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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之自閉公主 1
2010/10/15 15:12:54瀏覽760|回應0|推薦2

顛覆之自閉公主龍芭
第一章
龍德十二年
冷水院內,大夥人正聚集在一起為龍崎和龍芭兩位皇子皇女舉行抓周儀式,只見地上舖著厚毯,毯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有筆,有算盤,有刀劍,老太醫還貢獻了一個號脈用的小枕頭,幾個孩子也各自貢獻了不少好玩的東西,甚至於龍三那個不良皇帝,都叫姜喜把御璽也給擱到了地上,其目的不言可諭,遭到眾人的白眼伺候。

而三位未來的儲君皇子,則是有些竊喜的希望弟弟或妹妹有人不識貨的撿了御璽起來。

「小七兒爬過來,爬過來,看你喜歡什麼就拿什麼。」龍非興高采烈的拿著博浪鼓使勁的搖著,想要爭取弟弟的注意力。

「芭蕉兒,可愛的芭蕉兒,爬到哥哥這邊來,哥哥這裡有好玩的東西呀,哥哥等會兒拿好吃的糖給你。」龍武也不甘示弱的拿著彩球拼命的逗弄著妹妹。

「小主兒,最忠心的小豆子在這兒呢,小豆子給主子們做了好玩的草蚱蜢和小球兒呢。」小豆子用奸細的嗓門也不不斷的叫著。

「小豆子,你用這些東西給皇子們抓周,是想讓皇子們以後只會玩,不學無術是不是?」龍三有點不懷好意的說著。

「皇上您冤枉奴才了,奴才是想讓兩位小主兒以後無憂無慮呀,小主兒有英明神武的皇上父親,又有幾位允文允武的皇兄們,小主兒一出生就是好命底,未來每日幸福快樂,無愁無惱,玩到老。」小豆子這個馬屁拍的是又響亮又面面俱到。

只見眾人聽到了這番話後各有著不一樣的反應,姜喜是扁了扁嘴,翻了個白眼,老太醫則是笑罵一句:「弄臣。」而其他人則是笑了開來。

鳳姒則在旁邊仔細的觀察著兩個孩子。龍崎自一出生就像是個靜不下來的皮小子,不論是喝奶,換尿布,只要一睜開眼就是動個不停。

而龍芭呢,鳳姒一直在觀察著這個女兒,因為身為一個母親,鳳姒很早就發現龍芭跟一般的孩子很不一樣。

龍芭,一個不愛出聲音,確有著天真可愛臉龐的美麗小女孩,大大的黑色琉璃似的眼珠子,鑲嵌在粉嫩可愛的小圓臉上,紅艷艷的菱角嘴兒,搭上唇邊兩個小梨窩兒,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但是除非真的餓極了,或是不小心弄疼了她,她才會嗚咽個兩聲,其它時間,她幾乎都只是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無聲的四處看著。

原本鳳姒擔心龍芭是否是在孕程期裡有了損傷,特別請老太醫仔細的診視,但是老太醫仔細檢查過後卻沒發現有任何的異樣。

太皇太后和太后則是樂觀的對著鳳姒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身在皇室,就算是有損傷,也不至於讓她孤苦一生,好好教養,生命自會她的出處的。」自此以後鳳姒對於龍芭就多留上了一份心。

而龍三呢,更是拍著胸脯的說:「看她那對又黑又亮的眼兒,眼露精光,到處觀看,絕對不是個愚兒,或許只是怪了點,不礙事的,朕的小芭蕉兒長的如此可愛,就算真的有損,爹爹我照樣疼她一輩子,這有啥好大不了的呢。」

龍崎就像兩個哥哥一樣,貪吃、好玩、能睡、不滿週歲就搖搖晃晃的到處混,能走的就用走的,再不行用爬的也爬的到,拿到東西就往嘴巴裡塞,大哭大笑的像個小瘋子一樣。

而龍芭則一直都是靜靜的,很少發出聲音,只是讓人抱著,睜著大眼四處望著。
沒有人知道她何時會爬,因為突然有一天,她突然爬了起來,而且爬到了床邊,撿起了一顆圓圓亮亮的小珠子,而且緊緊捉著不放。

