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故宮大觀宋代書畫展還沒換檔次前，和學妹衝到故宮觀展。因為有幾幅畫在B檔時是看不到的......

整修後的故宮內裡果然是給人一種凜凜的風姿。只是──它的外表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怎麼樣。這是個人偏見啦，只是一直以來，始終認為故宮外表的配色，總讓我想到......算了。

反正就是不好看......

裡頭人超級多的。買票要排隊。進場後要排隊。就一橫卷軸，就等了三分鐘。跟排我前頭的外國大叔對了一眼，不好意思地說聲：GOOD DAY。

拍謝，我跟學妹太吵了一點。

裡頭來了超多日本客人的。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級的看展人。

怎麼看？氣質不同。

學藝術的人跟普通人就是多了一種瀟灑，就有一種卓然不群的氣度。

那裡不同？手上一本不知怎麼來的筆記本，每一張圖都有彩色縮印本，拿著筆在空白處一直加註記。

還有那裡不同？看不清楚時，口袋裡掏出一枝迷你望遠鏡，對著畫卷開始仔細端詳。

更明顯的差異是什麼？直接對著畫講解：在裱畫時，我們在底紙和上下的絲綢上......BLABLA

在這時，我和學妹急忙閃一邊去。但還是有被講解到的時候啦。我和學妹在研究「蕭贊賺蘭亭」是什麼東西時，大概是太笨了引來觀展者的好心，一位穿著體面的男子開始熱心地解釋它的故事。

在受教的同時，開始覺得──壓力超大的......

反正，順著大大的「參觀動線」進場後，那所謂的動線就不知是那條線了。

對一個沒有空間概念的人來說，地板上的腳印或是線頭都是必需品，但故宮裡沒有。因為都是無價之寶咩，所以濕度要控制，光度也要控制，妨礙視線的東西也看不到──房間編號。

對，事後從地圖上才發現，大觀書畫展是集中在幾間展廳裡的，但這些展廳不是一直線進行的，從第一間房間進去後，如果大家行進的方向一致倒也無妨，但進去後會發現，為什麼我的方向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然後才想起，在入場標示參觀動線的反方向一樣有一個入口。不少人也從那裡進出，這是怎麼回事呢？

也許沒有先看看地圖是我的錯，但是拿地圖的地方一群遊客擠在那裡，拿了會看的人，有；拿了沒看的人，有，在下我；沒拿的人，有。那沒拿的人怎麼辦？展廳的入向非單向，而是雙向，甚至是同時開向兩個房間，在只顧看展的我而言，我第一時間只想到：

慘了。我要先走那一間？

要離開前，想著：

糟糕！會不會有那間我沒看到？

所以，在相關動線規劃上，我覺得故宮做得不夠。

後來，我們從那裡離開的呢？從我們踏進展廳的那個入口。

這樣不是很奇怪嗎？就一個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看的展而言，出和入應該會有所區隔吧。

至於汝窯展，因為只有一間展廳，所以只有一個出入口。

好管理吧，畢竟裡面的青磁只要拿到一件，我就可以轉手後躺著過日子了。

談談票價好了。購票時，票價也有點令我咋舌的高。160元。

軍警學生有優待，但是老師沒有優待。我也有些傻眼。說我託大也好，耍賴也好，我真想大聲地說：老師才是真正會幫故官帶人來的吧！

進展廳看看好了，有很多國小國中的學生拼老命在寫學習單呢！

范寬的谿山行旅、郭熙的早春圖，不愧是大家手筆。本來覺得不怎麼樣，跟旁邊的一對照。果然是好畫。但是，人物畫的部分總讓我覺得那些作古的人，長得2266的。是畫者的問題還是本人的問題？

「人家是得意不得形啦！」學妹說。

但真是這樣子？坦白說，宋神宗像長得還算人模人樣。而說明牌上寫「徽宗相貌英俊」，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其實徽宗長得一副「浩呆」樣？而這浩呆相還高高地立在故宮外頭的大道上哩。

看著陳列出來的國寶，其實是在複習以前歷史課本的印象。但是，顏色似乎都黯淡了些，是故宮在保存上不夠好嗎？

字帖的部分。東坡的還是一樣豪邁。米芾的字還深得我心。徽宗的字更是美得令人心折。黃庭堅的花氣薰人帖美得令人忘了呼吸。

嘖.....難不成我真是註定念文學的人嗎？真無趣。

學妹講她一個人逛展的時候，最討厭有人講一些白痴話，讓她覺得降低了展覽的水準，但兩個人一起逛展時，就會不自覺地開始耍白目。

舉例來說，她是這樣形容的：

「徽宗的字果有王者的霸氣，不愧是王家出身的人。而東坡的字都肉肉的，應該是肉吃太多的緣故吧。」

真想知道，當時不幸站在我們旁邊的人臉上是什麼表情。

但那天最經典的話，應是一對母女。那時我們正在「司馬光告身」橫軸前﹝唐代朝廷任命官員的符。即現代的委任狀或文憑，宋代大概也沿用吧。反正就有一篇。﹞開頭是司馬光的像。﹝不然要畫徽宗仁宗或神宗嗎？﹞

那位大娘很高興地指著司馬光的像跟女兒說：

「我們對司馬光的印象是他打破水缸救朋友的事。沒想到，真有司馬光這個人呢！」

沒想到，真有司馬光這個人呢！沒想到，真有司馬光這個人呢！沒想到，真有司馬光這個人呢！沒想到，真有司馬光這個人呢！沒想到，真有司馬光這個人呢！

想想，比起來一直認為「課本上有寫就一定是真的」的我，似乎也太單純了一點。

故宮‧大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