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文化,源遠流長。我們的先賢留下了無數的文化魂寶,這些經典之作,歷久不衰,萬古常新。它延續了中華文化的命脈,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精英,滋潤了千千萬萬中華兒女的心田,使他們成為愛國、愛民、愛大自然、愛生活的正道直行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處在社會轉型的今天,人們十分重視少年兒童道德品質的培養,知識能力的拓展。人們也充分認識到國學啟蒙教育,會成為少年兒童終生享用的精神財富。因此,民間出現了不少類似私塾的讀經熱,讀經夜校,有的學校開了國學課,不少家長自行給孩子增補了讀經內容。據有關權威部門統計,而今參加讀經活動的人數已超過八百萬,而且這個隊伍還在不斷擴大,影響之廣泛,之深遠,之巨大,已見端倪。在這種情況下,了解一下我國古代的讀經活動,借鑒一些可行有效的方法,還是有必要的。 古代孩童讀經讀的是什麼書?有“四書”、“五經”;有《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孝經》等啟蒙讀物;還有如唐詩宋詞、《左傳》、《史記》等。 為什麼倡導孩童讀經呢?因為二三歲至十四五歲的孩童,物欲未染,知識未開,記憶力強,所學即印,耳濡目染,先入為主,潛移默化,陶冶心性,開啟智慧,蒙以養生。十四五歲以前的孩童,對知識的吸附力猶如海綿吸水一樣,極為強大。 私塾是古代孩童讀經的聖地。開學的那一天,學生先要叩拜至聖先師孔子神位,雙膝跪地,九叩首;而後再拜私塾先生,三叩首。禮成,要設宴款待老師。這以後,每日清晨,當學生還睡眼朦朧時就要到校,先得給孔子牌位行叩首禮,然後再回到各自課桌做功課。 私塾先生開講,先前是有的以《論語》開篇,有的以《詩經》開篇,後來以《三字經》開篇,然後再續講其他內容。有的私塾先生只教字的讀音,然後講,學生念、寫、背記。這類私塾先生強調念、寫、記背,他們認為學生不懂不要緊,只要讀的是好書,儘管讀,儘管背,隨著年齡的增長,社會生活的豐富,知識的增多,原來不懂的,會自然而然“悟”出其理,解出其義的。 私塾先生講經時,先生念一句,學生跟著念一句;念完一段,再重新念一遍或幾遍。先生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讀,學生們學著先生搖頭晃腦地放聲念。這邊晃邊讀的過程,不僅使學生的身心放鬆,有時也給孩子們帶來樂趣。 每天上新課前,學生得背頭一天教的東西。背誦,還得純熟,最好是滾瓜爛熟。背得不熟,要挨批評;背不下來,要挨罰。輕者罰站;重者,學生要伸出小手來,挨竹板打手心;有時先生用藤條抽你,學生苦不堪言。在先生的要求下,大多學生都能背記不少經文,這些孩童背記的東西,使他們終身受益。 很多著名的學者,他們孩童時期都大量背記名著。魯迅小時候就能背《鋼鑒》(周作人談),茅盾能背《紅樓夢》(鄭振鐸驗證),胡適九歲之前就已熟記“四書”、“五經”,周祖謨能背《漢書》(自點明),陸宗達能背《左傳》(筆者親驗),錢穆九歲能背《三國演義》(據《八十憶雙親》載)。張恨水在《山窗小品》中講,他十四歲之前就能背誦《三字經》、《論語》、《大學》、《中庸》、《孟子》、《易經》、《詩經》、《千家詩》、《禮記》、《左傳》等著作。這些現代名人的成功,與他們孩童時期打下的基礎是分不開的。 私塾還有一項必修的功課,叫做“對課”,就是教學生對“對子”。魯迅先生的私塾先生壽鏡吾出了個上聯:“獨角獸”,當有的同學以“四眼狗”回對引起鬨堂大笑時,魯迅以“比目魚”補下聯,博得壽老先生的讚揚。又如,六歲的張恨水以“十個石榴”對了老師的上聯“九棵韭菜”,對得十分巧妙。 每月逢五之日(即陰曆的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日),學生必須交一篇作文。文不拘長短,私塾先生親自批改,有時還講評一番。這對提高學生的寫作能力,很有幫助。 私塾的讀經,有時也是很枯燥的,有時也會引來調皮的學生和私塾先生開玩笑,搞惡作劇。如:把上廁所當做對刻板學習的一種“解放”。學生在唸書時提出上廁所,借“上廁所”逃出教室,在廁所裏休息,玩耍。於是學生們紛紛提出要上廁所,有的學生竟在一個上午“大小便”十二三次。後來先生發明抽籤輪流上廁所,前一個不回來,後一個就不許去。於是學生之間展開了抽籤大戰,甚是熱門。(劉方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