那顆珠子直到她夜晚睡著時都還抓在手上不放,後來還是鳳姒趁著她熟睡時才將珠子給收了起來,但是龍芭卻在睡醒後大哭不已,直到鳳姒將珠子還給了她,她才停止了哭泣,從此這顆珠子就成了龍芭的專屬玩具,不管是吃飯還是洗澡,她都緊緊的捏在手上不放。

鳳姒後來看著不是辦法,親自縫了個小荷包掛在龍芭的胸前,當著龍芭的面再放進另外一顆類似的小珠子,然後打開荷包取出了小珠子,如此重複了好幾次,龍芭才鬆手將原先的小珠子放進了荷包中,從那天開始,龍芭每天起床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身手摸荷包,打開它,取出兩顆小珠子把玩一下後,又放回了荷包,然後又是張大了眼觀察著四周。

如今一歲的龍芭,沒人知道她會不會走路,連帶著她的鳳姒、奶娘ㄚ頭們都不知道。因為她每天一起床就只會坐在床上四處觀望,不然就是玩著荷包中的珠子,不哭不鬧的,時間到了有奶娘ㄚ頭或是鳳姒會餵奶,或喝水吃東西,所以她幾乎是沒有多餘的情緒的,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將她的珠子拿走了,或者是換了個不認識的人照顧她,她絕對會大哭,但是她哭的樣子又不像龍崎一樣涕泗縱橫,她只是讓她的眼淚不停的流出她美麗的大眼睛,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所以所有人都不敢輕易的拿走她的寶貝珠子和荷包。

而今天兩人週歲捉周,大夥兒想盡方法,找來一堆的有趣的玩意兒,就是想看看這兩個娃兒會捉到什麼東西。

ㄚ頭們將兩個孩子放在厚毯上後,大家圍成了一圈,各自找了東西來引誘兩個小朋友來取。

只見龍崎一馬當先,拿起了個小鼓兒看了看,又放入口中咬了咬後,發覺味道不好就順手一扔,結果小鼓兒就扔到了小豆子的頭上,咚的一聲,逗的眾人是又叫又笑的。

結果龍崎看著大家笑鬧著,自己也得意了起來,抓起一個個自己看順眼的東西,每個都放入口中咬一咬然後就丟掉,然後還對著眾人笑開了只有四顆小牙齒的嘴兒,還搖了搖小屁股,讓圍在旁邊的人差一點就笑翻了過去。

老太后笑開了說:「小三兒,小七兒和你小時候一個樣兒,連搖起屁股來都是一樣的,媳婦兒妳說是不是?」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那時大夥兒還想拿個裙子給他套上,看他會不會搖的更好看一些呢?」太后好笑的說著。

只見聽到這話的龍三瞬時皺起了一張臉說:「不會吧,我小時候真有如此可笑的樣子?我一直覺的我應該就是一付老成持重的樣子才是。」龍三一付不相信的樣子。

「才怪,還老成持重呢,我看你活到了齒牙動搖了都還老成不了,現在天天還和孩子們耍心計,羞不羞呀你?」老太醫不給面子的嗆回去,而旁邊的衛影則連連點著頭附和,結果得到了龍三一記白眼。

龍崎有時走著有時爬著,忙的很,但都不見有任何的東西能拿在手上把玩超過一刻鐘,都是看了看,咬一咬就丟掉,看的眾人不禁一陣搖頭。

老太醫發話的說:「喜新厭舊,以後一定是個花心的混小子,像他爹一樣。」老太醫沒好氣的說。

「老太醫、老太醫,您惱我沒讓你跟姒兒到鳳麟去玩也就罷了,何必將我貶成個花心混小子,我龍三何時花心過?從小姒兒十歲起,我對她可是死心塌地的很,專情的無與倫比。」龍三說著說著又捧起了自己。

「我看小七仔,是沒定性,或者是這裡沒有他特別喜歡的東西,等他玩過一輪後,大概就知道喜歡什麼了?」老太后持平的說著。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盯著地上的兩個孩子,只見龍芭只是張著大眼看著哥哥像耍猴戲一樣的滿場子飆,而她在看了哥哥好一陣子後,突然兩手撐地,看樣子是想站起來的樣子。

