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黑裙、白襪黑鞋、髮與耳齊。

如此樸素的學生打扮，是再也平常不過了。

不過當年在俺這高三男生眼裡，她這模樣可真是國色天香啊 !

那年頭，男生女生身穿制服約定見面，只能用 "緊張" 兩字形容。

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怕遇教官、怕遇老師、怕同學、怕 ... 可多了。

放學後在約定的地點眼巴巴等著，確定她出了校門看到了咱，咱先開拔。

俺在前她在後，保持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地走啊走。

確定離開了校區，才試著靠近行走，不過還不能肩併肩，因為彼此還不熟。

那種氣氛，可真緊張、彆扭又興奮。

從藉由某種機會傳遞字條認識，到男生約女生看電影，這是第一階段。

這第一階段，似乎是當年高中生談戀愛的固定模式。

俺跟她，就這樣緊張、彆扭又興奮地進了戲院。

戲院裡黑幽幽的。

黑幽幽的，終於兩人可以坐得這麼近，可真好 !

劇情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演些甚麼 ? 不重要。

和她靠得很近很近的感覺才是重點。

短髮在滑動間傳來淡淡清香 ...

那是俺首次體驗所謂的髮香。

那年頭流行剪片，尤其所謂二輪戲院剪得更兇。

一場電影很快就演完了 !

電影可真短啊 !

要說再見了 !

是啊 !

大學就那麼幾所，還不加緊些 ?!

這是大人們整日碎碎唸的話題。

尤其是她，聽她說，若考不取國立，老爸就不准再唸書了。

出了戲院，相互揮揮手，不情願地各自趕回家。

因為如此，所以這般 ...

這成了我和她第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看電影。

她，後來在當時很有名的一家海鮮餐廳擔任領班。

還記得那場電影的片名。

片名是 "楊子江風雲" ，王莫愁主演的諜報片。

劇情主軸和 "色戒" 類似，只是床戲很保守。

嗐 ! 那段保守的年代 ...

    ---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