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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1/03 13:05:48瀏覽360｜回應0｜推薦1 | |
小弓跟無雙塔裏的人有面對面(?)說話機會的起源是─── 某天， 在某國某大飯店裏， 既將招開的記者會前， 從貴賓休息室內傳出的一陣騷亂聲開始的： 「您怎麼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來旅行，雖然只是三天兩夜的小旅行。 男孩的車高高的，風從大開的窗裏灌進來，雖然弄亂了小弓新修的髮型，但她現在只一心為這次終於能夠成行的旅行而高興。 男孩忙，她也忙。 轉過頭望去，男孩用左手有點不耐煩地撥了一下從頭巾內跑出搗蛋的髮絲。 「怎麼了？」看來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了，視線很快地投向她又轉回來，這段山路可是有名的曲折迷離。 「沒有．．．．」小弓嘆了一口大氣，嘻嘻地笑說：「只是在想好不容易，我們兩個人都逃出來了。」 男孩也笑了：「同感。」 旅行的目的地是，在某山頂上的一家“隱形知名度”很高的民宿。以高山果園著稱，裏面有好些少見的品種。男孩知道小弓愛抱著新鮮水果不放，所以花一點時間，拿到了預定。 「要不要喝些什麼？」正當小弓這樣問，想從小冰櫃裏拿出一罐飲料時，一串叮叮噹噹地鐵琴演奏響遍了整個車內。 男孩先是微皺了一下眉，又笑了：「妳又換了手機音樂？」 「不是。」小弓只來得及回這一句，急急地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手機、但絕對不是手機的東西，那是無雙院區員工才配備的通訊器。 這一串叮叮噹噹地鐵琴音樂通常不代表好事。 小弓按了通話鈕，「喂？」了一聲以後默默地聽著來電對方在說些什麼。她不知道男孩也正默默地想著，自己其實也很喜歡這個女孩身為“血液檢驗室主任”時的表情。 「什麼──！？」小弓尖叫了一聲：「真的？？」 男孩聳聳肩，看來民宿的預約是要取消了。看她這副緊張的樣子，大概是跟ＳＡＫＵＲＡ有關的事吧。那也沒辦法，自己得多為站在第一線的她想。 小弓把通訊器放回背包，用非常微妙的表情看著他。 「院區裏有事？」男孩溫柔地問。 小弓只點點頭，小小聲地說：「對不起．．．．．．」，臉就俯下去了。 「沒關係，下次我們再來，妳的工作崗位是很重要的。」男孩笑著拍拍她的頭。「剛好再過去幾個轉角，就有岔路通往別的風景區，應該可以借停車場空間迴轉回去。」 「謝謝．．．．」小弓的聲音還是小小聲地。 醫生在國際記者會前倒了下來。 她心裏想著，這件事在這時點上不能跟男孩說。 因為是無雙的主宰者，所以反而讓當地醫界和隨身人員加重了警戒心，現在正用專機把他火速送回來。 這個也當然不能說。 不過最不能說的是─── 關於那個不良中年在專機上醒來後，得知自己將被送進暫時隔離室，居然開玩笑：「還好我的小美人兒現在大概在誰的臂彎裏吧？」 醫生，你知道我要去旅行───？ 小弓沒說話，把拳頭給握得緊緊地。 這件事的嚴重性，小弓心裏很清楚。 “研究室感染”？她懷著不安的心情，被男孩直接載回了無雙院區。要是這件事屬實，整個無雙院區這次真會變成無可置疑的戰場了。 所以她沒讓男孩的車進院區大門，只跟他說：「在院區大門前把我放下來就好了。」 男孩看似有點詫異，靜靜地看了她四、五秒，然後照她的話把車停下。 她急急地背起隨身背包就下車，回神一想，又把原本為旅行準備的行李給帶上。 男孩望著她這個動作，彷彿瞭解了什麼。 在她隔窗匆匆地對自己道別時，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等妳忙完，去吃冰淇淋。」 伴隨著一個同樣輕輕地落在額角的吻，語音混進了院區大門外的空氣內。 小弓傻傻地，一時間只能站在那兒，看著他揚揚手示意，把那部高高的車駛進了交通中。 無雙院區中果然到處殺氣騰騰，完全進入戰鬥狀態。 小弓一跨進自己的工作區域，同是血液檢驗室成員的同事就急急地喊了過來:「主任!人才剛剛到!!」 「知道了!」她轉身進了換衣室，一邊換衣服，一邊聽著四周透過牆傳來的陣陣急促腳步聲。 動作乾淨俐落地完成最高等級防護，她才把個人櫃的門甩上，同事的聲音又響了:「主任，人到隔離室了!」 暫時隔離室其實跟血液檢驗室的距離很近，而且有路直通。 走出門，推著器材的同事已經等在那裏，直走十公尺後，右轉再右轉。