活節則花了130億元。誰想得到一個兩千年前在馬槽出生的小孩,現在會變成我們放縱物欲的藉口呢? 我們已經把耶穌弄得面目全非,教會也已變成一門生意。耶穌成為一種行銷方式,我們以他之名開書店、做T恤、做手鐲、做汽車貼紙、做桌上遊戲。2007年,有個女人還做了印上耶穌圖像的鬆餅在eBay 上賣,上了全國新聞。 別誤會我,我不是說這都不對,這些東西沒什麼問題。比方說,你現在手上就拿了一本這樣的書。我自己也買了一大堆有關宗教的書──老實說,我太太還嫌我買得太多,說這樣下去我們會破產。 但即便如此,有個問題還是不斷糾纏著我:我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我們是不是把這些東西看得比耶穌還重要?為什麼美國基督宗教的樣貌,跟聖經裡那個充滿活力、不受控制、不可預測的基督宗教那麼不同? 我想,我們之所以會對這種樣貌的基督宗教感到不滿,正是因為它不是。 v 我們有宗教,卻沒有耶穌。 v 我們有好榜樣,卻沒有上主。 v 我們有神學論辯,卻沒有活生生的道。 v 我們有善行,卻沒有善的根源。 v 我們有愛,卻沒有本身就是愛的神。 我們把「恩典」變得平庸(以為恩典就是「做好事上天堂」),讓神變成一條數學算式(如果表現良好,神就愛我),把耶穌當成鄰家大哥(嗨,你好!)。可是耶穌從不打扮得整整齊齊輕聲細語,他是個會咆哮的猛獅。 在路易斯的經典小說《獅子,女巫,魔衣櫥》中,那幾個孩子問海狸先生:獅子亞斯藍(代表耶穌)安全嗎? 海狸先生回答:「安全?你們沒聽海狸太太怎麼說嗎?誰有說過『安全』?他可不安全,但我告訴你們:他很善良,他是王。」 真正的耶穌也是這樣,並不安全。他的話、他的人生、他的十架,在在說明他完全不是個安全人物。他的恩典既危險又猛烈、狂暴、不受控制也不乖巧。可是,很多踏上傳教之旅的人卻往往祈禱「一路平安」,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很弔詭嗎? 在聖經裡找到真正的耶穌十分重要。一旦找到了,我相信你會跟我當初一樣吃驚。 高年級時,我成了宿舍助理──我成了照顧宿舍同學的「爹」。要是你忘了帶鑰匙,我得幫你開門;要是你違反規定,我得記你點(還好這種情況不多);如果你有情感或課業問題,我得輔導你。每天處理同學的事,讓我慢慢瞭解他們對神、對耶穌、對宗教、對基督徒的看法是什麼。 在此同時,令我不斷感到訝異的是:大多數大學生都很不了解耶穌。我常聽人說: v 我才不跟隨耶穌,我還想繼續喝啤酒咧! v 我幹嘛要愛耶穌,他恨同志! 每當我聽到這些,我總會愣一下,心想:這怎麼回事?我愛耶穌,但我還是照喝啤酒,也不恨同志啊!我常問人家對耶穌的看法,其中最妙的一個是我棒球隊隊友說的:「我喜歡耶穌,也喜歡佛陀,我算是基督佛教徒吧。」 聽到時我得費盡全力才不笑出來。基督佛教徒是怎樣?那不就像對乳糖過敏的起司愛好者嗎? 大學校園是個很歡樂的地方,學生們大多沒什麼壓力,對任何事都提出質疑,成天跟朋友膩在一起。不過,大多數學校也都有陰暗面,身為宿舍助理,我常會看到同輩的人有多少煩惱。學生常做出錯誤決定、受到情感傷害,或是遭遇其他痛苦。 這些痛苦都被隱藏起來了,大一就被強暴的女生,或是厭惡自我、深陷憂鬱的男生,在大堂討論課時,全都把傷痛隱藏起來,表現得若無其事。 這也難怪,人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時,才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是,等他們受了一天挫折,遍體鱗傷地回到宿舍,他們的痛苦便清清楚楚地呈現出來。這時,他們願意坦承自己過得並不好、覺得很空虛,更迫切地期待、渴望、追尋著什麼。 有個朋友的姊姊只因為告訴家人她是同性戀,全家人就疏遠她,因為老爸「不想要個同性戀女兒」;另一個朋友說她討厭自己,因為她把處子之身給了前男友,而她甚至從沒跟人說過她交過這個男友;還有一個朋友是課業、家庭兩頭燒,因為她父親棄家而去,母親又得工作,年幼的妹妹只能由她負責照顧。 我親眼看到許多同輩喝個爛醉,甚至自殺--要不是救護車及時趕到,他們真的就這樣沒命了。 我不禁在想:我跟他們有什麼不一樣嗎?不過兩年以前,我也曾與憂鬱奮鬥,也曾想過要自殺,對自己浮濫約會感到罪惡、羞恥。 我大一那年狂喝啤酒、成天跟女生廝混,彷彿整個世界是為了取悅我而存在,我自我中心,只想到自己,從沒想過要逃離這些情緒、心理、靈性上的傷害,任由靈魂被它們摧殘。然而在內心深處,我其實只是個嚇壞了的小男孩,對生命充滿不安全感,只期盼有人能對我說「我夠好」就可以了。 當然,我們沒人願意坦白承認自己就是這樣,在我十九年的生涯中,我也從沒承認過,可是實情難道不是如此嗎?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尋求肯定?我這代人是最孤單、最沒安全感的一代,為了知道自己被愛,我們甚至願意犧牲一切。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我們其實都被深深愛著。 身為一個追隨耶穌的人,我知道他多仁慈,多努力修復我、治療我、找尋我,因此,我也深深希望能與這些同學分享他的愛。不過,我幾乎每次都碰壁,每當我跟他們談起耶穌,他們的回應都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在我這些朋友心中,耶穌形象全毀,幾乎等同於髒字。他們常拿一些耶穌幾乎沒談過的議題回應我,把這當成排斥耶穌的最大理由。更諷刺的是,他們反對耶穌的理由,往往也正是耶穌反對當時宗教人士的理由。他們排斥的不是耶穌,反而正是耶穌所排斥的那些東西! 有天晚上我坐在床上想: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同志」、「不喝啤酒」、「不刺青」這些東西,竟然變成基督宗教的核心價值了? 我突然靈光一閃,發現朋友們會有這種偏見並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之所以會張冠李戴、產生混淆,是因為身邊的人這樣說,小時候去的教會這樣教,電視上的牧師也這樣講。 他們會以為基督宗教就是如此,根本是教會的錯。我就讀過這樣一句話:「一百個沒得救的人裡,可能有一個是因為讀聖經,其他九十九個則是因為看到基督徒的表現」。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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