此時大家都是一陣子的緊張,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龍芭能不能站的起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龍芭緩緩的站了起來,大家都屏息以待她接下來的動做。

就見龍芭慢慢的站穩了後,緩緩的環顧四週,看著圍在身邊的眾人良久,又看著毯子上許許多多的玩具,兩隻大眼睛眼波流轉著,就在大家等的快不透不過氣來時,龍芭忽然動了起來,只見她緩緩的舉高了一隻小腳,踏出去了,然後再緩緩的踏出另一隻腳,一步又一步搖搖晃晃的走了起來,龍芭不緩不急一步步踏穩著,朝她的目標前進,在眾目睽睽之下,龍芭撿起了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很仔細很仔細的看了好久好久,然後緩緩的放進自己的小荷包中,然後再緩緩轉過身來看到了鳳姒後,再慢慢的走了回來,撲到了鳳姒大張的臂彎中。

看到這裡,鳳姒才緩過了一顆急速跳躍等待的心,很好、龍芭會走路,而且還走的很好、很穩、她只是平常忘了腳可以用來走路,她只是不知道走路有何用,她只是不讓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只是、她只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會些什麼?她要些什麼?直到此時鳳姒才了解,龍芭是個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孩子,或許龍芭在家人的心目中是個怪孩子,但也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小孩。

龍德十三年
鳳姒待在龍芭的小屋內整理著龍芭的東西。沒錯龍芭三歲了,但是大夥兒從未聽到龍芭開口說話,連一聲爹爹、娘娘都沒有。平常總是張著大眼四處觀看著,或者撿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當寶貝。家人們對於這個沒有聲音和情緒的妹妹都已經習慣了。

只要她乖乖的在一旁做著自己的事,大家也就都隨她去了,絕對不勉強她做任何事,因為大家都了解龍芭是不能夠被勉強的,只要任何人勉強她做她不想要的事,她就會坐在一旁默默的流淚,流到所有人都覺得有罪惡感,不再勉強她了,才作罷。

龍芭或許是安靜地沒有情緒的,但是她常常會有出人意表的行為,例如在她一歲半時,突然不讓奶娘近身,不論奶娘餵飯或穿衣,她都拒絕,直到ㄚ頭或鳳姒接手她才願意,鳳姒無奈只有辭了奶娘,自己和ㄚ頭分擔著照顧龍芭。

但是不久後就聽到了消息說,回到私家的奶娘有了身孕,為了能多賺些錢所以一直都未告知鳳姒有妊的事情,為了這件事,鳳姒仔細的觀察了龍芭好一陣子,她懷疑龍芭似乎知道奶娘有妊的事情。

鳳姒對龍三說起了這件事,龍三也半信半疑了起來,因為經過兩夫妻長時間的觀察,龍芭似乎有些透漏著古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裡怪來著。明明不說話,但是偏偏眾人講的話,她似乎都聽的懂,有時甚至微微露出比龍崎還精明的眼色出來。

但是龍芭終究還小,兩夫妻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著,不過兩人還是開口警告著眾人,不可以在龍芭面前表現出不耐和嫌惡的表情。

龍三告訴眾人:「龍芭或許不說話,沒有太多情緒,但是她或許什麼都知道,她只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而已。」

眾人聽完了龍三這番話後,也都有一付深有同感的表情。幾個愛玩的哥哥,早在逗弄著雙胞胎玩時就發現了,龍芭似乎從來都不出錯,龍崎幾次吃東西吃壞了肚子,但龍芭都沒事。

例如,有一次眾人在用水果時,龍芭忽然出手將整盤的水果給打翻了,大家在驚愕之餘,卻發現從掉落的水果當中爬出了條小蟲,原來其中有顆水果遭蟲住了,ㄚ頭們切水果時沒注意,結果整盤的水果都被污了,大家都覺得奇怪,蟲子連切水果的ㄚ頭都沒注意,為何小小的龍芭會知到水果中有蟲。

