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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2 22:05:23瀏覽555|回應0|推薦9 | |
第七章 HAPPY ENDING 宛如一具死寂空殼,靈魂被掏的精光,沒有生命的黯淡失色,路淵坐在重機車上,一動也不動,任由貓空黑沉的夜色冷酷的壓著。 為什麼要來貓空,他也不知道,單純的想跑到一座山裡藏住重傷的自己。 他想睡覺,但是他不想回家,他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曉熙。 他不怪她,但是他心底無盡頭的苦痛是事實,就放任它摧殘自己的心靈吧,別無他法。 貓空夜裡人們的歡愉熱鬧與他心上猶淌著血的傷痕很對比。 他好想她,非常想。 「我這樣一言一語也沒交代,就逕自跑了出來,惠娘會不會擔心,曉熙會不會……」 她會嗎? 時間流得好慢,像是快凝固的水泥,他找了家生意不好、沒什麼人氣的咖啡廳,坐下。 點了一杯拿鐵,嚐了一口像是酸澀的過期味道,不再喝,只好與咖啡杯兩相癡望。 好孤獨。但,他不是早已習慣了嗎? 從前,只有那一大房子裡的孤悶空氣陪著他,不是嗎? 呆望著,他的眼神失了光采,沒有焦距。赫然,一群人撞進他的視窗裡,他眨了眼,清醒過來! 「阿淵啊!」那幫人齊聲喝道。 「你們……你們怎麼找得到我?」他不解。 「小豪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通常都會去山裡,他想不是烏來大概就是貓空,我們選了貓空,在山腳下就聽到有人說:『剛有個人撇鍊撇得很囂張』,我們想,那大概是你了……」柔茜解釋,解釋完才記得發飆:「臭冤路!一聲不響就這樣跑走!你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多辛苦?汽油不用錢嗎?你知不知道曉熙哭得多傷心!惠娘和小豪又有多擔心你!……」 「曉熙……妳哭了嗎?」他不敢置信,曉熙還在乎他? 一砲巨響在他腦袋裡赫然重擊,轟出無限的錯愕與氣忿,那美少男……竟站在曉熙身邊! 但無論如何,他已決定放手,「曉熙,他是妳男朋友……嗎?」 曉熙猶淚花滿面,喉頭如魚刺鯁塞,說不出話來,只是低聲抽咽。力雪看著他失魂落魄的絕望眼神,有些害怕。 路淵不等解釋,轉頭就走,「我沒事啊!只是來逛逛而已,你們先回去吧!曉熙姊,妳要幸福喔!」聲音假裝愉悅。 他背後傳來美少男剛中帶柔的聲音:「我是曉熙的表妹!我叫何力雪。」 他掏掏耳朵,沒聽錯吧? 「冤路!你是傻的嗎?她是女的!」柔茜火冒三丈。 「阿淵,沒錯,她是我的寶貝姪女。」惠娘鎮定的作證。 路淵的腳就像瞬間冰凍,硬生生的插在地上,渾身僵硬,連回頭都感到困難。 他是女的?怎麼可能! 倏然聽見高跟鞋喀答喀答的聲音,路淵才猛然拔身回首,眼見曉熙往咖啡廳外奔離!還帶著令他心痛欲裂的淒楚哭聲。 「曉熙!等等!」路淵於是拔足奔追。 眾人都毫無預警曉熙會突如其來跑離,阿豪眼看兄弟追去,也腳跟離地要追,卻被惠娘一把捉住。 「不用跟了,讓他小倆口自己解決吧。解鈴還須繫鈴人。」惠娘說的有理,柔茜點頭。 「那個冤路笨歸笨,但還不至於跟丟曉熙啦!小豪,我們走吧。」其實柔茜相信他們能化解誤會,言歸於好。 「但是!但是……」 「好了,走了啦!」惠娘發動引擎。
* * * 絕對是老天爺在操控天氣,黑色天空灑出了綿密如絮的雨絲,毫無章理的在空中飄著,曉熙與路淵的黑色頭髮上鑲著一粒粒米粒大小的晶透雨珠。 路淵感覺鼻孔孔竅裡濕濕的,因為強烈喘息而吸進的,綿綿溼氣。 曉熙鞋跟斷了,沒有創意的坐在地上大哭,像是相遇的開頭那樣。 一樣的天氣,一樣的情景,不一樣的心情。 他們相隔著,一台路邊車身的距離。 「曉熙,慢慢停下哭泣,好嗎?對不起是我不好,讓妳受傷的這麼嚴重……妳哭得我心都裂開了……」 「……」曉熙只是哭泣,哭得像是無法呼吸。 一個人,兩個人,一群人圍觀過來。 「欸欸,大家快來看!她不是火速竄紅的名模孟曉熙嗎?竟然坐在這裡哭耶!」 「這男的好帥喲!是孟曉熙的男朋友嗎?他們吵架了是不是?」 「啊──孟曉熙!我愛妳!」有人尖叫。 「不會的,他們之間一定是有誤會,大家不要吵,讓他們和平解決吧!」 路淵對這一脫拉庫人分量的三姑六婆式嘈雜多嘴置若罔聞,他的眼裡只看得到孟曉熙。 「曉熙,別哭。」 他盡量收起劇烈的吁喘,走向曉熙。 拉近到,他們兩人成為一個「d」字型,一坐一站。然後,路淵蹲了下來。 「曉熙,別哭。我要好好的守護妳,妳的一切,就交給我吧。」 他輕力溫和的用雙手拇指指腹拭去曉熙雙頰的淚水,輕扶著她臉,用額頭碰著她額頭溫暖的笑,以示安慰。 「交給他吧!」一個窩在男朋友懷裡的嬌小女生涕淚縱橫道。 「交給他吧,今天是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的第一天,希望你們也幸福!」一個摟著高大女友的光頭矮男噴淚大喊。 「交給他吧!」「交給他吧!」「交給他吧!」「交給他吧!」…… 眾人紛紛起鬨,為首一名眼淚鼻涕攪在一起的猛漢大大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眾人才漸漸停止。 圍觀的人潮越來越多,不過眾人均識相啞然,屏氣凝神等待他們的Happy ending。 他們兩人瞳孔望出的只有對方的瞳孔,距離只剩一個呼吸……溫溫熱熱的。忘記了週遭不屬於他們世界的一切。 呼吸困難的,曉熙硬是急促的要說,「我很喜歡你呀……她是我的表妹,真的真的……只是長得像男生嘛……我是曦珍也是曉熙……我喜歡季顏也喜歡路淵……我喜歡你……你刪了留言我好難過你知不…」 唇已經貼上唇,擋住所有不需要的言語。 吻已消融了,所有的誤會。 一脫拉庫的歡呼聲在這個應該寧靜的時空用力爆開,爆開很久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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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