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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契-1
2007/10/22 22:03:31瀏覽240|回應0|推薦0

八月不但是是個炎熱的季節,而且也是大學聯考放榜的日子,所以僅管天氣是多麼的炙熱難奈,但榜單前依然聚集了不少的學生們,每個人個個都睜大眼睛,聚精會神的看著榜單,希望看到自己能進入自己理想的大學。

「江東,你不去看看自己上了什麼學校嗎?」一個年輕的聲音從榜單不遠處傳來,而聲音的主人正努力的吸著自己手中幾乎快見底的可樂。

「現在看跟等一下看有什麼不同,現在熱的要死,要我去和那些“猴子”擠,那不如讓我死了比較快!」江東正眼也不瞄一眼那擠死人不償命的榜單,冷淡的口氣似是在談論著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輕鬆的站在離榜單有段不算短的距離的大樹底下,輕涼的風吹過,連帶的也牽引起那幾絲不受主人控制的長髮,就像是個是頑皮的小孩正在玩著別人的頭髮一般。

雖然今天的溫度高達38度,但榜單下的人群似乎還不打算要散場,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一層一層的人牆圍在那麼小小的一張榜單前面,那種場面可還真是教人嘆為觀止。

「也對啦,熱死了,那些人還真是有耐心,要是不小心“趴了”那可就好笑囉。」李靜也輕輕的笑了起來,說真的,在樹蔭下吹風還真是不賴,要自己跟那些“猴子”一樣在大熱天裡擠著看榜單,還真是會要了自己的命。

「看來要那些“猴子”散場還要一段時間,我們先去吃個冰。」江東說完話轉頭便走,絲毫沒有管到李靜的想法,但兩個人就像是很有默契般的,往同一個方向離去,走向離這裡最近的一間冰品店。

兩人就這麼“不合群”的離開了榜單前的人潮,朝著反方向的冰品店走去,跟後頭那些急著想知道自己是否考上好學校的人完全相反,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路過的路人甲和路人乙似的,完全不像是個要來查看榜單的人。

「爽啊!」吃了一口剛上桌的水果冰,李靜忍不住的喊爽快,要知道一個剛從“火爐”裡走進“冷凍庫”是令人多麼愉快的事情,也難怪李靜會忍不住的嚷著。

相較於李靜的好動,江東就是屬於那種極為安靜的人,一個人默默的吃著自己碗裡的冰點,一付不想撘理李靜的樣子。

「吵死了,安靜的吃就好了,那麼多話做什麼?」江東一點也不讚成李靜的想法,吃冰就吃冰,那麼多話,也不怕自己噎著,那時可就難過了。

「嗯。」吞下一大口的水果冰後,李靜嘴裡這才有空間說話,「喂,你到底在不在乎自己考上什麼學校?」李靜的嘴半刻不得閒,說完話馬上又吃了一大口冰。

「哪所學校不是都一樣嗎?有什麼差別?不就是一張大學文憑而已。」江東還是一付冷淡的樣子,並沒有因為李靜好心的問候而有所不同的反應。

看來江東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是否考上好的大學,因為在他的眼底,那不過是讓自己能在社會裡立足的一樣工具而已,而真正進了社會時,真正的重點反而不是那一張薄薄的紙,而是自己的能力。

「說的輕鬆,要是我老媽聽到你這句話,說不定會把你給殺了!」李靜斜睨了江東一眼,隨後又拼命往自己盤裡的水果冰猛攻,會那炙熱的天氣會跟自己搶冰似的。

「哼!」江東似乎很不屑的哼出聲,隨手將手上的湯匙往盤裡一丟,便冷眼看著李靜大口的吃冰,而在江東眼底沒來由的怒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看來你又生氣了。」李靜一見江東冷冷生氣的樣子,自己吃冰的興致也頓時間完全沒了。

「生氣?這我可就不敢了!」江東的話裡充滿著嘲笑興譏諷,完全無視對方眼裡閃過的受傷神情,臉上依然掛著那嘲諷的笑容。

「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哥哥,如果你有什麼不高興,就直接說出來,別悶在自己心裡。」李靜雙手抱胸的看著江東,就像這十九年來,每當李靜說到“我老媽”這三個字時,江東總是會很不高興的冷哼。

在李靜和江東的家庭算是一般的小康的家庭,而江東在其中可以算是很特別的一個家庭成員,只因為江東是李靜父親在外面所生的私生子。

雖然李靜和江東的父親只是個小工廠的老闆,但是卻完全沒有什麼自知之明的在外頭花天酒地,在和李靜的母親結婚後,依然是我行我素,完全沒有所謂的節制,所以在婚後第三年,便趁著李靜的母親懷孕時在公司裡養起“二奶”,而且還在李靜出生之後沒多久,產下江東這個私生子,這讓李家產生不小的化學作用,李父基於和李靜的母親結婚時的約定,沒辦法承認江東這個私生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東跟母姓,沒辦法到李家認祖歸宗,而這些也都是李靜微薄的猜想,至於事實的真相是否真是如此,這只有李父才知道了。

