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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9 08:19:15瀏覽116|回應0|推薦2 | |
天明,我在往三方五湖的方向。也許是受了在地主神社抽到大吉籤的鼓舞,我決心再接再厲的把這個戀人的聖地排進行程。據說山上有個和合神社,很保佑因緣美滿。路上漸漸擺脫了台灣旅行團的糾纏,坐著搖搖晃晃的火車順著著琵琶湖西岸北行。
View Larger Map 三個小時、無所事事的行程。我不停的想著在戲緣工作的幾天。 (也許我該辭了記者的工作,到戲緣去才是),這個念頭不斷的浮現。很久沒有這麼專注的在一件事情上了,和夥伴之間分工明確,為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雖然工作量大、時間長,但是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對團體的貢獻。也許是因為一個人工作、寫稿的日子久了,對這種萬眾一心的感受相當嚮往。 腦子裡一個有趣的對比突然閃過。以新聞為專業的我,職責重在創作聳動文章的娛樂性。以娛樂為業的遊戲公司,卻重恢復現場的翔實與細節。 我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偏好那一份工作。 (唉…但是那個男人婆!) 車窗外是不斷向後移動的琵琶湖,層層疊疊的遠山、寶石藍的水色,湖面上與我平行前進的美式西部蒸汽輪船正吞吐著氤氳裊裊。 (一千頃,都鏡靜,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 這句詞冒了出來,打斷了跳槽的思緒。東坡先生不識輪船,也許當它做白頭翁吧?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說的好、說的好,一時間遊興大起,決定在下個停靠下站,大約是在滋賀縣高島市附近。 (換跑道的事再想想吧!)我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 在車站裡問到了可以入住的旅館。穿著我最愛的綠色野戰外套,背著簡單的行李,一副流浪天涯的裝束。走在旅館外的灰色石板道上,兩側鮮黃色的銀杏葉片片飄落。在湖天一色、無垠蔚藍下,我卻隱隱約約有著不祥的預感-藍天、銀杏,這片風景透露著些似曾相識的詭異。 進到了房間裡面,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翻出了在錦市場買的項鍊,掛在手上晃啊晃的傻笑。撇見行李一角的手機,順手摸了出來,定了定神,按下了電源。 靠、一百多通未接電話,信箱五天前就爆了。 (原來這幾天這麼多人在找我!)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也許是職業慣性,我直接撥給了主編。話筒的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跑去哪了,電話都不接!」 「我在休假阿,你忘啦!?」 「好消息和壞消息,哪個先?」 「我在休假只聽好消息」 「你猜怎麼著,那個殺人變態寄了封信給我們週刊。稱讚你的觀察正確,很高興有你這個粉絲,而且希望遊戲可以大流行幫他贏得更多的追隨者。」 「真的嗎!?可是你怎麼知道寫信的就是他?」我懷疑的問。 「他在信裡面夾了一張王郁馨的學生證,我把整封信拷貝刊頭條後交給了專案小組。警方被我氣的要死,說什麼有證據應該要直接交給他們。」 我知道主編以前講真話、主持公道吃過警察的虧,從此只相信聳動的頭條和週刊的銷量,對於奉送資料給警察這種賠錢生意是不感興趣的。 「戲緣因為這個消息削爆了…聽說他們公司的玩家數一個星期內多了好幾百萬人。我們週刊賣到斷貨還加印,真是多虧了你起的頭阿!老闆一高興,等你回來給你加薪水阿!」老編乾笑了兩聲,接著說: 「要不要聽壞消息?」 「壞消息等我回台灣再說~~」再三天就回家了,我真的不想聽個壞消息亂了休假的興致。 「他又犯案了!」主編一句話直接打斷了我的卑微的請求。 她~罵~的!打壞興致還不要緊,我最討厭有人翻結局給我看! 「他又犯案了,綁架了一個『戲緣』公司的員工」 「什麼!這麼快!?綁架誰?」我驚訝的問。他半年才出現兩個受害人,沒理由才過了兩個月就又出來打獵才是。不過連續殺人犯在自信增加後,縮短犯案的間距是有前例可循的。 「是真的!更誇張的是,他直接刊登受害者在『戲緣』的照片尋寶遊戲上,像是和警察宣戰似的。」 「那路可什麼事都不做就讓他登出來嗎?」 「聽說是菲歐娜堅持不撤的,她說這樣做沒有違法。況且也沒有人可以證明小春真的被綁架了。」 「她今天早上離開公司了,路可開除了她。」 我急忙到旅館的商務中心,借了一台電腦登入火眼神探,在新場景的熱門分類裡找到了新兇案。 我的心頓時一涼,是小春!照片裡的她雙手被反綁、側躺在床上。她使勁的抬起頭來轉向玩家,眼神乞求著救贖,嘴上、雙腳都纏著灰色膠帶。 我點了他脖子上的項鍊,有著Lilly字樣的項鍊亮了起來,圖像放大了兩倍,然後掉進了螢幕下方的證物袋。 我看著手裡的項鍊,想到和日本小女生的對話,突然間異鄉的孤寂與和好友的距離讓我悲從中來。 我開始了解路可說的「置身在藍天白雲、綠草紅花之間」的不幸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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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