又有一次,一群小孩在出遊時要走獨木橋過河去玩,但是龍芭張大雙手不給人過就是不給人過去,直到後來鳳姒讓衛虹上獨木橋查看後才發現,獨木橋上的掛繩早就腐朽了,要是人一多踏了上去,一定都會跌到水裡去。種種層出不窮的事,讓大夥兒對這個安靜的小女孩都留上了心。就因為如此,從此龍芭就由鳳姒親手照顧,ㄚ頭們除了小小,雪兒,和春兒幾個大ㄚ頭,龍芭誰也不要。

其實大家心理都清楚一件事,龍芭絕對不是個啞子,通常啞子是因為聽不見才會變成啞子,而龍芭並不聾,她的耳力很好,而且在她難得的幾次笑容間,大家都聽過她的笑聲。

小時候也聽過她的幾次哭聲,所以大家都知道,龍芭應該會說話,只是不知道要到何時,她才願意開口說話,讓大家聽到她的聲音,所以所有的人都在等,等她願意開口,賭她開口時會先叫誰,是爹爹、娘娘、還是哪一個兄姐。

鳳姒整理著龍芭的小櫃子,看著裡頭滿滿的各型各狀的石頭,或者說是礦石比較貼切,因為除了原來的兩顆小圓珠子,後來又陸續的多了許多不一樣的石頭,有圓的,方的,各種形狀的,還有不同的顏色的,看得出來是不一樣的礦石,真不知道這孩子蒐集這些石頭有何用?或許有一天龍芭會讓她知道吧。

鳳姒將大小石頭分門別類的放好,想了想,該讓大郎再為龍芭弄一個多寶格櫃子來才好,也不知道這孩子將來還要收藏多少的石頭,還是事先為她準備好來著。

最近龍芭和龍崎開始了和太傅學習的課程,龍芭雖然不說話,但是卻很早就能認字和劃畫兒,兩歲時和龍凡玩耍時就拿著龍凡的毛筆四處亂畫,後來小小就用了小羔羊毛,特地為她做了好幾隻又輕又小的毛筆,還用個小罐子將研好的墨汁裝著,用個皮帶子裝著讓龍芭帶在身上,從那時起,就常見龍芭拿著筆到處寫到處畫。

鳳姒打開小書桌上的小抽屜,看著裡頭好多張的宣紙,原來芭兒開始學臨帖了呢,輕輕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小字,鳳姒突然發覺,這並不是太傅教龍芭和龍崎的課程,而是龍凡現在所學的課程,太傅所教授的課程,每天都會讓陪侍的ㄚ頭或護衛回來報告,芭兒為何會默臨她三哥的課程呢?莫非她除了學習自己的課程外,另外連龍凡所上的課程也一併讀了下來,鳳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於這個孩子真是好奇透了。

這一天,小小急急忙忙的走進鳳姒的屋內。
「娘娘,芭公主好像生病了,剛剛我到房內叫她,她臉色潮紅,怎麼叫都叫不醒,我稍稍替她把了下脈,好像是染了風寒。」小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找老太醫了嗎?」鳳姒一聽到龍芭病了,急忙放下手上為孩子縫製的新衣,隨著小小走出了房門。

「已經讓大郎去找了,都是我不好,昨夜芭公主就有些不舒服的樣子,我卻疏忽了。」小小自責的說著。

「別責怪自己,哪個孩子不生病的?況且芭兒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說到了這裡,鳳姒不為難ㄚ頭,但是鳳姒卻開始為難起了自己、因為芭兒是她的女兒。

「崎兒呢?崎兒有沒有問題?他們是雙生子,平常作息又都在一起。會不會也病了?」鳳姒更焦急了。

「崎皇子還好,剛剛我過去問過雪兒了,崎皇子已經梳洗過了準備要去太學了。」

「那就好,等會兒讓雪兒轉告崎兒,讓崎兒替芭兒向太傅告個假,還有暫時讓崎兒到凡兒樓子裡去睡,暫時別回這個院子,也不知芭兒是不是染上了風寒,若是的話,可別讓芭兒給傳染了。」鳳姒一面急促的走著一面交代著,瞬時兩人就走進了龍芭和龍崎住了小樓,進了龍芭的內房。