通過一些消毒程序，她自己接過推車，聲勢驚人地進了那扇像個千層派的門。 「院長!」 在全白的隔離室裏，那個老是全身黑的人看來這次也抵擋不住大家的堅持，被換上了病人穿的衣服。抬眼看見小弓，第一句話是:「要我穿成這樣，根本等於讓我以後無臉見美人。」 小弓深呼吸。「你倒還有這樣的心情啊。」 床上的人哈哈地笑著，搖搖手。「不會是研究室感染的啦～～。」 小弓懶得跟這個不良中年夾纏不清了，瞄一眼儀器，馬上動手抽血。 「記者會後的時間給浪費掉了，」醫生啐了一聲。「白讓美人磨好了墨等我。」 小弓手一面動，心裏一面反覆：「不要聽他說話不要聽他說話．．．．．」 「妳不是去約會了？怎麼還被找回來？」醫生大作其不以為然狀。 「這次明明是三天兩夜的“旅行”的。」 小弓這下可狠狠瞪了他一眼。 面前的大片玻璃窗那一側，院區的高階主管們不知在說些什麼。 醫生進了暫時隔離室的第二天晚上。 因為ＳＡＫＵＲＡ的突變實在有太多代了，所以檢驗這件事變得非常花時間。小弓被後輩拖出檢驗室換班，手上拿著個蘋果，心不在焉地對著面前的那扇大玻璃窗啃著。 「啊～漫畫似的經驗，真沒想到我有這個運氣啊～」醫生在隔離室裏，手裏拿著一份他自己的檢驗報告在看。 小弓覺得自己不是因為睡眠不足在頭痛。 她身旁院區內的同仁們交換著意見，隱隱聽到： 「那一位呢？進過無雙塔的只有兩個人。」 「前陣子無雙塔封閉了好一陣，他不在危險時限內。」 醫生拋開報告，一臉輕鬆地說：「看來我不是中了這個的標。」 小弓馬上報到自己負責區域去：「他說“看來不是”。」 通訊器那一頭，伴著音量稍微調低的重搖滾音樂聲，血液檢驗室的夥伴回答：「知道了，接下來應該最快好的第１８代結果，要再過個５分鐘吧～。」因為突變太多代，所以同時在進行複數的檢驗。 她再報回玻璃窗那端：「第１８代應該要再過５分鐘。」 「一直這樣大概會來不及。」因為每代的發作程序都不同，她聽到有人提出如此的意見。 「已經過了這麼久，也許根本就沒被感染。」 「可是如果真的感染了．．．．」 院區內早就結束了全部消毒工作，由於血液檢驗室的全力運轉，確認了在院區內，最新兩代內的ＳＡＫＵＲＡ沒有任何人被感染。所以唯一在個人實驗室內擺著裝著各代病毒的小瓶作為“擺飾與收藏品”的醫生，也被認為是唯一被其他代病毒感染到的人。 蘋果只剩下核了，小弓去把它丟掉，又走回玻璃窗前時，跟大家一起聽到了醫生的手機響了。 跟醫生一起被送回來的東西，能銷毀的都銷毀了。只是因為身為院長的事務上需要，手機被完完整整地消毒後，，擺在玻璃窗旁的小几上。 剛好在小几旁的同仁正想著要接，醫生就開口了：「那是簡訊，小美人兒，妳看。」 小弓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指名，不過還是過去拿起手機，看了新簡訊。 螢幕上是：「新曲子好了 無雙」這幾個字。 她在那裏停了一會，然後才聽見醫生爽俐地聲音。 「他說什麼？」 「新曲子好了．．．．．」 小弓轉頭看向醫生，不太知道做出什麼表情好。 醫生呵呵地笑了出來，眼睛的感覺看起來像是很愉快，說：「這下可沒辦法了，幫我去一趟無雙塔好嗎？小美人兒？」 那是小弓第一次正式被告知無雙塔內有人。 無雙塔在院區內的位置，偏遠到要有同仁開車送小弓去。 開車的是小弓的一個好友。 「大家不是不知道塔裏有人的。」她說。 小弓望著她，點點頭說：「無雙ＣＤ系列有作曲者兼演奏者存在，畢竟是不動搖的事實。」 「就快到了。」她的朋友望著前方、在黑夜中浮顯出來的白色建築，再前進一段距離，把車在塔前一片小竹籬前停下。 「ＩＤ卡沒忘了吧？」她問。 小弓把自己手上握著的，醫生在出發到國外前忘在辦公室的ＩＤ卡亮出來晃晃。 朋友揮揮手把車開走，小弓踏過一塊塊上面花紋絢麗的路石，把卡插進竹籬上很不相襯的辨識機器中。 很快就進了塔中，電梯上升，數字接連著亮起又熄滅。 等數字停下來以後，她知道了什麼是「徹底沒顏色」的世界。 什麼都是白的，連看來是醫生在使用的書桌和皮太師椅都是白的，小弓不禁想到醫生在這裏時，會成為多唯一的存在。 靜悄悄地一片寧靜，幾乎可以說是死寂。 把ＩＤ卡插進識別器，小弓本想先打開螢幕，卻發現做不到。 因為系統告訴她：「請照合掌紋。」 小弓傻了一下，低頭敲敲鍵盤，知道系統內只登錄著兩筆掌紋。 她想起醫生送她離開玻璃窗前時說的：「先打開通話系統比較快～。」，咬咬牙自言自語：「你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只好照那可惡的不良中年說的，直接打開通話系統，這只要有ＩＤ卡便一觸即通。 