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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靖的必買購物清單 蔡家維的評價心得 覃競:安全感
2022/03/22 15:07:26瀏覽47|回應0|推薦0

安全感       覃競       快四十歲了,遭遇第一次失竊,為此產生了很多的后遺癥。 這種后遺癥有精神層面的,還有心理層面的,嚴重的困擾了我的日常生活,也打破了幾十年的平靜生活。 五月底,到漢中出差,我將摩托車鑰匙忘記取下,在小區放了四五天,竟然還在。所以我心里很慶幸,覺得踏實和安全。 不到半個月,那種踏實和安全隨著一場失竊漸行漸遠。 上周二早上五點多,我起床看見廚房的窗戶大開。 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心里嘀咕著:“昨夜,女兒吃完夜宵,我涮洗完畢,沒有開窗,難道是最近太忙,神經恍惚了!” 接著,擺了擺頭,就扎進衛生間洗漱。女兒6點多要上學,所以每天早上如同打仗一樣的節奏。 女兒起床,我已經準備開始化妝,條件反射的走向客廳柜子前面。背包不見了,我明明昨天回家就放在進門的柜子上面,不翼而飛了。 再四處一看,公文包也不見了。 我對女兒說:“寶貝,昨夜咱家進賊了!”女兒一臉懵著的表情從衛生間出來:“媽,你肯定是放到其他地方了,再找找!” 我們母女一起找了一圈,走到廚房大開的窗戶前,終于確定了家里失竊的現實。 看著女兒的臉色有些不對,我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馬上堅強起來。 于是,我拉著她的手:“寶貝,沒事,只不過掉了東西,咱倆好好的,這才是最值得開心的事情!” 把女兒送到學校門口,她和我說:“媽,我去上學了,你去派出所報警吧。” 我點點頭,就騎著小弟的摩托車趕往派出所。 6點43分,派出所的值班室燈亮著,沒人。我敲了幾下門,見沒人應聲,想著人家可能在睡覺,就騎著車走了。 到單位停好車后,心里說不上來的焦慮,就沿著椒溪河跑了一會兒。 但是總覺得不舒服,背包里的錢包現金的數量記不清具體是多少,可是身份證、銀行卡、水卡、電卡、摩托車鑰匙、化妝品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有不少。 再想想,一個賊進了屋里,我和女兒睡得竟然人事不知,太后怕了。 我轉身又到了派出所,那會已經七點多了。終于見著了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他看起來很年輕,正從外面的公路走向院內。 我將情況給他說了一下,然后隨口說了一句:“早上六點多我就來報警了,你們值班室沒人答應。”誰料他竟說:“你為啥不打110?”我頓時無語了。 當時一頭霧水,我覺得自己很蠢,為啥沒有打110。 接著,他又問現場破壞了沒有?我老實告訴他,我已經把窗戶關了。 我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一回答著他的問話。然后,他說要做筆錄。 我一看時間,快上班了,單位的事情昨天領導都布置好了。就如實告訴這個小伙子,我可能沒辦法做筆錄。 我把自己的姓名、住址、聯系電話告訴他后,就匆匆投入工作之中。   ------     期間,我給小弟打了電話,讓他幫我配合派出所進屋取證。 再后來,聽別人說,小區十幾戶人家都發現家里進了賊。聽說有一棟樓,從一樓到五樓都被賊光顧了。 聽到這些,我的心里更害怕了。 中午下班后,我把女兒交給小弟,自己一個人回了家。從廚房走到客廳,仔細看了看。 進屋的賊,應該是光著腳從廚房外面的天然氣管道爬上來的,因為客廳的地板磚上有一連串腳印,有些還能看見腳趾頭的印記。 中午兩點左右,我又到派出所,把我的手機里拍的------告訴了警察。他們一再重申,必須要做筆錄。 確實不是我不想做筆錄,而是工作上的事情忙的沒有時間,周四下午心力憔悴,差點暈倒在地。 女兒問我:“媽媽,破案了嗎?“我搖了搖頭。 上周五,終于請了半個小時假,又一次去了派出所。 我問了值班的警察具體情況,這個警察態度不錯,不過回答的言語讓我更加無語。 