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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18 19:17:05瀏覽502|回應3|推薦29 | |
最近為賠錢賣屋的事煩心,沒有閒情舞動文字。繁忙之餘,從廢用的電腦中,整理出一些舊作重刊,算是弊帚自珍,只是重讀這些舊稿,竟有點恍如隔世。 此外,我也怕首頁盡是舊稿,讓到此一遊的朋友覺得本人太沒誠意。我就在想打盹卻又難以入睡之際,把往日寫稿的背景及個人的文字因緣,稍做交待。 二十年來我的職業,有人稱文字工作者,也有人說是媒體工作者,我的認知只是「記者」,我對這個職業角色的認識,曾經先後經歷過三次重大轉折。 大學畢業前夕,我曾向同學說,將來若當不成學者,就要從事社會公益。當完兵後,我就先考研究所,沒考上就找工作,準備繼續應考。但有一天,我忽然省悟,自己欠缺社會經驗,即使唸到博士,也可能成為自己厭惡的冬哄先生。 隨後就想,什麼工作最能貼近社會脈動?不用說,一想就想到了當記者。這是我一開始對記者的角色認知:貼身觀察社會的人。只是,當時,我隱約之間不想當一個「純記者」,因為我只想,比別人更貼近瞭解我所身處的世界變化。 猶記六年前,位居媒體高層的朋友要「挖」我,到他服務的媒體去工作,我們談著談著,竟辯論起記者的價值定位。他力主,記者要「純」,做一名純粹的記者,只論是非,沒有朋友,更不宜以自己的價值立場介入政治社會運動。 當時的我,早在1992年~2000年的工作之餘,投入媒體改造與政治改革運動,一聽到純記者的論調,就直覺礙難同意,於是申辯說,我先是一個人,其次是一位公民,再其次才是一名記者,所以只要記者的工作違背我的公民意識和責任,或背離做人的良知,我隨時可以不幹記者。這是我當時的職業認知。 或許是,我與媒體友人草創台灣記協的過程中,對許多記者攀附權勢及保守心態早已不滿,所以說起話來不免語氣過激,這位朋友就打出免戰牌,直說,怕這樣辯來辯去會沒完沒了,乾脆不跟我辯了。結果,真理並未愈辯愈明。 事實上,在前述八年業餘投入社運的過程中,我寫了大量的媒體改造、社會改革及政經革新的文章,多數沒有稿費,也未在主流媒體上出現。那時候,我與親蜜的戰友們都以地下活動為榮。地下象徵著,不求名利與權勢對抗。 <另類記者的媒體改造經驗>就是十三年前我初涉媒體改造運動的作品。當時,我曾以記協副會長的身分,參與台大教授朱敬一等澄社教授發起的「黨政軍退出三台」運動,還因此策劃過截至目前為止台灣唯一一次的媒體改造大遊行。 後來,我又與環保、勞工等領域的社運結緣。綠黨草創之際,我曾參與由綠黨要角發起的「社運總動員」及其隨後轉化的「社會立法運動聯盟」。但其間,我投入更深的卻是工運,1996~1999年間,關廠事件頻傳,我向報社請纓,從主流的政治、財經線,改調去跑較冷門的勞工線。那是我生命最為躍動的一段日子。 我當然也撰寫了大量關於台灣工人困境及出路的文字,這些文字有的是應工運團體及友人之邀,更多是自己積極蒐集資料、困勉調查研究的心血,這次整理舊稿進度有限,這些舊稿來不及收錄重看,短期內也沒打算登上部落格現醜。 事實上,那些與工運相關的文字,更讓我感到有如隔世之作。我在大學時代曾自命是殷海光、海耶克及波普等古典自由主義的信徒,邁入這段參與工運的歲月,我已經變成,一個非難自由主義而傾慕社會主義的「運動者」,記者只是我維持生計,方便介入運動的職業,不是我的靈命之所繫。 與先前大力入世的情景相較,近兩年我只能算是一個為稻粱謀的記者,雖然在公司裡的頭銜好聽了一點,叫「主筆」,但做的工作就是記者,無非採訪與寫作。或許是寫倦了局外人記述的新聞體文字,心中更嚮往做個自己說故事的作家。 尤其,最近一年為了擺脫銀行債務,而努力研讀有關理財投資、選擇權等專業書籍,又利用業餘時間操作交易,才發現自己愈來愈有物化之虞。剛好投資慘敗,我才登入部落格,一邊沈痛檢討反省,一邊重拾文字創作的樂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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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