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朱自清的《背影》早就膾炙人口,堪稱經典了,不由我不在此時想起,領受了那淡淡語彙中濃濃的親情。不同的是,這是在機場,而我是送行的人,而背影是一對。 透過境管室的玻璃窗,慢慢目送即將分別的老父老母。父親的白髮日益稀疏,而母親的背雖然依舊挺直,卻顯得僵硬無力多了,很難想像那一雙臂膀曾經是渾圓有力的,曾經撫育了五個兒女。 父親把手上的行李放下,幫忙母親背起背包,動作輕柔緩慢,想是怕背包的重量壓傷了母親吧。母親卻又馬上回身,幫父親提起地上的行李,父親伸手去接,母親搖搖頭,遠遠的我聽不到對話,想必母親是示意讓父親只提一個就好,剩下交給她。 父親很瘦,年輕時頸椎受過傷,脖子長年酸痛,近年來沉迷電腦,長期姿勢不良膩在電腦前,背更是馱了,母親總是百般體諒細心照顧;而母親年紀漸大後,年輕時被透支健康的身體開始做怪,骨質增生,骨質疏鬆,腸胃,頭痛,一樣是一大堆問題。兩個六十五歲以上的老人,就這樣爭著搶著拿那一包行李。 窗外的我眼睛澀澀的,那行李不輕,早上我送他們出門時,我也提過。父母親卻是一直要我提最輕的。我是個沒用的女兒,不僅獨我,五個兄弟姊妹和老父老母比起來,我們都是笨拙的小孩,每次最重的都還是父母親幫我們扛起,在她們的眼裡,孩子永遠是孩子吧。 轉彎處到了,背影即將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離愁和孺慕之情同時溢滿心胸,從眼眶邊慢慢滲透。 難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