他告訴我,小區的監控壞了,案子會破,但是需要時間,至于多長時間,不好說。 我又反映了我們小區治安不太好,聽說去年有的人家丟失了首飾等貴重物品的一些情況。 結果,他告訴我,小區的管理不屬于派出所范圍,建議我找城建局。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單位有事,讓我馬上回去。我再一次沒有配合警察錄完筆錄。 截至今天,已經8天過去了。我的生活因為這次失竊變得很糟糕。 身份證、銀行卡同時丟失,擔心刷卡,凍結了所有的銀行卡。因為我的幾張銀行卡,除了一張工資卡外,全部是信用卡。信用卡500元以內的都是免密支付。 我沒有辦法搬動摩托車,還是小弟找了一輛皮卡車和幾個帥弟,給我拉到縣城換了鎖和鑰匙。 找人制作的護窗沒有弄好,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逐一鎖好窗戶和大門,不放心,再讓女兒檢查一遍,弄得自己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昨夜,牙痛,抽筋,輪番都來了。在疼痛期間,我突然暴躁的很。幾十年從不鎖窗戶,也沒見著賊光顧。怎么就一夜之間碰到了那樣的事情。 人生第一次嘗試了身無分文的感覺,第一次覺得自己渺小的卑微。 早上醒來后,牙齒沒那么疼了,小腿抽搐的地方雖然肌肉還是緊繃著,但也沒昨夜那么難受了。 上班后,就給領導書面請了半天假,準備去辦理身份證,先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 筆錄我這次是真的不想去做,既然需要漫長的等待,不如我現在一刀割斷,不要那個結果。 起初,我是滿懷著期待的熱誠去尋找一根心靈上的救命稻草,既然所有的錯都是自己的,那么一切還是自己承擔后果。 只是,這次失竊,我覺得自己過去曾經以為的安全感變成了焦慮和擔憂,成為了精神和心理層面的問題。 雖然夜晚下的睡眠應該是安心和平靜的,但是如今的每個夜晚我必須時刻警惕,不能睡熟,因為我還要守護我的寶貝,讓她可以安穩的在家里休息和睡眠。 黑眼圈的加重,短時間內是無法緩解的。精神和心理層面的問題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修復。 每個人活著,其實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希望我們大家能夠帶給彼此安全感。 +10我喜歡

真誠被擾(小說) __劉凌峰   何真誠上高二了,可他依然象一個小孩子一樣天真、善良、真誠,好象這個世界始終塵埃未沾,始終晶瑩剔透,可是有一天他發現他的世界被擾了。   上語文課,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教師站在講臺上,對在座的同學們說:“同學們,這堂是作文課,我們來看一下上一作文課,同學們所寫的作文,我覺得你們寫的作文很好,就拿何真誠的作文來說吧,是不錯的一篇,我讓一位同學來給大家念念吧,誰愿意上來?”   他話剛落,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自告奮勇地站起來說:“老師,我來讀吧。”   何真誠朝她看去,發現她是班花劉婷婷。何真誠心想:“她可從來沒在作文課上讀任何同學的作文,更是沒留意我的存在。這一次,她或許是一時沖動吧。”   何真誠看了她一眼,不經意間與她眼光一碰,趕快收回目光,但感覺胸里的那顆心嘭嘭地跳個不停。   劉婷婷上講臺去了,她從老師的手里拿過何真誠的作文,聲音顫抖地讀了起來:“《真誠》......我爸爸從小就教我真誠地做人,剛開始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真誠,當然也就不知道怎樣去做一個真誠的人了,后來他對我解釋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就聽得明白了,所以以后我就是這樣去做人。漸漸地,我發現真誠是透明的,世界也因它纖塵不染......”   劉婷婷念完,她飛快地看一眼何真誠,跑下講臺,何真誠還是豎起耳朵去捕捉她的美妙聲音,都不知道她下來了。   下課后,何真誠坐在座位上,沒有起身出教室。