房內,龍芭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的躺在床上,春兒正用著濕布巾擦拭著龍芭滾燙的身體,鳳姒看見趕緊的接過手來,一面對著昏睡中的龍芭說著:「芭蕉兒,哪兒不舒服?娘來了。」鳳姒有些心焦的輕喊著,緩緩用額頭貼著龍芭的小額頭試著溫度。

「是挺燙的。」鳳姒雙手揉搓著孩子冰冷的雙手。這時老太醫匆匆趕到,後面還跟著背著藥箱的大郎。老太醫急忙的為龍芭看診,鳳姒則焦急的在一旁等待。

終於老太醫放下了龍芭的手臂,轉過身來從藥箱中取出了一顆丹藥,單手扣住了龍芭的下顎,輕輕的將藥丹送入了龍芭的口中後才對著鳳姒說:「氣候轉換,孩子身體調節不來,吃了藥,應該就能退燒了,不過看這樣子來的凶險,應該還會反覆個三兩天,只要不過熱了,三兩天後應該就沒事了。」說完老太醫就著旁邊的水盆淨了淨手。

「芭兒終究是個女孩,身子骨總比不上那幾個臭小子,待身子轉好,我再用丹藥好好調養調養。」老太醫對著鳳姒說著。
「這個孩子,又不開口說話,身子不舒服大家都沒法知道,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好?」
「別心急,老太醫我大半輩子看過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芭兒只是和一般孩子不一樣,但是我總覺得她藏有很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等著我們去發覺呢?」老太醫帶著一點懷疑的對著鳳姒說。「您老也發覺到了?」

「是啊!總覺得她的眼睛裡閃著他人所不知道的智慧,雖然不開口,但是瞧著瞧著,總覺得有些門道。」

「龍三也這麼說,但是不知道這孩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讓大家了解她?」鳳姒輕嘆著說著。

「別心急,時機總會成熟的,要知道『春江水暖鴨先知』呀。」老太醫帶著禪意的說著。

這天晚上,龍芭的病情果真如老太醫所說的反反覆覆的,鳳姒不放心,親自守在龍芭的身邊照看著,白天時龍露陪著太后和老太后都過來探望了,但是鳳姒擔心老人家的身體,沒讓老人家進房來看,只讓龍露看了看出去回覆老人家。

鳳姒坐在床邊,輕輕握著龍芭的小手,退燒了的小手有了些溫度,不再冰冷。
鳳姒輕輕對著龍芭唱著兒歌,一隻手還緩緩的在龍芭的胸口上輕拍,想讓病中的女兒能有一晌好眠。

半夜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了房間,來人輕輕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搭在鳳姒的肩上。低頭俯身看著床上的小女兒,看著小女兒為病情所苦,看著妻子為著女兒的病辛苦,龍三心中好是不捨。

鳳姒感覺到有人,醒了過來看到了身旁的龍三。

「不是在忙嗎?怎麼過來了?」

「女兒病了,再忙也要過來看看,不然以後芭蕉兒不認我了怎麼辦?」

「芭兒怎會不認你,芭兒只是不說話,但是認人方面可厲害的很呢。」

「這我知道,就因為她不說話,我從沒聽她叫我一聲爹爹,心理總是不踏實,現在她病了,我要是沒來看她,將來她如果記恨了,恐怕連認我這個爹爹都不肯呢?」

「瞧你說的,芭兒才不會記恨呢,這是你這個爹爹才會做的事吧,上次露兒才忘了一次稱呼你為『父皇』,你就記恨了好久,每次見了面就用鬍渣子扎她的臉,害的她每天早上都來問我,有沒有給爹爹刮鬍子?」鳳姒好笑的嘲笑龍三的幼稚行為。

「這是我這個做爹爹的給女兒愛的懲罰。」龍三大言不慚的說著。
龍三看到鳳姒似乎清醒了,輕輕抱起了鳳姒,就著鳳姒坐的椅子坐了下來,再將鳳姒抱坐在腿上,龍三從鳳姒身後抱著鳳姒的細腰,兩人溫柔的看著床上熟睡著的龍芭。