瞬間室內充滿琴聲。 小弓記得這是一首老歌，琴聲剛好反覆著她只記得的那句歌詞： 「那一段 風花雪月的 日子裏」 不斷反覆著，像是唱片跳了針一樣。 等她按下通話鈕後，才知道那琴聲不是被播放出來的。 「呃．．．對不起？」她說。 琴聲驟然停下，然後一把她聽過的聲音說：「小弓？」 「對，是我。」她心裏想著：那還真不是跳針啊，邊應。 坐在鋼琴前的無雙習慣性地把視線滑向沒開的螢幕，問：「出了什麼事嗎？」 「是出了點事．．，呃，你那邊能把螢幕系統打開嗎？」小弓有點小心翼翼地問。 無雙把擺在鍵盤上的手一沉，壓出一個和弦後笑了：「我這邊沒法打開喔！」 小弓腦中又閃過醫生送她走之前，最後的那副笑笑地表情。 「無雙院區的院長出了什麼事嗎？我剛發出簡訊沒多久，妳就來了。」 「對，是的。」她回神過來，開始簡單的把事情說一遍。一邊想起了醫生在把那個問號丟向她後，跟她的對話。 “去無雙塔？”她知道自己那時是很驚訝的。 醫生點點頭，然後很平靜的說： “他在那裏。”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醫生原來還可以這麼說話。 無雙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 「只有他一個人有感染可能性？───妳在他的寶座上坐一下吧，別老站著。」 「目前好像是這樣。」小弓一面把自己放進那皮太師椅裏，一邊回答。 「那他要妳過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小弓沒說話。 「不會是說自己正好無聊，新曲子拿來聽聽吧？」 醫生在那之後是說了類似意義的話，所以小弓有點乾乾地笑說：「應該是這意思吧？」 接著她馬上聽到一陣似乎是有人在鍵盤上方突然脫力下來所造成的大聲響。 「你還好嗎？」她嚇了一跳。 「．．沒事．．．。」無雙用力把自己的頭給撐起來，對她說：「看見了左方的那個隔離裝置嗎？」 小弓凝眸，問：「是那個用來傳遞物品的嗎？」 「對，我把錄音帶從那兒推出來，妳等一下。」 小弓低下臉看看自己正坐著的那張椅子，決定站起來，走到隔離裝置前面。 室內寂靜了一會兒，直到鐵琴演奏又大響起來。 小弓才接起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聽到音量調大的重搖滾音樂隨著“血液檢驗幫”中的一個聲音爆出來。 「主任！居然是第一代的新突變！醫生叫妳趕快開視訊！！」 第 一 代 的 新 突 變？？ 頭腦一陣空白，這．．怎麼可能．．．？ 無雙的聲音，再一次把她的魂魄叫了回來。「我跟妳一樣滿臉黑線，不過還是先開視訊吧。」 視訊一開，就知道鏡頭在那大玻璃窗前，同仁們都退了。 「院長。」小弓才出聲，醫生就說了：「看來你說的不錯。」 「．．我不是早告訴你過嗎？」這是無雙的聲音。 醫生抿起嘴角、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壞壞地笑了笑，然後對小弓說：「這下有要讓妳多帶回來的東西了，小美人兒，知道是什麼嗎？」 她邊想著說：「因為是新突變，所以需要第一代的病毒？」 「應該說是第一代帶原者的新鮮血液。」無雙又出聲了。「沒錯吧？」 醫生輕輕鬆鬆地回答：「大概只要直接套用第一代的處理方式就好了，很快。雖然是第一代的新突變，但作用速度慢了很多，這證明美人們都愛我。」 「還好你在我這兒擺了抽血用器材。」 小弓覺得自己在狀況外。 「等一下，小弓，我自己來。」 第一代帶原者的血液。新突變。 小弓猛然望向視訊上的醫生。 得到的是一個，好似什麼都沒有的微笑。 小弓沒能忘掉那管血液的顏色，儘管她是血液檢驗室的負責人。 她後來帶回了無雙通過隔離裝置推出來的錄音帶，和那管血液。 在無雙院區撤除戒備狀態，她回家好好睡了十二個小時醒來後，得知醫生已經沒事了，正高喊著自己應該有去渡假的權利。 望著自己充滿溫和色彩的小房間，她想起了那個「徹底沒顏色」的世界。 放下通訊器，她伸了個懶腰，打開冰箱，想起來男孩在把車駛入交通中前所說的話。 該去吃哪家的冰淇淋好呢？ 腦裏掠過一幅幅引人垂涎的畫面，她覺得自己懂了，為何按開通話系統時所傳出的是那像唱片跳了針一樣的琴聲。 「那一段 風花雪月的 日子裏」 她小小聲地唱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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