一男生馬青見他沒動,走過來對他叫:“喂,怎么一動不動的?”他還舉手往他眼前揚揚。   何真誠回神不自然地沖他笑笑說:“沒什么的。”   馬青哼哼說:“何真誠呀,你夠真誠的,難怪你爸給你取名叫‘真誠’!”   何真誠只報以微笑,沒說話。   馬青忽然低頭問他:“哎,真誠,剛才班花劉婷婷自告奮勇上臺去讀你的作文,你感覺怎樣?......那滋味不錯吧?”   何真誠輕輕地掐了他一下,低低地說:“去你的,我何真誠是什么人呀?!”他話雖那樣說,還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教室一下,無意中與窗外的劉婷婷眼光碰個正著。兩個人同時收回目光,誰也不敢輕易去看對方了。   馬青被他那么說,對他說了一聲:“何真誠,你很不真誠。班花是我的,你別動!”就走了。   何真誠看著他走開,心說:“我不真誠么?”   坐在教室里,能聽窗外天突然下起雨的聲音。   放學了,何真誠撐起雨傘剛走出校門,“呼”一聲,被一陣風刮來,把雨傘刮得向后直翻爛了,雨兒從頭上落下來,讓他淋上了雨。他剛要跑回學校,一把漂亮的雨傘擋在了他頭上。同時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跟我一起走吧,我的雨傘大。”   何真誠回到家,媽媽見他沒拿雨傘回來,全身卻沒淋一點雨,問:“真誠,你把雨傘借給了誰?”   何真誠說:“沒有呢,我剛出校門雨傘被風刮爛了,我拿給修理工修了。”   媽媽看了看他,說:“這么巧?”   “嗯。”   他隨便應了聲,走進里屋。   媽媽尾隨而來,問:“那你怎么回來的?一定是有人送回來吧?是女同學么?”   末了,她盯著他憂心地補上一句:“你可別早戀啊!”   何真誠說:“媽媽,我搭車回來的。”   他邊說邊想到了剛才拒絕主動送他回家的劉婷婷:“媽媽,我如果想早戀,今天就開始了。知道么,剛才劉婷婷想送我,我都拒絕了,然后坐車回來。”   媽媽依然不相信:“何真誠,你越來越不真誠了,難道忘你名字了?”   何真誠沒有言語,只苦苦地笑了笑,倒在床上睡。他沒睡得下,劉婷婷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腦海里出現。   星期六,放晚學時,馬青開著一部豪華摩托車堵在何真誠面前說:“真誠,我這車剛買的,我明天載你玩一趟如何?”   何真誠看了他的摩托車一眼,說:“我明天想和我爸媽在一起。”   馬青不屑地哼一聲,說:“你和你爸媽沒代溝呀?我呀,就談不來。”他拉下了安全帽,說了聲:“你不去,那我帶上劉婷婷!”   何真誠不由得跺了下腳。   星期天,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何真誠夾了一口菜放在嘴巴里慢慢地嚼著,他思緒里一直在翻騰:“我最近腦海里老出現劉婷婷的身影,好想跟他們說出來,讓他們幫出主意,可是怎樣開口啊?”他努力把嘴巴里的飯菜吞下去,剛要開口了,爸爸丟下筷子說:“我飽了,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媽媽見他起身,也站起來,說:“兒子,你外婆病了,我得回去看,可能要幾天才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吧,有什么事就找爸爸,他公司不遠,你知道的。”   他們匆忙地走了。何真誠看著他們離開,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他內心在彷徨:“爸爸媽媽,我本來是想真誠地坦白自己的感情,聽聽你們的意見,可你們卻是這么忙。唉,叫我如何是好?早知如此,還不如跟馬青瘋去!”   一個星期二晚自習,何真誠正寫著作業,不經意間聽到馬青叫了劉婷婷一下:“喂,劉婷婷,出來一下。”何真誠抬頭來看,發現原來已下課,但劉婷婷仍坐在座位上,她見他看過去,嘴唇動了動,又沒說出話,馬青叫她,她也不理。   何真誠極力地克制了自己,等到他再抬起頭來時,第二節晚修課已開始。他又埋頭做習題,過一會,假裝累了趴在課桌上,從胳膊縫隙間去偷看劉婷婷,卻發現她不在。他再去看馬青,也發現他不在。他坐不住了,“呼”地站起來,走出教室。