「咱們芭蕉兒,長的真是可愛,前一陣子凡兒的伴讀,禮部張大人的孫子看到了芭蕉兒,竟然對著凡兒說:「我也有一個妹妹,也長的很可愛,而且很會說話,明天我將她帶來給你,你也把妹妹讓給我好不好?」氣的凡兒跑來跟我說,再也不要這個伴讀了。」

「有這一回事?凡兒怎麼沒告訴我?」

「凡兒說:「這是男人家的事,男人自己解決就可以了,不需要讓娘操心。」龍三學著龍凡的語氣說著。

「凡兒這一陣子也開朗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樣,都不敢表達心中的想法。」

「是好的多了,不過還有待磨練,免的老是被兩個哥哥給耍的團團轉,剛剛我到他房裡看了下,崎兒和他睡在一起,他將崎兒照顧的很好。」

「那孩子好像對一些木器,機關很有興趣,前一陣子他在藏書房裡找到了本製作機括的書,聽春兒說他讀了好多天,都捨不得放手,後來還找大郎要了好多的木材和竹子,聽說是想要給自己蓋座樹屋,昨天還來問過我,可不可以在後面樹林子裡找棵樹呢?」

「咦、有這回事,你怎麼應他的?」龍三帶著興味的問著。

「我告訴他說:『只要別太靠近河邊,又別離主屋太遠,要將屋子蓋在哪棵樹上都好。』」

「另外我還告訴他說:「蓋的時候千萬小心,別傷著了自己,要什麼材料就找大郎要,若還缺了什麼就找爹爹要了。」所以了,若凡兒找你要些奇怪的東西,你可要盡力的為他尋來。」鳳姒輕聲的交代著龍三。

在這春夏季節交替的微涼夜裡,兩夫妻合蓋著件披風,閒聊著孩子們的瑣事,輕柔的交談聲環繞著房間,也一併撫慰著龍芭病中脆弱的心靈。

在鳳姒堅毅的心中,從不認為愛情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因為若是愛錯了人,原本美好的情愛可能轉變成難以抹滅的傷害,雖然過程中有著美好、甜蜜,但往往都是苦多於甜,像她的母妃就是。

在遇見龍三以前,她從未想過走入家庭和婚姻,她只求自己能獨善其身,平安順遂又舒心的過一輩子。是龍三這個男人讓她體會了愛情的甜蜜,親情的溫暖,讓她有了為一個家庭付出的快樂。在她為親情,愛情,家庭付出的同時,龍三身為帝王,也相對的付出他的所有,並不曾因為他帝王的身分而有所遺漏。

而鳳姒的父王,仗持著自身帝王的身分,理所當然的擁有眾多嬪妃,對於眾多嬪妃,喜愛的時候甜蜜恩愛,多加恩寵,再有新人,馬上將舊人拋諸腦後,連元配髮妻的皇后都不能多加置喙,只因他是男人,更是個集眾多權力在身的男人。

其實男人的薄幸單純的只是自私而已,無法合理化自己的自私,就只能單方面用一堆的無理條款來束縛女人。算一算七出裡面的條款,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真正做的到呢?恐怕是找不到吧!自己做不到的事卻拿來約束別人,天下間沒有這種道理的,真不知道為何許多的女人還要奉行這些條款來為難自己和別人。

自幼在宮中看盡了男人的自私和無情,鳳姒曾立下誓言,絕不讓自己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就算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活,也要緊緊的守護自己的心,她要自己的心是自由的,絕不讓自己珍貴的心淪為男人自私的祭品。但是命運讓她被龍三所救,更讓她看到了龍三的特別。

龍三求親當時對她說了:「嫁給我!只要是我能做的事妳都能做,而我做不到的事也不會要求妳做到,妳做不來的我會幫妳做,而我做不來的也會要求妳幫著做,真要是兩人都做不來,那就什麼都不必做。」

