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排行大哥的父親，生前似乎不曾拒絕過別人。

就像他平常的口頭禪：「柯意柯意，雅柯意」(台語發音)。

在他往生後多年，家族聚會時，身材高大、音調最像他的三叔，

常會突如其來地冒出一句：「柯意柯意，雅柯意」，

除了贏得大家會心開懷之外，也覺得，父親一直跟我們長相左右。

有牧師的追思禮拜，也有出家師父的誦經薦拔。

原來，大姊是個虔誠基督徒，在父親到她家小住時，曾引領接受福音，

雖然，早年就接觸佛法的他，跟過星雲大師弘法，當過青年歌詠隊隊長，

但對於聖經上的道理還頗有感受，並與我討論過與佛經的共通點。

蕭牧師那天的感性證道，情辭懇切，令在場眾人動容。

原來，傳道人也可以這麼善巧方便啊！

當然，意果師父略帶傷感的誦念，及「小辣椒」師姊的琴音伴奏，

除了送父親一程外，也以聲陀羅尼撫慰了親人的心靈。

這樣的安排，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是說「可以可以，也可以......」

多年前，因大可兄介紹，得以認識其尊翁文山遯叟蕭老先生，

有一次，在某方面幫了他一點小忙，老人家心情大好，

除送了些他在佛道方面的著作外，還結為忘年交。

熱心的他，曾有意請武當派的高人教敝人氣功，

可惜為了生活奔波，沒有成為事實。

倒是有一次，他邀敝人同至松江路某道壇隨喜，

這處道壇供奉呂祖(洞賓)，每月共修，有祂的乩筆書畫結緣，

以筆觸高雅、寓意深遠非凡品聞名。

當天，只是虔敬參拜並無所求，卻蒙賜「雙魚」畫作，

旁觀者有人驚呼「難得、難得」，

原來，前不久毛松年(時任僑委會委員長)來參拜，

呂祖也繪贈一條魚(寓意「有餘」)，已甚難得。

當時心想：呂祖大概知道小生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先預祝此去年年有餘，也希望小倆口比翼齊心吧！

老先生則獲賜三顆連枝一氣的石榴圖，有兩顆因成熟而蹦出飽滿果肉，

他關心的是出版佛道專書的志業，能否綿延不輟？

答案應該是沒問題的。老先生雖然羽化多年，

但自由出版社所出的專書，仍然深受學道修道之士歡迎，

大可兄，可知道這段公案否？

敝人後來也因機緣，獲呂祖留在人間的奇書，

因此，內心並不諱言自己也是一個道教信徒。

早年，台北善導寺每週日開辦「大專佛學講座」，

因緣殊勝，飽聆淨空法師諄諄教誨，

他曾趣言，學佛者除了知道有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外，

若能旁及儒耶道回的涉獵，等於在親生父母之外，又多了乾爹乾娘相助，

在處理事情上就會更圓融，而不致尊我排他。

是啊！你尊重我、我也以禮相待，

這個世界不就可以減少煩惱與對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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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若有人說我是佛教徒、基督徒、道教信徒，或者......

答案必然是：「可以可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