他在校園里走了走,找到了躲在墻角喝啤酒的馬青。他一把抓他衣領就問:“你把婷婷怎樣了?!”   馬青說:“我沒把她怎么樣啊,我剛才叫她出來她都不應呢。”   何真誠急急地問:“那她現在去哪了?”   馬青笑道:“你小子這么著急,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了?”   何真誠生氣地叫:“胡扯!你趕緊說,她去了哪里?”   馬青笑得更邪了,他說:“她被語文老師叫去了,這個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獨你不知。”   何真誠立即松開了手,不由向語文老師辦公室而去。   他來到語文老師辦公室門口,見門緊關著,輕手輕腳上前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他隱隱聽到里面傳來劉婷婷的哭聲。他急忙拍打門板叫:“老師,老師,快快開門,我有事兒!”   他拍得急,門被打開了,而且門一開,劉婷婷篷頭垢后地哭著跑出來。   星期三,日,雨,劉婷婷沒來上課。   星期四,日,大雨。劉婷婷沒來上課。   星期五,天晴了。何真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呆呆地看著劉婷婷的空座位,咬牙站了起來。他離開教室,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到何真誠蒼白的臉上,他說:“校長,我親自碰到語文老師行為不檢點,對劉婷婷同學有流氓行為……”   校長的臉也一樣蒼白色,他摁掉手上的煙,嚴肅地說:“真誠,我們早接到一些舉報,這事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   何真誠告別校長出來,在門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可心兒還是沉甸甸的。他內心狂呼:“這就是真誠么?我真誠地把一切說了,可為什么心還是這么沉重啊?這真誠真累啊!”   教室里,何真誠看著黑板,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他內心在掙扎:“語文老師被開除了,而劉婷婷再也沒來上課,我做錯了嗎?啊,我好煩,好想抽一支煙啊。爸爸,今天放學后,我希望你和媽媽在家等我,我好想跟你們聊聊......”   下課鈴聲一響,何真誠彈跳般站起來,快步走出了教室,同學們談論劉婷婷的事還是鉆進他耳朵里。   何真誠快走到家門口時,才想起媽媽去看外婆還沒回來。他無所事事地去公司找爸爸。   公司里早已下班,何真誠徑直上爸爸辦公室去。到門口后,見門沒關緊,叫了一聲:“爸爸,你在里面嗎?”然后就推開了門,他看到了一個令他驚訝不已的場面:爸爸和一個女的摟在沙發上……   他的眼淚撲騰地往外流,急忙轉身跑開,跌跌撞撞的。   終于媽媽和爸爸鬧翻,那天家里的氣氛靜得怕人,媽媽坐在一邊,手扯著頭發,何真誠和爸爸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媽媽指著爸爸大叫:“你怎能在外面和那女人搞在一起,如果真誠不碰見,你還不坦白。這么多年來,我辛勤為家里忙,而你卻和外面女人鬼混,你對得起我么?!......我受不了了,離婚,離婚!......”   爸爸等她說完,慢條斯理地說:“我們不是鬼混,我們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已一年多了,我本來想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向你提出離婚......現在嘛離也好。真誠,你十六歲了,也懂事了,你應該理解這種事的對不對?”   何真誠不滿地說:“你從小就教我要真誠做人,我也認真去做了,可你如今卻打擾了它,以后你叫我怎么去做人?!......”   何真誠說著,大叫著跑出去,邊跑邊叫:“你騙了我,你們騙了我!......”   外面,天空很暗。何真誠跑到街頭,跌跌撞撞停在一家商店門口。他站在門口定定地望著柜臺里的香煙,然后掏錢買下一包煙。他走開時,眼前突然出現馬青惡毒的笑:“何真誠,你不是說不抽煙么?