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的出生,就必須是個責任,無論大小輕重,老天所
賦予的每一個契機,應該都會是個該被重視甚而珍惜的使命。
民國五十一年的初秋,我出生在台北的一個小康家庭中,從小
一切也算平順,雖不是特好,但該有的照顧和呵護永遠都是滿
滿的,是長女的關係吧!得到的總是略多,也或許是父親口中從
小就體恤、善良、體弱毛病多的緣故(從小外表實在看不出來)。
爸爸是個愛看書的人,自學看了很多的書,從醫藥、經書、哲
學、相書...好多好多。所以在他的認知中,我可能不會平安到
老...事實成長的過程,似乎也並不是如此順遂,而健康狀況也
不甚理想,稍稍熬夜看書就鼻血直流、頭痛不已,且頭痛的狀
況日益頻繁、劇烈,犯時,頭像要炸開似的,又像要被壓縮至
極一樣,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二十多歲。
父親用那台略顯滄桑的機車,跑遍各大醫院,中醫、西醫、秘
方...試了多種方法,也不見改善。甚而在榮總的醫學會診上做
為特殊病例加以研討,只因我有一雙不尋常的雙眼,醫生稱其
為「眼震」,其情形就是眼球不停移動,尤其在情緒激動時,
更是抖動的厲害,而就醫生的推論,認為這是導致頭痛的原因。
記得初到榮總,在很多醫生、患者,依序被介紹病因,上台,
坐在諾大的舞(講)台上,台下黑鴉鴉的人都是醫界權威,當然
也有快畢業前來見習的實習醫生,耳中聽到的是介紹和推論,
眼前看到的卻是漸漸模糊的一片,此時淚水已浸濕了雙眼,我
忍住,不讓它滑下,結果卻也仍不見答案,痛楚依然...有個女
醫生看我如此失望,前來探詢病況,熱心的鼓勵我要勇敢,而
且願意再為我的病情做進一步的安排檢查、治療。當然,我放
棄了,我實在沒有勇氣..在台上,我的感覺極差,像極了做錯
事羞愧不已的小孩,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是
我!! 而當下最想的就是逃離現場。 經過多次的醫療檢查,腦
中沒有長瘤(爸的心也安了一大半,至少最壞的打算已經排除
了)。
檢查除了超音波、斷層都是必然的,為了檢測眼球異常,更做
了很奇怪的測試,在耳中打氣灌風測試其反應,每每不知結果為
何,卻總要暈眩作嘔一整天。只要約了診期,爸爸就必須用那台
陪著我們四處奔走的山葉機車,三峽、台北、大直榮總,這樣長
途跋涉了好長一段時候,結果經不住一次次的失望,我放棄了繼
續了我日以繼夜,不斷的被頭痛困擾的生活。
直到婚後,所幸老天恩澤,在短短五年中,二十三歲到二十八
歲,我度過了較為平和的日子,戀愛、結婚,生了兩個女兒,這
期間頭痛無聲無息的躲藏了起來,我天真的以為一切不好的事,
即將告一段落,只因我的幸福到來,誰知事與願違,就在二十八
歲那年,因公婆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差,先生毅然決然要回家
鄉就近照顧,人生的重大變化又因此而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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