「哥哥?是啊,如果不是我母親,我現在也不需要看你老媽的臉色!」陰寒的氣息在冰品店裡蔓延著,江東輕輕的一個揮手,桌上吃到一半的水果冰便結上一層薄薄的霜氣,連帶著整張桌子也瞬間像是被結凍般的冰冷。

「這是老爸和老媽的事,你別再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談。」李靜也和江東一樣的輕輕一個揮手,桌上剛被結上一層的霜氣瞬間像是奶油倒入熱鍋般的熔化。

「隨你,我去看榜單。」江東說完話便跟之前一樣,直接起身後就往榜單那裡走去。

「烏龜!每次總是話說到一半就逃走!」雖然李靜嘴裡罵著,但還是跟著江東往榜單走去。

*     *     *

八月的高雄無疑的是全台灣最炎熱的地方一之,就算是坐在室內吹著電風扇也都還是讓人汗如雨下,除了那些有冷氣的地方之外,應該是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過這熱氣的侵襲。

江東走出高雄火車站後,隨手招了一部計程車便往自己“考”上的學校的方向邁進,在這麼熱的天氣裡,江東忍不住嘴裡開始埋怨了起來,誰教之前自己被心裡那個“遠離家裡”的聲音給衝昏了頭,隨便填了所在高雄的學校,沒想到還真的進了這所學校,而現在自己只好為那時的衝動來到這個熱死人的地方。

到了學校後,江東並不急著要進學校,而是在學校的四處隨意晃晃,想要適應一個新的環境,就必須要先了解這附近的地理環境,不然日後可能連自己怎麼迷路的都不知道。

「找工作吧!」江東輕輕的對著自己說著,連學校都還沒有進去,江東便準備要開始為自己往後的生活打算,自己的吃喝拉撒玩樂或是食衣住行,都得要靠自己,他可不想要靠“家人”幫自己打理往後四年的大學生活。

看到對面馬路的便利商店好像有徵人的紅單子,江東便想到那裡去碰碰運氣,說不定今天就可以先找到一份可以支持自己基本民生必需的工作,但就在自己想著要穿越馬路時,江東發現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女孩,似乎也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打算。

「嘎!」一聲響亮的煞車聲在自己耳旁響起,江東反射動作的準備要往後躍去,以免自己成為這車下的亡魂,但一想到旁邊“好像”還有個女孩,不知覺得自己就往旁邊看去,而那女生就好像是被嚇到似的,整個人呆在原地完全沒有動靜。

「該死!」原本準備要後躍的腳突然稍微改變了方向,往那女生撲去,直接把那女一把抱個滿懷的往路邊滾去,而那部開的飛快的車子便帶著滿車的怒罵聲快疾的飛奔而去。

「還好吧?」還好旁邊就是安全島上的小草地,兩個人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江東一邊起身拍拍弄髒的褲管,一邊問著還被剛才那驚人的車速嚇傻的女孩。

「還…嗚…嗚…」連個好字都還來不及說出口,女孩的淚便像是扭開的水龍頭般的開始傾瀉而出,哭的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別怕,沒事了。」江東看著那張受到驚嚇的小臉,心裡竟然有種心疼的感覺。

不知怎的,江東一反往常冷漠的伸出雙手,將女孩抱在懷裡讓女孩一個人靜靜的哭著,看到這女孩哭泣的樣就讓江東心裡十分難受,而一雙溫暖的手掌便順著女孩的背輕輕拍著,試圖要安撫女孩激動的情緒,若是這個場景被李靜看到,那可能會看到李靜那張像是看到外星人的驚愕嘴臉。

「我…」女孩好不容易終於停下哭泣,這才發現在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男孩的懷裡,頓時小臉紅的像蘋果。

「沒事,我該走了。」看到女孩不哭了,江東收起剛才從來不曾出現的柔情,臉上又回到從前的冷漠表情,冷冷的說完後便獨自離開,準備去完成剛才想做的事,江東現在除了要找到一份可以支持自己民生必需的工作外,還要再找到自己今天晚上的落腳處,不然今晚自己就真的得要露宿街頭了。

「你…」女孩見江東離去,急忙的想要叫回江東,但江東快速的身影沒幾秒鐘便已到了對街,完全聽不到女孩在安全島上的的呼喚。

*     *     *

「該死!」江東一腳踼開路旁被丟棄的可樂罐,幾聲咒罵忍不住脫口而出,自己今天找了一整天的工作,完全沒有任何的著落,而自己住的地方也和工作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可言,這讓江東忍不住又咒罵了起來。

人家說台北和高雄是台灣最好找工作的地方,但為什麼江東找了一整天,就是沒有找到一份可以支持自己生活的工作,看來今天自己是不用想要找到工作了,還不如去擔心今天晚上的住處才是真正的重點吧,這才想到要找住的地方時,又想到自己口袋裡那幾張薄薄的鈔票,又不得不開始怨恨起自己一天下來都沒找到工作的怨氣。

「這是什麼?」江東心裡雖然不是很平靜,但還是不小心看到路旁的一張紅色單子:

徵人:照顧人員,限男性,十九到二十歲,工資面議,意者請親洽高雄市…

「這個地址好像離學校還蠻近的,可以去試試看。」江東看完這有點不太引人注目的徵人啟示,便打定主意要去試試看,說不定自己幸運的就可以找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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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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