現在假真誠了吧?呵呵!......”   他突然一大聲咳嗽,像是剛學抽了一口煙,被噴得咳嗽不已。   他把那包未動的煙往空中一扔,然后大踏步而去。那煙正好落到一個小男孩的腳下,他撿了起來。有個男人走過來,見到他手里的煙,問:“孩子,你這煙從哪來的?”   小男孩:“爸爸,我是剛撿到的。”   男人:“做人要老實,真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偷拿我的錢出來買煙?你學壞了是不是?我打你!......”   小男該:“不是,爸爸,我真的撿到。別打我爸爸,嗚嗚......”   何真誠聽到小男孩被打得哭了,也不停下去制止。要是以往,他會去的。   爸爸媽媽已決意離婚,只等著他回去作出選擇了。他向法院走去的時候,看到了前面走著一個女生,從背影看,她很象很像劉婷婷。當天空射下一道刺眼的陽光時,他對自己說:“前面有一個影子,它叫真誠。如果我把它找到了,就是找到幸福了。劉婷婷,你不是一個影子,只有你才讓我看到真誠的希望,而從你的眼瞳里我看到了真誠的愛!......”   +10我喜歡

一   我一直不敢再想這個叫誠山的男人,卻也一直忘不了。   我和老公孟景文是2010年結的婚, 2012世界經濟再次出現泡沫,身處外企的他工資一減再減,我不免抱怨生活水平下降,這更加給了他壓力。   孟景文私下跟我商量:“還是辭職吧,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再說為了將來也得努力一把,是不是?”開始我沒同意,一直鼓勵他堅持住。可越來越惡劣的國際環境令他一再失望,孟景文固執地辦了離職手續,當他把那點遣散金交給我時,我剛好在單位跟同事鬧了點意見,一見他真辭職,便火了:“這下利索了?你的以后怎么辦?誰給你交五金?養老靠誰?你怎么做事不深思熟慮一下呢?”   我的反復無常讓他不知所措,開始為工作發愁,可年齡大了,學歷又不算高,加上大學生畢業潮,工作一時之間得不到解決。那幾天,家里的氣氛異常緊張,我們都極力避開談工作。半個月后,還要上班的我突然接到孟景文的電話,他蠻是興奮地說:“琪琪,我找到工作了,去北京一家外企做拓展,負責開拓北京市場,事情比較急,今天就出發。”   二(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連面也沒見上,孟景文說走就走了。   我怕面對冷清的家,環視一下熱鬧溫馨了一年半的新房,突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他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   漸漸地,孟景文越來越忙,似乎工作進展順利,他在北京的客戶跟朋友多了起來,而我卻一天天在家里呆著,花似的枯萎,特別是夜里,習慣了拿他的胳膊當枕頭,習慣了聞著他的發香睡覺,如今,他不在身邊,令我徹夜難眠。   說給孟景文聽,他鼓勵我出去走走。正好臨近十一,為了避開旅游高峰,單位提前組織輪休,我報了個旅游團去了黃山。   不去黃山總想象那里的風景如何美妙,真去了才發現,其實除了攀登,再也找不到別的好玩的。而我,生來對走路抵觸,走幾步便氣喘吁吁,所以寧愿在山下坐著聽風聲,也不愿再向上爬了。(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大家紛紛向山頂沖鋒,我安靜地坐在樹蔭里享受難得的清涼。不久,我竟然躺在石板上昏昏睡去,再醒來時,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把傘,黑布傘,安好地遮住我的頭頂,接下來,一張白凈溫和的男人臉映入眼簾。   “小姐,在這里睡覺要小心樹上的蟲子。”他的聲音很低沉,卻極動聽。   “謝謝。”面對陌生男人,我還是有些靦腆。   “一個人在這里呆著,不悶嗎?怎么不去爬山?”   “我……累了。”   “是不是跟我的腳一樣,直板腳,不適合長時間走路?”他一邊笑著一邊抬起自己的腳。幽默又不失真誠。我突然笑了。   山林里的風很清涼,跟這樣的男人聊天很愜意。他自我介紹叫誠山,他說:“名字帶山,卻生來與山無緣,真是命運捉弄啊。”   