這一番話聽起來拗口,但是仔細的品味過後就能體會出其中的奧意。意思就是只要鳳姒願意嫁給他,龍三願意給她對等的權利和義務,也就因為如此,她願意賭上一次為龍三這個男人把自己的心交出來,就只為了龍三。

四更天,姜喜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喚醒了在床邊小榻上打盹的夫妻,鳳姒要起來為龍三打理衣著,但龍三輕輕的將鳳姒推躺回小榻上。

「妳也累了一晚了,再多休息一會兒,這些等會兒我讓姜喜幫我就好,我先上朝去,等下了朝我再過來看看。」龍三說完後,俯下身摸摸龍芭的額頭,貼手的溫度讓他稍微放了心,輕輕的在女兒的額上印上一吻後,也在鳳姒唇上印上一吻。

「不燙了,呼吸也順暢多了,你就安心多休息一下,嗯?」說完捧著鳳姒的臉頰再次一吻後,才邁步離開。

龍三,多難得的好男人,鳳姒慶幸自己遇到這個不同於流俗的男人。雖然他偶而孩子氣重,又愛玩,一點都不像個皇帝,但就是因為有他這樣的男人,才能讓她鳳姒無怨無悔的付出一切呀。

聽到龍三和姜喜的腳步聲遠離了,遠處傳來劉嫂廚房的飯菜香,和ㄚ頭們輕巧的步伐聲音,知道ㄚ頭們已經為龍三和孩子們張羅好了早膳,鳳姒稍微放下了心,看了眼床上的龍芭,確忽然發現龍芭醒了,正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鳳姒一陣驚喜的說著;「芭兒,妳醒了,還有沒有覺的哪兒不舒服?」說著說著就用手輕撫著女兒美麗的小臉蛋兒。

但是等了半晌,卻還是只得到女兒直直的注視,鳳姒不禁一陣的鼻酸說到:「芭兒,娘知道你不愛說話,但是妳病了,妳什麼都不說,娘不知道你哪兒痛了或不舒服,妳不說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呀。」說著說著,鳳姒的眼中流下了難得的淚水。

然而就在此時,只見原本直楞楞的看著鳳姒流淚的龍芭,忽然伸出了小手輕輕的擷去鳳姒的淚滴,鳳姒突然聽到一陣輕若蚊蚋的聲音。

「不哭、娘」

只見聽到這聲音的鳳姒突然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定住不動的直盯著龍芭看,直到醒悟過來剛剛那聲「娘」並不是出自於自己的幻聽,鳳姒的淚水更是簌簌的直流著。

「好,娘不哭,只要芭兒好好的,娘就不哭,娘就知道芭兒會說話,只是芭兒不喜歡說話而已。」因為突然聽到龍芭開口說話,鳳姒驚喜的連話都多了起來,一面用手絹拼命的擦著自己的淚,一面又急著想知道女兒的情況。

「芭兒不愛說話,就不說,但是芭兒一定要答應娘,不舒服或者是不開心,一定要讓娘知道,不用說的,用寫的也可以,娘知道芭兒會寫很多字了,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好,一定要讓娘知道啊,娘什麼都不知道,就只能哭了呀。」鳳姒拼了命的要讓龍芭知道她的心情。

「好」只聽見龍芭又是簡短的一個字。
聽到了這一聲「好」,鳳姒更是激動的不知該如何形容。
「再叫我一聲娘好不好?讓娘好好的記的芭兒叫的第一聲娘、嗯?」鳳姒懇求的對著龍芭說到。

只見龍芭盯著鳳姒看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的打開了雙唇,只聽見一聲細細的:「娘」溢出了龍芭帶著一絲蒼白的唇間。

聽到了這一聲鳳姒等待了好久的「娘」,鳳姒的淚差一點又流了下來,怕嚇著了病中的龍芭,鳳姒趕緊揩了去,緊跟著露出了大大的溫暖笑容對著龍芭說:「芭兒好孩子,餓了吧?娘讓小小給你端來熱粥好嗎?多少吃一點,等一會好喝藥,喝了藥身體才會好,嗯?」鳳姒輕輕的對著龍芭說著,不停的用手撫著龍芭精緻的小臉蛋兒。
這時小小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娘娘,芭公主醒了嗎?小小要進來了。」話才說完小小的身影已經捧著水盆進來。
小小放下了水盆,在水盆裡注入了熱水,再對上少許的冷水後,揉了條布巾給鳳姒擦臉,看到鳳姒雙眸通紅的樣子,不禁輕呼:「娘娘您怎麼了?是累著了?還是也染上了風寒?這可怎麼辦?」小小頓時急了起來。

