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日記,一如書寫自療般,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很長久;但是人總會在過程中,慢慢成長,慢慢復原,就像是用淚蓄滿墨水而佈滿整整詩篇一般,回頭仍是微笑。
微微泛黃的書堆,整理出不少的日記本,為了空間使用權而大戰的我,卻仍是鬆手讓一些日記勝出。
翻起泛黃的日記,一頁頁的記憶,還有著歲月的味道撲鼻;十七歲的記憶至今也有不少年了,帶點模糊的清晰,卻依舊叫人提起笑容。日記果然是可以療傷的良藥,於是我不斷地透過書寫以自療,日記換過一本又一本,PO在網路的文章詩句超過千篇,只是早已斷了那些年的瘋狂。
人都是會成長的,是嗎?
其實並無法評估這樣的自我是否算好,對於過往,我不太有記憶,總得要翻開日記才能明白當時的心情與場景是如何相呼應,好的壞的很難被想起,也許是大腦堆疊得太混亂,也或許只是被我單純的收在過於深的角落裡。於是,對於過去,我並不後悔;但是要清楚地去回想些什麼,也似乎不容易。
曾經,我以為我跟一位許久不見的朋友是再普通不過的單純往來,直到某天夜裡翻開過往日記才驚覺,原來我們也曾有過這麼多的過去以及被我遺忘的共同記憶。
如果每個人的意識裡都只會沉澱下最初的美好,這該有多好?在最終最終的落幕以前,我們都還能因為想起過去的美好而淡淡地微笑著。
也許不好的回憶,都被我的大腦給排除了,於是在多年後的夜裡,現在的我,也只會將那些小小的微笑輕輕帶起。
至於眼淚呢?
困惑我的是,眼淚與肝,是否有相對關係?
會不會因為眼淚倔強地不滑下來,漸漸地,唯一不說話的肝幫我吞下了太多傷心的記憶與淚水,所以才會生病?
如果二氧化碳可以擁有提報活動並且透過國際組織進行交易,為什麼人的傷悲不能換做可量化的物件來買賣?如此就可以用這些傷悲來餵養過度亢奮的癌細胞,讓這些過動兒般的激進細胞可以舒緩些。
如果人的悲傷是可以交換的,可不可以讓我的與你的彼此交換,也許就因為彼此的感受不同,在交換的那瞬間,我們遺失了自己的傷悲,卻又不因為對方的難過而難過,這該有多好?
如果人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不屬於我的,甚至連我也是不存在的;那麼為什麼,這些不存在的一切,要交換彼此的立場,竟是如此地不簡單?
所有的記憶都被日記吞食了,所有的想法都還在日記裡醞釀,如果說十七歲思考的議題到了現在這個年紀都還在探詢,這樣該說是過於早熟?還是現在的自己太過幼稚?
如果感覺不再是感覺,那麼微笑就不是微笑,悲傷也不是悲傷;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可以交換彼此被物化的感覺,是否我們也就能夠更自在的處理所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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