我再笑。跟這樣的男人聊天很愉快。誠山不時地說幾段笑話,逗得我捧腹。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戀愛時代,輕松,快樂。誠山跟我來自同一個城市,他也是為了躲開旅游高峰而提前出來享受十一的。說到這,我們蠻有默契地相視一笑。然后他對我發出了邀請:“難得一個團,更難得一個城市來的,晚上我做東,請你吃飯。”   晚餐時,我們更是相談甚歡。誠山中文畢業,話總是說得妙語連珠,這樣的男人不會令人感覺乏味。吃完飯,他堅持送我回房間,我客套地邀請他進來坐坐,沒想到,他竟真的進來了。屋內的空氣有些尷尬。門內的我們,沒了門外的自在,空氣流淌著些許曖昧。誠山不止一次地向我靠攏,而我不知該接近,還是該遠離,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10我喜歡

生死牌                  文|劉少青                          生         梁老大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醫生確診說,他肚里長了個疙瘩,惡性。           瞎瞎病?!           動手術,放療化療,存活五個月;不動手術,不放療化療,三個月,治療費約十五六萬。           三個月?!           九十天?!           梁老大懵了。           他剛跨入六十八歲門坎,這些年,才嘗到了好日子的甜頭,閻王爺就向他招手了?           唉!一聲嘆息。           不痛不癢,他絲毫沒有感覺自己身體不適。要不是兒子買房,地產商贈體檢票,兒子硬拽他和老伴來醫院檢查,他還覺得自己身體磁實,零件運轉正常。誰料一查,老伴安然無恙,他卻查出了麻達,這已是第三家醫院確診了。           梁老大性硬,耿直,喜歡直來直去,討厭啥事藏著掖著。在他強烈要求下,醫生征得他兩兒子同意后,對他實話實說。                 他難受,接受不了,生悶氣不吃不喝,蒙頭大睡兩天兩夜后,想通了:用十五六萬延長生命兩個月,開腸破肚,吃藥打針,放療化療,惡心嘔吐……每天把二干五百多元砸給醫院,就為在世上多“扎啦”六十天?不值!他搖搖頭,把家人一致要求住院治療的良好心愿,搖到了九霄云外。                  他餓極了。坐車和兩兒子到醫院附近的回民街,咥了一大老碗羊肉泡,喝了兩碗高湯,打了兩飽嗝,用餐巾紙抹抹額頭的熱汗,逼兒子辦出院手續送他回了家。           爸,六十三走了。媽,六十五尋爸去了。老二,六十四葬身車輪。比起父母弟弟,他都覺得自己活下長頭了,但他不甘心生命的時鐘剛轉到六十八圈就停擺不走了。所以在他還能看亮的這三個月,他決定辦幾件大事,把錢花響。   ——和兒子去木頭市,雇車買回兩幅十大塊,叫木匠割兩幅枋,給他和老伴置辦好靈魂的最后歸宿。              在背山面水的山根,父母陵園的左邊,讓人用挖握機刨坑箍墓,給他和老伴蓋所新居。            兩兒子滿懷悲痛,默默看著老爸的舉動,全身心支持老爸的工作,服從老爸的指示和安排。老伴看著父子們忙這忙那準備后事,偷偷抹淚。           當松木枋上蓋漆好,墳園頂起了一顆新土疙瘩后,梁老大滿意地點點頭,召開家庭會議,平靜地對兒子兒媳說:           “人終究要死,遲死早死只是個先后次序不同。我現在即使立馬咽氣,比起你婆你爺你大都算賺了,與其把十幾萬扔到醫院多活兩月,倒不如讓我少遭開刀化療之罪,浪美吃美,就是少活兩月也值了!我一生和你媽很少出山,要不是這次來大醫院體檢,我們連大城市的邊都沾不上。這幾年,你們倆也都出息了,有房有車有存款,讓我省心不少。我也不用你倆錢,我卡上還有十多萬呢,我還有兩個半月的活手,趁現在身體不痛不癢,能橫能走,我想讓你倆把生意交給兩媳婦打理。你倆換著開車,在閻王爺叫我走之前,陪你媽在東西南北轉轉,把山外頭的世事看看,到的走了也無遺憾”!                  在北京,去毛主席紀念堂吊唁,在廣場看升旗。