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情歌》

啊——
親愛的牧羊少年，
請問你多大年紀？
你半夜裡在沙漠獨行，
我和你來作個伴，
願意不願意？

只要有戈壁沙漠在，
只須一對好人聚在一起，
戈壁沙漠自然成了花園。

啊——
親愛的牧羊少年，
請你別生氣，
誰好誰壞一時難知。

倘若是一對好人聚在一起，
戈壁沙漠便成天上花園，
誰又會來生你的氣啊！

18:04 2006/2/10‧劍．疾風

凌　天　之　城　　凌天城的牧羊女–２

　　秦昊睡不著。

　　甄老爺死了；甄姑娘瘋瘋癲癲的，這秘密難道竟要就此而絕？

　　月前；當他收到真老爺的飛鴿傳書，就星夜趕路，沒想到那賊子竟然快了一步，當他趕到莒縣時，只來得及目送甄老爺歸西……

　　人群中戚厲的尖叫聲迫使他挾了人快閃。他是對的，那果然是甄姑娘。只是——她為何矢口否認自己的身分，而且還裝瘋賣傻？莫非還不能相信他？

　　他煩躁近乎生氣的走出蒙古帳，什麼現代人！古代人！真是夠了！

　　看著遠方的盡頭心裡著實無奈，拖著一群娘兒們，這回城的路可不好走，然而才一天的時間，他就快被甄綪這ㄚ頭搞瘋了，一想到未來還有漫長的三週的路程，他就渾身顫抖！他寧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想在聽秋海棠說的古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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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秦昊一行人抵達銀川時已經起更，他們便在“四海當舖”住了一宿。

　　天剛亮，“四海當舖”門口便來了兩輛豪華的馬車，各有四匹駿馬拉著，每一匹馬偕是上選駿馬，精神抖擻的在晨風中嘶鳴踏蹄。

　　馬車才剛停妥，便有兩個紫衣人騎著兩匹快馬越過馬車先行，馬車後頭還停著兩個騎著快馬的紫衣男子。

　　這時“四海當舖”的秦四海老闆身著錦衣華服走出舖子，他是個身材微胖稍矮的中年男子，不管何時總是一臉和氣的盈盈笑臉。

　　「都準備妥當了？」他對第一輛馬車的車夫詢問道。

　　「是的。秦老闆。」馬車夫恭敬的回答。「都備妥當了，」

　　「這次你們能跟著城主回家，是你們的造化，一路上好生伺候著。」秦老闆在三的叮囑：「叫哥兒們照子放亮些，多注意任何風吹草動，別驚嚇了甄姑娘。」

　　「屬下知道。」

　　「此番回城機會難得，你們哥兒們就多放幾日假，跟家人們好好聚聚，等過完年在回即可。」秦老闆拍拍他的肩，笑盈盈的說。

　　「謝謝老闆！」車夫感激的說。

　　「秦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們可以上路了。」秦老闆一見到秦昊恭敬的說。

　　「有勞你了，老秦。」

　　「哪的話，這是屬下的榮幸。」

　　「恩，」秦昊放低聲音，說：「往來關驛的人等多注意些，下令三關內所有買賣全都拉緊報，任何大小消息一率回報給你做整合分析。」

　　「屬下省得。」抬頭看見了甄綪等人也走出大門，連忙說道：「早安啊，姑娘。」

　　海棠也笑了，著伸出手握住秦四海的右手一陣上下搖動：「早安，秦老闆，謝謝你的招待。」

　　秦四海愕然的臉都紅了：「哪哩，哪哩，應該的；應該的。」秦昊皺著眉，實在難以置信甄綪的舉動；會把一個老於世故的秦四海弄得像個羞怯的大姑娘。「該上路了。」

　　秦四海連忙揭開馬車的簾幕，「城主請上車；姑娘們請。」

　　馬車一出發，海棠便掀開窗簾；探頭欣賞著銀川的街景，現在時間尚早，街道只有希希落落兩三人趕路著。

　　忽然窗簾被用力的扯下，海棠轉頭，便見到秦昊嚴厲的說：「甄姑娘，我希望你能低調一些，不要引起太多的側目。」

　　海棠疑惑的揚眉。秦昊說：「到達目的地還要兩三星期，請別再製造太多混亂。」　　

　　「我們要逃難是嗎？」海棠直視著秦昊問。

　　「逃難！是的，妳是在逃難，而我要回家。」秦昊沒好氣的說。

　　「現在是明朝的哪個年代？」海棠突然問道。秦昊怪異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在問啥。海棠想了一下；再問一次：「現在是正德年吧？正德幾年呢？」

　　「正德三年。」

　　海棠點點頭。喃喃的背頌著：「弘治十八年孝宗死後，由年僅十五歲的武宗朱厚照繼位，就是荒唐好色正德皇帝。 這期間演出了一段由劉瑾主導的『八虎亂政』……其實；整個明朝史，都是黑暗血腥的閹亂史……」

　　「妳在說什麼！」秦昊越聽越驚，忍不住的問：「妳到底是誰？」

　　「我是邱海棠咩，都跟你說過了。」海棠白了他一眼。

　　「不！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廢話，在你們而言，這些都是現在進行式，對我來說卻是過去式的歷史，」海棠怔忡一下，小聲的說：「希望真的是過去式……」

　　「解釋！」秦昊命令著。

　　「這我可解釋不來，只是猜想……我猜想……真正的臻姑娘大概跑到我的時代去了吧。只希望她不會讓新世代給嚇壞才好。」說著自顧自著笑了起來。

　　秦昊不發一語的瞪著她。

　　「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海棠抱怨著。這個秦昊；她看的出來他是個人物，他全身都散發著無比的傲慢之氣，那是一種與生具來的優越感。

　　「我最後的記憶是民國九十三年八月二十日，二○○四年，醒來卻在……一四？？年，這一昏睡足足倒退了六百年。」說著說著海棠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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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月凄涼之景在沙塵中迷漫著，夜色已深，蒙古帳內透出了微弱的火光。放眼望去，除了乾枯稀疏的零落草地，只剩下風沙滾滾的在似遠似近處翻騰著。
　
　　是秋的盛情把這一際無垠的草原變成了蕭瑟的詩意。風走過處，天地便在呼與吸之間有著共震的歎息。　

　　「這是秋天！」她對著長空喃喃的道。

　　海棠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讓北荒冰涼的空氣緩緩的進入胸腔，隨著氣息一寸一寸的感受經絡的舒暢。

　　倚著蓬車的車輅，望著這邊地的壯觀夜色。北斗星幾乎近可盈握，深藍的夜幕布滿了璀璨的星河，這夜色真美……

　　望著前方黑茫茫的大沙漠，前途似乎是晦暗而凶險，但是她的心中卻隱隱的流動著期盼的悸動。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或是遠古的年代，她都是一個人；總是一個人——難道這是一次重生嗎？海棠想著…… 〈待續〉

2006/2/13‧劍．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