「小小別慌,我沒事,我只是聽到了龍芭開口叫我娘了,太開心了一時激動,龍芭開口叫人了,她真的開口叫我娘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才哭了。」鳳姒開心又激動的對著小小解釋著。

「芭公主真的開口說話了?還叫了娘?」小小也激動了起來。
「是啊、芭兒不但開口叫了我娘,還叫我別哭,但是妳叫我怎麼能不哭呢?」鳳姒安慰又欣喜的說著。

聽到了這裡的小小也激動了起來,過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趕緊又取了另一塊布巾要給龍芭擦臉。

聽到了龍芭開口說話了,小小也有些期待的拿著布巾擦著龍芭的小臉兒一面說:「芭公主,奴婢是小小,芭公主會叫奴婢嗎?」

只見龍芭一面讓小小幫她擦臉換衣,一面張著大大的眼珠子仔細的看著小小,看著小小期待的眼神,才又緩緩的也喚了聲:「小」

聽到了這一聲「小」的小小也激動了起來,忘了尊卑,忘了一切,忘情的捉住了鳳姒的雙手激動的叫了起來。

「娘娘,我聽到了,我聽到了,芭公主叫我「小」您聽到了嗎?您有聽到吧?」小小也語無倫次了起來。

平緩了心中激動的鳳姒,輕拍著小小的手說:「聽到了,聽到了,芭兒大概也餓了,妳到廚房讓劉嫂給芭兒弄些粥過來,晚一些還要喝藥,等皇上下了朝,咱們再把這好消息告訴皇上,大家一定很高興。」鳳姒柔聲的交代著。

「我馬上去,我馬上去,我要先告訴劉嫂這個好消息。」說著說著小小像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就在這一天下朝後,龍三聽到了龍芭開口說話的事情,高興了老半天,但是聽到了眾人都在討論著的事,他就又開始了不豫的臉色了。

「芭兒先叫了娘,然後又叫了小小,再然後是露兒,再來就是我這個爺了。」老太醫高興的手舞足蹈的,原來大家討論著龍芭叫人的先後順序。

「那是你這個老頭兒佔了看診之便,硬是搶去了先機,你就沒看到,芭兒見到了我和太后時,那聲「太」,和「姥」,說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老太后又和老太醫槓上了。此時大家圍坐在客廳理談論著龍芭開口的先後順序。

「那幾個臭小子呢?」龍三問著鳳姒說道。

「剛剛才一踏進門,聽到了龍芭開口說話了,全就一窩蜂的衝到芭兒房裡去了,我不太放心,怕他們擾了芭兒養病,就讓衛虹跟著,要是他們太吵了,就讓衛虹點他們啞穴不讓進房,免的讓才願意開口的芭兒,又不願意再開口了。」

只見一聽完話的龍三,迅速的車轉身子就往外走去,一面走著口中還一面的念著:「衛影、姜喜、你們待在這裡別跟來,誰都不准跟我搶芭兒,擋我者死,這幾個臭小子,皮都給我繃緊一點,竟然敢搶在我這個父王前頭,芭兒一定要先叫我這一聲爹爹才可以。」話聲才說完,人就已經不見了。

「這個龍三真是的,都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了,孩子也都這麼大了,還是孩子氣的緊,也不怕朝臣們知道了有傷他的顏面。」老太后好笑的說著。

「小三兒才不怕呢,他在朝臣面前才不是這個樣兒呢,威嚴的很,十足的雙面人。」太后接著附和著說,只見被硬是命令留下來的姜喜和衛影,兩人皆一臉悲憤的頻頻點著頭,兩人心中哀怨的腹誹著「皇上真詐、我也想聽芭公主叫我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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