在太陽島看日出,在內蒙看賽馬,在烏魯木齊吃手抓羊肉,在嵩山看少林寺武僧晨練,登泰山一覽眾山小,爬上海東方明珠高塔,看浦東新區,在廣西瑤寨,隨少數民族姑娘翩翩起舞……            出游的日子里,梁老大高興地象個孩子,勁頭十足,有說有笑。本就是一個胸懷寬廣,樂觀開朗,看談生死的人,家的無牽無掛,異地山清水秀的優美風光,新鮮的空氣,眾多的美食,不同的風俗習慣,讓他眼界大開,心情特好。他能吃能睡,徹底放松,早已忘了體內的疙瘩,似乎它長在別人的身上。           三個月大限到了,梁老大狀況卻越來越好,根本不象一個垂死之人。           旅游回家,兩兒子帶父親去醫院一復查,還什么癌癥,疙瘩跑的無影無蹤了……           三年后,梁老大七十一歲生日,慶生宴畢,閑來無事,他獨自一人背轉雙手踱步來到山根前,看看他親自指導建造的他和老伴的新居,土疙瘩上已芳草如茵,楊柳依依,茂如華蓋。他下意識地摸摸寸草不生的油光發亮的頭頂,不好意思地笑了。       ------ 死         他,退居二線的省衛生廳原廳長,在老伴的陪伴下,由司機開車到省重點醫院就診。           司機掛了號后,隨老領導來到趙醫生診室前。          “梆,梆,梆”司機敲門。          “請進!”趙醫生朗聲邀請。          “老領導好!快請坐!”一見是老領導,趙醫生熱情地讓坐獻茶。           “您老那里不舒服?”趙醫生關切地問。            “他感冒了,有點咳嗽,我不讓他來,叫他蒙頭捂捂,出出汗就好了,他犟的不聽”,沒等老領導吭聲,老伴替他回答。           “有病能不看?”老領導白了老伴一眼。            趙醫生又是給老首長聽診,號脈,又是量體溫,量血壓,看口腔。            “老領導,無大礙,阿姨說的對,輕微感冒,無須打針吃藥,別吸煙喝酒!多喝白開水就好了!”趙醫生取下聽診器微笑著說。           老領導不悅,黑著臉,不說話,轉身出門而去,把不滿留給身后起身相送的趙醫生。           “這小子,給我看病不打針吃藥,光叫我喝白開水?豈有此理!”走在過道的老領導怒氣未消。           “人家小趙說地對,是藥三分毒,我小……”            “你懂什么?頭發長見識短!”還沒等老伴介紹她小時候治感冒的經驗,老領導就嗆了妻子一口。            兩口子邊走邊互相較真爭論,不意間碰到迎面走來的張主任。          ”找曹操,曹操就到,正準備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哈哈哈!”老領導老伴揶揄張主任。           張主任臉上笑成一朵花,雙手緊握老領導的手,虐寒問暖,又轉頭關切地問領導夫人:          “是老領導,還是嫂夫人貴體欠安?”          “我感冒咳喇”          “趕緊住院”         張主任摻扶著老領導到辦公室坐定喝茶,立即電話指示住院部安排。           隨即, 一張住院單子把老領導請到了高干病房。           不就是咳嗽嗎,小問題,止咳!           幾片藥下肚,幾支針劑推進肌肉,咳嗽確實止住了,痰卻咳不出來,變成肺炎了!           老領導心里有些發毛。           不就是發炎嗎?沒事,消炎就是了!           幾吊瓶混合液體流進老領導動脈,大量消炎藥齊上,炎癥沒了蹤影,但火毒卻出不來,演變成急發性肺源型心臟病。           老領導慌了,有些焦燥。           張主任怕了,但表面陣定,他覺得辦法多的是,但也不敢怠慢,忙將老領導轉到呼吸科。           喘不上氣?不怕,插管子,上呼吸機……           沒用。趕緊轉lcu重癥監護室。           老領導已陷入深度昏迷。           “輸了液,插了管子,上了呼吸機……”            第十八天,雖然花費十九萬,老領導還是死在了重癥監護室。 ------   作者簡介 ------ 劉少青,藍田原上人。2017年底開始寫作。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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